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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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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暂息
    【】(iishu),

    相较于谢氏宅邸的沉闷气氛而言,叶宅今晚的气氛则融洽了太多太多。

    尽管叶常叶坤仍在江北前线,但叶凌的归来,也给这个家中带来了团圆的气氛,席面上摆了更多的菜肴,叶凌也给自己斟满佳酿,神色愉悦的小酌着。

    酒过三巡之后,叶凌的脸也慢慢变得通红,或许是应了那句话,酒不醉人人自醉,在往常,这一点酒对叶凌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今天却让他觉得有些头晕目沉了。

    即便如此,叶凌的思绪也还是十分清醒的,他在席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述着中原发生的战事,从江夏城的初次大捷到南阳的六月围城,而后又是洛阳城下的一场大战,到最后竟又是双方和谈,这才转到了南下建康一事。

    当然,也都只是简略的说说而已,至于南阳城内的惨象及如今洛阳城的破败,他都并未提及一字,因为即便是他自己,都不忍心再去多回忆一刻。

    对于叶凌说得这些,叶玄大都从令安原那听过一遍了,因而,即便叶凌讲得很简略,他也完全能想象到疆场之上的残酷与惨烈。

    然而,有一件事还是让他颇为在意,于是他看着叶凌,问道:“父亲,那云山的情况最后如何了?”

    “哦,云山哪!”叶凌放下筷子,脸上虽然浮现着醉意,但眼睛中的目光却是格外的冷静清晰:“那件事还是托了景恒的福气,若不是他,我们哪知道那云山的伊娄部便是当日护送难民渡江南下的恩人啊!”

    听着这话,在云山的那一幕幕过往也渐渐浮现在了叶玄的脑海之中,虽然已时隔一年,却仍旧清晰的如同昨日一般,想起这些,随之而来的,是叶玄嘴角的那一抹会心的笑意。

    “最后也还是多亏了景恒,手持林将军的令箭及时赶到云山,方才化解了一场不必要的冲突!不过,后来林将军因为担心变故,所以单独派了五百将士守在云山附近,想来也是为了监视他们吧!”

    叶凌说着,脸上露出了一种既理解,却又有些尴尬的神情来,随即他定眼看向叶玄,接着道:“为父知道他们有恩于你,也曾想过要专程登门拜访致谢,但无奈大战在即,诸多事宜实在抽不开身,因而也就只能作罢了!”

    叶玄听了,也点点头,道:“林将军这么做也可以理解,毕竟战场杀伐,侧后方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不定因素的!”

    “至于登门拜谢,还是我亲自去吧,我腿上的伤病也好了,这次正好就随着父亲一同北上,也是时候回到军营了!”

    叶凌听了,则看着叶玄,欣慰的笑了起来,但这笑容之中又透着几丝酸楚,笑过之后,他还是有些许怀疑,于是转过头,问一旁的叶母道:“夫人,景之腿上的伤病真的痊愈了?”

    叶玄见叶凌这么问,有些不甘心了,急吼吼的道:“要是父亲不相信,我现在就给您展示一番!”

    说着,叶玄就要从席位上起身,欲大展一番拳脚,但却被叶母笑呵呵的拦住了:“好了好了,不许胡闹!”

    叶母脸上挂满欣慰的笑意,看向叶凌道:“玄儿腿上的伤病是好的差不多了,这一年时间来,令将军也时常来教授他剑法,因而武艺上也没落下!”

    叶玄见母亲为自己说话,不仅满脸振奋的点了点头,同时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了叶凌,但听叶母话锋斗转直下,目光也瞬时低垂了,接着道:“只是痊愈虽然是痊愈了,但毕竟比不得从前了!”

    叶凌听了,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敛了下去,同时嘬了一口酒,看着叶玄,眼神苦楚,轻叹一声:“哎!能痊愈就好,能痊愈就好”

    堂内的氛围也因此而骤然冷寂了不少,叶玄见状,则自顾自的笑了笑,道:“什么比不得从前了,我现在好得很呢!不信,我现在就为父亲展示一番剑法!”

    “好好好!”叶凌不想浇灭叶玄的热情,于是又开口笑着说道:“这剑法既然是令将军教授你的,那你能不能重回疆场,为父说的就不算,令将军说的才算!”

    叶玄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竟一时没有了反驳的理由,焦急的呆立在了原地。

    看着叶玄这副模样,叶母和虚子怜都轻声笑出声来,堂内的气氛又顿时暖了许多,而叶凌又问道:“令将军和我们叶家算不上什么交情,他为何会来教授你剑法?”

    叶玄这才想起,当时令安原来教授自己时,父亲已经随军出征了,因而这些事,他并不知情,于是便解释道:“他自称是受林将军所托,不过,他虽然军务繁忙,来的时候不多,但教授孩儿的剑法却相当实用!”

    叶凌郑重的点了点头,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无奈,他知晓,以叶玄当时的那种伤势,再想舞弄长枪,显然是不可能了的,所以林潇云的安排也不无道理,或许,一套真正实用的剑法才最适合现在的叶玄。

    想到此处,叶凌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想起什么一般,笑着道:“为父不知道此事,对林将军多有怠慢啊!既然现在回来了,还是得好好向两位将军致谢才是!”

    “嗯,这样吧!”叶凌稍稍沉吟片刻,转头对叶母道:“夫人,你去准备一些上好的谢礼,我们明日便去拜谢两位将军!”

    叶母听闻,笑着点点头,看着叶凌,目光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长时间的默契让叶凌瞬间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又转头看向叶玄,道:“景之,你明日随我一同前去勇字营营地,拜谢令将军!你能不能重返江北,还得令将军点头!”

    叶玄带着期待的笑容,道了一声:“孩儿明白!”

    而叶凌说完,则故意抚了抚胡须,轻皱着眉,自顾自的道:“勇字营营地距此还有些路程,怕是一时难以赶回来!”

    “要不这样吧!”叶凌定眼看向虚子怜,装作不经心的道:“子怜,明日你随一些礼,代叔公前去拜谢林将军,如何?”

    虚子怜听闻,顿时红着脸,低下了头,而不等虚子怜说话,叶玄也看着上宾位的父母二人,意会一笑,帮忙搭话道:“嗯,这样挺好,我听闻林家在城东不远处是有一处宅邸的,林将军的祖母时常会过来住一阵子!现今林字营在前线,越王又在勇字营营地内,林将军明日应该会过来探访一下的!”

    见叶玄这么说,虚子怜的头扎得更低了,耳畔也如同火烧一般,正不知该如何应付时,跪坐在一旁的丫鬟小欣用胳膊轻轻推攮了自己一下,虚子怜这才抬起头,看着叶凌和叶母透露着期待和欣慰的眼神,抿着嘴唇,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待到席宴散去,夜深人静之时,叶凌缓缓关上主房的门,牵着夫人陈氏的手慢慢坐到床边,将她揽在怀中。

    两个身影相依相偎,但却并没有言语,都只是静静享受着这短暂的幸福和温馨。

    片刻后,陈氏才低着声音道:“夫君今日归来,未能听到那首《风入松》,会不会觉得少了什么?”

    叶凌听罢,浅浅一笑后,又轻轻叹了口气道:“子怜尚未除服,今日席上饮酒便有些不合适,只是”

    陈氏听闻,笑着宽慰道:“只是战场杀伐,颇多放不下,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还是一醉方休的好!”

    叶凌听闻,看着陈氏,会心的笑了起来,念道:“还是夫人了解我!”

    陈氏也笑了,道:“你以前每次回来都会一醉方休,每次都说同样的话!”

    叶凌听罢,把陈氏搂得更紧了,轻轻道:“还是北伐凯旋之时,再听夫人的那首《风入松》吧!”

    “嗯”陈氏点了点头,接着感叹道:“玄儿把子冲送他的那支茂山竹笛,沉入了大江之底”

    “为何?”叶凌有些惊愕。

    “决断!”

    叶凌听罢,眼神酸楚,露出了理解的表情,不再多问。

    陈氏又将这一年来叶家发生的事向叶凌徐徐道来,从令安原教授叶玄剑法,到难民百姓的拜恩,从刘谡送给叶玄的曲谱,到南阳之战后各方世家的来访,最后提到了谢温前来提亲一事。

    陈氏和叶凌都早已知道虚子怜对于林潇云的情思,于是道:“是不是挑个时日,去见见林家父母,把亲事定下来,待到斩衰三年之期过了,便可择吉日成婚?”

    听到陈氏突然开口这么说,叶凌一时没有回答,只是轻抚着那双无比熟悉的手,思忖良久后,才道:“既然两人情投意合,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待到北伐胜利,大军凯旋之时,我想林家那边自然会有人过来提亲的,到时候,我们再定良辰吉日也不晚,毕竟现在子怜尚未除服,由我们过去,不妥!”

    “嗯,这样也好,只是”

    叶凌听着没有说完的话,神情也透着些哀伤,叹息道:“对啊!只是虚公早已不在,这‘父母之命’,就只有我们俩来定夺了!”

    稍有停顿后,叶凌又接着道:“既然虚公将子怜交由我们叶家,子怜的婚事便应当我们俩来亲自操办,绝不能有负”

    盈盈细语,烛光冉冉,映衬得窗外的黑夜却愈加幽深,愈加静谧。

    (iishu)是,,,,!



第一五九章 子衿
    【】(iishu),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虚子怜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这首《子衿》来,因为那个人并非是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而自己的思念也远不到登城远盼的地步,但她又不得不承认,那种怀揣在内心深处的情思,的确是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当然,诗中那种“纵我不往,子宁不来”的小小怨念,也让她深有体会,否则,她就用不着借“代叔公拜谢”的名义,才能见一见这个人了

    车轮“吱呀吱呀”的碾过清晨的砖石大道,在这座沧桑的荆州城内蔓延开来,不急不缓的驶向城东的林府。

    虚子怜端坐在车内的蒲席上,自觉心中有些胡思乱想,便慢慢掀开了车窗旁的帘幕,看着渐行渐近的林府,不知不觉的闭上了双眸,轻舒口气,又微微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除“拜谢”外的杂念通通抛在脑后,让此行只留下一个单纯而又简单的目的。

    然而,几遭过后,却终究是徒劳,毕竟,有些温暖,是永远难以忘怀的。

    这时,陪同在虚子怜身旁的丫鬟小欣,见一路来主人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模样,于是便善意的提醒道:“娘子,我们到了!”

    随着车架稳稳停在林府紧闭的大门前,虚子怜点了点头,又稳定了一番心绪后,方才披上雪袍,在小欣的搀扶下,慢慢下了车架。

    当她抬眼看着那扇紧闭的林府大门时,似乎终于从刚刚一路来的紧张情绪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失落的情感也在心中悄悄弥散开来,令她呆立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丫鬟小欣的心中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波折,因而也是很自然的主动上前,捏着那虎头铜环,叩响了紧闭的林府大门。

    连续几声清脆的叩门声后,只听见门后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谁啊?来了!”

    随后,门“咔吱”一声,从内打开了,一个衣着朴素的门童从开得不大的门缝间,探出个脑袋,望了一眼屋外的两人,见不熟识,便疑问道:“小娘子有何事吗?”

    虚子怜没有答话,小欣则抢着回道:“我家娘子受叶公所托,前来拜谢林将军!”

    “叶公?”那门童诧异一句,显然是听说过“叶公”这样一位了不得的人物,毕竟在今年入秋的时候,叶公领军大破南阳城一事,可是在荆州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的。

    门童正惊讶之时,忽然又一个沧桑老妇的声音从院内传来:“小余,谁啊?”

    “有位娘子,自称受叶公所托,前来拜谢少郎君!”门童偏过头,对着院内说道。

    “快请进来!”

    听到这样一声吩咐,那小门童没敢怠慢,彻底拉开两扇大门,将两人客客气气的迎入了林府之内。

    说是“林府”,实际上这里根本称不上府邸的规模,改称为“林宅”,应当更为恰当些。

    进了院门,便是一方算不得宽阔的小院,地面以青砖石铺就,但在四角,却又各留出一片小空地,栽植了几株低矮的枣树,在如今的时节,却早已是叶落满地,空留一条条枝干了。

    小院的中央,则有一口水井,两个刚盛满水的木桶还摆放在水井旁,看来那门童正是在打水的时候听见的叩门声。

    院的两侧是两排四间厢房,看上去略显得低矮,应当是下人的居所,而两排厢房前,也各有一条长廊,与院门正对的客堂主房连接起来,而那主房就显得高大气派了许多。

    主房的四扇大门此刻正向内开着,也让虚子怜能看清客堂内的情形:

    打扫整洁干净的客堂内,中央是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而在后方,一位身着华服,头发雪白,满眼皱纹的慈祥老奶奶面朝门外,正侧卧在附有靠木的蒲席上,向前伸着两只手,以便能更多的感觉到那火炉之中的温暖。

    而老奶奶身旁,则有一名丫鬟端坐着,时不时向火炉内添加些柴火,有一句没一句的拉着家常,两人说说笑笑,看上去甚是祥和。

    小欣还在指使着屋外的车夫将谢礼抬进来,而虚子怜则慢步走进了客堂中,对着那老妇人欠身行了一礼,轻声道:“见过阿婆!奴家受叔公所托,前来拜谢林将军,不知”

    虚子怜没接着说下去,因为对方已经知晓了她的意思,却见那老妇人偏过头,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徐儿啊,去把少郎君叫到前堂来吧!”

    随即又看向虚子怜,客气的说了一句:“请坐吧!”

    等虚子怜坐定后,那丫鬟也点头称了一句“是”,随即便起身向着堂后而去,但当那老妇人眯着眼,再度端详了坐到近处的虚子怜一刻后,却又突然叫住了正赶往后院的丫鬟。

    “还是我亲自去叫吧!”

    老妇人看着虚子怜,那双因为视线模糊而几乎眯成一条线的浑浊双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即刻便满脸慈祥的笑出声来,留下这样一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话后,颤巍巍的起身,拄着拐杖,慢步蹒跚的向堂后走去。

    “云儿!云儿啊!”不多时的功夫,后院便传来老妇人那透着几分喜色的叫唤:“有客人来啦!找你的!”

    “祖母!”一句无可奈何的叹息,但那温暖的语气却又让虚子怜觉得无比的熟悉和怀恋。

    “孩儿不是跟您说过吗?在外人面前不要这样叫我!孩儿在外好歹也是千军之将,万一”

    话说到此,戛然而止。

    因为正搀扶着老妇人从后院进入客堂的林潇云已经看见了来客是谁,而起身立于厅堂中的虚子怜,看见此刻林潇云那呆若木鸡的神情,以及他那一身从未见过的扮相,顿时有些抑制不住,以袖掩面,笑出声来。

    却见林潇云一身粗布裋褐,发髻有些散乱的随意盘在头上,原本白净文雅的脸上此刻也满是灰尘,额头上还有一道黑黑的碳印横穿而过,弓着背,毕恭毕敬的搀扶着老奶奶,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伙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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