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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忘机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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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8 此地无银
    【】(iishu),

    萧立哭着扬起嘴角,头一回发自肺腑地冲宋凛微笑。

    “杨柳印泽,烦劳三爷准他们留于宫中,无机无能,力所难极,护不得他二人周全。”

    “嗯。”

    得了宋凛应允,萧立再无挂怀之事,也不再哭泣,后退一步,以袖拂干泪渍,然后正色同宋凛行了一记跪拜之礼。

    宋凛并不阻止,定定地望着他跪。

    伏地磕头三响,萧立方才起身。

    道一句“冒犯”便重新凑近宋凛耳边,同他说明了原本想拜托他做的事。

    ——————

    二人再次回到沈府,皆作若无其事之状。

    入府之后,宋凛应萧立所托,同他分头开始行动。

    这次再无人阻拦,当然,那些个小厮也心知肚明,他们拦他二人不住。

    仿佛出入无人之境,萧立自与宋凛分开,便准备独自去寻那名自称沈府某位老爷的长随的所在。

    据那时常出入翠玲楼的壮汉赵胜猛所说,今日他们一行奉命去楼里寻沈以轩大老爷之时,其中为首的长随,本欲将东西回收,却不慎将其落地摔烂。

    响声引得房中之人抬眼来望,故而没能成功,保持那副状态便匆匆下楼逃了。

    而那物什,即是萧立今日在三楼客厢观察研究了许久的茶杯茶具。

    至于特意让他们前去收回的理由,赵胜猛并不清楚。

    他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无权也无意过问太多。

    但他知道,他们一行,除了那名长随,尽是各处寻来的身份低微、无名无姓的穷汉。

    “那你可认得那人姓甚名谁?当真是沈府的下人?”

    赵胜猛回话之时并不能太确认,他坐在自家已经破烂不堪的木凳上,望着突然造访的陌生来客吞咽口水。

    “那人只自称是沈府二老爷沈以哲身边的人,并未过多介绍。

    领着我们出了翠玲楼、再又寻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小巷,将我们各自应得的银钱分发,又交代不可将今日之事随意胡说之后,即遣了我们散开。

    我因为住处相对较远,又恰与那人同路,便在他身后跟了一会儿。

    我并非有意跟踪,但却切实看到,他小心谨慎地从一处偏门进了沈府。”

    赵胜猛言辞凿凿。

    见萧立面带疏离之笑,甚至扬言,他所说若有半分虚假,那他这一世必定穷困至死,且一辈子无妻无子,老来横尸街头。

    对他所起毒誓,萧立不由得莞尔,一来笑他太过认真,二来,即便他不发狠起誓,想来结局也不会好过多少。

    但若赵胜猛所闻所见皆为事实,那这沈府的二老爷沈以哲定然与其兄长暴毙一事脱不了干系。

    甚至可以推测,沈以轩之死便是他一手策划的阴谋。

    “但,他为何要如此做?而且做得这般漏洞百出?”

    萧立实在想不通,即然沈以哲有心设计谋杀自己的大哥,又何必让自己的长随特意去翠玲楼暴露身份?

    一旦有人认出那名长随是他沈以哲身边的人,岂非此地无银?

    是他过于相信自己,还是说,他其实并不睿智,并未考虑到那般行事会有何样的凶险?

    又或者,这也是他计划里的一环?

    故意让人认出,故意引人怀疑自己?

    (iishu)是,,,,!



0199 错漏百出
    【】(iishu),

    摇摇脑袋,萧立不敢再往下多想。

    先前沈以男书房见他之时,他曾说过,若非楼知府突然要求退堂,今日即可真相大白。

    当时他也确实那样认为。

    然而现在,再次回想赵胜猛所说之话,他又不由得另生疑虑。

    或许,事情并不如他所想那般简单?

    他不禁停下脚步,立在路中便陷入沉思,开始重新梳理头绪。

    首先,从萧远同他转述的仵作的验尸结果可知,沈以轩死于昨夜丑时到寅时之间。

    而检验的死因,是其过度饮酒后平躺呕吐导致的胃内容物进入呼吸之道引起的窒息死亡。

    但今日公堂之上,他围着叶芹青同陶梦兰两人转圈的时候,曾瞥眼看过沈以轩的尸体。

    若他当真死于呼吸之道堵塞,必会口唇发紫才对,可他所见,并无此象。

    既是说另有原因?

    又赵胜猛所言,他们一行人前去翠玲楼寻人,其实是为收回那壶浓茶。

    浓茶……为何必须收回不可?

    “烈酒、浓茶……难道是……”

    萧立不禁想到,若是沈以轩在大量饮酒之后,再被人灌入事先备好的浓茶,便会心速加快,血脉扩张,最终导致心脏负担过重引发身亡……

    莫非,这才是真凶的目的?

    可即便如此,赵胜猛他们一行,又为何必须那般大张旗鼓不可?

    若真凶当真是沈以哲,据他同姜环问话时突然出现的邱鱼所说,昨夜亥时她因其女腹疼离开沈以轩的客房之时,沈以轩已经睡着。

    但叶芹青公堂之上所做证词,她领着丫鬟还有事后找去的龟奴敲沈以轩客房之门时,曾切实地听到房内沈以轩所说:

    “方才那个竟自作主张,趁老爷我不备就自己走了。

    即然那么关心自家女儿的身体康健问题,又何必在这楼里卖身?”几句话。

    若邱鱼所言属实,她离开的时候,沈以轩已经熟睡,他又怎么知道她离去、并为什么离去一事?

    莫非,叶芹青他们在房外敲门之时,房内说话之人,其实并非沈以轩?而是那个设计要将他杀害的沈以哲?

    这并非不可能。

    但若当真是沈以哲在代替沈以轩回话,那他当是知道沈以轩所处客房在哪一层哪一间才对,让人去回收茶壶,直接说明具体位置不是更简单省事?

    何必要让他们一间一间踢开各个客房的门去寻,惊动那许多人,必定百害而无一益……

    可他又确确实实那般做了……究竟有何目的……

    再有就是,茶壶即然要回收,为何他自己处在房里,走的时候不自行拿走,非要让人特地等到第二日的时候再拿?

    而且那般重要的证物,派去的长随,居然那么不小心,一个失手就将其摔落于地,还让其就保持那样的状态,就匆匆逃了……

    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让人难以推测沈以哲究竟存有何样的目的。

    还有那支落在镜奁前方矮凳下方的靴子,邱鱼说过,她离开之时,两只靴都好好地摆在床前……

    既是说,真正将靴子扔去凳子下方的,其实是沈以哲?

    (iishu)是,,,,!



0200 自作主张
    【】(iishu),

    可沈以哲究竟为何要那样做?

    而且,当时处于沈以轩房中之人,当真就是沈以哲本人?

    说到底,萧立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沈以哲所为,皆是源于赵胜猛所闻所见。

    如果赵胜猛没有听到那位长随切切实实说自己是沈以哲二老爷身边之人,他应当不会怀疑到他头上才对。

    “莫非……”

    萧立突然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非,这一切,都是有人想一石二鸟?既除掉沈以轩,又故布疑阵,将所有矛头指向沈以哲,让他百口莫辨……”

    萧立一拍脑门,怨自己没有及早发现这一点。

    若他方才所想再无错漏,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凶手是一心置沈以轩、沈以哲两兄弟于死地之人。

    而这偌大的沈府,对他们心中怨恨且能做到此事的,并不在多。

    虽然沈以男昨日戌时过半到子时之前,一直同楼知府处在一起,亥时到亥时过半那一段时间里,他应当也无法抽身往返翠玲楼与盛天楼两处。

    但丑时到寅时,其行动所向,并不清楚,所以,不能完全排除他作案的嫌疑。

    而其夫人赵氏,有行凶嫁祸的动机,且戌时晚饭过后,即无人了解她的行动迹象,她若有心要做,也并非不可能。

    至于他们两兄弟各自的夫人,应当可以直接排除。

    一来她们没有足够的动机,二来,就萧立所见,那两位妇人,并不像有这般城府心机之人。

    当然,人不可貌相,现在他还无法定论。

    且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缺乏指认真凶的物证。

    可现场他已经查看过数遍,并未发现别的任何可疑之处……

    “等等,若这一切都并非沈以哲所为,那他当时在做甚?是在府中,还是出门在外?

    假使这一切都是沈以男夫人赵氏的诡计,也就是说,他们夫妇二人亥时到子时这段时间内,都不在府中。

    那同我一道夜探沈以男书房的,又是何人?可是沈以哲?

    沈以哲去沈以男书房做甚,莫非当真也是为了沈以男的那本账簿?

    还是说,他有别的非去不可的理由?

    可若谋害沈以轩的并非赵氏,那潜去书房的,又会是谁?”

    想到这些,萧立突然感到头疼不已。

    现有的问题尚未解决,又出了更多的疑问。

    他简直要发狂,恨不得直接找了沈以哲或着沈府的众人一一问个明白。

    正当他万分纠结之时,一道充满疑惑的女声忽地于他背后响起。

    萧立尴尬站好,回身去望,只见沈玉同丫鬟金菊两人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吴公子,你在这处傻站着做甚?”

    沈玉偏头看他,眼里又疑惑又哀伤。

    看她双眼红肿,像是哭过,萧立不由得关心问了一句:“玉小姐,您这是怎的了,发生了何事?”

    沈玉本就未好,经他一问,即又开始流泪,甚至泣不成声。

    丫鬟金菊见状,一脸同情地解释道:

    “小姐方才从夫人那里过来,夫人责怪小姐,怨她不该自作主张,拿走她的金簪,还将簪子赏给了马夫金川……”

    (iishu)是,,,,!



0201 啼笑皆非
    【】(iishu),

    “簪子?”

    萧立惊问出声。

    “是的,夫人极为宝贝的一根金簪,听府中的老仆妇说过,夫人从来不戴,却每日都要拿出来看一看。

    但奴婢不知道那簪子的来历……”

    金菊点头应声,说着说着又埋下脑袋,不再直视萧立,仿佛是在对自己的一知半解感到可耻丢脸。

    而她的话音刚落,本就哭得花容失色的沈玉一瞬之间,更觉委屈难过。

    别说金菊,连她都不曾听过那金簪的来历。

    当然,她也从未想过去细细打听,于是只管嚎哭着同萧立牢骚抱怨:

    “不就一根簪子!能有多了不起,娘亲居然那般大动肝火!

    她从来都不曾骂过我一句,可今日,竟只为那么支破簪……

    说到底,还不是怨她自己昨夜不在房中!

    临了,怎么全成了我的不是……她好不讲理!”

    沈玉越说越气愤,越哭越不甘,最后甚至毫无形象可言地、直接坐在地上锤着青石板恸哭起来。

    如同三岁小孩一般。

    见她那副模样,萧立一阵无奈,嘴角也不自觉抽个不停。

    他不禁感叹,难不成他自己以前,竟是个假的官家小姐不成?

    莫说坐在地上撒泼打浑,便就当着别人的面流泪,都是一种过错。

    但就在他弯腰准备将其好好扶起之时,他却突然意识到了这人方才话中的异样之处。

    萧立来不及多想,也不管是否合适,即微屈一腿,跪身到了沈玉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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