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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程明道领着江安义往官廨走,江安义问道“程大人,殿下可在宫中”

    “在,在”,程明道笑道“只是昨夜太子宴请东宫属臣,睡得有些晚了,今日休沐可以晚起些。江大人且先到我的官廨暂坐,我派人前去端本宫问问。”

    在江安义喝茶苦等太子召见之时,一辆轻车悄然地从长乐门进了宫。看到下车的白发老者,宫中侍卫纷纷擂胸行礼,老者是大郑军中的脊梁-太尉朱文南。老头子今年已经八十四岁,站在那里依旧挺立如松,如同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松,愈老愈见风骨。

    肩舆早已备好,朱太尉摇头道“老夫还没老到迈不动步的时候,前面带路。”御书房,石方真站在檐下迎候,看到朱太尉步行前来,连忙迎上前扶住老太尉,高声道“军

    情紧急,不得不劳动太尉,朕实在不安。”

    朱文南年岁已高,听力有所下降,声音洪亮地回应道“老臣老矣,上不了马披不动甲,但出出主意还是能做到。若是战事需要,老臣躺在马车中也能前去漠北。万岁,老臣常梦到纵马驰聘在草原之上,若能死在沙场之上胜过僵卧在床榻残喘。”

    石方真掺扶着朱太尉在椅中坐好,让刘维国取来靠枕塞放在他的腰间,这才道“太尉,漠北形势不容乐观,王克明新近呈来奏报,我给太尉念一念。”

    刘维国知道收到申国公发来的第二封奏报后天子没有召集大臣们商议,而是命人将老太尉请来,可见这封奏报的内容十分紧要,不待吩咐,挥身让书房中侍立的太监宫女退下,他刚要举步离开,石方真道“刘维国,你来念给太尉听。”

    “臣王克明启奏万岁,八月十六日军情司送来谍报,黑狼军一部六万人驻扎在镇北城西北方向六百里的乌贝尔湖畔,臣率轻骑二十万前去征讨,八月十八日申初时分与漠兵接战。战至酉正,漠兵退却,此战杀敌三千余人,其中黑狼骑五百余人,臣所率的将士伤亡却高达四千二百余人。”

    朱太尉的白眉一挑,讶声道“输了王克明怎么带的兵”

    请多等几分钟

    北漠人偷袭镇北城的消息传了开去,京城内一片哗然,酒楼茶肆、街头巷尾都在热议边关战事,士农工商、贩夫走卒无不义愤填膺,踏平北漠的呼声甚嚣尘上。朝中武将纷纷请战,京中十六卫将士联名上疏,设在北郊的募兵点人头涌动,三天时间便招募新兵五千人。

    五年前天子御驾亲征,夺土六百里,招降漠人部落近百,掳掠牛羊无数,在郑国百姓心中早已将北漠视为盘中鱼肉,只等烹煮到位后就美美地吃下这盘菜。没想到进了锅中的鱼肉居然还敢跳出来咬人,热血男儿怎能受此奇耻大辱。

    何希桂从率府归来,兴冲冲地找到江安义,道“师傅,弟子想要前往镇北大营建功立业,请师傅恩准。”

    江安义赞道“大丈夫学得一身武功,当沙场杀敌为国效力,为师甚喜。不过你现在是东宫属官,你的去留要太子和薛将军许可才行。”

    “薛将军自己都上折要求前往镇北大营效力,他自然是肯的。”何希桂道“不过太子那里,徒儿想请师傅替我说情。”

    江安义眉头一皱,中秋夜宴后熊执仁找过自己,看似无意地提醒他太子有所不满,让他有空时多到东宫走动,接近关系。前几天彤儿对自己说把东宫来要东西的太监打发走了,估计这不满从此而生。京中百官都知道太子喜奢华,暗中有人说太子不像天子,更像宣帝、昭帝,而楚安王贤德,可惜不是储君。

    皇位之争每代都会或明或暗地发生,江安义知道自己身上烙着太子的印迹,楚安王多次针对自己,

    无论太子贤愚自己都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财是惹祸根苗,破财消灾,东宫来人要东西还是给他算了。

    八月二十日休沐,辰正时分江安义带着何希桂,拉着一车礼物来到了东宫。东宫门外居然被挡在殿外,门郎进去通禀,足足等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见少詹事程明道笑吟吟地迎了出来。

    “江大人,实在对不住,徐门郎上个月才上任,不知轻重居然把你拦在外面,我方才已经训斥过他了。江大人,快请。”

    程明道领着江安义往官廨走,江安义问道“程大人,殿下可在宫中”

    “在,在”,程明道笑道“只是昨夜太子宴请东宫属臣,睡得有些晚了,今日休沐可以晚起些。江大人且先到我的官廨暂坐,我派人前去端本宫问问。”

    在江安义喝茶苦等太子召见之时,一辆轻车悄然地从长乐门进了宫。看到下车的白发老者,宫中侍卫纷纷擂胸行礼,老者是大郑军中的脊梁-太尉朱文南。老头子今年已经八十四岁,站在那里依旧挺立如松,如同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松,愈老愈见风骨。

    肩舆早已备好,朱太尉摇头道“老夫还没老到迈不动步的时候,前面带路。”御书房,石方真站在檐下迎候,看到朱太尉步行前来,连忙迎上前扶住老太尉,高声道“军情紧急,不得不劳动太尉,朕实在不安。”

    朱文南年岁已高,听力有所下降,声音洪亮地回应道“老臣老矣,上不了马披不动甲,但出出主意还是能做到。若是战事需要,老臣躺在马车中也能前去漠北。万岁,老臣常梦到纵马驰聘在草原之上,若能死在沙场之上胜过僵卧在床榻残喘。”

    石方真掺扶着朱太尉在椅中坐好,让刘维国取来靠枕塞放在他的腰间,这才道“太尉,漠北形势不容乐观,王克明新近呈来奏报,我给太尉念一念。”

    刘维国知道收到申国公发来的第二封奏报后天子没有召集大臣们商议,而是命人将老太尉请来,可见这封奏报的内容十分紧要,不待吩咐,挥身让书房中侍立的太监宫女退下,他刚要举步离开,石方真道“刘维国,你来念给太尉听。”

    “臣王克明启奏万岁,八月十六日军情司送来谍报,黑狼军一部六万人驻扎在镇北城西北方向六百里的乌贝尔湖畔,臣率轻骑二十万前去征讨,八月十八日申初时分与漠兵接战。战至酉正,漠兵退却,此战杀敌三千余人,其中黑狼骑五百余人,臣所率的将士伤亡却高达四千二百余人。”

    朱太尉的白眉一挑,讶声道“输了王克明怎么带的兵”万前去征讨,八月十八日申初时分与漠兵接战。战至酉正,漠兵退却,此战杀敌三千余人,其中黑狼骑五百余人,臣所率的将士伤亡却高达四千二百余人。”

    朱太尉的白眉一挑,讶声道“输了王克明怎么带的兵”




第七百四十一章漠北草原
    将大队人马留在西侧百里外的驻地休整,拔都昆波带着百余名亲信、护卫驰往王庭,缇珠派人召他前去议事。

    这个季节的大草原分外美丽,绿草开始转黄,又夹杂着淡红,五彩斑斓;马群、牛群、羊群处处可见,马蹄声惊起草丛中的兔子,窜向远方;蔚蓝的天空下大雁、野鸭展翅飞翔

    山坡边,牧民们将黄了的牧草收割下来,打成半人高的草捆,堆放在山坡边。昆波勒住马,扬鞭跟坡边的牧民打着招呼,“罕泰大叔,今年添了几口牛羊,那个娃儿是你孙女乌利娜吧,上次见到她还抱在手上。”

    罕泰弯腰行礼道“昆波大汗安好。今年雨水充足,水草肥美,我家添了十二头牛、三十六只羊,趁现在多割些牧草过冬就不愁了。大汗,庆格尔还好吗”庆格尔,罕泰的二儿子,在昆波麾下做百骑长。

    “那小子壮实得像头牛,前两天还射杀了几名郑兵,再立几功就能升成千骑长了。等打退了郑人,我让他回家成亲,给您添几个孙子孙女。”昆波高兴地笑道。

    “哈哈哈,那敢情好。”在罕泰爽朗的笑声中,昆波挥手告别,如箭般地冲向王庭。越靠近王庭,越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一队队手持弓箭的轻骑往来驰聘,看到昆波后纷纷行礼。

    接近王庭的黑石墙,号角声响起,一哨金狼骑迎了出来,身上的银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是西域居须国的轻甲。昆波知道这种居须轻甲仅购进六百套,金狼军、黑狼军和苍狼军各领到了二百套。黑狼军的二百套居须轻甲,一百套被他赏赐给了身边将领,剩下的一百套给了近身护卫。

    跟着金狼军来到王帐外,昆波迈步走进帐内。王帐内空空荡荡,曾经那些华满的装饰和金银器皿消失不见,昆波知道被妹子换成了盔甲、利箭和粮食。

    看到昆波大步走来,缇珠笑着站起身,道“大哥你来了,大伙都在等你呢。”

    昆波冲妹子点点头,又向四周的大小汗、王、都尉、当户、万骑长们点头示意后,来到左首空着的位置坐下,随行的将官侍立在他身后。桌上放着美酒,昆波举杯饮尽,辛辣的感觉顺喉而下,立解疲乏。

    对面而坐的是利漫,等昆波放下杯子开口道“大哥,听说你与郑军打了一仗,胜负如何”

    抹去须边的酒滴,昆波沉声道“郑军二十万攻打我驻扎的乌贝尔湖营地,我部六万人与郑军交战一个时辰,各自伤亡三千左右后,我率众撤离。”

    “乌贝尔湖驻地有不少军械和粮草,从尉车国买的五十万只利箭也存放在那,大哥就让给了郑人”这五十万只利箭缇珠答应分给他十五万根,不由得利漫肉痛。支持利漫的人也纷纷出言附和。

    昆波没有理利漫,示意一旁持壶的侍女给他倒酒,缇珠轻声道“二哥别急,大哥早得了消息做了准备,辎重

    物资应该做了转移。”

    左大且渠须卜纳英打理着王庭政务,他的女儿嫁给昆波做侧阏氏,自然开口相助昆波。须卜纳英道“诸位,大敌当前,如果还这样吵吵闹闹,郑人便会砍下我们的头筑成京观,我们的子孙后代将会成为郑人的奴隶,给他们放牧牛羊。”

    众人安静下来,把目光集中在缇珠圣女身上。成为圣女已有七年,不知不觉中缇珠已经长大chéngrén,二十五岁的年纪娇艳如花,缇珠晶莹的眼睛有如夜空中的星星,红唇如同花瓣,双颊红润,乌黑的秀发编成长辫戴着串红玛瑙珠饰,明艳动人。

    虽然缇珠圣女宣布以身奉教,终身不嫁,但草原上无数健儿愿意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站在角落里的金狼军千骑长阿提那就是其中的一员。当年的阿加百骑长已经累功升为金狼军的千骑长,阿提那感觉离缇珠圣女更近了,在阿提那的眼中,缇珠居次仁慈圣洁,是名副其实的圣女,自己能守护在她的身边是莫大的幸运。

    缇珠长眉微微皱起,看在阿提那的眼中心痛不已,耳边听到圣女轻柔的声音响起,“最近送回来的谍报称,郑国皇帝有意在明年三月入侵草原,郑国在边境聚集了八十万军队,准备了无数物资,要夺取我们漠人的王庭,把我们赶向苦寒之地,将王庭以南的草原都变为郑人的放牧之地。”

    王帐内呼吸变得沉重,每个人的脸上都挂起了严霜,这是一场亡国灭种厮杀,对于草原子民来说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唯有拼命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与郑人相比,我们装备不如、物资贫乏,甚至连战士也没有郑军多。”缇珠长身而起,在帐内走动着,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不过咱们漠人地形熟、适应气候,若是能团结一心,就算再多一倍的郑军,我们也能把他们变成牧草的肥料。”

    话语铿锵有力,阿提那这些护卫在帐边的金狼军们感到热血沸腾,金狼军首领恩翰从座位上站起身,单膝跪倒,高声道“恩翰愿为圣女效死。”

    金帐内不少将领随即跪倒,高声宣誓道“愿为草原子民拼死一战。”

    不少部落的首领跟着拜倒宣誓,昆波看了一眼利漫,也单膝点地,闷声道“昆波愿为草原一战。”

    昆波拜倒,带动着他一派的官员、将领纷纷跪倒。利漫见多数人都跪倒了,他如果不跪,看在众人眼中,恐怕将永远失去成为汗王的机会。心中暗恨昆波,无可奈何也随众跪倒,利漫慨声道“值此危亡之际,利漫所部愿为前驱,与郑人誓不两立。”

    缇珠眼含泪花,转身向北跪倒,祈祷道“长生天,愿你赐福草原儿女,赐给草原儿女英勇无畏,勇如狼群、矫若雄鹰,永远在草原上生生不息。”

    众人跟着高声祷告,祷告声传出金帐外,传至王庭中,无数漠人跪倒祷告,祈盼战胜郑人,保住家园。

    九月,一封家信从镇北大营寄到了京城江府,信是江安勇寄来的,建武四年江安勇随军前往镇北大营,一晃将近两年。看着信上歪歪斜斜的字,十个字里倒有两三个是错的,江安义哭笑不得,自己是名闻天下、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弟弟却连几个字都写得错漏百出,难怪以前妍儿告状说他读书时便打瞌睡,周先生连手板都打断了两根。想起安勇是为了让自己读书替人帮佣耽误了读书,江安义又气又怜,满心愧疚。

    字很大,信很厚,从纸上的墨迹来看,信写了很长一段时间,江安义细细地看着。信写得琐碎,东一句西一句,想到什么便是什么,最初是问及家人,言语之中流露着思念娘亲、妻儿之意,然后是得知找到了妍儿,十分开心,一家人总算得以团聚;接着是他在镇北大营中的情况,都是些趣事,江安义却从信中读出其中的辛苦。

    安勇在镇北大营训练得很刻苦,申国公很赏识他,和同僚相处得也很融洽。安勇很争气,去年七月带兵掳获回漠人一个万余人的小部落,立功升迁为游骑将军从五品上,手下掌管着三千兵马,都是轻骑。朴天雄和那五十跟去的亲卫他没亏待,朴天雄现在是振武校尉从六品上,那些亲卫们都在原来的官阶上升任了一至两阶,多数是八、九品的校尉了,有这些人相帮管理着队伍,安勇觉得很轻松。

    弟弟嬉皮笑脸的样子在江安义面前出现,江安义微笑地嘀咕了声“这小子总算长大了”,接着往下看信,渐渐地眉头皱了起来。信中说过漠北过八月就变冷了许多,漠骑隔三岔五前来袭扰,他经常带队出击,漠人变得狡猾起来,他数次遇险,三千麾下折损了二百余人,有二个亲卫也丧了命。安勇在信中说他在军中多有不便,让哥哥能对两名死去亲卫的家人多加抚恤。

    江安义心中一痛,他在化州时的亲卫有七十八人愿意跟随他来到京城,五十人随江安勇去了镇北大营,剩下的二十八脱去军服成为江府的护卫。在姜州韩家庄时,面对向华英六名护卫死战不退,表现出极高的忠义,让江安义深为感动。

    当然忠义也是相互的,要人效命就要给买命的银子。江安义没有亏待这些跟随他的亲卫们,每人每年给银六百两,回归京城后,欣菲赏给那六名亲卫每人一千二百两银子。此次阵亡的亲卫,江安义准备写信给郭怀理,让他给每人家中送去两千两银子,再看看家中有何难处,尽量帮着解决,将来有了难处让他们尽管找郭兄帮着解决。

    江安义心想,安勇前往镇北大营效力时,自己曾暗中去信给申国公王克明,让他照看弟弟。申国公委任安勇做轻骑营偏将,他所率的轻骑是镇北大营的精锐,将士都是经历过大战的骁勇之士,在这种骚扰性质的交战中,安勇所部的战损都高达一成,看来漠人并不如想像中那般好对付。



第七百四十二章落叶知秋
    九月的永昌秋意甚浓,酉初时分天色渐暗。冬儿让在院中玩耍的孩子们准备吃饭,记挂着江安义还穿着单衫,拿了件夹衫来到书房。书房内,江安义拿着信沉思,身影在黑暗中凝成剪影。

    听到脚步声,江安义抬起头,冬儿道“江郎,孩子们等你吃饭呢。天气已凉,加件衣裳。”

    江安义站起身,接过夹衫穿上,冬儿体贴地替他扣上衣扣,瞥见桌上的信,随口问道“小叔在北边可好”

    鼻端嗅到清幽的兰草香味,江安义觉得昏胀的脑袋为之一清。身边的三名女子个性不同,所用的香水也不一样,欣菲性格刚烈,喜欢枙子花的浓馥,冬儿性情温婉则多用兰草一类清雅的香味,而彤儿喜欢腊梅,她的香水自然也用腊梅香型。江家如今开发出的香水种类多达十二种,闻香识女人,这十二种香型各属于什么样的女人

    江安义胡乱想着,冬儿开心地挽着江安义的手,两人来到吃饭的厅堂。几个孩子在桌边吵吵闹闹,欣菲从仆妇手中接过菜摆放在桌上,彤儿在摆放碗筷,好生热闹。

    冬儿给几个孩子碗里舀鸭汤,叮嘱道“天气凉了多喝汤,驱寒暖胃又滋补。你们玩出汗一定要先用毛巾擦干净,不然容易受凉。”

    彤儿笑道“冬儿姐什么时候变成郎中了,我这两天喉咙发干,该吃点什么”

    趁着吃饭前,江安义问了几句晨智和晨益的学业,李东鸿教得很用心,两个孩子已经认识了不少字。欣菲将筷子递到江安义的手中,笑道“别一天到晚对孩子板着脸,智儿和益儿都有些怕你了,吃饭。”

    江安义想起弟弟在信中说北境寒冷,交待道“安勇来信说北境寒冷,你们到西市多购些保暖的皮裘寄往军中,让安勇和亲卫们都能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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