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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新番

    岂料,坐视诸位反叛多时的秦军却突然有了动作,奉王贲令,原上郡裨将苏角秘密从敖仓东进,以车骑一万袭击了酸枣,又接应后续两万人,将临济团团包围,魏咎只来得及派两个儿子出城求援。

    可等张耳闻讯,着急上火地再派人去请求楚国帮忙解围时,却传来了临济失陷,魏咎已死的消息……

    据临济方向逃来的人说,魏咎死得很英勇,眼看城池即将失守,他毅然登城,让人向苏角喊话:“只要能放过城中百姓,咎愿献城!”

    苏角答应了魏咎,于是魏咎令人开城,他自己则**而死!

    但苏角并未遵守约定,临济投降后,他不但派人将满城魏卒、男丁三四千人屠戮一空,更枭魏咎之首,辱魏咎之尸,将其被烧得焦黑的尸体拖在满载首级的马车后面,扬长而去……

    王贲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数日之内,两王殒命。

    “悠悠苍天,曷此其极,悠悠苍天,何薄于魏!”

    张耳捶胸而号:“大王有尧舜之仁,宁自赴烈火,也不愿连累百姓,可恨暴秦恶如虎狼,君亡臣辱,此仇,张耳必复!”

    言罢,他擦了擦眼泪,转身看向身后身穿丧服的诸魏公子,拱手道:“大王不幸遇害,但魏国不会亡!国不可一日无君,张耳敢请长公子继承大位!”

    “相邦,这可万万使不得!”

    魏咎长子名魏璎,他年纪虽轻,却不笨,立刻惶恐地摆手:“自古嫡庶有别,我虽是长子,却并非嫡子,还是让魏珞做王吧!”

    张耳目光看向魏璎身侧,比他矮了整整半个头的瘦弱少年。

    魏珞是魏咎嫡妻所生的次子,他也反应过来了,忙道:“我虽是嫡子,但……但我年纪太幼,难当大任。”

    做弟弟的比他哥哥更有担当些,还给张耳出了个主意:“丞相,不是有句话,叫国赖长君么我与兄长都不合适,还是让德高望重的宗室叔伯们来做魏王吧!”

    “说得没错,国赖长君。”

    张耳点点头,又看向站立在旁,胡子老长的魏无知——这位的身份可不简单,他是信陵君魏无忌的孙子,张耳曾经的主子。

    若非张耳给项籍出主意时魏无知躲在濮阳,无人知晓,这魏王,怎么也轮不到魏咎啊……

    于是张耳对魏无知说道:“信陵君曾率五国之兵破秦军于河外,走蒙骜,更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当是时,公子威振天下,诸侯不敢加兵于魏。信陵君更乃张耳旧主,也是张耳一生楷模……今君乃信陵君之孙,更是魏氏长者,宜为王!”

    两个少年都明白的道理,魏无知年纪一大把,哪能不清楚眼下情形

    遂力辞道:“正因吾大父是信陵君,我才万万不能做魏王!”

    魏无知开始掰扯自己的理由:“信陵君曾组织合纵,力挫强秦,秦王患之,乃行金万斤于魏,求晋鄙门客,令其散播传言,说什么’诸侯徒闻魏公子,不闻魏王。公子亦欲因此时定南面而王,诸侯畏公子之威,方欲共立之‘,更伪贺公子得立为魏王。”

    “于是魏安釐王忌惮吾大父,撤其将相之职,大父乃谢病不朝,与宾客为长夜饮,饮醇酒,多近妇女,遂薨……”

    这些事是事实,张耳当年虽然才加入信陵君门下仅月余,却也知晓,两个老家伙不由频频叹息。

    说到这,魏无知又抛出了一个家族秘密:“相邦,实不相瞒,大父临终前曾嘱咐吾等,他说,’无忌之子孙皆当忠于大魏,切勿生出不臣之心,更不可僭越为王’!”

    张耳怀疑:“有这种事”

    魏无知大义凛然:“此家中梓秘,故外人不得知。总之,我能为魏臣,辅佐君主,却万万不能被立为魏王

    啊!否则,九泉之下岂有面目去见大父”

    三人皆有推脱的理由,张耳很是无奈,只感觉牙疼,暗道这群魏氏子孙一个比一个滑头,好好一个王位,竟被他们推过来攮过去。

    “总不能我自己来做魏王罢那也太名不正言不顺了!”

    但魏国也就这样再度灭亡,也太可笑了。

    张耳正打算强迫魏璎或魏珞继位时,身后却响起一个声音。

    “相邦,这王,就让我来做罢!”

    众人回头,却见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从跪了许久的冰凉地面上起身,抬起头,浓眉大目,仪表堂堂!

    却是魏咎的从弟,现任的魏国司马,魏豹!

    &




第831章 帝国之壁
    距濮阳千里之外的吴县,姑苏城中一个小里巷中,住着一户薄氏人家,院落不大,两进而已,却被勤快的女主人打理得很体面,黑瓦白墙,朱红色的门上显然新刷了一层漆,才干透没几天。

    薄家的长女薄姬,是里闾里出了名的美人儿。

    她今日正在里屋推着机抒织纱,却听到外边传来了吱呀一声响,家里的黄犬只叫了一下便停了。

    不用说,定是父亲从官寺回来了。

    薄姬的父亲薄生,是吴县本地人,许多年前做过春申君门客,后出奔魏地,娶了她母亲魏媪——其实是私通。

    薄生后来返回吴地为小吏,为功曹徐舒做事,数月前,薄生因徐舒谋逆而被牵连,差点全家遭诛。幸而当时北伐军正进攻吴县,城头发生了兵变,会稽郡丞杀了郡守,北伐军入城,薄生一下子从阶下囚变成了功臣,遂为吴县县丞,家里的大门,就是那时好面子的魏媪刷的。

    “汝父做了四百石,吾家现在也算是‘朱门’了。”薄姬记得,母亲当时得意洋洋地如是说。

    从正门到居室还要路过院子,只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哼,是当地的吴语俚歌,看来父亲今日心情不错。

    “良人,何事如此高兴”

    母亲的声音传来,魏媪本是魏国宗室之女,魏亡时随薄生出逃,始终对曾经做君女的日子念念不忘。

    却听父亲哈哈笑道:“夫人,我升官了!”

    屋内机抒声未停,但从父亲和母亲的对话里,薄姬了解到近日在武忠侯命令下,北伐军控制下的江东进行了政区改制:

    鄣郡改称丹阳郡,治秣陵县,又在金陵邑驻军,以防淮南楚盗。会稽被一分为二,以钱塘江为界,北边独立为吴郡,仍治吴县;南边与闽中合并,改称越郡,治山阴县。

    有趣的是,武忠侯任命把兄弟吴芮为“越君”,兼领越郡守,这是堂而皇之地封君了,封吴芮做了越君后,又要求他派一万越卒北上,支援江汉战场。

    而改组后的吴郡,郡守为徐舒,郡尉是尉阳,吴县县令一职,竟交给了薄生……

    这便是薄生回家如此高兴的原因。

    之一!

    “还有一桩喜事。”

    薄生已压低了声音,但这屋子隔音差,薄姬还是听到了:“你让我说的事,成了!”

    魏媪顿时大喜:“郡尉答应了”

    薄生道:“答应了,我请徐郡守替我做媒,怎会不答应不过他要先见囡囡一面……咳,你应已听说了,郡尉很挑剔。”

    魏媪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见就见,囡囡是城中出了名的美人,里闾的众人都把她说成西子再世,害怕郡尉看不上”

    屋里的机抒声,顿时停了。

    夫妻二人的对话,也戛然而止,他们看向里屋,却见薄姬已来到门口,绞着双手道:

    “父亲,母亲,女儿不欲为妾。”

    “你这蠢女子。”

    魏媪立刻站起来,斥道:“尉郡尉是武忠侯之侄,二十余岁便为封疆大吏,未来最少也是一位大封君。嫁了他,纵是为妾,那也是富贵之途啊,好过做布衣穷士之妻,多少人家挤破头想把女儿塞过去呢!”

    “更何况,眼下那尉郡尉未有正妻,你若得宠,便有机会做正室夫人,吾家便攀上了高枝!”

    天理人情不必细诉,婚姻在于有利可图,魏媪上半辈子从富贵落入贫穷,是真怕了。

    但薄姬是有主见的,嘀咕道:“可我听说,这尉阳郡尉自入吴县以来,已纳了三房小妾……”

    要知道,尉阳入主吴地,也才三个月啊,怕是个好色无厌之徒!

    魏媪叉着腰,教训女儿道:“男人好色,一妻数妾有什么错!”

    薄姬看了看一旁默默喝水的父亲:“父亲便只有母亲一妻,不也挺好,我更听闻,那尉郡尉的叔父,武忠侯本人,也只有一妻,未曾纳妾……”

    魏媪瞪了一眼装作起身去如厕的丈夫:“汝父不敢娶小,是因他惧内,敢带其他女子回家我打断他腿!至于武忠侯……”

    在魏媪想来,武忠侯英雄人物,天下闻名,肯定是不可能惧内的。

    于是魏媪眉毛一扬:“那能一样么这世上,有几个武忠侯!”

    ……

    胳膊拧不过大腿,纵薄姬不太情愿,秦始皇三十八年十一月底时,还是被母亲带着,去郡尉府上转了一圈。

    而尉阳郡尉,似乎真的很喜欢吴越女子,才纳完第三房妾的他前后转悠,将紧张得夹紧双腿的薄姬上下打量了几眼,尤其是盯着她臀部,遂欣然纳之。

    “好女子!”

    这门亲事就这样草草定下来了,尉阳更提出择日不日撞日,后日薄生就可以将女儿送来了!

    如此急色,更让薄姬害怕,心里也越发奇怪,同是尉家人,为何在对女色上,尉阳竟与其仲父如此不同

    孰不知,尉阳的仲父,的确是擅长克己自撸的黑夫。

    但尉阳也有两位老师,他与师长相处的日子,可不比跟仲父呆一起的时间短。

    其一是徐福,徐福是很会享受生活的,一大爱好是阴阳采补,研习房中之术,尤其喜欢童女。

    徐福教给尉阳的学问,实在一言难尽,足够他受用终身……

    这算实践,而在徐福之前,还有一位夫子,在理论上深刻影响了尉阳。

    那人叫张苍!

    而张苍有几十个妾,是出了名的色中恶鬼!

    深知男女欢好之事的张苍在去胶东时,曾如此教导尉阳:

    “孔子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而墨子亦言,圣人有传:天地也,则曰上下;四时也,则曰阴阳;人情也,则曰男女;禽兽也,则曰牝牡雌雄也。这是真正的天地之道,即使先世贤王也不能更动。所以上代至圣,一定都养有私人侍妾,但不伤害品行……”

    当时张苍胖乎乎的手拍着尉阳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

    “汝仲父惧内如虎,不敢纳妾,家中人丁稀薄,尉氏开枝散叶,就靠你了!”

    ……

    尉阳纳妾极其草率,而另一边,他亲妹妹的婚事,就显得郑重许多。

     



卡文,今天请个假
有点?



回家太晚,赶不完了,今晚第二章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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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出来的东西不忍卒读啊,我还是明天再重写再发吧



622.第615章 赌徒
    第615章 赌徒

    “夫子,你可害惨我了。”

    是日,饮宴结束后,出宫的路上,赵高和胡亥这对师徒同车而行。眼看离开了宫室,胡亥也不拘礼数了,像个市井恶少年般,大咧咧地箕坐着,还开始埋怨对面的赵高来:

    “夫子让我实话实话,不必掩饰,于是父皇问及冠出宫后欲做何事,我便说愿富贵享乐,恣意山水,不欲做任何事,结果却被父皇好生斥责了一通,说我缺乏志向……中车府令,你怎么能这样害你的弟子啊!”

    虽是埋怨,但从说话的口气来看,二人的关系极其亲密。

    赵高笑道:“怎能说是臣害的那一席话,难道不是发自公子肺腑么”

    那些话,的确不是赵高教的,而是胡亥真实所想,这位公子才18岁,作为少子,他从小享尽荣华,颇受秦始皇宠爱,得以承欢膝下,也成了诸子中,与皇帝最亲近的一个。

    这么多年来,他目睹父皇一生汲汲于政务,宛若尧王禹后一般辛苦,而当天下伟业大成时,却面临病痛的折磨,苦于生命的短暂,开始寻药求仙,苦苦期求,却总是失望而归。

    胡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英明神武如父皇,本该尽享天下之利,被这些繁杂之务纠缠,不得抽身。

    有一次醉酒后,他便对赵高吐露:

    “若我为皇帝,必不如此,只管游山玩水,治理天下的事,交给丞相、御史大夫和廷尉百官去做不就行了”

    本该是天下最有权势,有自由的人,反倒像是戴着枷锁,蹒跚前行,活得像个囚犯,胡亥对此很不理解。

    虽然事后胡亥不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但小小少年心里,已经生出了“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的想法。

    只是身为皇室成员,肩负责任,这种想法,装在心里就行,万万不能说出来,胡亥也只对他绝对信任的赵高才吐露过,可赵高却鼓励他说出来!

    “陛下喜欢公子的,便是这种真性情啊!若是整日悲天悯人,忧国忧民,那与长公子有何区别”

    胡亥对赵高信之不疑,今日便大着胆子说了,结果却被斥了一通,心情郁闷可想而知。

    “那哪里斥责啊,明明是怜爱。”

    赵高却摇头,对秦始皇对胡亥的申饬,他有不同的理解。

    “若是公子那番话惹怒了陛下,陛下又怎会说,等夏天巡狩燕地,去碣石宫避暑时,要带上公子,让你去长长见识,见见世面呢”

    秦始皇称皇帝十年,经历了四次巡视,已经走遍了赵、楚、齐、魏、韩,唯独燕地没去过。在今日筵席上,他决定入夏后巡狩广阳、渔阳、右北平,一来是为了催促扶苏、黑夫的海东征战,二来也是对海上求仙念念不忘,齐地没着落,就想去燕昭王筑的碣石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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