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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第十个名字

    唉奸臣当道,老天爷不开眼啊!看着开国侯背着手走上了河堤,温老爹一拍大腿干脆蹲在地上小声咒骂起来。

    朝廷的事儿他不懂,可船厂里造的大海船是好东西肯定没错。开国侯到大名府这两三年干了一大堆好事儿,这也是千真万确的。但好官怎么就做不长久呢,这世道真没有好人活路了吗?

    爹爹还没骂痛快,脚手架上传来了儿子的喊声。

    嚎什么嚎,你爹还没死呢,有屁快放!温老爹一肚子憋屈,还没法和别人撒,正好儿分给儿子一部分。

    爹,湟州号回来了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温大牛站在脚手架上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挨骂也得继续说,不光说,还得指着说,西边那一片白色的帆影太眼熟了。




592 最后的叮嘱
    啥?湟州号回来了,你看清了?温老爹闻言立刻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这一蹲一起有点猛,脑部缺血,差点没一头栽倒。

    看得真真的,咱家造的船还能认错?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扶您去棚子里躺会儿吧。

    温大牛已经从脚手架上爬了下来,看到老爹站在原地直踉跄赶紧跑过来扶住,再看到老爹的脸色立马就慌了。

    离死还早着呢,快去追侯爷,保不齐王大官人也来了,咱家唉,和你说也没用,还愣着找抽呢?快去追啊!

    湟州号是跟着王家船队走的,去干嘛了谁也不清楚,但很可能再跟着王家的船队回来。既然侯爷说让自家去漳州开船厂那就离不开王大官人,现在温老爹已经没心思想别的了,先把自家和这一百多号工匠的活路弄清楚才是要命的事儿。

    上次宸娘回来就是洪涛刚下河堤,这次回来依旧让养父跑了个二回。不过这次洪涛没发火,站在跳板前面喜滋滋的迎接女儿归来。

    结果宸娘脚还没沾地就飞了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摔倒在河滩上,孩子太重,大人太怂,弄了个灰头土脸外加闪了老腰。

    嘶慢点慢点,哎呦呦喂,别拽洪涛非常怀念前几世的身体,就算相貌长得没现在水灵,遇到谁一对一总有点战斗力,不至于让个孩子弄得如此狼狈。

    爹爹,孩儿背您!宸娘知道又惹祸了,此时求情装怂是没用的,勇敢面对才有机会逃脱惩罚。

    黄蜂,快把这个倒霉孩子轰走!哎哎哎你倒是扶着我点儿啊!

    洪涛一肚子舔犊之情此刻全部化为乌有,真想飞起一脚把面前这个满头黄毛小辫的丫头踢到河里去,可惜腿抬不起来,没人扶着站都站不稳。

    你离本官远点!绿荷,谁让她进来的!很没面子的被黄蜂背回了府衙,刚说趴下让绿荷用驸马酒揉揉腰,宸娘的小脑袋又出现在眼前。

    爹爹可认识这是什么?绿荷一个劲儿的冲宸娘使眼色,可是小丫头全装没看见,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挑衅似的放到了洪涛鼻子前面。

    你抓到鲸鱼了?好啊,拿本官的船去捕鲸,气死我了!蒋二郎呢?马上让他来见本官,我嘶

    洪涛打开蜡封的瓶塞闻了闻,不太保险,又用舌头舔了舔,立马就知道里面装的液体是什么。然后又急眼了,大声喊着名字想翻身起来,结果老腰很不给力,翻身都费劲。

    您先别急,听孩儿说嘛。我们在半岛南边转了一天多都没找到合适的港口,结果就把济州岛占了。那里的人见到爹爹的热气球立刻磕头如捣蒜,蒋二叔还把他们的岛主一家全用霹雳弹炸死了。现在孩儿就是岛上的天神,让他们今天死就不许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可那座岛上啥也不产,只能种地牧马,总不能老靠爹爹接济,于是孩儿就想起

    宸娘不敢再瞎逗了,往卧榻旁边一跪,举着小瓶子开始诉说探险的经过,每到凶险处就压低嗓音,赶上大杀四方时则眉飞色舞,和瓦市里说白话的伶人有一拼。

    就想起捕鲸熬油这么说你们找好了地方准备待下去啦?是你自作主张还是和族人一起商议的结果?

    过程洪涛大概听明白了,济州岛在哪儿也知道,但实情是不是如宸娘讲的一般还得画个问号。这孩子歪的太厉害,骗人都不带打草稿的,还是个贼大胆。

    蒋二叔都说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河有树有草,就是没发现矿,所以孩儿才按照爹爹讲的故事去杀鲸鱼熬油,卖了钱好买原料回去打造武器,防止高丽人渡海来抢。对了爹爹,想防住高丽人还需要船,要不那两艘大海船就先赊给孩儿吧,将来用鲸油偿还如何?

    为了证明自己的眼光不错,宸娘还把蒋二郎抬出来加强说服力,顺便再摆一摆实际困难,要是能蒙两艘大船回去就啥都不用愁了。

    嗨,合算回来就是惦记老爹这点家产的,这孩子完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那两艘船加上湟州号都不能给你,待爹爹打完辽人再说。

    洪涛算是听明白了,这那是回来看自己的,百分之六十是奔着船来的,百分之三十是把剩下的族人拉走,最后百分之十还想着从自己手里再咔哧点好处,白眼狼一个。

    那把两艘小船先借给孩儿好不好?您就不怕高丽人上岛把女儿抓起来砍头,到时候跑都没地方跑。一看大便宜占不到,宸娘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退而求其次,苍蝇再小也是肉嘛。

    去把西迪叫来,让她先把腰给本官治好再聊别的!洪涛是不打算和宸娘磨嘴皮子了,她目前满脑子都是女王和建国,啥也顾不上。

    别看洪涛腰闪了,可是晚上和西迪的肉搏照样不落下风,这才叫轻伤不下火线。碰撞完了肉还得接着灵魂交流,把济州岛上哪儿有块石头都问清楚,然后坐在床上奋笔疾书,写到天蒙蒙亮才算写完一份《关于海岛发展的若干步骤

    在如何充分利用自然资源如何充分发挥海岛的优势如何在北宋高丽和日本三个大国之间寻求平衡的问题方面洪涛是专家,不光有理论还有实践和成功案例,这些都是宸娘未来需要妥善处理的问题。

    捕鲸没问题,也是宸娘目前最好的选择,在这方面洪涛偷偷自豪了一小下,看咱养的闺女就是有眼光,还没成年呢就干出了比成年人还厉害的大事儿。

    但是对于她登基成为女王一事洪涛觉得还是太早了点,可不乐意也没权利管,只能祈祷犹太人能控制好少年女王的权力,别让她无限膨胀下去。

    要是哪天她连自己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这个小屁国家也就走到头了,搞不好还会成为大宋的敌人。一旦面临那种局面自己也救不了她,都是子女,凭什么就得让着她而压制其他孩子,没这个道理。

    另外还有一件事儿洪涛需要叮嘱西迪,济州岛或者叫耽罗国以前是高丽王朝的属国,突然换了主人肯定瞒不了多久,以后如何处理两国之间的关系是个大问题。

    按照自己的意思暂时还是别和高丽人撕破脸,不管用什么方式,哪怕把脸皮一抹装孙子也要先稳住对方,只要不涉及主权问题就避免发生正面冲突。

    要是高丽人不答应呢?西迪也不想刚落脚就打仗,但出于对高丽王朝毫无了解,心里也没底。

    只要不明着撕破脸,拖到年底他们就没功夫去管南边一个小岛上到底由谁来当家做主的事儿了。高丽人一直在大宋和辽国之间摇摆不定,辽国如果吃了大亏国内必将大乱,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靠近高丽北面边境的女直人。倒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全得放到北部边境,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先装怂就不会有事儿。再往后的发展趋势谁也看不清,得靠你们自己想办法,本官不一定能帮上忙。

    高丽人未来会有什么动向洪涛能大致判断出来,他们也时刻盯着大海对面的两个庞然大物脸色呢。不管谁输谁赢辽国都会伤筋动骨,北宋这边顶多少一个特立独行的驸马和几万新军,没啥变动。

    可再往后会如何发展真算不出来,历史走向已经被自己折腾乱套了,穿越人士对历史脉络的把控优势荡然无存,几个月之后还有没有开国侯王诜都是问题,哪儿还有闲心去琢磨几年之后的事儿。

    奴家说句不该说的话可以吗?西迪越来越像个宋朝女人了,说话之前还要征求男人的意见。

    不该说就别说了,我不会去济州岛当海盗王,别问为什么,我不是凡人,所以要有不同于凡人的生活。另外我也说句不该说的话,仅仅靠你的族人无法建国,数量太少,就算人人都是特种兵,死一个也少一个,补充都来不及。既然都是犹太人就别分什么南北了,你以为汉人都是一个祖先吗?完全不是,但他们都认同一种文化就足够了。要是能把以色列人也加入你们的计划中,我觉得成功的机会要大很多。这个问题你回去和他们提一提,算是本官最后的忠告。还有一个私事儿你要记清楚,将来我们的孩子不许去争夺王位,最好连大臣都不是,让他去当个智者,像那些工匠一样挺好的,哪怕当个先生或者医生也成。好啦,走吧,你还有很多事儿要做,湟州号暂且借给你们再用一次,夏天之前必须给本官开回来。告诉蒋二郎也不用回来了,将来有机会本官再去找他,没机会就让他当你们的第一任将军吧。这个人不太适合在大宋生活,他的女儿和儿子本官都安排好了,有朝一日让他自己回来接走就是了。

    西迪想说什么洪涛能猜出来,她对自己这几个月的异常行为早就有话想说,能憋到现在不容易。但这个事儿不是她能管的,知道和不知道没啥区别,索性就别再多操心了。



593 锻炼身体防止挨揍
    自己要是想跑也不用等着她们找到济州岛,有了湟州号想去哪儿不成啊。但这辈子自己还有任务没完成呢,总不能白来一次,更不能扔下长公主和儿子女儿再去爱谁谁。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必须走到头,让孩子们看看养父不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追求一件事儿不能光说,还得身体力行,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明白一个道理,希望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得拼了命去争去抢,否则等上一万年依旧是两手空空。

    赶走了西迪,洪涛立刻就上了驸马车带着黄蜂和一群护卫去了大陆泽。他不想再和宸娘依依惜别,这次分离很可能是永远,凭空增添一脑袋忧愁也是枉然。

    调配物资上船周一日会处理好的,只要有了鲸油,相信那些比猴儿还精明的犹太人不会枉费大自然赐予的这份重礼,肯定比自己当年在金河湾赚的还多。

    已经开春了,还有几个月自己就要带着新军北上一路杀向析津府,那必须是一场恶战,所以现在先别考虑别人的安危,还是琢磨琢磨该如何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吧。

    怎么保命呢?洪涛小时候上体育课跑步时会歪唱当时的童谣,到底是谁改的词儿不清楚,但很有朴素真理意味。歌中唱到:锻炼身体保卫自己;锻炼肌肉防止挨揍!

    听听,小朋友都知道如何保命,没有捷径,必须让自己变得相对强大,才有可能在乱军丛中多留一线生机,哪怕跑得稍微快点也算生机不是。

    所以洪涛自己把自己扔进了训练营,跟着新军一起训练,尽量完成每个项目。靠自觉效率不高,身边总有各种各样的琐事可以用来说服自己今天休息一天,然后内心便很不情愿的遵从了。

    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啥比活命更重要,为了不让自己骗自己,还是跟着新军一起训练比较靠谱。大名府路除了各工坊的生产和新军之外,其它事情实际上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知府能做的下面的官吏都能做,且做得更熟练,只要不改变现行规则自己就没啥事儿可干,作用还真不如沈括大呢。

    他来大名府这一年多在高翠峰的协助下已经开办了三座石灰窑,修了五十多里河堤,让至少三个县的百姓百年之内不用再担心水患,可以安安稳稳的规划今后的生活。

    做为大名府路的经略安抚使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处理民政,而是要消除北方的威胁。快三年了,能不能像沈括筑堤消除水患般给百姓们带来另一种安安稳稳,就看这最后一哆嗦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计划赶不上变化。洪涛踏实了,窝在大陆泽边上每天日出而练日落而息,一心一意锻炼身体保卫自己。但在几百里外的开封城内却风云突变,一件原本算不上事儿的小事儿愣是演化成官场大地震。

    正月,近年来官运亨通的苏轼被神宗皇帝擢为翰林学士知制诰,试馆阁。

    所谓馆阁,即馆阁职事的简称。昭文馆史馆集贤院秘阁合称三馆秘阁,总名崇文院。元丰改制之后罢三馆秘阁入秘书省,但依旧是北宋时期代表学问的最高机构,和明清两代的翰林院相似。

    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集贤殿大学士集贤院学士直学士史馆修撰集贤殿修撰判馆判阁直馆直阁集贤校理秘阁校理史馆编修史馆检讨崇文院检讨秘阁校勘等等都是馆职。

    想入馆阁任职有三种渠道,进士高科大臣举荐皇帝差遣。第一种方式最正常也最被认可,后两种方式并不多见。

    但不管哪种方式都只能成为补职,也就是候补的意思。想正式成为馆阁官都需要经过学士院或者舍人院的考试,今年的馆职考试苏轼就是出题官之一。

    春风得意马蹄疾,能主持北宋最高知识份子的入职考试本身就是一种对自身学问的认可,苏大官人琢磨着必须出点有档次的题目,结果麻烦来了。

    苏轼本人文采是没的说,满朝文武包括皇帝都认可。但当官不是做学问,总要有个立场,在这方面苏轼就有点飘忽。

    当年范仲淹搞庆历新政的时候他支持改革,到了王安石变法时又反对改革,结果驸马王诜让新政变为可行之后他又站到了神宗身边改为支持改革了。

    这么做不能说错,放在个人身上向理不向人应该算优点,但是放到官员身上就有问题了。当官是要站队的,不管历朝历代还是中外政坛都一样。

    其实驸马王诜也一样,他也是没党派的孤家寡人,满朝都是敌人。但苏轼有一样没法和王诜比,他是朝臣王诜是皇帝的妹夫。皇亲国戚本来是天生的弱势,结果楞让王诜给弄成了天生优势,得到了神宗皇帝的撑腰。

    不过苏轼也不是白给的,在这个年代文采好本身就是巨大的优势,振臂一呼旁边就会呼啦啦聚拢不少拥趸。这几年苏轼任谏议大夫,权势不可谓不大,再加上文坛领袖之一的名头,俨然也是一派之首了。

    苏轼是四川人,所以他和他身边的朝臣被称为蜀党。当然了,这是私下里的称呼,宋朝严禁官员结党,就算新旧两党那也是暗地里的,明面上谁也不敢这么讲。

    蜀党都有谁呢,首先是苏轼的弟弟苏辙,然后就是吕陶黄庭坚秦观晁补之张耒陈师道李廌等人。

    看名字就知道这些都是什么样的人了,个顶个单拿出来都称得上古代文学家,所以蜀党也带着浓郁的文学气息。

    他们并不主张谁的执政理念对,也不纠结什么样的制度合适,而是喜欢在别人的主张上挑错,反正谁来了他们也不会全说好,更不会全说错,总是对错参半。

    相较蜀党这个比较松散的政治小团体,朝堂里还有两股更大的朋党势力,洛党和朔党。这两个党派都是旧党的中坚力量,在反对新政上目标非常一致,同时互相之间也有差异。

    洛党的领袖人物名号更大,程颐,理学鼻祖。主要成员有朱光庭贾易等。洛党相对更保守,和王安石算得上死对头。

    王安石主张以法治国,洛党主张以人治国。他们觉得王安石这个人就不成,矛盾是根本上的,不管王安石怎么改变新政,只要还是他主持政务洛党就必须反对,没法调和。

    朔党的领头人叫刘挚,成员大多是务实派官员,官职不算高但实际执政经验很丰富。他们主张没事儿别瞎改着玩,也不用试来试去,干脆仿照唐制,现成的规则修修改改就能用。

    为啥叫朔党呢,朔这个字有北方的意思,也就是说朔党里的主要成员都是北方官员。

    这三个党派在反对王安石变法的问题上一致也不一致,各有各的政治诉求。反对是都反对,可是在反对之后该如何改变的问题上又成了对立面。

    假如没有别的变化他们之间还不会互相攻击,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神宗皇帝又一次在朝堂上晕了过去,救过来了之后身体大不如前,总是头晕气短。

    眼看皇帝身体快不成了,到底该由谁继任的事儿就成了迫在眉睫的关键问题。目前可选择的只有两个人,吴王赵颢和延安郡王赵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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