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心火燎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程小树
我没有照做,——最后一根理智的神经在发出警示:万一是坏人给我喂毒药怎么办
执拗的当口,温润的大手摸索着袭上我的下颌,强行捏开牙关,往我嘴里塞了两粒药。
好苦!
紧接着,水杯贴到了唇上。
我求生般大口喝着温水,把药粒吞下去,一并冲刷口中的苦味。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熟悉的声音在咬着后槽牙咒骂。
骂吧,反正我的抗辱能力超强,不会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稍坐片刻,陌生人动作轻柔地把我放回到软榻上。
旋即,对话声又起。
“三少,这位姑娘是什么人”陌生人问道。
“我也想知道她是什么人。”玄而又玄的回答。
估计问话的人未必能听明白,却没有再问。
接下来他们似乎又说了些什么,我昏昏沉沉地听着,辨别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良久,对话声消失,房门隐隐地响了两下。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脚步声奔软榻而来。
我睁不开眼,只能像蚊子哼叫似的低哝,“谢谢……”
“既然想谢我,那就动点真格的吧……”男人玩味地说完,把我抱了起来。 如果有力气,我一定会挣扎,哪怕被摔在地上也无所谓。
问题是,全身热得快要烧成了灰,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
就那么软塌塌地被人抱在胸口,身体随着步伐的震动而微微起伏。
随后,我被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被子和枕头都浸染着好闻的欧梨味道,令人感觉仿佛置身于葱茏的山野。
蓦地,强壮的手臂箍住了我的细腰,温和的气息喷薄在耳际,微痒。
明明接收到了危险的信号,
第194章 把女人放了
“放心,绝对不是胡闹!乖乖等着哈,我很快就回来……”话没说完,我已经奔出了房间。
脚步飞快地下了楼,却看见林管家正领着一群人在大厅吃蛋糕。
佣人们一个个地对林管家感恩戴德,根本不曾提及今天过生日的那个人。
“真是一群没良心的东西!”恨恨地骂了一句,我直奔厨房而去。
因了厨子们都去吃蛋糕了,厨房里空荡荡的。
这样更好,方便操作。
十几分钟之后,我端着寿面和煮蛋回到三楼睡房。
三叔依然端坐在桌旁,手指关节很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虽然双目不能视物,却有种统御一切的非凡气度。
我把餐盘放到桌上,挽着他的手臂,搀他起身。
“不是等你回来就可以开饭了么还要做什么”他动作迟缓,语带质疑。
“先去躺一下,用红鸡蛋给你‘滚运’,然后就可以开饭了。”我的语气稍显温柔,——总不能用命令的口吻吼“寿星”吧!
三叔抿了下弓唇,随我挪动脚步,“‘滚运’这玩意儿能比‘滚床单’还有趣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玩笑话,却倏然忆起了那次的“病毒之吻”,不免心头一颤,脸上一晒。
协助三叔在软榻上躺好,我拿来浸过凉水的红皮水煮蛋,念念有词地动作起来。
“霉运全走开,好运滚滚来……,霉运全走开,好运滚滚来……”
右手半圈着鸡蛋,从三叔的发顶开始,沿着身体外侧,滚至脚尖,绕到另一侧,再滚回头部。
隔着墨色真丝睡衣,指端不可避免地刮碰到他的身体,触感有些微妙。
三叔并未抗拒,始终双眉紧蹙,由着红鸡蛋在他身上从头到脚地滚了一个来回。
当第二个来回进行到大半时,我的手腕忽然被他给攥住了。
我怕他不耐烦,赶忙安抚道,“马上马上,很快就好,听话,松手……”
可是,他不止没有松手,反而用力扯了一把。
我就像个没有重量的塑料袋,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幸而双手及时撑住他的胸口,这才没有把自己摔惨。
定睛一看,帅脸的特写就在眼前。
这一刻,以前混夜场时积累下来的应付男人的经验全部失效。
慌乱,局促,心脏狂跳,血压飙升。
“三、三叔……”我嗫嚅着,试图从他身上爬起来。
哪知,他竟然一个翻身,迅速调换了位置,把我压在了软榻上。
“你、你要干嘛”我惊得舌头打结,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歪着头,眸光黯淡地“看”着我,“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被他想要的女人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你说他能想干什么”
微动的弓唇,噙着无法描述的诱.惑。
——原来不止女人有这种魅力,男人也可以。
“不,不是的……”我不迭地辩解,“那是‘滚运’,不是撩拨……”
“对我而言,就是撩拨……”伴随着尾音,嘴唇准确无误地落上了我的耳珠。
霎那间,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我。
“你说过不会强要的——”拼尽最后一点理智,我绝望地喊道。
他把嘴唇移到我的脸颊上,唇肉触着颊上的皮肤,喃喃发问,“骆骆,问问你自己的内心,就没有一丝渴望吗” 渴望
呵呵!
我能说自己的心头已经着了火吗
然,就在我被欲念冲击得无所适从的时候,一个气哼哼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回荡,——“如果我坐牢期间你跟了别的男人,就是对不起天地良心。”
听得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
“不,我不能对不起良心——”猛吼的同时,一把掀翻了身材健硕的男人。
连我自己都很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幸而软榻又宽又长,三叔没有跌落下去。
他像被定住了似的,靠在榻背上,面沉似水。
气氛倏然凝结,仿佛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我默默地等待着,等着被辱骂,或者,被炒鱿鱼。
不管是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孰料,接踵而至的并非疾风骤雨,却是深沉的询问。
“骆骆,如果我不是瞎子,你还会拒绝吗”充满磁性的嗓音,夹杂着隐隐的低叹。
稍事一怔,我支开话茬,“如果你不是盲人,就不会需要生活助理。那么,我们便不可能相识……”
他摸索着够到了我的胳膊,另一只大手就势揽住我的后颈,“别用这种话来搪塞我,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无论姿势还是问话内容,包括沉沉的嗓音,都暧.昧得要命。
我的心尖儿,颤得像在打摆子。
死命咬着嘴唇,直到痛感克制了悸动,这才开口。
“三叔,无论你的眼睛能否看见,我都会拒绝你。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捞了点干的,希望能够打击到他。
然,他的回应差点令我怄死。
“你是否已婚、是否生育、结过几次婚、生过几个孩子,这些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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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比她有教养
我蹙起了眉毛,“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气势汹汹地提醒,“你来应聘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妄图以肉换钱。”
“我没有以肉换钱!”不想多说,我只是坚定地表明事实。
妇人冷笑一声,眯起眼睛质问,“你没有三少过生日,你又是煮面又是煮蛋的,摇着骚狐狸尾巴献殷勤,不就是想从他那里捞点好处么”
面对恶意的揣度,我又硬起了盔甲,“你们忍心忽略三少,难道就不许别人对他好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妇人满脸怒色,“桌上是十万块钱,拿了之后立刻给我滚出‘靳园’!阿夏,看着她离开!”
白脸女人把装满现钞的纸袋拿过来,没好气儿地塞到我怀里,“赶紧地,走吧!”
我看都没看妇人一眼,抱着纸袋,昂首挺胸直奔门口。
——跟这种人确实没什么好讲的了。
出门之后,走到楼梯口,我径自往楼上拐去。
阿夏像条拦路狗似的,窜到前面,张开双臂把我挡了下来。
“夫人让你立刻滚出‘靳园’!”狗嘴里重申着狗主子说过的话。
我瞪视着她那张纯天然大白脸,“就算不让收拾行李,至少我得回去把包包拿上吧!手机和证件都在里面呢!”
阿夏还是不肯让路,“你告诉我放在哪儿了,我给你取!”
哟呵,这是怕我跟三叔道别啊!
不屑再与这女人废话,我左手抱紧纸袋,右手猛地揪住她的衣领,用力把她搡到一旁。
就在她尖叫着打踉跄的时候,我已经飞奔上楼。
不过,阿夏的脚程也不是白给的!
我刚刚跑进三叔的睡房,她就紧跟着冲了进来。
“三叔,夫人要赶我走——”没等站稳脚步,我就气喘吁吁地嚷道。
阿夏惊慌地扫视一周,并未发现三少的身影,便立刻拉着我的胳膊,死命往门外拖拽。
别看这女人一副营养不良的苍白模样,实则力气大得很。
眼看就要被她拖出去,我只有扔掉纸袋,双手奋力扒住门框,大声呼喊,“三叔,三叔,阿夏要拉我走——”
“你这个小贱人!”白脸女人狠声骂完,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正好扇在耳朵上,耳内顿时一阵钻心的剧痛。
旋即,尖锐的蜂鸣声乍然而起,左耳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就在她准备挥第二巴掌的时候,寒魅的男声在屋子里回荡。
“阿夏,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白脸女人听了,马上松开我,像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我捂着“吱吱”作响的耳朵,扭头看向三叔,他正从里间门口疾步踱来。
“别着急,当心绊倒了……”我叮咛着,快步走了过去。
刚到跟前,就被他揽在了怀里。
“三叔,我的左耳被阿夏打了一巴掌,除了‘吱吱吱’,别的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大声说道。
他鼓了鼓腮帮,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了盲人手机。
紧接着,我的右耳听见他在对电话那头的人下命令。
“你现在就过来,立刻,马上!” 没等对方说什么,三叔绝然收了线。
我想婉拒就医,又怕惹他不高兴,再加上耳朵里面越发地疼了,便没有出声。
大约十分钟之后,一个中等身材的壮硕男人走了进来。
“三少!”来人恭谨地点头致意。
我虽然只有右耳能听见声音,却一下子分辨出他就是那晚喂我吃药的陌生人。
“冷铁,去把阿夏给我拎过来。”三叔寒声命令。
“是!”冷铁貌似无意地睨了我一眼,转身出门。
“三叔,算了吧,好不好”我真的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什么都没说,只揽紧了我的细腰,手劲儿不大,却不容逃离。
大约过了两分钟,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阿夏被拎进门来。
冷铁松手之后,阿夏像一滩烂泥似的,软软地堆在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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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放了我,好不好
冷铁转过身来看向后排座,脸色微变,语气惊讶,“小……别墅”
“怎么了”三叔泊然发问。
冷铁嗫嚅着,“三少,小别墅那儿——不吉利……”
三叔不悦地抿了下弓唇,“这些年来你的身高一直未变,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冷铁一时语塞。
我不想再添麻烦,赶紧嚅声表态,“三叔,别去那个小别墅了,回‘靳园’吧……”
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语气还是凉凉的,“住在‘靳园’,时不时会看见讨人厌的嘴脸,你能好好养伤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倏然想起了“高贵夫人”的怨恨目光,还有白脸阿夏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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