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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闻梅开之立民太后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忘机奶奶

    但他们七人例外。

    毕竟东家甚至知府都在此处,一个小小掌柜自然不可能将人撵走,哪怕他们闹到天明,也无人敢牢骚半句。

    闭门之后,若要出去,就得从正门过。

    正门边上,掌柜同跑堂的几个小二,还有厨子以及各府的马夫,都傻傻地坐着待命。

    时而去送送酒,时而再炒两个菜,就这样一直等到过了子时方散。

    而子时之后,欲下楼来的几人,却都走路不稳,蹿蹿倒倒,还有人已经呼呼大睡,甚至无知无觉,不省人事。

    唯一保持了些理智清醒的,便是酋取。

    他酒量好,虽然也喝得不少,但只是有些微醉,并无影响。

    唤了楼下等着的各人,将几位老爷或搀或扶或背地弄下楼,再由各自的马夫送回府去,这一夜才算开始。

    沈以男便是那个被驮上马车的醉得不省人事之人。

    “你……好像有些失望?”

    萧立突然打趣,他自然知道,因为账本一事,萧远一直都对沈以男存有猜忌,觉得他定是做贼心虚,所以才不愿让人翻查。

    这也无可厚非,包括萧立自己,其实也心有疑虑。

    (iishu)是,,,,!




0205 画蛇添足
    【】(iishu),

    萧远舌头抵住一边脸颊,并不答话。

    但面上的神情,却简单易懂。

    萧立爽朗一笑,劝慰他道:“一码归一码,沈以男再不对劲,没做过的事,也不能强加到他头上不是!”

    “我自然晓得……可……”

    “真凶,另有其人。”

    听他一句“另有其人”,萧远可字后面的话,便直接咽回了肚里。

    ——————

    二人出得盛天楼,已入未时。

    萧立看着手上已经瘪下去的钱袋,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边摇头,他一边将那张纸叠好放入袋中,再揣回怀里。

    “怎么了?”

    萧远侧着脑袋问他。

    萧立扯起嘴角笑了一回,却不回答。

    李马酋化两个,居然就那样走了,点那许多好酒好菜,眼都不带眨一下,结果没结账……

    若他两个在,小二估计也不敢问他们要,但只剩萧立萧远这两个外乡人,那便甚么都敢出口。

    就一顿饭,居然吃掉将近三十两……

    好在出宫之前,听萧远的建议,带的银票够多,不然照这用法,估计撑不过明日。

    萧立好生将钱袋再揣入怀中,看着小二牵出来的马,又开始犯难。

    萧远正好也在想“就一匹马,如何回去?”这事儿,就听萧立粗着嗓子语调轻快地同他说道:“你先同三爷汇合,我还要去一处地方,马,就给你吧。”

    说完,他轻轻一拍萧远的肩膀,即扬手小跑走了。

    还好盛天楼距离沈府,并不太远,也就十五六里路的样子,他便是徒步,夜黑之前,也能到地儿。

    萧远也知道,就萧立现在这个状态,不可能和他同乘一骑,但他没想到,率先提出放弃骑马的,居然不是自己。

    萧立同萧远分别之后,跑进一处拐角,便迅速停了下来。

    胃里有些翻搅,他靠在一根石柱上稍作休息。

    待不疼了,才抬腿继续往前。

    他现在,要去翠玲楼办一件事,见一个人。

    既然已经知道,沈以男并沈以哲都不是真凶,那要寻求证据,只能再从翠玲楼入手。

    尤其要看的,是那只靴子!

    虽然他自己先前想过,可能是真凶为让人发觉异常,特意造出的假象,其实并无实意?

    但凶手若果真只为达到嫁祸沈以哲的目的,单是让那长随一行人自称是沈以哲身边的人,便已足够。

    又何苦再费那几多功夫,画完蛇更添足?!

    如果能够按照自己所预想的发展,也就罢了。

    然更多可能是,一个不留神,反倒成为不可磨灭的证据。

    能有那般心机之人,当不敢如此冒险才对。

    思来想去,果然蹊跷。

    小跑一路,萧立累得气喘吁吁。

    翠玲楼却紧闭门扉,檐下挂的灯笼东倒西歪,石阶上还落有一只草鞋。

    即便尚不到开门接客的时候,却也萧条冷清得有些过头,仿佛已经荒了数年的鬼宅。

    见得此情此景,萧立心道不好。

    莫不是楼中的龟公丫鬟婆子们,当真分了财各自跑了?那沈以轩昨夜宿住的客房,可已被搜刮一空?那他要找到证物……

    来不及多想,萧立忽地慌忙焦急起来,毫不迟疑地冲上台阶。

    也顾不得门内是个甚么情况,便将两扇木门一冲而开,径直往三楼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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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 去也无用
    【】(iishu),

    天渐渐落黑,一入夜,即飘起了绵绵细雨。

    起初连润发都不能,越向晚,雨势越大。

    沈府内,宋凛房中,两人分向而坐,默默无言。

    然心中所想,却同为一事。

    再又一盏茶的功夫,沈玉领着丫鬟金菊,亲自过来了金福来这边,要请他们入堂用饭。

    宋凛房间的门开着,她将手中淌着雨水的伞靠在一边,轻叩一回,也不待人应话,即端着步子走了进去。

    完全没了白日里在萧立面前捶地大哭的狼狈模样。

    见人入内,二人起身,却都只站在原地,再无别的动作。

    沈玉径直走上跟前,环顾一周,但一开口,问的便是萧立的去向。

    宋凛瞥一眼萧远,并不打算回话。

    萧远张嘴欲言,却也只是摇头表示不知。

    沈玉面上笑容凝固,身后金菊瑟瑟发抖。

    当看到自家小姐眸中冰冷地坐在二位公子面前,她更是浑身冒出冷汗。

    宋凛萧远皆不明其意,疑惑着互换了一个眼神。

    “吴公子可是在查我大伯父暴毙之事?”

    又沉默几息之后,沈玉开门见山地问他们二人。

    闻言,萧远微有发愣,旋即想到,公堂问讯之时,这姑娘尚未出现,她又怎会突然提及此事,还这般斩钉截铁?

    她竟从何处获悉?

    心下一凛,萧远沉默着思考沈大小姐这话应当如何来回。

    但沈玉仿佛没有要听他二人解释说明的意思,左右各望一眼,即又好奇问道:

    “他可有同你们说明,进展如何?”

    “暂未。”

    萧远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自然是假话。

    在盛天楼中,萧立将所有事情都同他说了一遍。

    包括,真凶当为沈玉之母一事。

    虽然萧立也说,无有充足的证据,不好盖棺定论,但于萧远而言,已经先入为主,认定这沈府众人,皆非善辈。

    既是如此,他又怎肯透露任何信息给任何一人。

    “不过,都已夜入戌时,无机说去办事,怎的还不见影?莫非回程途中出了意外?!”

    萧远不禁心中忧虑,且越想越觉焦急难安。

    只怕萧立受这大雨的影响,一路愁困,甚至摔倒受伤……

    而沈玉起初不肯相信萧远所言,可看他二人都神色自然,目光坚定,并无谎话的迹象,遂叹气起身:

    “也罢,他人不在此,便是问你们二位,也不过道听途说,不具实意。

    眼见着天色已晚,雨势又大,二位不若尽早用了晚饭回房来歇,明日府衙之中,尚有一堂好戏可看。”

    听沈玉话中有话,意有所指,宋凛萧远虽有疑虑,却都不动声色,随了沈玉去堂用饭。

    桌前各人皆已落座。

    一番行礼客套,沈以男即皮肉不笑地请他们两个也入了席。

    但只扒拉了数口米饭,萧远因心中放心不下萧立,方坐下即又迅速起身告了辞要离府。

    沈以男讷讷看他两眼,并不言语。

    直到萧远的身影没入夜雨当中,他才反应过来一般,放下碗筷。

    “林公子,方才那位侠士,可是寻吴公子去了?”

    宋凛轻“嗯”一声,无心用饭,也起身要走,却被沈以男一句话言止。

    “林公子,老夫劝你两个还是别白费气力了,即便去寻,也起不到任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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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7 寄人篱下
    【】(iishu),

    察觉沈以男话中另有深意,宋凛原本平静的面容,忽地染上一抹愠怒。

    但他并未回身,只继续背对沈以男众人:“沈老爷何出此言?!”

    沈以男嘴角一声冷哼,不屑至极:“登徒浪子一个,已是被官府抓了!还寻他作甚!”

    说罢还唾一口唾沫,补充道:

    “果真知人知面不知心,明面上衣冠齐楚,风度翩翩,内里却一塌糊涂!

    还好没将玉儿直接许配于他,不然当真要追悔莫及!”

    听他提到自己,沈玉拖长声音委屈巴巴地唤了一声“爹”。

    然后见他面色愈发难堪,才又解释说“女儿何时说过想嫁给吴公子这话,您莫乱点鸳鸯谱。”

    一旁默默吃饭的沈聪慧沈聪觉各自抱了一只蹄膀,啃得满脸都是。

    这是沈以哲夫人阮氏夹给他们两兄弟的。

    阮氏一边嘴角藏笑,一边只做未闻几人口中之言的样子,又夹了许多肉菜在两个小童碗里,哄他们多多吃些。

    今夜赵氏不在府里,他们多吃些,不会遭人白眼嫌弃。

    连丁氏也忍不住要多吃几嘴。

    虽然她自己个儿的老爷尸骨未寒,还在衙门地上冰凉凉冷清清地躺着,但现在见他不着,她也就细想不起。

    沈以哲见自家夫人并其大嫂都一副八辈子没吃过饱饭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阵辛酸。

    他们着实“白吃白住”够了,寄人篱下,半个子儿也不用自己辛苦去挣,自然乐得清闲。

    但与此同时,他们却处处受限。

    虽然沈以男本人从来不多说一句,更无厌烦不悦的表情露出,但其夫人赵氏,并其女沈玉,哪一个不嫌他们两家多余碍事?

    沈以轩素来不在乎别人的冷言冷语,哪怕指着他的鼻子骂,只要继续给钱,够他每日每夜花天酒地,也笑一笑就可了事。

    见他不惯又能怎样,只要干他不掉,最终难受的,总归是那些个小肚鸡肠之人。

    他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然沈以哲并非如此。

    沈以哲并不否认自己骄奢淫逸,贪图荣华富贵,但他心中仍旧憋着一口气。

    见不得听不得别人闲言闲语。

    哪怕三两个丫鬟婆子聚在一起闲话家常,被他见到,也要以为她们是在议论自己。

    而今,再看自家孩子,连痛快吃些饭菜,也要趁赵氏不在的时候,才好胆大一些,如此可怜,这般憋屈,他着实难再忍受……

    他不禁羡慕起自家大哥来,一死百了,总也不用再愁那些有的没的。

    可羡慕归羡慕,他还不过半百的年纪,人生苦短,总要及时行乐才不至于亏待自己。

    幸运的是,最近数月以来,那位老爷,对他照顾有加,保不齐可以……

    想到那人,沈以哲不禁将脑袋耷拉下去,几乎整个埋在碗中。

    他不再看任何人,哪怕沈以男的脸色青如寒铁,黑如锅底,正需要他说些顺意讨好的话,他也没有抬起头来。

    对面沈玉见他们这般模样,各种厌恶鄙夷,皆行于色。

    自听到沈以男说萧立被抓进了官府,宋凛即不再多留,甚至连声“告辞”都懒待多言,便直接走了。

    本欲去府衙见人,但方到沈府门口,却迎面驶来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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