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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一板一眼的弓、马、仆、虚、歇五种步型,配合着拳、掌、勾三种手式变化,江安义感觉浑身筋骨在举手抬足间得到充分舒展,体内真气有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天下至理到最后无不是反璞归真,等收招定式,江安义觉得体内经脉如同甘露浇灌,舒适无比,知道无意之中境界有所提升。功夫到了他这种境界,每一分毫的提升都需无数日子的水磨功夫,今晨练习五步拳进入顿悟之境,可遇而不可求。

    满心欢喜地冲站在一旁观看的众人打招呼,叶彦光等人只觉江安义的动作流畅好看,并没有瞧出什么好来。倒是高水田武功不弱,看出点门道,在心里跟着比划着,可惜那边江安义已经收招了。

    叶彦光昨夜睡得不足两个时辰,定更天郭德来访,与他密议到二更,商定了今日行事的过程,眼见大事可成,叶彦光兴奋到三更天才睡。起床后看到化名冯国安的江安义打拳,叶彦光盘算着尽快与冯国安挑明,招揽他到自己手下来,将来下山与官兵交战冯国安不失为一员猛将。

    一起吃早饭时,叶彦光把郭德教他的那些大道理搬出来卖弄了一番,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什么“大丈夫不当五鼎食便当五鼎烹”,江安义摆出一副怦然心动的样子,不时点头附和,最后在八千两银子的“诱惑”下答应与叶当家携手合作,共创大业。

    常若松派喽啰来请,叶彦光满心欢喜地带着江安义等人前往聚义厅,走在路上衣袖生风,恨不得飘在空中放声高歌,江安义心中暗哂,这样的货色也想逐鹿天下,不过是给平叛大军送人头添功劳罢了。

    聚义厅的左侧山寨上的大小头领已经坐得满满当当,江安义留意到二寨主饶强锋身后多了五六名雄健的汉子,目光凌利如刀,掩饰不住身上的杀伐气。右侧让给了叶彦光、江安义、高水田等人,常若松不咸不淡地问候了几句“休息得怎么样”,话风一转,道:“叶当家,您大驾光临钟山寨本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只是近来山寨多事,几个头领都有事在身,常某今日便要去趟灵平县筹粮,恐不能接待叶当家,还望叶当家恕罪。”

    叶彦光假装听不懂逐客令,笑道:“常寨主有事尽管去忙,山中清闲,叶某有意多住几日。”

    常若松一皱眉,这叶彦光怎么还赖上了。不等他想出逐客的言语,齐知图干笑着道:“大当家,昨日叶爷说的趁乱下山捞一把,我回去后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大当家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这件事已经议过,齐知图跳出来说话让常若松很不高兴,看来齐知图是拿了叶彦光的好处,所以替他说话。常若松心中暗下决心,等

    叶彦光走后找机会把齐知图也遣出山去,山寨中只能有一个自己的声音。

    “齐当家,这件事昨日常某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齐当家觉得叶爷说的有理,不妨自己下山跟着叶爷走一趟,常某绝不阻拦。”常若松冷冷地道。

    齐知图呵呵笑道:“大当家,恐怕这山寨中不光只有齐某是这样想的,有不少人和齐某的想法相同吧。”

    绝不能让齐知图再呆在山上,常若松脸一沉,决定杀鸡给猴看,发作齐知图震慑不听号令之人。

    “齐知图,常某说过不掺和此事,你既有意不妨和叶当家一起去做。来人,送叶当家和齐知图下山。”

    一声令下,常清率先站起来道:“请叶当家和齐当家下山,送客。”

    两侧涌出十多个持刀的喽啰,高声吃喝道:“送客。”

    江安义心想叶彦光过于心急,拉拢了一个齐知图就想内讧,结果自己被灰溜溜地赶下山,等下了山自己顺手就把他拿下,带回林华县交差,了却一场差事。

    “且慢”,一旁安坐的饶强锋突然开口道。常若松一愣,昨日饶强锋可是坚决地支持自己,怎么一个夜晚就变了卦,叶彦光许了什么好处给他。

    “银岭山兵败饶某亡命天涯,蒙大当家收留得以活命,这些年在大当家视我为兄弟让我做了二当家,饶某本应知恩图报,报答思情。”饶强锋沉声道:“可是,饶某闭上眼就梦到以前弟兄们的惨状,哭喊着要我为他们报仇,饶某力不从心,从梦中惊醒后只能愧对死去的弟兄。此次元华江溃堤灾民汇聚,确实是个好机会,如叶爷所说,灾民没有饭吃没了活路,就会拼命,杀官造反也在所不惜。”

    常清喝道:“饶强锋,你既知大当家对你恩重如山,怎么还强迫大当家做这凶多吉少的事,要把整个山寨的人都搭进去。”

    常若松站起身道:“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




第六百二十一章凤冠霞帔
    钟山寨变换大王旗,事发突然,江安义措手不及,这时出手制服叶彦光于事无补,还不如见机行事,通过叶彦光来把控局面,寻机再将这群逆党拿下。

    叶彦光谈兴正浓,唾沫横飞说个不停,饶强锋不想听叶彦光啰嗦,打断他道“叶爷,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出兵吧,趁官府没有防备先把兴凌县夺下来再说。”

    郭德斜坐在叶彦光的左侧,枯槁的面容越发森冷,拿折扇的手时不时哆嗦一下,杀人这种事是有后遗症的,换掉了血衫换不了手上的血迹。

    众人商议夺取兴凌县,身为军师郭德却在想着一个女人,那个十六岁便嫁给了他的女人,那个替他生下一子的女人,那个含辛茹苦持家的女人,那个最后被他卖人为奴,改嫁给了别人的女人。

    十九岁那年的郭德意气丰发,是乡人眼中了不起的读书人。那一年他娶妻王氏,王氏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好女子,贺喜的人将他家的小院挤得满满当当。

    挑开红盖头,灯下看美人,虽然没有凤冠霞帔相衬,那张娇羞的脸在烛光下依旧明艳动人。醉意更浓,郭德握住妻子的手,深情地道“娘子,小生家贫置不起凤冠霞帔,委屈娘子了,但小生一定会为娘子挣回一套凤冠帔来,答谢娘子的深情。”

    烛光下,妻子郭王氏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中晶亮如星。相信这个许诺,郭王氏任劳任怨,侍候公婆、操劳家务、种田做饭,抚育幼儿,让郭德安心读书。家境日窘,兄弟分家,父母叨念,郭王氏毫无怨言;田地卖光,家产典尽,衣食无着,郭王氏无怨无悔,自己无钱赴考,将她卖于乡中富户为奴,离别之时看到她眼中有泪,那双被岁月摧残过的眼睛在他心中依旧晶亮。

    满以为取中秀才后立时赎回妻儿,再不让妻子受苦受累,谁料到多年辛苦归于噩梦,有何颜面见妻儿。可是老天偏不让自己死,是还未实现对她的承诺吗,郭德发出疯狂的惨笑,有如尖叫般的笑声在聚义厅回荡,众人愕然地看向他。

    郭德双眼血红,面目狰狞,眼前一片红色,就像新婚夜那大红的盖头。没有恨,只有悔,心如死灰,郭德伸出手去抚摸眼前的那片红色,王氏啊王氏,就让我郭德用无数苍生的血将山河染成霞披,为你做件新嫁衣。

    笑声止歇,郭德瞪着血红的双眼,扫视了一下众人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今夜便要取下兴凌县。”

    “叶爷,这场事因你而起,你责任最大。兴凌县的余驼子同你是结拜兄弟,你立刻下山进城,说服余驼子共举大事,要是他不同意,叶爷可不能手软,用他的人头说话。”郭德扫了一眼江安义,道“叶爷,你手下高手众多,拿下余驼子应该不成问题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想退缩山寨的众人立马会将他大卸八块,叶彦光硬着头皮道“没有问题。”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要让大伙愿意跟着叶爷杀官造反,叶爷可得拿出些真金白银赏赐弟兄们,这样弟兄们才会替你卖命,你说呢,叶爷”

    叶彦光想开了,自己如果被官府抓住那些金银也没了,还不如花钱买人卖命,万一能成事,想要多少金银没有。

    叶彦光痛快地答应道“叶某此次从林华县带来了十多万两银子,全部拿出来,劳烦郭军师替我分发给兄弟们。”

    齐知图接口道“叶爷,别忘了你答应过给我两万两。”

    郭德淡淡地点了点头,道“等叶爷搞定

    余驼子后,和齐当家一起带人夺了县衙,谁敢反抗便杀了。”

    江安义暗暗皱眉,这个人彻底疯了,动不动就“杀了”,在他心中人命跟猪狗没有区别。【… ¥#免费阅读】

    “夺了县衙后叶爷坐镇指挥,齐当家让余驼子的手下带路指定县里的富户,带了灾民去抄家,对灾民说去借粮食,有人带头灾民自然会跟从。齐当家把抄来的粮食、粮食、牛马、铁器等用物集中到县衙,至于金银之类的东西齐当家便自行处置好了。”

    齐知图欢笑道“郭军师爽快,齐某领命。”

    只要抢了三两家富户,饥饿的灾民便再不受控制,会随意在县城内打砸哄抢,没有了衙役镇压,兴凌县很快就会成为乱地,郭德冷笑着,仿如神灵般俯视着即将到来乱像。

    齐知图打着小算盘,等下了山先从叶彦光那里拿两万两银子,然后到兴凌县搜刮一阵,情形好自己便跟着大队混水摸鱼,否则卷了金银溜之乎,随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做富家翁,享受下半辈子,傻子才会真想着做什么王侯将相。

    郭德望向饶强锋道“兴凌县南边码头是铁头陀一伙把持,他手下有三百多壮汉,这些人是可用的生力军,铁头陀在帮中的威望很高,饶当家要尽量制服铁头陀,有他配合方便行事。控制住铁头陀后,让他收集码头上的船只,兵贵神速,从水路顺流而下到林华县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而走陆路则一天也到不了。饶当家,你我的心意相同,都是想豁出性命将官府搅个稀巴烂,所以我想让你带人乘了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林华县,林华县在手,大事倒有几分可期。”

    饶强锋沉默不语,从水路前往林华县是条妙计,只是眼下元华江洪水泛滥,一行人能有一半到达林华县就算不错了。

    “对,对,郭军师说的太对了。”叶彦光兴奋地拍手道“兴凌县太小,没有多少油水,林华县就不同,富商云集,江南转运使衙门里还有不少器械,特别是林华县有将近二十万灾民,把他们收拢起来据城而守,安东都护府的大军也拿我们没办法。”

    想起梦中时常出现的那些死难弟兄,饶强锋一咬牙,道“饶某愿往。”

    郭德站起身,用折扇敲打着掌心,道“叶爷曾说林华县有人刺杀县令,鼓动灾民造反,看来有人跟我们的想法一样。叶爷,林华县你最熟悉,派人找到他们,大伙联合起来一起对抗官府



第六百二十二章直闯县衙
    狗咬狗,一嘴毛,无意中做了狗爪子的江安义毫无心理压力,教训余陀子、顺便完成答应铁头陀的事,一举两得何乐不为。虽然现在铁头陀自身难保,不过答应的事就不能食言,但求心安不是。

    伸手搭住身旁那名护卫的手腕,劲力微吐,手上一带,那护卫便身不由己地窜出去老远,在门前被门槛一跘,连滚带爬地翻了出去。仍是这只右手,往前一伸,抓住另一个护卫的前襟,左右一晃,那汉子用力一挣,江安义顺势一推,那汉子立足不稳,向后撞去,撞翻身后的四五人。

    江安义只用三分力气,已经让叶彦光深感满意,自己花的一万两银子值了,这身手比起高水田只强不弱,高声赞道:“好,好身手。”

    齐知图撇了撇嘴,姓冯的在江湖上好大的名声,看身手和自己相差不了多少,真要下起死手来姓冯的铁定死在自己手中。为了不让冯国安专美于前,齐知图拿着铁锥加入战团,他下手狠毒,铁锥扬处,鲜血飞溅。

    屋内究竟不大,余驼子等人很快被压到了墙角处,身前一名护卫被齐知图刺史,惨叫着倒地,鲜血溅在余驼子的唇边,淡淡的咸腥味入嘴,并没有唤醒余驼子当年的血性。这些年养尊处优,余驼子早已疏远了江湖拼杀,眼见齐知图一脸狰狞地看向自己,高声叫起来:“兄弟,且慢动手,有话好商量,哥哥愿助你一臂之力。”

    叶彦光心想事成,得意地笑道:“哥哥,早知如此何必伤了你我兄弟之间的和气,都给我住手。”

    江安义暗叹,他原本想趁此机会废掉余驼子,省得叶彦光多出一个为虎作帐的帮手来,机会已失,只有再等了。

    收起兵刃换上笑容,哥哥兄弟再次叫得亲切,至于笑容背后的东西彼此心明,人在江湖难得糊涂。余驼子认怂,叶彦光毫不客气地拿出老大的威风,吩咐道:“哥哥,要烦劳你带我去一趟县衙,咱们去见见卢县令。”

    余驼子暗中叫苦不迭,真要带叶彦光去官府杀人造反,自家便是抄家灭门的罪。只是不听吩咐,眼前就过不去,光棍不吃眼前亏,能多活一时算一时吧,想混过眼前再想以后吧,余驼子咬着后槽牙从嘴中蹦出个“好”字来。

    兴凌县县衙座落在县城正中,坐南朝北,按照主从有序、中轴对称、前衙后宅、左文右武的格局布置,粉白的墙头贴着安民的告示,一群衙役在门前闲聊。

    大街上走来一群汉子,约摸有三四十人,衙役们立时紧张起来,眼下四城都是逃难的灾民,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捕头甘应余笑道:“兄弟们,放松点,那不是余爷吗”

    果然那群人当中的高个驼背正是大金主余驼子,甘捕头带着弟兄们笑着迎上前,拱手请安道:“余爷,哪阵香风把你吹到衙门来了,兄弟们刚才还说许久不曾去拜望余爷,商量着晚上到您府上给您老请安来着。”

    余驼子此时哪有心情跟他寒

    喧,冷着脸问道:“甘捕头,卢大人在县衙吗,余某有事找他。”

    甘捕头一愣,这余驼子平日见到自己亲切得很,兄弟长兄弟短地拉着去喝酒,今天怎么变了性,冷起脸了。目光瞥向余驼子身边的汉子,一个个面生得很,横眉立目的不像好人。

    往后退了一步,甘捕头的手下意识地握向腰间的刀把,沉着脸应道:“回余爷,卢大人倒是在衙门,不过大人与杨县丞在商议赈济灾民的大事,吩咐过了,没什么大事不要去打搅他。”

    叶彦光常年跟衙门的人打交道,一看便知甘捕头起了疑心,笑嬉嬉地迎上前,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悄然递过去,笑道:“甘捕头,在下姓叶,与余爷是结拜兄弟,我从林华县来,有点小事要求见卢大人,还望甘捕头通融一二。”

    甘应余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银票,赫然是二十两,手一缩,脸上换了笑容,谄笑道:“叶爷,小的听说过,您和余爷是结拜兄弟,在林华县做得大生意,江湖朋友都说您豪气干云,是个值得交往的好汉子。叶爷的事小的尽力帮忙,老七,你去二堂看看,大人与杨县丞是否议完了事,抽空替叶爷通禀一声。”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进了衙门,来到大门边甘捕头停住脚步,笑道:“叶爷,这么多人都去见卢大人有些不便,要不请兄弟们到捕房喝点茶吃点点心。”

    叶彦光选了齐知图、冯国安(江安义)、高水田和余驼子一起跟着甘捕头进了衙门内,拐过大堂直奔二堂,甘捕头知道县令卢声远和县丞杨国华正在二堂下围棋呢。

    甘捕头没有说谎,两人是在边下棋边议赈灾的事,兴凌县受灾不重,县城内逃难的灾民不过万余,这几年风调雨顺,县里的粮仓积下三千多石粮食,应该能对付过这场灾情。而且借着赈灾的机会清空粮仓,这中间自有好处落下,看管粮仓的胥吏自然少不了县令和县丞大人的那份。

    “大人,当心你这条大龙。”杨国华落下黑子,洋洋得意地指点道。

    卢声远,三十三岁,丰乐十五年进士,他是河东卢



第六百二十三章是非善恶
    地面上躺着甘捕头三人,一滩血迹腥红刺眼,卢声远紧闭双眼抖做一团,牙齿的磕碰声响成爆豆,嘴中含糊传出,”……格格……本县……卢某誓……死……不能答应……格格格……”

    叶彦光很出乎意料,看卢县令这个熊样根本不像硬骨头。拣起地面上的腰刀,往卢声远的脖子上压了压,叶彦光狞笑道”卢大人,别装硬汉了,叶某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再问你一句愿不愿降,要是不降就别怪叶某刀下无情。”

    卢声远勉强挣开一线眼睛,磕磕巴巴地道”卢某……身为世家子弟……绝不能……让家族蒙羞……呜呜呜……以死报国……”

    说着,卢声远泣不成声,最后不抖了,从椅子上瘫软下来,一动不动。叶彦光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嘲笑道”呸,这小子吓晕过去了。”

    齐知图杀性最重,跳起来道”既然不肯投降,宰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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