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众人赏玩多时,见那彩色之光渐渐散去,刚要散去,只见那瀑布的山顶上,有两个人影在打斗,因被瀑布飞流之声掩盖,只见打斗之形而不闻呼喝之声。几人在山下远远看那二人飞来跃去,斗得十分激烈。看身形姿势,武功都很高强。
朱长老道:“这地方十分偏僻,竟然有人在此打斗,真是奇怪。”金长老道:“如此说来,我们总舵所在也暴露了,难免又被郝一鸣那狗贼发现,那就不妙了。”
宋子期道:“各位长老不必忧虑,那两人想来只不过凑巧到了山顶,山顶离山谷离得很远,试想这两人又怎会知道山谷中有人隐居,而且丐帮总舵临时所在地又会在此了”
李相如道:“宋大哥说得有理。不过我们还是要谨慎些为好”正说话间,只见山顶上两人的打斗有了明显变化。只见其中一人似乎渐渐不敌,不住倒退,另外一人手中剑步步紧逼,又斗了数招,先前一人手上中了一剑,又退了数步,眼见便到了瀑布缘边。
另一人眼见便要得胜,手上更不容情,长剑一剑接一剑刺出,隐隐可见到寒光闪闪,剑剑直指对方要害。又过了数招,先前受伤一人,再也躲不过对方的利剑,腿上中了一剑,一个趔趄,差点摔下瀑布,先前一人突然飞身跃起,一脚向他前胸踢来,意欲将他踢下山崖。
李相如等人见
九一 代理帮主(20)
那人微微睁开眼睛,朱长老道:“你这个人命真大,这么高摔下来都没摔死你。”那人极慢极慢地用眼睛瞟了几人一遍,想要开口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祁长老道:“你不要心急,你受的伤不轻,虽然没有性命无忧,但需要调养几天才行。”三位长老中,金长老为人最是谨慎,当下将李相如和朱长老叫到一边,低声对二人说道:“帮主,朱长老,这人来历不明,不知他是忠是奸,是敌是友。本丐刚刚逃过一次劫难,现在救了这人,万一他是个大奸之人,或是清廷走狗,那又惹麻烦上身了。”朱长老看了看李相如道:“帮主,你怎么看”
李相如迟疑道:“金长老说得很对,不过这人身受重伤,如果我们就此扔下他不管,他便必死无疑。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丐帮是侠义道,不能干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情,至于他是忠是奸,又是另我一回事了。我年幼无知,这只是我的想法,说得对还是不对,请两位长老斟酌。”李相中一席话既照顾了朱金二长老面子,又切合江湖大义。两长老暗叫惭愧,心道:“想不到我们活了一大把年纪,见识还不如一个小娃娃。”当即道:“帮主高见,救人要紧,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三人回到那人身前,只见宋子期、张朝风已经为他止了腿上的血,祁长老已经将那人扶起坐正,右掌贴于他的背心上,正在用内力为他疗伤,过了片刻,祁长老将掌收回,那人脸色变得红润,已经能张口说话。挣扎着起身便向众人跪下磕头,口中道:“感谢各位救命之恩,陈某没齿难忘。”众人忙将他搀起,口中道:“不要多礼,本当如此。”
李相如几人和那人重又在草地上坐下,几人看了放在大石上的尸首一眼,欲言又止。那人察言观色,明白了众人心意,便道:“各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肯定想知道我的身份来历,和我打斗的人是谁,但又不方便询问。”李相如等人默认。
那人道:“在下姓陈,名为万楼。是江湖中绿衣教的首领。”绿衣教是江湖中刚刚兴起的民间组织,主旨是反清复明,但这是个极为隐密的组织,近几年来才兴起,所以江湖中知道的人不多。祁长老等人见多识广,对江湖掌故所知较多,也只是略有耳闻,但绿衣教反清复明,这点是错不了的,单凭这一点,便和丐帮同属正道。
李相如对江湖中的门派和掌故知之甚少,当然也没听过什么绿衣教、红衣教的,这时才留心看,那人果然一身绿衣,只不过经过打斗,又掉在水里,全身是泥,已经不大看得出来是绿衣还是黑衣了。众人细看之下,只见那陈万楼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面目颇为英俊。
朱长老微微颔首道:“绿衣教是近年才冒出来的江湖门派,不过听说专门与清廷作对,倒是名门正派。”陈万楼面呈喜色,续道:“这位前辈听说过我们绿衣教,这再好不过了。我们绿衣教不过成立了四五年,在江湖中也算是新门新派,因为教中弟子都身着绿衣,故称绿衣教。起初为了迅速发展壮大,对入教子弟
九二 代理帮主(21)
祁长老及余人都点了点头,宋子期指着石头上王德彪的尸体道:“这人如何处理”祁长老道:“本来这人是清廷走狗,助纣为虐,残害我汉人同胞,死有余辜,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既然被我丐帮中人撞见,总不能让他曝尸荒野,让鸟兽所食,这样太残忍了一点,不如挖个坑将他埋了,帮主以为如何”李相如道:“正该如此,陈大哥认为是否妥当”这句话正是问陈万楼的。
陈万楼道:“原来各位是丐帮中的英雄,陈某失敬了。”说着要欠身施礼,朱长老几人忙按住他道:“你受了重伤,不要如此多礼了。”陈万楼道:“姓王的虽然出卖了我们绿衣帮,不过如今死了,人一死百了。我再恨他又有何用。众位朋友说得对,挖个坑埋了他,让他可转世投胎,下辈子做个好人。”
宋子期、张朝风及两位丐帮弟子上前,七手八脚用随手携带的兵器在地上挖了个坑,将王德彪的尸体放在里面,用土掩了。张朝风将陈万楼背在背上,一众往屋子走去。路上陈万楼又断断续续将如何被王德彪暗算,自己如何带伤奋力杀出重围,并杀死了数个同王德彪追赶自己的清兵,王德彪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这山巅上,两人同跌下了瀑布。
陈万楼最后道:“还好陈某命大,运气也好,遇到了丐帮的众位英雄,这才拣回了一条命。”李相如道:“王德彪和陈大哥你朝夕相处,多少有些感情,他为何非要将你置于死地不可”陈万楼道:“他要拿我的人头回去领赏,升官发财!”金长老道:“看来陈兄弟在教中地位不低,是以姓王的才会不依不饶。”陈万楼道:“不敢瞒各位朋友,陈某便是绿衣教副教主。”
祁长老道:“原来是陈副教主,我等失敬了。绿衣教是反清复明的义教,近年来名声鹊起,江湖中人向往之,清狗更是欲除之而后快,陈副教主是教中首领,怪不得那些贼人如此重视了。”说话间到了房子,路上说着说着陈万楼便伏在张朝风背上睡着了。
李相如命张朝风将陈万楼安置在客房中睡下,又和三位长老商量飞鸽传书通知各分舵丐帮总部的所在,为了防止又有内奸告密,函中嘱咐各分舵总舵所在只能分舵首领知晓即可,不能告知余人。宋子期、张朝风领几名弟子按照命令将信鸽一一放出,整整忙了一个下午,这才办妥。
到了傍晚,陈万楼醒了过来,嚷着要拜谢丐帮帮主及其余长老。服侍他的丐帮弟子来到厅中报告,李相如和几位长老都相视一笑,命那名弟子将他搀了出来。
陈万楼到了厅中,勉强站立着向李相如等人施了一礼,道:“在下承蒙贵帮各位英雄相救,想当面向帮主道谢,能否请出来相见。”宋子期笑道:“陈副教主,之前因时间仓猝,来不及引见,现在我向你引见引见。”说着上前一步,右手手掌向李相如一引,说道:“这位便是我帮代理帮主李相如。”陈万楼一听大吃一惊,呆了一下,躬身道:“陈某参见李帮主,想不到李帮主年纪小小,竟然忝为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真是英雄少年,陈某敬佩无已。”李相如道:“陈教主多礼了,在下什么也不懂,糊里糊涂被推为帮主,以后还要请江湖中各位朋友多多指教
九三 我以我血(1)
李仕元和吴青鸾夫妇被押到了刑部大牢,早有人飞报了康熙,康熙皇帝此时只有十四岁,尚未亲政。朝中大权仍掌握在鳌拜、索尼等手里,而鳌拜拥兵自重,目中无人,在宫中横行无忌,杀伐决断绝,不论大事小事常常自作主张,根本不将年少的康熙放在眼里。康熙见其根基浓厚,党羽众多,拿他无可奈何,只得暗暗隐忍。
康熙闻听已经朱三太子顺利押到京城,心中大喜。要知道朱三太子作为明室后裔,多年来一直是清廷的心腹之患,而今这个大患终于被连根拔起,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康熙本来要立即召见李仕元夫妇,想快些亲眼瞧瞧这个民间流传甚广的朱三太子,但转念一想:“自己作为大清皇帝,不能让这前明皇帝小瞧了,无论如何也要体现自己的威严。”于是便命将李仕元夫妇暂且关押,自己择日亲审。又命要好生看顾二人,再怎么说李仕元也曾经为帝,闻听他的妻子又身怀六甲,堂堂大清,也要体现一下胸怀和气度。
刑部接令后,将李仕元夫妇关在一间牢房里,每日准备了酒菜,李仕元知道大难将至,反倒胸中坦然,每餐该吃便吃,该喝便喝,早将生死置于度外。不过吴青鸾便可惨了,眼看胸中胎儿越来越大,每天在腹中折腾,她一天要呕吐数次,哪里还有胃口吃饭。李仕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每劝她多少勉强要吃一些,为了肚中孩子,吴青鸾这才多少吃一点,不过只要稍微吃得多了,便全部吐了出来。
李仕元要求请大夫为吴青鸾诊脉,狱卒知道他身份特殊,不敢怠慢,忙向典狱长报告。如此一级级传到了康熙哪里,康熙道:“那女子怀着孩子,也怪可怜的,我大清不会如此不近人情,虐待一个怀了身孕的女子,让宫中御医给她瞧瞧吧!”当即传旨下去,一个年老的御医奉旨来了天牢之中,为吴青鸾把了脉,并开了两副安胎药,狱头便狱卒抓了药,然后煎了。吴青鸾服下两剂药后,感到舒服了许多,便伏在李仕元怀中睡着了。
李仕元抚摸着她凌乱的头发,想到这多年来,自己非但没给她任何名分,反而还连累了她,而今身陷囹圄,腹中还有一个未出世的胎儿。再想想这次再劫难逃,最怜的就是那未出世的孩子,还未能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尝尝生活的滋味,但要陪着大人一起死,想到这里,眼泪便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吴青鸾熟睡之中,感到脖子凉凉湿湿地,便惊醒过来。抬眼看到丈夫正在流泪,惊道:“仕元,你怎么…怎么哭了”说着伸袖子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李仕元哽声道:“我将你吵醒啦,你好不容易才能睡个好觉。”吴青鸾知道丈夫内心的痛苦,摇摇头道:“仕元,你想得太多了,快好好睡一觉吧!”李仕元轻轻抚摸着吴青鸾的腹部道:“可怜的孩子,他还未出世便陪着我们在这牢中受苦,我觉得万分地对不起他,同时也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
吴青鸾流泪道:“仕元,你别说了,这一切我从来没后悔过。吴青鸾一个乡间女子,最大的幸运便是这辈子嫁给了你,做了你的妻子,我感到很满足。”李仕元道:
九四 我以我血(2)
他放开喉咙大叫,几个狱卒起初不想理他,到后来生怕真的有事闹出人命来,便懒洋洋地起过去道:“喂,夜半三更,你鬼吼鬼叫什么”
李仕元道:“我要见康熙皇帝,我有话要和他说。”那狱卒笑道:“圣上日理万机,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以为你是谁”李仕元喝斥道:“老子也是堂堂前明皇帝,和清朝皇帝平起平坐,为何不能见他”他终归是前朝帝胄,发起火来自有一股威严,几名狱卒不敢再作争辩,嘴里嘟囔道:“不过是个过去的皇帝,很了不起么”说是这种说,但还是向牢头报告去了。
牢头得知李仕元点名要见皇帝,知道他不是常人,怕有什么机密之事要禀告皇上,如果误了事,自己背不起这个罪责,不敢怠慢,于是层层报了上去。等康熙知道这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朝过后了。
康熙刚刚退朝回到乾清宫,朝会上鳌拜执意要杀苏克萨哈一家,苏克萨哈是顾命大臣之一,素与鳌拜不睦,早朝时鳌拜细陈苏克萨哈几大罪状,要求康熙下旨将其抄家法办。康熙觉得苏克萨哈虽然有罪,但罪不致死,更不应抄家灭族,便和鳌拜争辩了几句,不料鳌拜大怒,声色俱厉,竟然大声责斥他年少无知,妇人之仁,更有甚者,居然还挽袖捋膊,走近前和康熙理论,康熙气得浑身发抖,但又俱怕鳌拜朝中党羽众多,势力庞大,不敢开罪于他。在鳌拜的威逼之下,不得已降旨查办苏克萨哈,回到宫中后,越想越怒,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一脚将屋中凳子踢出老远。便在怒火难消之时,要执事太监禀报朱三太子要求见他。
康熙虽为帝王,但终归是个少年,正在愤怒之时,登时手舞足蹈地大叫道:“不见,不见,什么朱三太子、朱四太子,便是天王老子朕也一概不见,你们都给朕滚出去,滚得远远的。”一旁的太监宫女见状,谁还敢去捋虎须,当下一个个悄悄退了出去。
李仕元等到的回复是皇帝不愿见自己,冷笑道:“康熙这小皇帝,毛还未长全,承了祖荫,当了这个皇帝,便以为是天下第一,不见就不见,我且看看他是否真的就永不相见!”当即平息心态,看顾吴青鸾。他手脚俱残,并且受口仍在化脓,尚未痊愈,此时只勉强可行动。吴青鸾又沉沉睡去,李仕元看着她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经过此番折磨,便一脸沧桑,不由得心中升起了许多怜惜之意,用手轻轻为其赶着她头上的苍蝇。
如此过了数天,吴青鸾吃了御医开的数副安胎药后,身体逐渐好转,腹中胎儿也变得安静下来。这日一早,李仕元夫妇刚刚醒来,只听天牢走道里鞋声橐橐,牢头和几个狱卒拥着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牢头和狱卒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那太监神色甚是倨傲,来到牢房门前,尖声叫道:“皇上有旨,朱慈炯夫妇接旨!”那牢头和狱卒慌忙跪下。
李仕元夫妇听到太监的话语,微微冷笑。夫妇二人缓缓站起身来,却不下跪。那太监喝道:“你二人见到圣旨,如何不跪”李仕元道:“我们乃堂堂前明皇上、皇妃,如何要向清朝皇
九五 我以我血(3)
轿子载着李仕元夫妇一路往皇宫而去,后面跟着四五名宫中同来的侍卫,他们是康熙派来押送他夫妇二人,虽然李仕元武功尽失,已成残废,吴青鸾又是一个丝毫不会武功怀孕妇人,但毕竟二人是朝中重犯,康熙不敢大意。他虽然年少,但办事老成持重,工于心计,远远超过同龄人。
刑部距皇宫约摸四、五里路,一行人走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进入皇城。李仕元再回到皇宫,故地重临,内心感慨万分,掀开轿帘,看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一切,景物依旧,可人事已非,河山仍旧同原来的河山,可主人早已不是原来的主人了,想到难过之处,泪水便模糊了双眼,吴青鸾知他触景伤情,只两手紧搂着他的肩头,以示慰藉。
那四名轿夫脚力甚快,不多时到了大殿之前,轿子停了下来。那太监尖声道:“到了,快下来吧!”李仕元夫妇下了轿子,见轿子停在太和殿前。那太监道:“你们候着,我进去禀告圣上。”
康熙与众臣正在殿内议事,众臣正因一事而争吵不休,分成两派,一派以鳌拜为首,另一派却是以康熙为首,鳌拜其时风头正旺,说到激动之处,在殿前走来走去,声音极高极大,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鳌拜素有“满清第一勇士”之称,武功高强,勇武过人,他鼓足了声音大吵大嚷,声势极为吓人,康熙惧其淫威,不敢出声相辩,众臣也是噤若寒蝉,连嗽也不敢咳一声,个个垂首听他侃侃而谈。这时那太监走进殿来,康熙坐在龙椅之上远远看见,当即开口问道:“是不是朱三太子到了”那太监道:“回万岁,正是。”康熙巴不得有其他人事插进,借此将议题岔开,封住鳌拜的嘴。便道:“鳌少保,此事日后再议,现在我们见见这位闻名遐迩的朱三太子如何”
鳌拜正说得有劲,突然被康熙打断,大觉没趣,想要发火,训斥他一顿,但当着群臣的面,又太过明显,不小心会背上渺视皇上的罪名,心想等找机会再收拾你这个小子,只得当怒火强压下来,退到一旁。
李仕元和吴青鸾在太监的传召下,慢慢走进了大殿。李仕元环顾着大殿,历历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他记得年幼的时候,父皇上朝时就在这个大殿,每当父皇和大臣们商议朝事时,自己便偷偷从后殿溜了进来,带着好奇之心,听着父皇和众臣议事,有一次被母后知道,罚跪了整整两个时辰,父皇散朝闻听此事,过来向母后说情,母后才饶了自己,父皇抚摸着自己的头说,要多读书,多学治国之道,将来长大了为大明江山效力,为黎民造福。
殿上群臣见进来一个男人衣衫破烂,步履蹒跚,一个女人腆着肚子,挽着那男人的胳膊。两人东张西望,四下里环视,既不下跪,也不拜见皇帝,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鳌拜见状哈哈大笑道:“这人就是什么朱三太子,简直连叫化子都不如,给老子提鞋都不配,到这金銮殿上丢人现眼,来人,给我轰出去!”李仕元双眼一睁,眼光像两柄利剑,直射鳌拜,鳌拜在他凌厉的眼光之下,不由得心中一寒。只听李仕元道:“这江山本是我大明江山,这大殿本是我大明大殿,被你们满清强取豪夺,你们与强盗有何分别,
九六 我以我血(4)
康熙道:“你们汉人有云:‘天下能者居之’,明朝吏治**,民不聊生,朝廷上下乌烟瘴气,混乱不堪,朝廷根本没有能力治理好天下,我大清取而代之,有何不可”李仕元道:“有道伐无道,自古皆然。但你满清得了天下之后,如果真能实行仁政,惠泽万民,让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那我当然没话说,可你们施行的是什么策政,滥杀无辜,视人命如草芥,巧取豪夺,视汉人百姓如猪狗,汉人没一点尊严,活得比我大明朝时尤为艰难,更加痛苦困顿,你到民间听听,怨声载道,沸反盈天,难道这就是你们满清口中所说的治理天下的能耐吗”
康熙悻悻地道:“你们汉人不听管束,说好话不听,吃硬不吃软,朝廷迫于无奈,只有采取强制性的手段了。”李仕元道:“老子日:治大国如烹小鲜。你们急于求成,不思己过,只一味要求我汉人百姓无条件服从,你们不施仁政,却施暴政,早晚必亡。”康熙道:“前车之鉴,你们明室腐朽不堪,才会招致亡国,而我大清不会重蹈覆辙。”
李仕元冷笑道:“未必,你们说的一套做的是一套,大兴文字狱便是例子,只因读书人无意间说了一句话,便灭其全族,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此治理天下,如何让人驯服你们满族随意圈地,以满足自己的**,将汉人百姓逼得走投无路,这不是腐朽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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