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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叶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青丰岩木

    “臣愧对于陛下隆恩,愧对于大晋江山臣自知罪行深重,自请辞去右相一职,以谢天下望陛下开恩”

    王燮说完,大殿内的百官一时间无不是瞠目结舌,就连一直言辞激烈的柳湛都目瞪口呆的怔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这”

    “怎么会这样”

    “这可如何是好啊”

    短暂的沉寂之后。 。朝堂之内即刻泛起了波澜,百官朝臣面面相觑,纷纷难以接受的议论开来。

    司马徽和兰咎听闻,也是十分不解的相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仍俯身在大殿中央的王燮,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王燮会主动请辞。

    而司马旭见状,也是愣了一愣,良久后才反应过来,脸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待大殿内安静些许后,郑重其事的道:“右丞相何必如此,我大晋江山还要多多仰仗右相才是!”

    “臣已年老体衰,才会干出如此糊涂之事,臣愧对于江山社稷,愧对于陛下,还望陛下恩准!”

    两人又走了一番三请三辞的过场后。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司马旭的眼角也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故作沉重的道:

    “既然右丞相请辞”

    然而,说到一半,司马旭又顿时停住了,右手有些不安的握紧了龙椅上的龙头扶手,随后又颤抖着慢慢松开,接着道:

    “既然右丞相请辞,那朕便不再强留,准你王燮告老还乡了!”

    这一句话出口,大殿内再度掀起了更大的风波,甚至不时有朝臣不顾礼制,呼天呛地的上奏道:

    “不可!陛下不可啊!”

    “如此举动,实为胡寇之福,陛下三思啊!”

    但司马旭并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向一旁的宦者令挥了一下手,示意他按礼制办事。

    宦者令接旨后,便亲自端一覆有金色饰龙锦布的檀木面案,恭敬的小步迈至大殿中央,弯下身去,恭敬的将面案递伸至王燮跟前。…,

    王燮看了看身前的面案一眼,无比沮丧的摇了摇头,又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然后颤巍巍的将别在腰间的相印取下,庄重的将其放置在面案上,用手轻抚一下,将其理顺。

    接着拔下头上那一根象征着权贵的玉制发簪,并取下饰银相弁,一并放在了案面的相印旁,露出了那一头的白丝和如雪般的整洁发髻。

    宦者令恭敬的后退三步,然后转身将面案端至了司马旭身前的圣位席案上。

    司马旭默默看着这一切,脸色一时阴一时晴,直到相印被端至身前,仍然显得犹豫不决。

    而王燮却反倒豁达了一般,跪下身去,对司马旭行了三叩之礼后,站起身来,立于大殿中央,又对着百官拱手俯身,行一礼,而后便迈着雍然的步伐,在满朝文武复杂多样的注视之下,踏出了大殿,向着宫门远去。

    王燮出了大殿不久,司马旭便没有了心思去听那些朝臣的上奏谏言,脸色复杂的宣布了退朝。。大踏步的向着后殿的方向而去。

    而对于其他被弹劾的朝臣,也自然不了了之了,没有了后续的惩罚。

    毕竟王氏在朝中的主心骨倒了,那些小鱼小虾也翻不起浪来,留在朝中反而能安抚一番王氏,不至于激起突变,而且对于柳氏和周氏的遏制,作用还是相当大的。

    而叶凌也在散朝后,心中忐忑不安,循着王燮离开的方向急急的追了上去,不过,好在王燮腿脚不算利索,没有走远,因而,未出宫门,便被叶凌追上了。

    “昌皓兄!昌皓兄!昌皓兄且留步!!!”

    “昌皓”是王燮的字,因为王燮辞去了相位,在宫廷内,叶凌不便再以官职相称,只能直呼其字,让对方停下脚步。

    王燮听闻,停了下来,转头见是叶凌追来,复杂一笑,道:“不知叶公有何事啊?”

    叶凌在王燮身前五步停住了脚跟,喘一口粗气,稍稍平复一些后,道:“昌皓兄为何要辞去相位?何至于此啊?你难道不知。 。你这番举动,于大晋朝廷而言,或将更加不利吗?”

    王燮立于宫门处,任由寒风吹刷着他两鬓的白发和一尺白须,半响没有言语,最后只是苦笑了笑,道:“叶公所言,老夫都知晓,只是,老夫亦有难言之隐,不得已而为之!”

    正说着,司马徽领着兰咎和林潇云也跟着叶凌身后,来到了宫门处,而王燮见了,一一恭敬的俯身行礼道谢。

    叶凌见王燮如此答复自己,便也只能叹气摇摇头,没有再接着追问下去,然而,兰咎却一直有所怀疑,见此时正有机会,便向王燮求证道:

    “在下一直不明白,自礼宴之后,想必丞相大人早已知道那慕容阁非寻常之辈,为何还没有行动,仍然将其安置在宴氏府邸,敢问您原先是有其他考虑吗?”

    王燮听闻,似有些淡然的笑了一笑,道:“老夫已辞去相位。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兰中书还是不要再如此称呼老夫了吧!”

    稍稍顿了顿,王燮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沮丧的望着远方,接着道:“兰中书见笑了,老夫哪能有什么其他考虑!”

    “哎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自取其辱而已”

    王燮叹着气说完后,双眼无神的摇摇头,对司马徽一行四人再度俯身行礼,道:“老朽府中还有些家事要处理,先行告辞了!”

    言罢,王燮转过身,向着宫门外而去,最后留给四人一个艰难蹒跚、发髻凌乱的狼狈背影

    而司马徽望着王燮离开的方向,又回忆了良久之后,终于眉头越皱越深,再度重复一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后,方才长舒一口气,叹然道:“王燮啊王燮,你没有说实话!”

    司马徽的一声低叹林潇云并没有听清,于是问道:“义父,出什么事了吗?”

    司马徽则摇了摇头,道:“没事!”

    停顿了些许,才又道:“只是觉得,该回江北了”

    ,

    (iishu)是,,,,!




第一五五章 归程
    【】(iishu),

    北风凛冽,薄雪已至。

    一场不期而遇的初雪,悄悄覆盖了整个建康城,白色点缀在屋脊瓦梁间,使得原本就青涩的建康城更加显得精致与静谧。

    高耸的南城门下,已经慢慢聚集了一排的摊贩,或挑着草鞋蒲团,吆喝叫卖,又或是推着简易的炕车,趁着进城人流最多的时候,卖一些炕饼面食。

    当然,这其间,也能间或听到一些喊打喊骂的声音,那则多半是走投无路的江北流民前来偷食被发现了,遭到一顿恶打,从而引起的阵阵喧嚣。

    因为落雪的缘故,接近巳时,天色才算完亮堂了,也是在这时,朱红的“越”字王旗,徐徐飘展。。在一队轻骑的开路下,三架马车从城内驶出,依次穿过涵洞,在城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随后,数名肩披华贵雪袍的乘客,纷纷下了各自车架,合在了一处。

    再往南去数百步,秦淮河畔,也有一名青衣士子领着三两个身材魁梧的族兵正向这边赶来,而河岸码头则停泊着数艘挂有“兰”字灯笼的渡船。

    “臣不能再随越王征战江北了,还望殿下恕罪!”

    兰咎说着,拱手俯身,欲行大礼,却被司马徽双手扶住了。

    “陷兰左使于如此艰险的境地,是本王有愧于你!”司马徽叹然一句,但随即又淡淡一笑,接着道:“然而,正如兰左使之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你兰氏保我五营军的大后方,何愁北伐大业不成?”

    “越王高抬了!”兰咎也笑了一笑,道:“臣定当谨记与殿下之约,共谋北伐大捷!”

    最后这句“共谋北伐大捷”,兰左使说得声音很大,但说过之后,即刻又压下声线,低声细语的对司马徽道:“殿下,此处有人监视,不宜多说,及时赶路吧!”

    司马徽听闻,不经意的转头望去,却见在城墙外的一众小摊贩中,的确有人心不在焉的盘弄着手里的活,并不时侧眼过来,带着打探的眼神扫视一番又随即低下头去。

    就连远处的城墙拐角处。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都有时时刻意隐藏行踪的流民模样的探子存在。

    再抬头望去,南城门上的城楼前,却是有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伫立在城墙上。

    那老者见司马徽望向自己,也没有回避,只是客气的笑了笑,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礼,便又恢复到了前一刻的站姿,一动不动的望着下方秦淮河畔的这一切。

    对于这位老者,司马徽有些印象,当日针对王燮一事,在朝堂上,便是他提出“罚俸降爵”的处置提案,其名为谢荃,已过花甲之年,乃当今会稽谢氏家主,官居司徒,也称得上是吴王司马旭早期的支持者之一。

    司马徽也回应的点了点头,同时示意兰咎,兰咎回头望去,见是谢荃,转过身,行一礼后,大声冲着城楼笑道:“谢司徒也来礼送越王?”…,

    谢荃听闻,抚着胡须,笑而不答。

    兰咎见状,也笑了一笑,回过头来,对司马徽道:“臣听闻朝中传言,原本皇上是打算亲自来礼送殿下的,可昨日偶感风寒,便只得作罢!”

    兰咎说着,露出了一丝自己都不相信的笑意,又接着道:“新任丞相周言,也因为庶务缠身,不能前来相送,故今日早晨还特意遣人来兰府,道明谢罪!”

    司马徽听闻,也意会的笑出声来,道:“也就是说,原来本王出城,还是一件值得惊动圣驾的大事啊?哈哈哈哈”

    但笑过之后,司马徽神情又变得黯淡下来,望着高耸的建康城墙,长叹一声,轻声点头道:“如此就好。。平平淡淡,不惊不扰,嗯,如此甚好,甚好”

    在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叶凌,听闻司马徽的这番感叹,也不禁悲从中来,论当今晋室,谁人堪称中流砥柱,无非是举师北伐的越王司马徽和整顿江左乱局的实权人物——王燮。

    可现如今,王燮被迫交回相印,辞官归乡,而越王离京,前往北伐前线,百官朝臣,竟无一人前来相送,怎叫人心中不沉闷悲凉。

    兰咎也叹了口气,看向秦淮河的方向,岔开了话题:“殿下,仲谙来了!”

    司马徽听闻,转头望去,那领着随从的士子已走至身后,并俯身行礼,恭敬道:“草民兰汕,拜见越王、叶公!”

    “嗯!”司马徽点头示意。 。并没有过多言语。

    叶凌则依旧客气回一礼,道一句:“兰公子有礼了!”

    “仲谙,交给你的事宜都安排妥当了吗?”兰咎望向兰汕,淡然问道。

    “按照大哥的吩咐,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兰咎满意的点点头,对司马徽详实说到:“此番回江北,下臣已为殿下安排了最为周的行程,仲谙会一直护送殿下直到南阳!”

    司马徽听闻,却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还是要先回一趟荆州!”

    叶凌和林潇云听闻此话,各自流露出了几分喜色,而兰咎听了。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则先是意会的点了点头,接着用些许试探的语气问道:“殿下是担心大军的粮草一事吗?”

    “没错啊!”司马徽轻轻叹了一口气,用警惕的眼神望了一眼四周,接着压低声音,满是愤恨的道:“司马旭将你强留在建康,真等于是斩断了我的一只臂膀!北伐一年来,大军粮草供给系你一人之身,他们正是看到此点,才会有这一步棋啊!”

    “臣多谢殿下厚爱!”兰咎说着,接着苦笑一下,道:“圣上曾在礼宴上,当着群臣百官的面许下承诺,只要我兰咎留在建康,则五营军军需粮草由朝廷供给。”

    “前些时日,下臣了解到,圣上的确给户曹及兵曹两部下达了谕旨,令其筹备军需粮草,并由太尉柳湛亲自督办,实可谓是大张旗鼓、声势浩大。”…,

    兰咎稍稍顿了片刻,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冷,继续说道:“然而,据下臣打探,大半个月以来,此事却毫无进展,仍旧只是停留在那一纸帛书之上!”

    司马徽听闻,冷哼一句:“本王可从来就不曾指望过朝廷的粮饷,过去在益州时是,现在也是!”

    “其实对于军需粮草,殿下大可不必过于担心!”兰咎话锋一转,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胸有成竹。

    看着兰咎的这番变化,司马徽有些不解,问道:“此言何意?”

    兰咎没有弯弯绕绕,直言解释道:“虽然下臣已不在江北,但殿下的帐中仍然有堪此重任者在!”

    “谁?”

    “兰致!”

    “兰致?”司马徽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带着怀疑的语气反问一句。

    兰咎郑重的点点头,笑着道:“殿下或许会怀疑下臣举贤唯亲,然而臣这是举贤不避亲!”

    见司马徽眼神中还有怀疑,兰咎又继续补充道:“兰致追随我闯荡多年,对于益州、荆州及江北之地的水路交通都甚为了解,且熟识与兰氏交好的各方世家名门,能继续代表兰氏,拉拢益州和荆州的豪强为殿下效力,另外,兰致统兵还算有方,在粮道的防护上,也能做到有备无患!因而,下臣觉得,相较于我这个世伯而言,他应该能做得更好!”

    司马徽听闻,这才舒展开了眉头,看向兰咎,点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具体事宜你还有什么规划吗?”

    “下臣早已安排好了!”说着兰咎向身后的老吴一挥手,而老吴得令后,也将一直背在自己身上的一个行囊取了下来,双手递到了兰咎手中。

    兰咎将行囊转手呈递给司马徽,道:“这里面有一些书信及契约,殿下回到江北后,将其交给兰致,他自然明白该怎么做的!”

    林潇云上前,接过行囊,掌在了怀中。

    这行囊看上去很大,但实则很轻,正如兰咎所言,里面的确是书信契约一类的纸质类物件。

    司马徽见罢,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兰咎。青丰岩木记得看了收藏本站哦,这里更新真的快。良久没有言语。

    半晌之后,司马徽才长出一口气,将视线移到了身后不算宽阔的秦淮河上,道:“时辰不早了,吾等启程吧!”

    兰咎听闻,也意会的点点头,随即迈开步伐,随在司马徽身后,不紧不慢的向着渡口方向的泊船而去。

    兰咎领着老吴,立于渡口,张目望着司马徽一行三人在兰汕的引领下陆续上了渡船,随后躬身作揖,对渡船上的三人道:“殿下,叶公,林将军!一路保重,后会有期!”

    司马徽点着头,脸色并不算好看,而叶凌和林潇云则各自抱拳回礼,道一句:“兰左使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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