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脚踏上实地,熊罴生出无限勇气,纵声笑道:“姓江的,算你有种。今日之战,熊罴若死在你手中,心服口服,如果你丧在我手,我会让大汗将你的遗体运回大郑。”

    江安义微微躬身示礼,熊罴依言丢了锤,两人不再言语,四眼相对,各自凝神。

    熊罴自知有伤在身,只求速战速决,当即双掌一错,居然发出金石之音,一前一后,向江安义的面门袭来。

    江安义略眯了眯眼,与熊罴空手相斗,并非一味是佩服熊罴的豪勇,昨夜游斗江安义受益良多,对护体真气有检验,对自然之道有开悟,对真气的吸粘两字也有所体悟,熊罴虽猛,但胸口有伤,双腿更是被箭射中,江安义自忖能把控场面,当然不愿失去学习体悟的机会。

    掌离面门还有尺许,劲风已然将发丝扬起。江安义身形攸退突进,毫不示弱举拳相迎,“呯”然声中劲风四溢,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江安义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两步,抖抖发麻的胳膊,笑道:“好大的力气,不愧叫做熊罴。”

    气力反震,熊罴感到两只腿有些发抖,刺痛难忍。心中暗叹,这伤不仅影响了自己的步伐,恐怕还会牵累自己命丧于此。江安义试招的打算熊罴清楚,可是有一线生机怎能不全力以搏。

    试出熊罴的力气比自己高出二三成,江安义不再硬挡,欺负熊罴脚步移动不利,再次采取游斗的方式。气机弥散在周围,对外界的刺激做出最精准和最细致的反应,不多一分不少一毫,这种细致入微的控制感有如庖丁进入解牛时的状态,让江安义沉迷其中,痛快淋漓。

    江安义进退自如痛快了,熊罴就暗暗心焦了,表面上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其实多是空耗力气,再这样下去,不用江安义动手,自己也累死了,必须要缠住江安义,逼他与自己死斗。

    一掌迫开江安义,熊罴也不追赶,守紧门户,等待江安义再次上前。几次三番过后,江安义觉得达不到想要的效果,而且算算时间,伏鹰应该已经离开了山脉,要抓紧时间了。

    双掌运功,真气遥击熊罴的胸口。熊罴同样运气外推,“砰”的一声,劲气在空中撞到一块,再次飞砂走石。江安义脚步侧移,劲气直指熊罴的肋下,熊罴双肘竖起,劲风击在手肘之上,熊罴晃动了一下。

    江安义一跃而起,化掌为钩,向熊罴的太阳穴啄去。熊罴正等着江安义近身,左臂一扬,将江安义击来的掌钩挡住,右臂猛进,大力劈向江安义的胸腹。江安义朗笑一声,身子有如鱼儿般一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从熊罴头顶飘过,躲开右臂。

    人在空中,双掌下压,奔向熊罴的百会穴。熊罴双腿有伤,移动不便,向前迈出一步后,微蹲后左臂猛力上扬,正扫在江安义的双掌之上,江安义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保持不住身形,被扬飞出丈许,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要是腿没受伤,熊罴便可以一个箭窜,双手连环进招,江安义必然被逼入死角。可是双腿刚一用力,剧痛传来,熊罴只得坐失良机。江安义的脸色沉重起来,没想到双腿受伤的熊罴依然如此难斗,要想取胜,不冒了险是不行了。

    江安义隔着半丈远开始围着熊罴转圈,熊罴缓缓地跟随江安义挪动,始终面对着江安义,不給他突袭的机会。没有机会便创造机会,江安义腿在地上一踢,一块石头飞向熊罴。这样的攻击根本没有威胁,熊罴随手一击,把石头崩飞。

    就在这时,江安义抢步上前,攻敌短处,飞铲熊罴的双脚。可恶,熊罴心中暗骂,身形下蹲,用臂砸向江安义铲来的腿。江安义的腿在地上铲起一片砂土,向着熊罴的面门泼来。熊罴无奈,只得一只手护在面前,挡住泥砂,另一只手向江安义的腿捞去。

    江安义双手在地面上一撑,两只腿离地而起,旋风般踢向熊罴的头,熊罴腿不着力,反应速度慢了许多,只得歪头避开要害,被江安义一腿蹬在了肩头。仗着身材魁梧,熊罴晃了晃,并没有跌坐在地。

    熊罴缓缓地站直身子,看着丈许外的江安义,突然咧嘴一笑,江安义一愣,这厮笑什么铜锤就是熊罴脚边不远,熊罴在争斗之时有意向铜锤靠近,此时一个迈步就弯腰重新将铜锤取到手中。

    铜锤在手,熊罴心中安定了不少,一抖铜锤,砸向江安义,江安义往旁边一闪,不料熊罴此锤意在挂在树上的弓,“崩”的一声,弓背被砸断。熊罴哈哈大笑道:“姓江的,你的弓断了,能奈我何”

     




第一百九十章土堡相遇
    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只有亲身到过北漠,才能深切地感觉到大草原的广袤,天边的雪山看似就在眼前,木炭一路向西奔驰了两天,山依旧远在天边。

    出了贺牢山江安义没有直接南下,而是一路往西,寻找缇珠所说的郁延部。郁延部是大部落,控弦战士不下于四万人,应该有商队在部落中做生意。江安义打算找一个南下的商队,悄无声息地回归大郑。

    沿途少见人烟,江安义遇到过一次放牧的漠人,换了些吃食继续上路。面对牧人的热情,江安义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杀手,做人有些原则还是要坚持的。

    熊罴的死信在两天前已经传回了王庭,前去追杀江安义的尊者,一死一伤。得知噩耗的乌施独自在帐中呆坐了良久,傍晚时分召见须卜纳英吩咐了两件事,一是今年送给扎昭寺的供奉翻倍;二是传令北漠各部落抓拿江安义,生擒者黄金万两,粮食万担,牛羊各万匹;杀死得七成;报信者赏银千两。此令对马贼同样有效,如果哪只马贼能杀死江安义,立时成为附离壮士,首领封万骑。

    马贼,草原上骑马的悍匪,如同草原上的花朵一样繁盛。北漠部落之间的争斗从未止歇,有些部落被灭亡了,败了的溃兵便在草原上做起了马贼,也有牧人被迫成为马贼,这些人十个一伙,百个一群,在草原上神出鬼没,行走如风,袭击小部落,掳走牛羊女人,抢劫来往的商团。有时这些马贼会组团伙,数千名马贼的奔袭,足以让一个中等部落沦陷。

    身为左大沮渠,须卜纳英主掌着王庭政务,他对大汗的命令很不解,为了一个区区大郑副使花费这么大的物力财力真不值得,特别是大汗居然想招揽马贼为其出力,马贼是什么东西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王庭的死仇,这些亡命之徒就算一时为利所诱听命于王庭,最终还是会成为王庭的麻烦。

    向西又走出了数百里,江安义还是没有找到郁延部落,算算路程已经超过千里了,江安义开始怀疑缇珠说的方位是否正确,按路程计算自己早已超过了八百里,这小姑娘,就是个糊涂蛋,不能全信她。

    江安义决定停下来找个人问个方向,不要信马由缰走过了。找处高坡四望,隐约见西南方向有一小点,应该是帐蓬吧。看看天色将晚,江安义决定就找牧人的帐蓬借宿一晚。

    等得近了,江安义发现并不是帐蓬,而是一座废弃的土堡,看方圆能有数里,一米多高的土围大半完好,四座瞭望塔却残破不堪,上面看到烧痕。江安义知道这样的土堡是部落专供商队使用的,虽然条件简陋,但能遮挡草原上的风,凭借土墙也能抵御马贼和狼群,让马贼无法发挥速度上的优势。

    骑着马进入土堡,堡内不少地方搭建着简易的窝棚,可以用来挡雨遮雪,正中间的空地上有一眼水井,用吊桶提桶水上来,清澈甘甜。地上残留着没干透的牛马粪便,应该几天前还有商队在此停留过。

    出门在外,没太多讲究,江安义找了个背风的地,放下行囊,解开木炭,让它自行吃草。在堡内找了些木柴,升起了篝火,路上猎了只野兔,剥皮除脏后挂在火上烘烤。

    正忙碌着,从西面来了商队,当先十余骑快马冲进堡内,四处查看,经过江安义身旁时,特意放缓马步,细细地打量他了一番。然后这伙人拨转马头,向着商队迎去。功夫不大,马蹄声乱,人声嘈杂,商队涌入了土堡。

    这伙商队规模不小,大小车辆近百辆,江安义随意地扫了一眼,光跨刀带弓的护卫就不少于百人。这伙商队显然是走惯大漠的,虽然忙但却井井有条,不一会,车辆和货物被统一堆放成圈,外面用牛皮绳绑紧固定。

    有人照看马匹,有人四处警戒,商队内有女子,开始忙碌着生火做饭,路过江安义身旁时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并没有谁停下来套话。江安义身份尴尬,自然也不会主动与人交谈。不过,江安义发现这群人不是郑人和北漠人,看穿着打扮像是从西蕃来的商人,一个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女子脸上蒙着薄纱。

    兔子肉熟了,江安义就着奶茶吃兔肉,正在这时,看到一名老都带着几个人向自己走来。老者六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件带帽长袍,清瘦的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神态儒雅,像位教书的先生,让人一见生出亲近之感。

    老者笑用漠语招呼道:“老朽吐乐布,是商队的首领。相见有缘,冒昧地前来打扰。”说着,示意身后的侍女送上礼物,看样子是一坛美酒。

    江安义站起身见礼,他的漠语很稀松,在挟持缇珠居次的时候学了三天,老者的话大概地能猜出几分意思来,笑着用漠语应道:“多谢,请坐。”

    &nb



第一百九十一章马贼夜袭
    琅洛虽然四十不到,却在东西南北的商路上行走了二十余年,用老爷子的话来说,“是个地道的老江湖”。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二十多年的经验告诉琅洛,事事需要小心在意,细心曾多数救过自己的命。就拿此次北漠之行来说,如果不是事先防备得充分,商队早就被马贼洗劫一空了。

    亲自将铁蒺藜撒在土堡的入口和缺口,这种铁质的四根刺尖因像“蒺藜”而得名,四根伸出的铁刺长有数寸,三根着地,一根总朝上,无论是人是马踩上去都要被铁刺刺穿脚,是夜间防备马贼的最佳武器。

    守夜的人安排妥当,琅洛回去的时候特意拐过江安义住的地方,借助燃着篝火,可以看到江安义盘腿坐在火旁,琅洛知道有不少和尚就是这样打坐休息的。黑马站在篝火不远,听见脚步声警惕地抬起头看了琅洛一眼,打了个喷鼻,真是匹好马。

    心中有事,琅洛睡不安稳,四更天换班,琅洛再次起来四处巡看。经过江安义处时,见江安义已经睡下,那匹马依旧警惕地望着自己。

    今夜乌云密布,天空看不到月色,四处一片漆黑,风呼呼地刮着,晚上的大草原气温很低。琅洛拍拍缩成一团的守夜人,将怀中温热的酒壶递过去,关切地道:“喝两口,暖暖身子,天快亮了,熬过今晚明天就到郁延部了,大伙到时安心吃酒睡觉。”

    长夜难熬,更接难熬得是站在夜风中干耗。

    三里外,北面土坡,黑丫丫地峙立着一队人马,全部用黑头罩掩着脸,只露出口鼻,黑夜之中有如地府的魔鬼军团。队伍最前面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的骑士用黑头罩掩住脸,只露出口鼻,头发被狂风扯得七零八乱,无声地注视着远处土堡中暗淡的火光。

    “粟将军,再过会天就要亮了,该发动了。”旁边有一骑凑近前道。

    粟将军不悦地斥道:“都告诉你很多次了,我们是马贼,没有什么将军兵丁。”

    被斥者眼中闪过怒意,黑夜之中没有人发现。将军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禄成,你带几个人先摸上去,把地上的铁蒺藜清除掉,好让大队人马冲锋,别让人发现了。”

    禄成眼中的怒色更浓,此次奉大王子之命化装成马贼袭杀吐乐商队,粟什仗着是大王子的亲信,身为主将百般刁难自己。如果按照自己的计划,吐乐商队早已消亡。而这个无能的粟什将带来的五百骑折损了三分之一,剩下三百五十人不到了。

    计算路程,吐乐商队明天就会进入郁延部落,今夜是最后的机会。粟什让自己去清除铁蒺藜,这玩艺撒在草地上,没在草丛中,就是白日用肉眼也难以发现,这分明有意让自己去送死。

    万般无奈下,禄成只得带着十余名军汉悄悄地向土堡摸去。按照以往的经验,铁蒺藜撒在入口处百余米内,在二百米的地方,禄成以手示意,众人慢下来,伏下身子,排成一排,一步一步地向前趟去。

    北面的瞭望塔上坐着一个护卫,刚才的两口酒让身子变得暖和了些,眼皮沉重,睡魔来袭。强撑着眼皮往外撩一下,外面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于是接着香甜地打盹。

    禄成从地上摸起第三十九个铁蒺藜,低低地喘了口气,狗日的真累啊,一柱香的功夫就腰酸背痛的。土堡北面的入口就在几丈外,乌沉沉地张开大口,一会不知要吞噬多少性命。

    又往前摸了丈许,地上已经没有了铁蒺藜,应该清的差不多了。禄成直起身,从怀中取出火媒子,身旁的十几个人和他一样,掏出火煤子晃亮,在手中挥舞着向远处发信号。

    粟什紧盯着前方,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亮起,吩咐一声:“冲。”

    一千多只马蹄深夜踩踏在地面上,不亚于敲响了战鼓。江安义豁然睁开眼,侧耳倾听。琅洛刚回到住处躺下,听到蹄音一跃而起,口中高呼道:“敌袭敌袭。”

    土堡内灯火亮起,乱成一团。护卫们匆匆穿衣赶往围墙,禄成十多人站在土堡前大骂,粟成不管不顾地发动冲锋,分明就将自己十多个人置于死地不顾。

    事已临头,无可奈何,禄成等人只得拔出腰间的战刀,嘶吼着向土堡杀去。瞭望塔上的护卫被马蹄惊醒,见入口不远处有十余条黑影,立知情况不妙。一边吹响胡哨示警,一边站起身往黑影射去。

    禄成等人拨飞羽箭,跑进土堡,向着灯火惊惶处杀去,正好与琅洛照面。琅洛一看来人戴着黑头罩,正是追了商队一路的马贼,极有可能是大王子派来的部队。

    此时顾不上多想,你死我活的场面用刀说话,两种式样相同的弯刀猛烈地撞击在一起,溅起火星无数。商队的护卫除了几个瞭望塔上的几乎都来了,人数上占优,杀得禄成等人连连后退,惨叫声不断。

    江安义好整以暇地收拾好东西,替木炭备好鞍辔,对于马贼他并不担心,凭借木炭出色的脚力和自己的功夫,即便不能取胜要想逃走还是很容易的。

    北入口处杀声四起,应该是与马贼杀在了一起,但马蹄声好像还有段距离。江安义决定到前面去看看能否帮点忙,



第一百九十二章放浪形骸
    琅洛经验丰富,看到贼人乱了,立即起身呼道:“大家集中射马。”八十多名护卫一通齐射,将马贼逼退到百步之外。

    粟什大怒,抽刀砍翻了两个溃逃的人,喝道:“分成三队,还击。”

    这些假马贼都是精锐的部队,很快重整队伍,再次潮水般地涌来。当先百人拉成个圆弧,弯弓搭箭,向堡内 射来。待手中箭射完,百人从中间一分为二,向左右两翼绕行,露出中间的箭手,又是一通箭雨。

    三组人马通过调整速度,互相配合着,不断地射出箭雨,压得土堡内的护卫根本抬不起头来。江安义冒险站起还了一箭,结果身上立时中了十数箭,仗着有护身真气保护,箭被弹开,但身上仍旧被射得生疼。

    罗娜吓了一跳,顾不上害羞,拉住江安义查看他身上的伤口,衣服被箭穿得到处是孔,里面依旧细皮嫩肉,只是白皮肤上多了一个个红点,是箭头留下的证据。

    “痛不痛”罗娜爱怜地抚着那些红点问道。

    西域女子真是胆大,江安义想着,调笑道:“有美人爱抚,疼也便不疼了。”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江安义深隐的魔性一面在战场上毫无顾忌地爆发了出来,放浪形骸,落拓不羁。

    罗娜轻“啐”了声,替江安义掩好衣襟,柔声嘱咐道:“不要冒险了,为我珍重。”最后四个字低若蚁语,罗娜的脸羞红若霞。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交谈用的是郑语。

    商队有人送来盾牌和长枪。这种圆形的盾牌与大郑方形盾牌不一样,江安义好奇地拿起块圆盾握住,盾牌很轻,径长差不多跟前臂相等,挥动起来很灵活。盾牌的表面包着牛皮,盾的中心有一个黄铜金属圆拱形突起,有点像官宦人家门上的门钉,门钉上嵌着半尺长的尖刺,想是可以用来御敌。

    罗娜见江安义笨手笨腿地摆弄着盾牌,“扑哧”一笑,有如鲜花绽开。从江安义手中接过盾牌,示范了两下动作。江安义的领悟力够强,左手盾,右手持枪,舞动起来已经像模像样了。

    马队已经冲至入口处,琅洛组织护卫在入口处排成人墙,长枪如林,挡在马队前进的路上。

    粟什挥舞着长刀,高声吼着:“冲,冲上去,谁敢后退定斩不饶。”

    奔驰的战马冲向盾牌和长枪构成的防阵,战马嘶鸣着被长枪捅透,连带马上的骑士被穿体而过,串成了血葫芦。然而,巨大的惯性有如重锤敲打在枪阵之上,一个冲锋,单薄的防阵就被冲出了一个缺口。
1...5960616263...2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