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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第十个名字

    “死去!”这就是王十给出的回答。

    为了配合军制改革,促进社把家底都掏出来替朝廷支付费用,各地委员会忙得脚不沾地,还有人说三道四,真让大家怒不可遏。

    于是她们经过正式商议,全票通过了一项秘密决议,全权委托王十来处理这些心怀不满还四处鼓动的害群之马。王十的办法特别简单,收买各地禁军里的士卒军管若干,让他们在自己营地里记录这类人的名字,然后秘密抓铺,简单审讯之后,全扔到矿山里挖矿去。

    目前劳动力缺口最大的就是甘州、川陕四路、大名府、福州路的矿山,那种工作很危险也很累,工钱给太多吧利润就少,工钱给少了吧还没人乐意干。

    通常都是由战俘去从事最危险的工作,但总理王二正计划在河套地区建立大规模铁矿、煤矿,再运到魏桥镇、大名府处理。

    她说那边的铁矿和煤矿开采难度小,产量大,有黄河在,顺流而下运输成本也低,能大幅提高产量、降低成本,帮助魏桥镇和大名府快速恢复生产,成为继甘州、梓州之后的重要军工基地,为爹爹的四十万禁军计划做准备。

    到底河套地区有没有铁矿和煤矿王十不清楚,是不是比较好开采也没兴趣了解。但四十万禁军的计划她知道,越早完成就能越早让国家稳定,所以必须支持。

    开矿最缺的就是人手,除了不断从溪罗撒、讹力命手中偷偷买回鹘奴隶,不断说服在黑山威福军司清缴西夏余孽的新军将领少杀人多抓俘虏外,凡是对新政有阻碍的人,她的处理办法都只有一个,送入矿山挖矿,千万别省着用,赶紧累死一了百了,你也不用恨我,我也不用防你,皆大欢喜。

    现在她和王二正在逐一说服委员会里的成员,打算等爹爹回来之后,正式召开会议通过一项决议。把爹爹原来的各民族融合计划稍微修改修改,提高符合迁徙条件的门槛,把更多异族卡在合格线之下。

    这样就能一下子多出几万乃至十几万人无法被迁徙到内地生活,这




884 城下之盟2
    “其实你们也不太亏,说是十六州,但能控制在手里的不过区区五州。这五州民众过半都是汉人,既不和你们同宗也不同族,统治起来麻烦颇多,不如让出来以保两国世代和平。”

    瀛、莫、涿、幽、蓟、顺、檀、儒、妫、武、新、蔚、应、云、朔、寰,古称燕云十六州,或者叫幽云十六州。

    这片地区正好横亘在河北与内蒙之间,大部分是山区,成了农耕民族与游牧民族的分界线。农耕民族占领了它,就能凭借地形优势更容易防范游牧民族南侵,游牧民族失去了它,再想南下可就难了,别看这片地区既不是很好的田亩,也不是优良的草场,却谁也不想撒手。

    但夺回幽云十六州的说法并不准确,从宋太宗那会儿,瀛洲和莫州就已经拿回来了,后来又把易州给丢了,洪涛第一次从大名府带领新军北伐时,其实是幽云十五州。

    幽州之战打完,涿州、幽州、蓟州、顺州、檀州、易州、蔚州重新纳入大宋版图,不算易州的话,失去的幽云十六州其实还剩下九个州。

    这次连谈代打,又把儒州和妫州顺手拿了回来,金国手里只剩下七个州了。在这七个州中,朔州和应州其实已经被河东路的禁军趁着辽国灭亡的机会拿下来大半儿,所以洪涛现在向金国索要的不过就是寰州、云州、应州、武州、新州。

    在这五个州里,寰州、应州、新州都是小地方,唯有云州和武州比较重要。云州就是后世的大同,武州就是后世的张家口,不仅是发展不错的城镇,还是交通枢纽。

    失去了这两个战略要地只有,西边的丰州、东胜州、云内州、天德军也随之不保,整个南京道和西京道的南半截基本就丢光了,面对大宋再也没有战略优势,这才是金国皇帝咬紧牙关不愿意给的根本原因。

    光用什么固有国土说服不了金人,他们也不懂啥叫固有国土,我抢到就是我的,你厉害就是你的,这才是他们的习惯思维。洪涛决定换个说法,从种族方面聊一聊幽云十六州对金国的利弊。

    “五州是汉人不假,但他们被辽国统治了上百年,早就不认汉人的身份了。”完颜麻颇是女真人里少有的儒将,他从小跟着叔叔住在黄龙府,和契丹贵族的孩子一起上过学堂。

    像萧巫纳那样的契丹人,了解汉文化比洪涛还多呢,扔到大宋朝堂上也能侃侃而谈,完颜麻颇随没有萧巫纳的造诣,对汉文化也不是连眼一抹黑,大概的历史渊源还是明白的。

    “他们认不认是他们的事儿,但血脉这个事儿不是想不认就不认的。完颜部在东京道统一女真各部时,靠的不是也血脉相通嘛。承认血脉愿意归顺的,都留下了,不承认的,都让你们咔嚓了。麻颇大人,咱们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咬文嚼字的斗机锋了,那样反倒落了下乘。”洪涛停下扇子向南边看了看。今天的京观好像威力不足了,怎么这么热呢。

    “不知这些兵将是从何而来”完颜麻颇咬了咬牙,真尼玛不要脸,把能做不能说的事儿都挑明了,这个天没法聊啦。

    但有一件事儿他觉得应该过问过问,明明说是和谈,可是从早上开始,城下一直在过军队,这不是明显违反停战协议嘛。

    “哦,麻颇大人不必多虑,前两天从大名府又北上了一万多新军。托大人和贵国皇帝的福,和谈期间没再妄其斩断,才让我国皇帝腾出手把那些吃里扒外的奸佞给处理干净了,这不腾出兵力全派给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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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这次洪涛一个字儿的瞎话都没说,全是大实话。现在幽州路已经云集了三万新军,王三在大名府就像下饺子一般,把来自川陕四路、湟州省、凉州省的新军,和她整训完毕的禁军混编起来,一会儿来三千、一会儿来五千,源源不断的往幽州这边塞。

    洪涛来



885 城下之盟3
    “……本王要亲自面圣!”完颜麻颇脸都气紫了,都说汉人坏,确实坏,而且是根上带的。没听王诜说嘛,这些坏招都是他们祖宗想出来的。

    “我们汉人祖宗说过,不能放虎归山。麻颇大人只管派人前往,贵国皇帝如果不答应,本王就把你放到中间那座京观的最上面,反正也是要打仗,能少一个敌人就容易一分,您说是吧来人啊,请麻颇大人去房间休息,没有本王命令,谁也不许见!”

    洪涛还嫌把汉人祖宗糟践的不够,又添上了一笔,说翻脸就翻脸,顺便还要拿人家和谈使节当人质,估计下次大宋再提和谈的事儿,金国皇帝打死也不会信了。

    其实吧,这是个谬论。能打赢,虐待使节多少次,失败者也得乖乖坐到谈判桌上来,再不乐意也得咬着牙答应条件。打不赢,把使节当亲爹伺候,该谈不拢还是谈不拢,该挨揍还是挨揍。和谈的成功与否,与杀不杀使节没啥直接关系。

    打也打不过,守也守不住,敢不给还要搭上亲弟弟的性命。最麻烦的就是大宋的和谈使节太麻烦,收买不成、威逼不成、欺骗也不成。这位大宋摄政王的权利还极大,说增兵就增兵、说进攻就进攻,完全不受朝廷的羁绊。

    遇上这么一个对手,完颜劾里鉢算是没辙了,终于在八月初,授权弟弟完颜麻颇出使开封面见大宋皇帝,签订了宋金两国的第一份和平协定。

    承认大宋的兄长国地位,每年纳贡人参、貂皮、名马、北珠、俊鹰若干,归还五州之地并重新划定两国边境,双方在大同府宣德、武州、檀州古北镇、石城开辟四个互榷场,开放金州(苏州)、耀州、图门江三个沿海口岸,允许持有大宋官凭的十支商队进入金国贸易,并享受治外法权,放弃与高丽朝廷的一切协议。

    在这份协议里,头一次出现了海疆的概念,洪涛坚持要把大海也像陆地一样划分边界,具体做法就是从幽州最东临海的军寨划一条实际上看不到的线直连金州,此线以北的海域归金国所有,此线以南归大宋所有。

    并不是说金国的船只不能越线向南,也不是不让大宋船只越线北往。这条线只限制武装船只,也就是大宋水师和金国水师的兵船,对民间船只不限制。

    但只要跨越了这条线,不管你是百姓还是官员,就都要遵守对方的法律了,否则被抓到之后就会被以所属国家的律法判处。

    对于这款条纹,不光赵佣想不出来目的,就连委员会的委员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海疆,大海上画根线,谁也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经纬度在地图上很抽象的表示。别说金国人,就算在大宋,能知道经纬度概念的,除了新军、情报部门、少部分领航员、长江学院的毕业生之外,百分之九十九的官员百姓也没听说过。

    在地图上画一条疆界、双方签字用印容易,可如何执行呢总不能整天派大量船只去海上巡逻,看到越线的金国船只就过去告知一声,你们国界了!

    “做事要有前瞻性,尤其是国与国之间的正式协定,把能想到的东西落在纸面上,有没有用以后再说。海疆早晚要有用的,经纬度坐标也不可能永远在小范围内使用。”

    “这次金国皇帝就提出了要派遣子弟来长江学院学习,本王以学业过难,循序渐进为由,让他们的子弟先入小学、中学。但五年后他们依旧要进入长江学院,到时候金国高层也就会明白经纬度的概念,再画这条线怕就没有这么随意了。”

    “不管金国能存在多少年,多此一举总比不闻不问强,它毕竟是要载入史册的,可以从历史方面证明,大宋曾经是这片

    海域的主人,哪怕我们的子孙不孝把它丢了,将来再打官司的时候也有据可查。”

    在这个年代标示海疆确实没啥实质意义,但洪涛想得已经不是远了,而是超远。几百年、上千年之后,只要大宋的史料不完全被毁,这份材料就是史实,有可能会对后世子孙产生很大作用。当然了,也可能没用,在这方面洪涛一



886 培养对手
    来主动归藩蒋之梁就是蒋二郎,这名字也是许东来给他起的,梁,国之栋梁。仲,二也,权嘛,都岛主兼国王了,哪儿能没权。犹太人都跟着宸娘走了,济州岛上重新建立了新政权,蒋二郎成了第一任岛主兼国王,国家虽小,也称得上栋梁。

    听说他要归藩,许东来和苏轼就和吃了蜜蜂屎一样,争着要帮他写国书,还争着给他起名立字,结果还是许东来中标,他和蒋二郎十多年的老朋友,吃苦受累享福都经历过,感情不一般。

    他俩为啥这么热情,就和洪涛说的一样,打心眼里觉得大宋强大了,周边没什么威胁了,算不算四海升平先放一边,有个万邦来朝必须特别提气。大部分宋人也都和他们俩差不多,让外族压制了百十年,胸中憋着一口气,有点缝隙就得往外呲呲冒,堵不住。

    别问,这主意又是洪涛出的,济州岛的将来就是辽东和朝鲜半岛的主人,早归顺比晚归顺强。趁着年轻皇帝心气高,再给他添把火,济州岛能得到的回报肯定比几年后多。

    啥回报呢军事和外交支援。遏制住了金国的南侵势头,国内的新政改革也步入正轨,济州岛就可以对高丽人下手了。

    为了这一天,蒋二郎他们筹备了六七年,老不让人家动也不合适。但只要他们一动,高丽朝廷势必要向大宋、向金国告状求援,如果不先和大宋建立关系,到时候会很被动。

    为什么在两国盟约上特意标注让金国和高丽朝廷废除一切约定,就是在给蒋二郎打埋伏呢。先断了高丽朝廷和金国媾和的可能,金国敢帮忙就是违反盟约,大宋出兵理所当然。

    现在再把济州岛赐封为藩属,小弟在外面和人打架了,当大哥的必然不能向着外人,就算不出兵拉偏手,私下里卖点武器装备,派点军事观察员啥的也是必须。

    高丽朝廷,真不值得心疼,当王八蛋当了几百年,谁有利就跟着谁瞎搅合趁机捞好处,想来大宋人也不会觉得大宋是仗势欺人,就算有点非议,咱不是还有报纸呢嘛,接着忽悠呗。

    谁掌握舆论,谁就掌握了主动权,这个概念不光儿童团能活学活用了,也逐渐被一部分乐于接受新事物的宋人认可。各地都有报纸出现,尤其是几个特区。

    但洪涛不想让大家觉得济州岛和自己有啥特殊关系,即便蒋二郎往朝堂里一站,赵佣分分钟能把他认出来,保不齐朝臣里也有认识他的,但有些事能做不能说,表面上必须避嫌。

    “下官明白、明白,摄政王为国操劳,还要保重身体,下官告辞!”

    于县令只听了一句,立刻眉开眼笑。这叫啥,这就叫基调!摄政王说是好事儿,不管自己上报给谁,就都不会是错。有没有功劳再说,当官第一条就是先不犯错。

    “弄虚作假!”于县令一溜小跑走了,王小丫正好要去上课,路过府门的时候看着远去的几匹马,极度不屑的扔下一句话。她是过了叛逆期,可是比叛逆期的孩子还叛逆,对老爹的做法就没几个能看上眼的。

    “小丫,听你娘说有个姓秦的小子来过府上几次,哪天带回来给爹爹看看呗。”

    王小丫怎么发牢骚洪涛也没脾气,谁让她摊上自己这么个爹呢,嘴皮子好使算遗传基因无误,要是和王十八那样整天憋不出一个屁来,才真要发愁是不是让隔壁老王得逞了呢。

    倒是这孩子的婚事确实挺让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挠头,让她像儿童团里的孩子那样自己去踅摸吧,肯定不成。她受的是礼法教育,婚姻大事必须得家长帮着操办。

    但要说她一点没受自己的影响也不对,在有些问题上和宋人的想法也有

    区别。比如说她很讲究卫生,尤其是个人卫生,有王十八在府里待着,估计在生理卫生方面也不陌生,造成她对很对宋人的生活习惯极度抵触。

    结果就是很多青年才俊在她眼里都成了脏鬼,别说谈婚论嫁,坐近了都别扭。长公主……不对,现在侄子登基当了皇帝,赵浅予水涨船高,或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这两年没少



887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但研学会不光没别取缔,还获得允许在学院内公开活动,明面上是许东来和苏轼在维护,背地里却是被研学会批判的主要对象帮了他们。

    促进社太顺利了,成立之初有自己护着她们,谁反对就干趴下谁。但国家不能靠一个促进社来管理,说服皇帝、逼着朝廷让出权利,结果全落到促进社手里,除了换了个名字之外等于屁收获没有。

    不光要有研学会,以后还得鼓励更多人站出来挑毛病、反对促进社的决定,只要不动武,自己就只会鼓励不会制止,成功的人都是从磨难中成长起来的,成功的政党也不该一帆风顺,只有在不断辩论、不断反思中,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虚伪……女儿要去上课了!”可惜洪涛这番表白没赢得王小丫的信任,大宋上到朝臣下到百姓,都知道摄政王是新政的发起者、维护者,谁敢反对就弄谁,不是名声扫地就是家破人亡。

    您都这名声了,还舔着脸说胸怀宽广,允许不同政见者,糊弄鬼啊。研学会之所以没被爹爹取缔,小丫以为都是老师和许校长的功劳,和爹爹没半毛钱关系。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洪涛长叹一口气,不掰扯了。

    人对人的认知往往是错的,比如当初王安石对自己、自己对苏轼、包括长公主对自己。这种认知误差需要很长时间的共事才能得以纠正,王小丫显然没耐心和机会,说了也是白说。

    “摄政王好文采,都言您画技高超,依我看,诗词之道也不比苏子瞻差。”隔墙有耳,把洪涛这句无意中秃噜出来的诗句听了个真真切切,而且还是宋代之后的,自然而然就归到了洪涛头上。

    “皇后别夸了,女儿都说我是个伪君子,画技在高、诗词再美也是枉然。”

    摄政王府里不光有凡人不搭理的王十八、整天叮叮当当的王鑫和利亚哈姆、没事儿就和老爹对着干的王小丫,还有个更大的麻烦,庞皇后母子。

    她们已经在扬子镇住了小半年,除了极少数朝臣和皇帝之外,谁也不知道这母子俩在摄政王府。平日里她们就在府中待着,陪大长公主说说话,打打球什么的。

    但八嘎一回来,立马就扩大了活动范围,刚开始只是在附近骑骑马,后来就往扬州和瓜洲镇跑。小皇子本来都是庞皇后的贴身宫女和奶妈照顾,但有好几次洪涛都看到八嘎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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