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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宇十六

    “诸位爱卿,议事议了半个上午,大伙都有些乏了,不如让江安义讲讲他是如何从北漠脱险的。诸卿以为如何”

    又是一剂猛料,这些大佬们一个个面带笑容,纷纷颔首,坐在太监们送上的绣龙墩上听江安义讲故事。江安义当然不会傻到在紫辰殿中滔滔不绝,简短地把自己夺刀杀人,挟持居次,大战萨都教高手,远走西域的经过说了一遍,短短一刻钟时间,让这些大佬们听得聚精会神,慨叹不已,富贵险中求,这个江安义诚非寻常人也。

    石方真也听得津津有味,笑道:“安义你身上每多故事,回去之后将这场经历细细写成奏章,呈給朕。对了,太子可是对你念念不忘,前几日还向朕打听你的消息,江卿不妨前往东宫去见见太子。”

    半年不见,太子高了不少,见到江安义后喜笑颜开,恰逢午膳时间,赐宴是必然的。一同在座的除了已经成为太子姐夫的韦祐成,还有今日授课的是崔元护,从五品下的太常寺丞。江安义怀崔元护不熟,偶尔的几次交往感觉此人温润如玉,极好相处。

    少不了又要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故事曲折动听,太子可不是天子,好奇地追问细节,听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恨不得以身代之。一旁倾听的韦祐成和崔元护也时而握拳,时而微笑,时而叹息,完全沉醉地江安义的诉说中。末时,朱易锋前来敦请太子前往演练场,江安义才得以脱身,总算可以回家了。

    太平坊,家门前,一群人正翘首等待。远远地看到木炭的身影,石头率先奔了过来,江安义下马,石头跑过来拦腰抱住他,哭道:“少爷,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童言无忌,却透露着最真切的关心。

    范志昌跟在石头后面跑来,在江安义面前站住,小大人般地深深一躬,道:“恭迎师傅回家。”

    江安义伸手在他的头上揉了揉,问道:“志昌,为师不在家,学业可曾放松”

    不等范志昌回答,范师本、田守楼、李世成、李来和夫妇掺扶着冬儿纷纷迎上前来,回家了。述说别情,一家人有哭有笑,好在风雨过去,众人都放下悬着的心。

    红被翻浪后,冬儿趴伏在江安义的胸口,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满足后的慵懒。江安义轻轻地冬儿额头上一吻,笑道:“半年不见,冬儿清减了不少。”

    “夫君下落不明,妾身夜不安枕,吃饭不香,哪里还会长肉。”冬儿不依地在江安义的怀中扭着,双手死死地揽住他,生恐江安义会突然间消失。

    沉吟半晌,冬儿决定还是告诉江安义,道:“安义,欣菲姑娘可曾找到你”

    欣菲,江安义一愣,他和欣菲失去联系将近两年,怎么会从冬儿嘴中冒出这个名字,她怎么会找到冬儿

    见江安义想翻身坐起,冬儿心中泛酸,牢牢地压住不让江安义起身,江安义自觉失态,用手轻柔地在冬儿光滑的脊背抚摸着。感受着夫君的爱意,冬儿呢喃道:“送亲使团归来说夫君被大漠扣押,生死不明,各种传言接踵而来,妾身担心极了。亏得范大哥开解说那些传言不实,让我安心等待。八月份,突然有一名女子登门拜访,自称是欣菲姑娘,石头见过欣菲姑娘,告诉我不假。”

    冬儿回忆着那日的情形,忍住心酸继续道:“欣菲姑娘告诉我,她亲到大漠王庭打探你的消息,得知你已经顺利逃脱,虽然不知身在何处,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回来。”

    什么欣菲亲到大漠王庭打探自己




第二百一十四章家庭琐事
    众人意料中的升官没有到来,只有当事人江安义知道是怎么回事,被一通痛斥后走出御书房,真是浑身轻松,对张克济的推断既惊又佩,不服不行,看来自己还真是短了见识。

    回归礼部继续做无所事事的员外郎,深受触动的江安义感觉所学不足,散了衙就往书铺跑,以前想读书没钱,现在有钱不想读了。买了一大堆,强迫自己每天必读。读书这东西就是这样,读着读着就成习惯了。

    关于欣菲,神龙见首不见尾,江安义有心相寻无处觅,十月底的某一天,门前有人送来一封信,江安义亲启。拆开信,里面娟秀的字体,早已铭记在心。信很长,刻骨相思之意溢于纸间,欣菲在信中写下自己前往无量山中学艺,事起仓促以至不能辞别的歉意;写下为能早日相见苦习技艺的艰辛;写艺成下山却无缘相见的失落;写得知江安义纳妾的失落;写前往大漠的迫切,写官身不由己的无奈……

    信中最后欣菲写道:奴与郎君作三年之约,三年之内奴当尽力为国、为师门立下大功,三年之后奴会脱离龙卫,嫁于君家,从此相夫教子,不问是非,愿江郎体贴。临贴嘘唏,不胜思念。欣菲上。”

    江安义起身从箱中翻出锦盒,黄绒布如新,青长笛上泪痕轻。笛音起,念故人,诉不尽相思之意,奏不完离之情。思念早如天外狂风呼啸,一瓣心香独自飘,安好馨宁。

    一曲罢,江安义用手轻抚着湘妃笛,嘴角现出微笑。年难留,时易损,三年,自己二十三岁,欣菲也不过二十五岁,还有大把的时光等着。让我们各自努力,届时我江安义要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石头的学业一踏糊涂,不要说与范志昌相比,冬儿也将他远远抛下,这小子的机灵全都用在玩耍上了。看着江安义摇头叹气,石头满脸不安,惭愧地道:“公子,是石头让你失望了。可是我野惯了,实在静不下心来读书,一拿书就想犯困。”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江安义温言问道:“石头,那你将来想做什么”

    “公子,你能不能教石头习武,石头想做一个大侠。”石头满脸希冀,手情不自禁地挥舞做了个动作。

    唉,活生生又是一个安勇。江安义又好气又好笑,骂道:“别人想求我教都求不到,你还挑三拣四,就算是习武,也要识点字,文武双全多好。”

    石头嘻笑道:“公子,文的你教志昌,武的由我继承,到时候有事弟子服其劳,你就坐在家里享福吧。”

    就这样,每天早起,院子里多了石头练武时的吆喝声,冬儿被吵醒,摸着旁边空空的被子,满是幽怨。

    李来和夫妇接手了新齐兑酒的生意,老俩口的生意经营得不错,新齐兑酒在京师打开了口碑,成了中低档酒肆的抢手货。京中柴米贵同样薪酬不小,两夫妇小半年便积下了五六百两银子,索性在店铺不远租了套宅院,一家人迁到那里去住,李世成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父母迁出了江府。

    会试榜落孙山,对李公子的心情影响不大,近万人赴京考,能取中者不过百中二三,李世成不过二十五岁,准备再考个二三次,如果不行再想办法去候选个官员。有江安义这个妹夫在,李世成一点也不担心。

    落第的举人中,大部分是要返乡,三年之后重来。也有数千人是不愿把时间花在往来的路途中,他们或找同乡馆,或找道观佛寺,或几人合租间小院,一起会文访友,参加各种集会,顺便在京师打响名气,声望这东西对科举来说也是不小的助力。

    李世成在落第的人中小有名气,首先是借助于江安义的名气。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江南词仙这些金字招牌在士林中大红大紫,比礼部员外郎的官阶更具有吸引力,身为大舅,李世成很懂得借势,京中有名的文会雅聚都少不了他一张帖子。

    其次,泽昌书院的士子在朝中原本就有“泽党”之称,老一辈的师兄、师长们巴不得照顾这些后起之秀,这些人早晚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一荣俱荣,抱团取暖火焰高的道理寻常百姓都懂得。

    说起来江安义是异类,入官场门就因清仗田亩得罪官场,被称为官场二愣子,“泽党”中人或怕沾惹是非,或被清仗波及,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把他屏弃在“泽党”之外。当然,随着江安义圣眷日隆,现在的“泽党”巴不得把江安义揽在怀中,只是以前做像难看,如今只得“含羞带怯”,慢慢拉拢。

    其三,李世成自身也有才学,几场会文诗会下来,每有佳作传出,尤以在申国公举办的词会上以《长相思》词一首被人称道,“燕成双。蝶成双。飞去飞来杨柳旁。问伊因底忙。绿纱窗。篆炉香。午梦惊回书满床。棋声春昼长”被青楼



第二百一十五章他山之石
    江安义苦笑,世家子弟花起钱来真不是普通人能想像的。想起泽昌书院旁林家的竹韵居来,那三间茅草屋,没有十万两银子大概置办不起吧。茅草屋尚要十万两,自己想打造李家那样的山堡,真不知要多少银子。

    当初为温饱谋,多挣几个铜钱都是欢喜的,后来有了折扇,娘便想着多买些田地,再后来是酥白璧,银子数以千两计,那时觉得怎么花得掉这么多的银子。等到烧刀子出现,自己以为可以谋求百年基业,如今看来江家只不过是暴发户,少了底蘊和积累。

    一年几万两的银子,在普通人家看来是天文数字,但对于世家来说,一顿饭的开销就不下于百余两银子,一掷千金青楼争艳,买一件珍玩动辄数以千计,真不是江家所能比的。

    钱从哪里来,节源和开流,自家的花销并不大,再节源也省不出几两银子,这一条不用多费心思。开流,老宅住处的地下自己埋着一包宝石,那东西非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见天日的,江安义立时否决。

    自家的三门生意,竹扇、酥白璧和烧刀子及兑酒。竹扇和酥白璧生意已经稳固下来,一年能带来七八千两的收益,烧刀子的酒业倒是前景光明,但限于产酒量,年产量有限。郭胖子来信说今年能增加三成的产量,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题。

    想到在莎宿国时自己想好的计划,多脚站立、抱团取暖,这些计划都离不开银子。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大笔的银子,自己该想什么法子国家盐铁专营,对酒、茶课以重税,自家在酒上面已经插手,茶就算了吧。

    商路也很重要,这次西域的经历,与莎宿国的吐乐家取得联系,不妨走走这条商路。只是前往西域路途遥远,变数太大,只能以后徐徐图之。说起商路,江安义想起妖师傅脑中的海路,如果能与海外蕃帮通商,那倒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是自家没有海船,也缺海员,只能空想。

    天马行空了一阵,院内屋内来回乱逛了几回,成功地引起了冬儿的注意,笑问道:“江郎,你今天是怎么了,来回走个不停马上就要过年来,不如陪我去买点年货”

    与其坐在家中闭门造车,不如到集市上亲眼去看看,到底什么生意最挣钱。见江安义点头,冬儿高兴地抛下手中刺绣,高声地招呼石头叫人套车,婚后江家添了几个仆人,车夫黄再兴手脚麻利的套好车。怕江安义久等,冬儿匆匆梳妆了一下,在丫头喜儿的陪伴下出了门。

    江安义骑木炭,石头自打练了武,颇慕大侠风范,个子还小,马是骑不了,江安义給他买了头毛驴,出门总爱骑上,用范志昌酸溜溜的话来说,骑毛驴骑出大将军的味来了。

    永昌城内有东、西两市,东市经营四方珍奇,卖得是奢侈品,前来买东西的多是皇室贵族、达官豪富家,西室则经营日常所用的衣食住行等物。西市面积占据两个坊市,固定的商铺就有四万多家,更不能说街道两旁的小摊小贩。

    步入其中,彩楼高立,雕梁画栋,两旁绣旆相招,绣户珠帘,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果品茶点、茶坊酒肆、脚店肉铺,林林总总;大街上宝马香车,罗绮飘香,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真正是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

    进入集市,冬儿如鱼入水,带着喜儿穿东家过西家,看得不亦乐乎。江安义心中有事,进店打量生意估算赢利,不过他外行,看看热闹而已。逛了一个多时辰,马车内已经堆了不少东西,看冬儿依旧兴致勃勃,江安义实在是吃不消了,笑道:“岳父的酒店就在前面不远,时间不早了,不如到那吃完晚饭再回家。”

    江安义愿意陪自己回娘家,冬儿求之不得,顾不上买东西,招呼喜儿上了车,马鞭一响,片刻就到了新齐兑酒铺,黑字招牌,四个字还是江安义的手笔。看得出兑酒的生意不错,门前停着数辆货车,正往车上搬酒呢。

    李来和头戴着毡帽,身披着羊皮袄,正在店门前指挥伙计,口里不断地吆喝着:“小心,注意台阶,别磕到扶手。”抬头看见女婿骑着高头大马在街前出现,抛了生意迎上前去。

    江安义赶紧跳下马,躬身礼道:“见过岳父大人。”

    李来和对这个姑爷有些畏惧,摆不出丈人的威风,摩擦着双掌笑道:“安义你怎么来了,进店坐坐。”

    冬儿抛开车帘,江安义忙伸手掺扶她跳下马车。冲着江安义甜甜一笑,冬儿对着老爹笑道:“爹,我们来西市买东西,安义说到家吃完饭再回去。”

    “那敢情好,你和姑爷先到家,你娘在家呢,我去买点鱼肉,这就回去。”李来和高兴地拍拍手,转身就走,行出两步,觉得有些失礼,又转身冲江安义点头笑笑。



第二百一十六章玉石初磨
    老丈人的生意经把生意分为两种,有本买卖和无本买卖。有本买卖围绕衣食住行而来,单一个食字又分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等。生意有大有小,有的一副挑单上街也是生意,有的开店铺也是生意,有的朝庭专营指定商人还是生意,还有的前往西域大漠倒换稀缺,同样的生意。这些生意本大利大,利润空间与成本风险挂钩。也有例外,有些生意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比如说出售珍玩珠宝,买卖名人字画。

    李来和道:“这有本的买卖要挣钱就是要做有钱的人生意,穷苦人家吃顿饭两个铜板能对付,有钱人摆上一桌还没处动筷子,还好面子,只买贵的,财大气粗,不在乎。”

    江安义连连点头,不愧是老生意人,心里门清。倒上一杯酒,爷俩碰个杯,李来和来了精神,平日不怎么说话,关键时候也能如元华江般滔滔不绝。

    无本生意,一副扁担卖力气,帮人看店做伙计掌柜,私塾里面教蒙童,这是无本买卖中最辛苦的,然后是开青楼设赌场,这是最要权势的;要不就是走运挖到宝矿,悄无声息开采的;最后就是烧杀抢掠,无恶不做的。总之,违犯《大郑律》越厉害的生意越发财。

    劳动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江安义对老丈人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道理可不是从书本上能看得到的。

    “最大的无本买卖是什么,安义,你知道吗”李来和带着几分醉意问道。

    江安义摇头,李来和笑道:“就是当官啊,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还有比当官这门生意来钱快的吗”

    “死老头,你喝醉了,乱说什么”李吴氏见江安义有些尴尬,急忙喝住李来和。

    “别拦着我,自家姑爷怕什么”李来和借着酒劲,一点不在乎。

    李吴氏只得冲着江安义笑道:“死老头子喝点酒嘴就没把门的,姑爷你别见怪。”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况岳父大人说的也在理。”江安义笑道:“小婿受益非浅。来,小婿敬你一杯。”

    目送女儿、女婿离开,李来和突然发出一声感叹:“这姑爷,不错。”

    李吴氏眉开眼笑地道:“谁说不是呢,一点没有当官人的架子,是把咱老俩口当家人看,冬儿这丫头算是嫁对人了,世成这孩子这事办得不错。对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成回家。你不会说说你儿子,让他安心在家读书,别没事总往外跑。好好跟姑爷学学,早点考中进士,娶个媳妇,我说,你一个人走啥,等等我。”

    回到家,冬儿把马车上买的东西搬进屋,一件件整理归置,江安义坐在书桌旁,思忖着老丈人的话,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挣钱的办法来。

    冬儿挟着一股香风飘进江安义的怀中,举着手中一个小小的香囊凑到江安义的鼻边,撒娇地问道:“江郎,好不好闻”

    香囊散发出浓郁的味道,原本有些酒意被香味一冲,醒脑明目,十分舒适。江安义用手一捏香囊,里面“沙沙”的声音,像是干躁的粉末,笑道:“不错,这是什么香”

    大郑佛门用龙脑、旃檀等种种香料,调在水中,供奉佛前;有钱人家则把香花香草研成粉状,制成香囊挂在腰间,放置在衣橱内,还有放在香炉中燃薰,当今的博山炉、大魏时期错金银球型香炉都是用于薰香的炉具。香料不便宜,寻常人家女子也会将花草捣碎,调制花粉胭脂。

    冬儿倚在江安义的怀中,娇声道:“这是西域来的香草,听掌柜说除了佩在身边香味经月不散,能做熏香驱虫用,还有镇静催眠之用,这一小包就要五百文钱。”

    五百文当然不会放在江安义的眼中,不过他正为银钱烦恼,随口嘟哝道:“难怪你爹说有钱人的钱好挣,有钱女人的钱更好挣。”

    冬儿轻轻在江安义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抱怨道:“书上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吗,我还不是为了你。再说,我一个月的花粉钱才花几两银子,我常去的那家玉脂店,一些有钱的夫人小姐出手便是上百两银子。这种西域进的香囊十分走俏,亏得我去得早,再过两天就会被抢购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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