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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大英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深海小魔鱼

    在这一片歌舞升平中,惟有柳府与其他朱门景象大有不同。

    平日里柳府正如其他富贵人家一般金樽美酒,笑语欢声,然而此刻柳府的下人连走路都加着十分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动静而无端受罚。更不敢偷懒耍滑,交头接耳,即便无事可做,也都各在其位小心着意等待召唤。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这一切只因为柳家老爷柳晋元今天发了好大一场脾气,不但有几个下人因为一点小小的差错便被其责打,更是摔了许多金贵的盘碗瓷器,连平日里最讨喜的丫头也被无端骂了半天。

    而此时,二老爷柳清元的夫人徐三娘正在老爷房中哭哭啼啼,老夫人劝解了许久,那徐三娘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这般富贵人家的私房事,没有哪个下人喜欢去听,福祸无门,他们都尽量躲得远一些。但所有人都知道家里肯定出了大事,抛开老爷发脾气不说,便是从白日里不时有人进府,神秘兮兮地钻进老爷书房一通密谈也可看出一些端倪。

    奢华的房间中,富态的老夫人拉着徐三娘的手,不住地安慰着,“老爷刚才也说了,些许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日老爷出马,还不是几句话的事儿”

    徐三娘年近四旬,虽已是迟暮之姿,却也存了一些风韵,她用柔软的丝巾擦了擦红肿的双眼,哽咽道,“话是这样说,可是老爷给知县大人具了拜贴,秦大人硬是托故不见,这可如何是好而且我家老爷锦衣玉食惯了,这一夜在牢里该怎生




第六十章 探监与夜晤
    柳晋元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依然传进了后堂,徐三娘的哭声又响亮起来。

    柳晋元皱着眉头,一连串的指令吩咐下去,没用多长时间,探监的一应之物装上了院中的马车。

    载着被褥衣物、酒肉吃食的马车踏着清淡的夜色停在了县衙大牢前,身着黑色裘皮大衣的柳晋元钻出温暖的车厢,下意识地搓了搓手,随在车中的管事适时地送上了一个温热的手炉。

    大牢门口,早有县衙的人等着,看见马车立刻迎了过来,跑前跑后地跟着搬运东西。柳晋元只随意地看了一眼,便神态自若地举步朝大牢门中行去。

    夜色渐晚,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

    车夫站在车辕前,执鞭肃立等候,他不敢钻进温暖的车厢,就连坐在车辕上甚至暂时放下鞭子都不敢。柳家的规矩多,做一个车夫也不容易。

    等待往往最显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雪越来越大,当车夫的手脚越来越僵硬麻木的时候,终于大牢的铁门缓缓打开。

    透过微弱的烛火,柳老爷和管事从牢中缓缓走了出来。

    车夫急忙拿起踏脚,稳妥地放在地上,柳晋元抬脚踩在了上面便要上车,却料不到脚下不知为何一软,踩在了踏脚的边缘。身子一个趔趄,若不是管事和车夫适时托住,柳老爷险些摔倒在漫天大雪中。

    管事低声呵斥了车夫几声,老实巴交的车夫显得有些战战兢兢,深恐老爷动怒,不知道要降下怎样的责罚。

    奇怪的是,这次老爷一反常态,并没有说什么。有狱卒见机快,打着写着大大“狱”字的气死风灯笼过来,借着黯淡的灯光,车夫不放心地偷偷瞄了瞄老爷的脸。却见老爷脸色十分难看,嘴唇紧抿着,眉宇间隆起了一小块肉疙瘩。

    车夫心中更加惊颤,急忙蹲下身,轻轻扶着老爷的小腿往踏脚中间放。触手处,竟感觉那条肌肉松懈的小腿正在微微颤抖。

    车夫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老爷身上的裘皮大衣,心中很是不解,穿成这个熊样应该不至于这样冷吧

    管事、车夫连同过来的狱卒一起帮忙,好容易才把柳晋元肥胖的身躯弄到车厢里。柳老爷闭上眼睛,长长地喘了两口气,无力地倚在车厢上,“快,去梁府。”

    ......

    柳晋元给二老爷柳清元送去牢饭的时候,张可大正和肖剑已经享受完丰盛的晚餐,进入了书房之中。

    书案上,宣纸已重新换过,张可大站在桌前,右手一指笔砚,“小兄弟,这杏花村可不能白喝,何不趁着酒性,把白日里那首诗写出来”

    书法一道,肖剑的确是外行,不过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闻言微笑道,“老哥哥,古人云‘右手持杯左捧颐’,小弟自游学以来,发下重誓,这右手嘛,三年之内,只捏酒杯不提笔。”

    “却是为何”张可大问道。

    肖剑呵呵笑道,“却是因为兄弟这笔字实在太滥,如此他日出丑之时,也好有个托辞啊。如果老哥哥一定要看,兄弟就用左手写写,反正左手字写的好的不多,兄弟这笔滥字也不怕老哥哥笑话。不过,这张纸恐怕要浪费了!”

    张可大笑着摆了摆手,“那就不必了,一看你就不是低调的人,估计那笔字比你说的还要滥,你便说吧,老哥哥执笔。如此,老哥哥我才稍觉平衡,不然哪样都被你比下去,光岁数大怎么好意思当哥哥”

    此话正中肖剑下怀,原本写得不好倒没什么,他并不十分在意。倒是以后若真见到熟悉自己的人,刚好看到自己的字与以前并不一样,少不得多费一番口舌,惹人猜疑。如此一劳永逸,到时不写便是。

    肖剑口述,张可大执笔。

    不一刻,纸上墨迹淋漓,施粥诗跃然而出。

     



第六十一章 议叛乱
    肖剑看到张可大的表情,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军中何事”张可大依然盯着肖剑追问道。

    “兵变”肖剑轻轻开口吐出了两个字。

    张可大眉头一挑,惊讶地问道,“你竟然也知道兵变之事”

    要知道孔有德在吴桥兵变之事发生时间并不长,登莱上层也是通过飞骑快报才得以知晓的,便是后续的情形也没有进一步的消息。参与兵变的火器营都为辽东籍将士,部分人在登州留有家眷。为避免造成恐慌,发生混乱状况,孙元化和张可大曾经严密地封锁了消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一直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肖剑微笑道,“老哥哥难道忘了,到县衙查抄奸细时,兵变之事已经张扬出去”

    张可大缓缓点了点头,才意识到当时情急之下,所虑确有不周,若说捉拿靼子奸细便滴水不露了。

    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办法了,况且,纸里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传扬开来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放下这个心思,他又继续问道,“方才你说便是为兵变而来,却是何故”

    肖剑知道再提看破天机的说法此时倒显得画蛇添足了,他略一沉吟说道,“天下起兵戈,受苦的总是百姓,兄弟便是来为百姓做一点力所能及之事。”

    张可大皱眉问道,“兵变是在吴桥,兄弟却为何反来登州”

    肖剑说道,“因为乱军必谋登州。”

    “不可能”

    张可大断然摇头否定了肖剑的说法,“登州到吴桥千里迢迢,沿途府县重重,朝廷多有重兵,千余乱军岂敢自投罗网”

    “如果议定抚局,门户大开,乱军一路无阻兵临城下呢”肖剑反问道。

    张可大沉默着在书房中踱着脚步,蓦然望向肖剑,“你如何知道一定是行招抚之策”

    “如果不是行抚策,老哥哥因何未出兵平乱”肖剑再次反问道。

    张可大坐回椅子上,手握扶手望着肖剑,叹息道,“你的确给我了很多意外和惊喜,没想到对这场兵变,你竟一下看到关键所在。兵变之事涉及军机,本不应该对你透漏过多。但你既已知道,就又当别论了。老哥哥力主出兵剿灭,曾先后三次去巡抚衙门请战,奈何抚台大人一力主抚,三次全部驳回。即便老哥哥整兵备战以防患于未然的提议也未被抚台大人采纳,还说如此会军心动摇,民心惶乱,不利于抚局。”

    “孙巡抚如此顽固!”肖剑摇头叹息。

    “非常顽固。”张可大微微点头,脸上忧色浮现。

    “若有机会见到抚台大人,定当对其痛陈厉害,哪怕多做些许防范,也不至于登莱荼蘼于战乱之中。”肖剑说道。

    “小兄弟说笑了,两府巡抚岂是说见便能见到的。即便见了,又怎会于你谈及军务,即便谈了,又能如何谁又能改变他的想法呢”张可大摇头苦笑道,“而且,小兄弟也是杞人忧天了,区区千余叛军,能成什么气候老哥哥只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想早日铲除叛军,以免旋抚旋叛,步流寇之后尘。”

    肖剑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望向张可大,目光上扬,望向他身后墙上的一副对联。上面寥寥几个遒劲的大字,君恩深似海;臣节重如山。

    正是张可大的笔迹。

    ......

    南王街,梁府。

    不速之客于雪夜到访,梁知言梁老太爷会于客堂,双方的会谈在并不和谐友好的氛围中开始。

    梁知言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带着不屑看向柳府大老爷柳晋元。大管家阎松桥笔直地站在老爷身后,低眉敛目,看不出心思如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一件事,竟被你们办成这样!”梁知言拳头在雕花



第六十二章 破财免灾
    次日午后,正当肖剑忙于施粥事宜时,一顶奢华的大轿被抬进了县衙后门。

    知县秦世英与梁知言寒暄见礼之后,客客气气地将其让入了会客堂。

    梁知言曾做过京官,品秩远比秦世英要高,人脉、关系也并不是秦世英所能望其项背的,因而对这个老太爷,秦知县给足了恭敬。

    梁老太爷自然不会透露案子与自己有关,他是以中间人的身份替柳府求情的。听梁知言说明来意,秦世英的神态表情依然带着十足的恭敬,但嘴上却没有一丝松动。

    “梁老先生有所不知啊,此案牵涉甚大,不但知府大人、同知大人、登州道都在堂上听审,便是辽海监军道、总镇大人,甚至巡抚大人也到了堂上。

    小小的县衙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过。

    众目睽睽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证据确凿,柳清元已签字画押,铁案如山啊!”

    梁知言面现不悦之色道,“秦大人,老朽虽然已不在朝为官,但官场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的,为何要有复审便是因为初审可能有冤情与错判,才以复审纠正。复审与初审相左的情形也并不少见。至于听审的大人众多,那有什么辽海监军道只监海师,总镇权限只在军务,一般讼案只须报到登州府,并不经过巡抚衙门。能够接触此事的也就县衙与府衙的几位大人,这还不就成了咱们自家的事了”

    秦世英很反感这个致仕的老头动不动就提自己当初如何如何,但他又犯不上得罪人家,就着梁知言所说的程序探讨起来,进而又探讨起案情来,结果探讨来探讨去,把个复审结果审理了出来,依然如初审一样。

    两人说了许多话,近一个时辰,会谈没有丝毫进展。秦世英施展一副软磨硬泡的功夫,直把梁知言的各种口风纷纷堵死。

    到后来梁知言看明白了,就算自己说破大天来,这个平日基本有求必应的秦世英也不会同意的。他只当此人真是觉得听审的官员太多,不敢徇私。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客客气气地告辞而去。

    出了县衙后堂,梁知言的大轿直接抬往知府衙门。县官不如现管,梁知言心中清楚即便自己在任上时做官再大,也是不如秦世英的顶头上司说上一句话。

    知府吴维城依然很热情地把老爷子迎进了会客堂,两人是老熟人,说话也很直接。

    梁知言把自己的想法简单地说了一遍。出乎梁知言意料的是,吴维城没有饶弯子也没有敷衍塞责,而是很直接地告诉梁老太爷这里面的水太深,以他知府的身份也办不了,还劝梁知言不要趟进柳家这淌浑水来。

    梁知言开始以为吴维城是以此索要一些好处,便郑重承诺若将案子给翻过来,会送上两千两白银的感谢费。

    听到这个数目,吴维城曾有那么一瞬心动了。但他想到了肖剑,想到张可大和孙元化,刚要动的心又不动了。

    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什么钱都能拿的面对白发苍苍的梁知言,吴维城轻轻叹了口气道,“梁老先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银子能解决的。如果在我这儿花银子便能解决,还用得着您老人家出银子吗实话跟您说吧,此案涉及到的那位陆公子,与张总镇和抚台大人都有着极深的关系。虽然没有人知道具体是什么关系,但不代表这种关系不存在。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维护起陆公子来才名正言顺,不着痕迹啊!”

    “竟真有这等事真有关系那他还用得



第六十三章 谈判
    一夜飘雪,天气更加清冷了几分,本应在这个季节更加萧索的古城却因为两处粥棚的存在而凭空增添了许多生气。

    肖剑在城隍庙前增加的这处粥棚大大地缓解了白云寺粥棚的压力,两处粥棚同时施粥,对流民的救济效率要提高了许多。如今肖剑身上的现银数量很充足,为了防止米店抬高米价,他在多家米店以当前市价预购了大量粟米,随着施粥的进行随时取用。

    白云寺的僧人也不再参与施粥事宜,肖剑挑选了一些办事稳妥的流民来干这些杂务。

    因为近水楼台,多干些活计却能吃得饱,那些被选中的流民都感到非常幸运,干起活来也格外尽力。

    除了衙门的一些公差,张可大也派了家丁在两处粥棚照应着,因而施粥现场虽然显得热闹,却秩序井然没有什么骚乱之事发生。

    城隍庙这处粥点刚刚开始运做,肖剑便将黑牛留在了白云寺,他自己则在这里压阵。眼下被赈济的流民都知道善主被人诬陷,差点蒙受不白之冤,除了加深了对为富不仁者的憎恶之情,又对肖剑这位虽然年轻却乐善好施的善主多了说不尽的狂热与感恩之心。

    越是底层的民众越是有着朴素甚至偏执的情感,便是善主真的偷了富户的东西,在他们的心里也是大侠义者,也是劫富济贫的义举。

    这也是无数流民愿意跪在冰天雪地里为肖剑请愿,愿意因为黑牛的一声招呼便去他们向来心存畏惧的衙门里去出堂做证的原因。

    于是肖剑在流民们热切的目光中,一边主持着施粥事宜,一边观察着人头攒动的人群,观察着群体,甚至细微到每个人。

    昨日县衙堂审之后,他吟着诗从大堂出来,目光一瞥之间已然发现巡抚亲兵队列中那两道与众不同的娇小身影。

    当然他也立刻看出来那两个乔装者是何人,但他却故做不知,就那么再没看上一眼便扬长而去。当时那种情况,并不允许与她们相认叙旧。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在这个午后凛冽的寒风中,他没有等到那两个佳人,却有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肖剑的面前。“陆公子,我家老爷请公子移步到前面茶楼一叙。”那人恭敬地施礼。

    肖剑仔细打量了对方几眼,便问这名家仆装扮的男人,“你家老爷是如何称呼”

    “老爷姓柳,名讳晋元。”那人依旧恭敬地回答。肖剑眯着眼睛盯了那人片刻,又抬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座茶楼,冷漠地拒绝道,“没兴趣!”

    那人并未就此离开,而是再次行礼道,“陆公子,我家老爷说了,本应该他亲自到这里来见陆公子,只是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才烦请公子屈尊,我家老爷有重要事情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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