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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最后,在兰咎的示意下,渡船上的船夫收起锚绳,用樯橹慢慢支离了河畔的木质渡台,小船也渐渐驶别了岸边,向着秦淮河的中心漂去。…,

    三人立于船首,回望着高耸的建康城墙和河岸渡口的兰左使渐行渐远,神情都甚是复杂,久久没有言语。

    过了不知多久,司马徽才轻轻叹了口气,掀开帘幕,进了船内,而远处一直望着渡船的兰咎见此,也领着老吴转身向城内离去

    因为风向朝南,所有渡船都已收起了风帆,独留一根根突兀的桅杆,划破江面浅浅的薄雾和飞雪,陪衬着风中左右摇曳的“兰”字船灯,一路向北,沿着秦淮河驶入大江。

    相较于来时而言,逆水而上总是显得乏力,即便船桨拍打江涛的声音更加急凑,也丝毫不见船身更快的向前,因而在司马徽眼中,远处建康城的轮廓,消散得也愈加缓慢,心中的忧愤也不由得越加深沉。

    按照兰咎的安排。。一行三人沿途不做停留,在兰汕和兰氏族兵的护卫下,一路劈波斩浪,沿着大江激流往上,直驶向上游的荆州城。

    除了途径庐江时,一艘载着赵方的小舟加入船队外,便无特别了。

    到庐江,已是第二日辰时了,北风未息,雪却已骤,因为赵方长久以来一直呆在兰氏宅邸,没有什么舟车劳顿可言,因而林潇云见到他时,仍旧事精神抖擞。

    着一身裋(shu)褐,手腕脚腕处均用青灰色的布带绑得紧紧的,将短剑背在身后,正襟危坐于船首,面色庄严郑重,乍一看去,还颇有些游侠之客的风骨,只是多看一眼,就发现,他头上的总角发式和那冻得通红的幼稚脸庞。 。与先前那种侠客之风却是完格格不入,顿时便会让人有一些忍俊不禁。

    林潇云见罢,也微微笑了笑,但随即便又好似想起一些往事一般,慢步走至了船头,在赵方的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而赵方转头一见是林潇云,被吓得一跳而起,愣了片刻后,才恭敬的后退三步,抱拳躬身行礼,道:“赵方拜见林将军!”

    林潇云见赵方如此拘谨,和然一笑,摆摆手,道:“自然点,不必这么拘束!来,坐下!”

    说着,林潇云用手轻轻拍了拍刚才赵方坐的位置,示意他重新坐下。

    而赵方见了,不敢怠慢。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但又有所顾忌,左顾右盼之后,方才颤颤巍巍的在林潇云身边坐了下来。

    “赵方啊,你知道江北是什么敌人吗?”林潇云望着晨间江面的波浪,有些不经意的问道。

    “听父亲说过,是塞外的胡贼!”

    或许是还没有完放得开,赵方的声音有微弱的颤抖,而且越往后声音越沉闷,最后几个字几乎完被他咽到肚子里去了。

    林潇云肯定的点了点头,但双眼依然望向江面,并没有急于接话。

    而赵方见林潇云点头,心中有些受到鼓舞,又接着说到:“二叔信里也提到过,那是一群凶残嗜血的怪物”

    见林潇云转头望向自己,赵方没再接着说下去,一双眼带着一丝恭敬和几分怯意望着林潇云,似乎在等待对方的评判一般。…,

    林潇云见罢,不禁有趣的笑出声来,过后才又打趣般的问道:“那你怕不怕呢?”

    “我”赵方似乎停了良久后,才说出后两个字来:“不怕!”

    听到这样的答复,林潇云不禁有些好奇,因为他毕竟是过来人,像赵方这样的年纪,正是年少轻狂、血气方刚的时候,再加上是习武世家,当被问及“怕不怕”的时候,一般而言,绝对会脱口而出一句“不怕!”

    这样既显得豪气,又能透射出一种无畏的世家传承,而赵方的回答显然和林潇云预期的想象截然不同,于是林潇云不由得问道:“为何?”

    “父亲曾教诲我说:‘天下将亡。。志当为国!如今中原沦陷,男儿应当报效朝廷,护我华夏,至死不渝!’”

    赵方语气还算平淡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但说完,语气便急转直下,脸色也变得阴沉愤恨,攥紧不大的拳头,暴起青筋,接着用狠狠的语气道:

    “我还要为二叔报仇!手戮胡贼,以祭他在天之灵!”

    林潇云听罢,方才明白了赵方踌躇的原因,脸上的笑意也即刻敛下,一丝凝重浮现在眉头之上。

    林潇云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赵方继续讲述他二叔的故事:

    “二叔在家中武艺最为精湛,从小开始,我的剑术便是他教的!我十一岁那年,二叔离开家乡。 。投身军旅,几经辗转,在洛阳当上了一个什长,后来还升为一位将军宅邸的亲卫队领队,那段时间,他还经常回信家里,告诉我们中原的故事”

    虽然赵方不及十五岁,只能算是一个孩童,但此刻他脸上的那种悲悯感伤的情绪却是与他那青涩幼稚的脸庞显得格外的冲突,让林潇云见罢,心中不由得有些沉闷。

    “但是从去年深秋开始,我们便再也没有收到过二叔的家信,直到今年开春,我们方才知晓洛阳陷落的消息,也得知了胡人屠城,洛阳城内十万军民,无一人幸免的噩耗”

    赵方说完。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双目直直的望着前方见面的波涛,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泣,只是双手攥着衣角,握得很紧很紧。

    林潇云见了,轻轻舒了口气,拍了拍那显得有些瘦小的肩膀,宽慰道:“国恨家仇,将来我们一定让胡贼血债血偿!”

    赵方重重的点了两下头,双拳攥得更加有力了。

    船舱内的叶凌掀开帘幕,来到船尾,回望着奔流向东的江水,他知道,那尽头便是已经远去的建康城,但那里,或又将是轮回的

    想到此处,叶凌不禁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然而,向前望去,荆州的方向,却又让他翘首期盼着,只觉一股暖流涌入心间,几分喜色也随之慢慢浮上了脸庞

    ,

    (iishu)是,,,,!




第一五六章 再聚首
    【】(iishu),

    旭日和风,浪涛粼粼。

    今日的荆州城竟出乎意料的是一个大好晴天,尽管凛冬的寒风依然刺骨,夹杂着江面冰冷的水汽吹刷在叶凌的双鬓,却依然拂不去他心中那股涌动的暖流。

    远方不远处的荆州城墙,在一年之前还让自己无比的陌生和迷茫,但此刻却又让他觉得是如此的熟悉和温暖,这种体会,就如同往日里,他率军征讨边塞凯旋洛阳时一样。

    不错,那正是回家的感觉。

    叶凌看着那高耸的荆州城越来越近,不禁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的明显了。

    “义父,要不要遣人通知勇字营,让他们派人前来接应?”林潇云一身戎装。。立于司马徽身旁,用征求的口气询问道。

    司马徽眯着眼,审视着不远处的荆州城,摇了摇头,回应道:“不必,不用惊动他们,我们离开建康的时候是不惊不扰,现在回到荆州也要如此!”

    司马徽说着,嘴角意味深长的上扬了一下,而林潇云见罢也多少明白了其中意味,显示出一种严肃的神情来。

    然而,当船队驶入汉江,慢慢靠近荆州城时,迎着温和的日光,林潇云却远远看见,在荆州城的北城门下,却有两辆车架和一队兵卒排在巍峨的城墙之下,好似还有一名华服长吏在车队前来回彷徨,在苦苦等候一般。

    司马徽当然也望见了这一切,不禁与身旁的林潇云对视一眼。 。疑惑的皱起眉,陷入苦思之中。

    看着船队慢慢靠岸,那华服长吏也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迎向汉江的岸边码头。

    到得近处,立于船首的司马徽才完看清了此人的相貌装扮:

    一身褐色朝礼服,显示出他的官品不高也不低,不胖不瘦的身材将礼服撑得恰到好处,头上的轻纱冠弁因为刚才的一路疾行而稍稍有些歪斜,但仍显得庄重而严正,两条细眉,一双小眼,此刻因为脸上有些谄媚的笑容而眯了起来,下颚几丝山羊须,使其看上去年纪在四旬上下。

    而司马徽一眼便能确认,此人与自己并不相识,更不会是五营军内的人。

    林潇云望着快步迎上前来的此人。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眼中却露出了警惕的神情,左手手指顶住剑锋,不经意间已经护在了司马徽身前。

    “下臣荆州巡监谢温,在此恭候越王已有多时!”

    来者见到林潇云眼中的敌意,才在稍远处识趣的停下了脚步,躬身作揖,对着尚未下船的司马徽道明了身份。

    “谢温?”司马徽不由疑问一句,但却又好似十分熟悉这个名字一般。

    站在司马徽身后的叶凌听罢,仿佛记起一般,问道:“莫不是谢司徒之子,光禄大夫——谢温?”

    “正是在下,拜见叶公!”那人仍旧俯着身,对叶凌行了一礼。

    “哦!”司马徽这才想了起来,在建康朝堂之上时,的确从司马旭口中提到过谢温这样一个名字。…,

    但审视着眼前毕恭毕敬的谢温,司马徽却又有一种浑然不自在的感觉,他挑着眉头,神色颇为不快的审问道:“本王此番返回江北,行踪还算隐秘,你是从何得知的消息?”

    谢温没有料到司马徽的这把责问,尴尬的笑了笑,道:“回殿下,在您离别建康的那日起,家父便急书传意在下,令在下务必在荆州沿途保护殿下安,因而”

    “好了!”司马徽打断了谢温的话,摆了摆手,又看向城下的那一排兵卒,眉头仍未舒展,接着道:“本王知道了,辛苦你了!”

    谢温听罢,又解释道:“知晓越王今日将抵荆州,所以下臣便领家兵,一早就在此恭候了!”

    司马徽听闻。。看着谢温,别有意味的一笑之后,指着那些远处的谢氏族兵,似乎调侃的道:“你这些族兵哪能和我勇字营的甲士相比?”

    谢温连连点头称是,陪笑着又道:“勇字营将士勇猛刚毅,又怎是这等乡卒所能相比呢!只是勇字营乃越王旗下军旅,下臣未得殿下命令,又怎能置喙其间!?因而也就只能挑一些还算精壮的谢氏族兵,前来迎护殿下了!”

    司马徽听闻,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下了渡船,领着叶凌和林潇云向谢温走去。

    谢温见了,也客气迎上前几步,恭敬道:“越王请!叶公请!”

    在谢温的陪同下。 。加上落在最后面的兰汕和赵方,一行六人向着城门慢步走去。

    走至城门下时,还有一位年轻后辈立于车架旁等候着,面色白净,温文尔雅,见一行人走进,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道:“草民谢良拜见越王!拜见叶公!”

    还不等司马徽和叶凌疑惑,谢温就连忙笑着介绍道:“这是犬子谢良!”

    两人听闻,面色无任何变化,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意。

    谢良俯着身,将视线又移向林潇云身上,稍稍打量一番后,才又道:“参见林将军!”

    林潇云见罢,眉头轻轻挑了挑,但还是抱拳回礼道:“谢郎君客气了!”

    或许是外面的声响惊动了车架内的人。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一只小小的手慢慢掀开了车窗的帘幕,接着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小脑袋探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满是好奇的眼神看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却是停留在人群最后方背着短剑的赵方身上。

    赵方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也张目望去,与那比自己还要年幼的孩提对视一眼,脸上随即浮现出一种得意的神情来,对方见罢,瘪了瘪嘴,也毫不示弱的冲赵方吐了一下舌,便又将小脑袋缩回车架之内。

    而在众人寒暄之时,又一辆车架疾疾的从城内驶出,在一行人的注视下,停在了北城门下,司马徽和林潇云见罢,难免心中有些疑惑,但谢温却是面带喜色的微微点了点头,同时瞥眼看向了一脸愕然的叶凌。…,

    叶凌脸上的惊愕神情在一瞬间被极度的惊喜和意外所代替,那辆车架,他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正是自家的车架!

    “夫君!”

    帘幕掀开,叶母顾不得下人的搀扶,眼眶含泪,望着叶凌,一下就跃出车架。

    “夫人!”

    叶凌也激动的呼喊一声,快步朝着车架而去,到近处连忙扶住了叶母,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紧接着,便又一个不及弱冠少年一个纵步跃下了车架,但在右腿落地的一刹那,却浑身一个趄趔,嘴角也稍稍抽搐了一下。

    少年五官俊秀,发髻整洁,着一身青衣,比之一年前,看上去更加成熟稳住了一些,但亦是清瘦了不少。。他望着自己父母的团聚,一种温暖的笑意浮上脸庞,用些许激动的语气叫到:“父亲!”

    叶凌点点头,眼眶含泪的上下打量了少年良久,才欣慰的笑出声,用颤抖的语气道:“景之!太好了,太好了!”

    没错,这少年,正是叶玄,一年前被鲜卑所伤,死里逃生,留下一身伤病,因而错失北伐,只得留在荆州的叶玄叶景之!

    谢温在一旁抚了抚几缕山羊须,笑着道:“下臣得知叶公将回荆州,故而便冒昧遣人将此事先行告知了叶夫人,如有不妥,还望叶公宽恕!”

    说完,谢温还郑重其事的拜首行了一礼。

    叶凌听闻,看向谢温,眼神除了喜悦没有掺杂任何不快。 。连连点头赞许道:“有劳了!有劳谢巡监了!”

    而不远处的司马徽见叶凌一家团圆的景象,也不禁露出了舒畅的笑意,对一旁的林潇云道:“叶公和叶夫人真是情深意厚啊,叫人羡慕!”

    稍稍停了停,司马徽的眼神又恢复到往常的犀利,看着谢温,接着道:“不过这谢温倒还算公私分明,难得是个头脑清晰的人!”

    林潇云听完,笑着点了点头,但目光没有在谢温身上停留丝毫,而是径直转向了叶家的那辆车架,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他身前不远的谢良。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同样偏过头,注视着那车架,已有良久了。

    果然,随着叶玄下车之后,一只纤白的手慢慢也掀开了车架前的帘幕,一张端庄秀美的脸庞从帘幕后的黑暗中现了出来,挽着整洁的发髻,盘在脑后,使肤色更显得白嫩剔透,着一身淡色襦裙,披一件白色雪袍,也增添了几分典雅之美。

    但她却并没有急着下来,只是在车架内,看着一家团圆的景象,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然而,即便相隔甚远,林潇云也能看见,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中,同样闪烁着几丝失落和感伤。

    她的目光在叶凌三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又好似不经意间,投向了远处的林潇云身上,四目相对,两人目光短暂的交汇之后,却又使得她迅速的低下头去,这才迈着轻盈的步伐,下了车架。…,

    “叔公!”

    虚子怜站在离三人远一步的距离,稍稍欠身行了一礼,而叶凌也定眼看向虚子怜,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但目光却颇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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