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唐文鹤修习《无为心法》后,武功进境更是一日千里,一年后,便将《心法》学了一半,内力有了相当造诣。这年
一二七 武当玉树(5)
雪山上人本自命神僧,于红尘俗世不再留恋,但所谓的高僧,不过是相对而言,任他如何的自命不凡,仍然经不住鳌拜官禄的利诱,他一生从未到过中土,但孺慕汉人文化,自小修读,此番鳌拜重金礼聘,一则想看看中原佛法比之藏传佛法如何,二则闻听中原人才济济,高手众多,也想来会会中原武林高手,以此赢得更大的名声。他初入中原,来到聚英堂后,便在鳌拜的主持下与武会友,和堂中高手几番切磋,互有胜负,堂中之人均身怀绝技,谁也不能独占鳌头,这时他才知道中土尽多人才之说果然不虚。鳌拜见他不如传说中厉害,便不如先前器重于他,令得雪山上人心中大为郁闷。这日他在院中闲步,恰好见玉树闯入,雪山上人正想挫败几个汉人高手在堂中立威,以便搏得鳌拜青眼。一试之下,发现玉树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当下施展毕生所学和玉树斗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腿腿踢向玉树下盘。
玉树见雪山上人来势凶猛,腿法狠辣刚强,不可等闲视之。一提气,身形跃起丈余,又将雪山上人的攻势避开。雪山上人见屡攻不效,哪里肯舍,长啸一声,如影随形攻上,只见拳影翻飞,一团红影和一团白影在院子上空飞来跃起去,打斗激起的劲风将树叶震得片片飘洒,落了遍地。
几名武士齐声大喊,随后向院中追来。玉树窜进院中,见院子极为宽敞,却空荡荡不见一人。玉树拔步向前,走了数丈,只觉一股劲风自左侧袭来,玉树闪身避开,只见左前方站着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白须白眉,鹰鼻深目,看样子不象是汉人,适才一袭显是他所发。
“聚英堂”是鳌拜向朝廷提议创建,他虽然痛恨汉人,但汉人中英才辈出,非满清可以比拟,他虽然暴戾,但绝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深知要统治汉人,非得利用汉人不可。因此,“聚英堂”中近百名江湖好汉,汉人倒占了九成以上。而唐文鹤此时已经是聚英堂的红人,因他少年英雄,既热衷名利,又会阿谀奉承,所以深得鳌拜赏识。
那老和尚拦住玉树的去路,诵了声佛号,道:“道长仙号,闯进聚英堂欲意何为”声音洪亮,汉语却说得极为流利。玉树道:“大师请了,贫道进来是为了找一个名为唐文鹤的人。”那和尚道:“原来是找唐施主,道长找他所为何事”玉树道:“我找他有点私事,还请大师通传,行个方便。”和尚道:“道长有所不知,凡进我聚英堂的人,都要经过武功考较,若施主能通过三关,自然想见谁便见谁了。”玉树仰天大笑,道:“我活了四十多岁,头一回遇到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会儿三不见,一会儿要闯三关,好,今天我不管是聚英堂还是聚熊堂,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那老和尚听到玉树讥讽聚英堂为聚熊堂,脸上一热,当即叫道:“好,贫僧便讨教你的高招!”呼呼迎面向玉树拍出两掌,玉树身形左旋,踏出三步,左掌向斜轻轻引出,便将和尚掌力引向一边,化解于无形。
玉树孤身上京,本是想将唐文鹤劝回武当,如若不然,便废掉他的武功。唐文鹤是他一手带大的爱徒,在他身上倾注了自己二十年的心血,这是玉树辗转反侧多少个夜晚才作出的最为痛苦的决定。
但见雪山上人噔噔退出数步,方才拿桩站稳。玉树却身形潇洒,轻飘飘落于地上。院中的空地上树叶铺满了一地。
雪山上人的武功以快、猛、刚见长,而玉树的
一二八 武当玉树(6)
郑铁塔见自己的拿手绝招全告无功,反倒院子的地板打得支离破碎,心中更是愤怒。只听他怒吼连连,身子一旋,右臂一振一长,将钢鞭一抡,身子疾速旋转,钢鞭便如泼风似的,形成一道光圈,闪电般朝玉树攻树,只听呜呜声响中,一圈光影向玉树卷去。玉树只感劲风扑面,身形一矮,从光影中窜了进去,左掌在郑铁塔右腰间拍了一掌,右掌在他右臂上击了一掌,郑铁掌只觉手臂剧痛,手中钢鞭不由自主脱手飞出,右腰间又酸又软,右腿一麻,再也站立不稳,单膝着地,身子半曲。
他手中钢鞭脱手飞十余丈远,因力量太大,飞落于西侧的房顶之上,“喀嚓”一声脆响,将房顶砸得一大个窟窿,然后才顺着屋顶瓦面骨碌碌滚落下来,重重落于院中,又将青砖砸碎数块。
郑铁塔边向玉树攻击边虎吼连连,巴不得一鞭将玉树打得稀巴烂,方能显示他的武功盖世。玉树微有怒气,寻思:“我和你初次见面,近日无仇往日无冤,你便下手毫不容情,招招要我性命,枉你还有几分侠义之名,看来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奴才。”想到这里,怒气暗生。将内力提起,凝力于掌,向郑铁塔攻去。
雪山上老知道自己已输,面上一红,嘶声道:“道长武功高强,老僧佩服。”说罢将身一侧,让开一条路来。江湖中人说话算数,这点是人人谨守的。之前他说过玉树要进聚英堂必须要过三关,现在他已经输了,这一关理所当然得让玉树过。
其实郑铁塔倒不全如他所想,因他是个一是一,二是二的憨人,不懂得世道人心和曲里拐弯,做人做事一向直来直去,是非黑白看得极为简单,在他眼中,黑的便黑,白的便白,为此,也上了不少人的当,吃了不少亏,可始终不懂得悔改,也不懂如何悔改。往常和人比武也一样,无论是以武论友还是生死相搏,一出手便施全力。他到“聚英堂”来,也是被鳌拜派去的人糊弄来的,而他却不自知。到了“聚英堂”后,数次参与过秘杀鳌拜的政敌,但那些人在他眼中全部都是朝廷高官,鱼肉百姓,统统该杀,他不认为是错。现下和玉树比武,出手便施全力,是他的习惯。
玉树怒气勃生,运起“无为心法”的内功,将内力化于“太极阴阳掌”力之上,掌力如山似海,郑铁塔拍去。他掌法精妙,飘忽不定,郑铁塔鞭法虽紧,但却是外家功力。两相较下,毕竟玉树高出许多。郑铁塔一套鞭法堪堪用完,连玉树的衣衫都未沾到,不由得心中大是焦急,只听他连连虎吼,钢鞭招式一变,跃起数尺之高,一鞭接一鞭朝着玉树头顶猛砸下来。他本来身体高壮,居然能跃起数尺之高,着实令人不可小觑。他身形本就高出玉树许多,加之又跃高数尺,居高临下,便占了先机。
两人胜负高下立判。两人打斗中早已经对了数十掌,饶是玉树手下留情,但雪山上人已经受了轻微的内伤,一小口鲜血从喉咙中涌了出来,但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玉树见郑铁塔已然落败,不再进攻,收势而立,说道:“承让了。”郑铁塔一张黑脸红得如一张布一般,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来,走过去弯腰拾去地上钢鞭,向玉树抱了抱拳,一言不发,转身出了大门,一瘸一
一二九 武当玉树(7)
呼延拓玉见罪魁已走,两人再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了。当下数剑逼退陈莫悲,又追了下去,这一场比赛就如此无疾而终,始终未分出胜负。但陈莫悲经此一试,便发觉“进三退四”剑法甚是了得,急难时有事半功倍之效。现在遇到玉树这样的高手,又再次使了出来。
玉树虽然见闻广博,但陡然之间也被他怪异的剑招吸引了,陈莫悲忽进忽退,忽停忽刺,如同鬼魅,既看不出何门何派,也无迹可寻,一时竟然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来。
陈莫悲脸上一红,更不言语,挺剑又向玉树攻了上去。适才他这一剑避得极为惊险和巧妙,既体现了他深厚的内力和临机应变的能力,玉树也不禁微感佩服。
眼看快到大厅门口,只听风声飒然中,陡然觉得寒气扑面,一柄剑无声无息地刺来,刹那间,但见头顶上空方圆丈余,有无数剑花,朝玉树扑将下来。这人既不示警,也不打招呼,突然间便出杀手,要将玉树一着置于死地。
陈莫悲输了一招,按江湖规矩,本该让路于玉树,可他是三关中的最后一关,能不能进入大厅,至关重要。再说这不是江湖比武,输赢不仅关系到“聚英堂”的威望,更关系到自己在堂中的地位和江湖名声。也不言语,忽尔剑招一变,闪电般快刺三剑,退回数丈,又倏然趋近,再迅雷般快刺四剑,他这一招名为“退三进四”,是扰乱敌人心神的剑法,只有当遇到与自己旗鼓相当或强己的人方才用之。
陈莫悲十余年来纵横岭南一带,单以剑法而论,可称岭南第一剑,这种剑招本是不得已而用之,但凡一用,效果便是奇佳。但十余年来,陈莫悲仅用过两次,第一次是五年前“辽东长生剑”掌门呼延拓玉追杀仇人到了岭南,呼延拓玉的仇家与陈莫悲曾为同派师兄弟,那人被追杀得无处藏身,只得避祸岭南,求他庇护。陈莫悲本就是介于正邪之间的人物,既然同门有求,便慷然出来偏袒保护。呼延拓玉与他讲不通道理,两人便斗了起来,一百多招仍然难分胜负,呼延拓玉是北方武林领袖,为正道中人,家传“长生剑法”已经出神入化,达到了至臻境界,此时已经年近五十多岁。而陈莫悲四十不到,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但呼延拓玉内力比他强劲,剑术也要略胜一筹。到了第一百六十三招时,呼延拓玉一招“枉生阎罗”,直刺他咽喉,陈莫悲以一招“流星暗偷”来化解,剑锋一斜,横格而出,去挡呼延的长剑,不料这却是呼延的虚招,剑刚刺来三分之二,剑锋忽然变刺为斫,从中路直划下来,要将陈莫悲一分为二。
郑铁塔因为输给了玉树,自问无颜留在“聚英堂”,都不向任何人告辞,便自行去了。玉树见他此时倒象条汉子,虽然莽直,倒也骨气,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转身朝房子大厅走去。
陈莫悲未料他突然变招,当下内力一聚,足跟一蹬,向箭般向后射出丈余,堪堪躲过,只觉一股凉意从脑门直到脚尖,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适才避开玉树这一剑,便与之同出一辙。陈莫悲知道再斗下去,自己难免落败。当即便使出了“进三退四”的剑法,呼延拓玉也是首次见到如此怪异的剑招,竟然不知破解的方法,只紧守门护,与之比拼耐力。又斗了将近百招,还未分出胜负,这时陈莫悲的那位同门趁两人剧斗时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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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o 武当玉树(8)
玉树微微冷笑,说道:“唐大侠,多日不见,轻功见长啊!”那青年面上一红,说道:“师父说笑了,在您老面前,徒儿怎敢班门弄斧!”
这青年正是玉树的大徒弟唐文鹤。
玉树连挫三大高手,过关斩将,逼得雪山上人拱手认输,迫得程铁塔和陈莫悲无颜滞留,三人在心灰意懒之下,便连他的名号也不问。要知道三人都时当时江湖中名重一时的人物,人品姑且不论,武功却已经达到一流,否则鳌拜也不会重金招揽。雪山上人见走了两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又多了许多在中原扬名立万的机会,虽然败在玉树手下,却虽败犹喜。
心念及此,当下紧守门户,手中东刺西绕,划出无数圆圈,真如铜墙铁壁,形在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将自己护在其中。并不理会陈莫悲是进还是退,是攻还是避。
玉树稍作停留,便迈步向大厅走去。雪山上人尾随而入。
大厅门口敞开,玉树高视阔步迈进了大厅,见到大厅中错错落落坐了数十人,见到玉树进来,都怒目而视。大厅正中檀木红椅上一人踞首高座,却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长相颇为英俊,只不过满脸带着邪气,从诸般情形来看,他却是这一群人的首领。
陈莫悲“进三退四”剑法虽然并不繁复,但贵在简单实用,而无门无派,无招无式,倒让重在剑招剑式的名家短时难以适应,数招过后,玉树竟被逼得退了三步。但玉树并非一般庸手,须知任何事达到一定境界,可一法通万法通。玉树虽然从未见到过陈莫悲的剑法,但又过了数招,便已经看出端倪。陈莫悲的“退三进四”剑法虽然凌厉快捷,但转来转去就是哪几招,假以时间,定能找到其中的弱点,轻易破解。
在场众人听到这人便是唐文鹤的师父武当派掌门玉树道长。心中都是微微一震。武当派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数百年来与少林并驾齐驱,堪称武林中的双壁。玉树道长此时五十不到,但在武林中已经是名气颇响。他的《无为神功》和太极剑法在江湖中享誉已久,只不过众人之前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雪山上人虽久处西域,但对武林中的掌故和人事颇为了解,现下闻听这人便是唐文鹤的师父玉树道长,站起身来,诵了声佛号,对玉树道:“原来道长便是玉树掌门,贫僧早有耳闻,今天输在你的手下,贫僧心服口服。”他之前落败,让玉树闯了进来,起初面子上还觉得挂不住,现下知道了玉树的真实身份,当即心中释然,不再以败在他手下为耻。
其余人虽然坐在厅中,但对适才玉树过三关的情形了然于胸,他大挫雪山上人,羞走程铁塔、陈莫悲两大高手,心里面一则惊异,二则却甚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有如何了不起的技艺。心想今天要是能赢了玉树,便可扬名天下。人人都情有这种心思,内心都在蠢蠢欲动。
众人各怀心思,而唐文鹤心中忐忑不安,脸上虽然堆着笑容,看上去十分的勉强。
玉树冷笑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武当弟子,你还知道是我玉树的徒弟。”唐文鹤站起身来,说道:“师父莫要动气,容文鹤向您解释。师父请上坐。”说着引玉树到他身侧的一张空椅上坐下。
那青年看到玉树闯了进来,脸上
一三一 武当玉树(9)
两人较劲时间既快且短,但在场之人个个都是个中高手,都已经看了出来,心里明白,两人乍一较量之下,海东青明显落在了下风。
玉树看了他数眼,只见海东青眼中精光暴射,也恶狠狠向自己看来。两人对视片刻,海东青突然哈哈大笑,说道:“玉树道长的威名,老朽是久闻的了。今天有幸相逢,咱们便亲近亲近。”他虽然身材短小,但声音却极为洪亮,大笑之声,在大厅中嗡嗡作响,只震得在场之人耳鼓发麻,显示出极为深厚的内力。
这次他偷偷背着玉树投靠了鳌拜,已经违反了武当数项门规:一是不得与官家接交,为清廷效力。这是玉树当上武当掌门新定的首条戒律。前半句不与官家结交是武当几百年来的遗训,而不得为清廷效力却是玉树做了掌门后新加上的。因他年轻时曾效命于明朝,因而对满清极为痛恨,直至今日仍念念不忘反明复明,虽然不宣之于口,但武当门人心中都十分明白。唐文鹤明知故犯,首先便犯了玉树的大忌。二是不得目无尊长,欺师灭祖。唐文鹤不经玉树同意,私自接受了鳌拜之邀,算是无礼之极。三是不得结交淫邪,与邪派中人为伍。聚英堂所聚集的人全是在江湖中颇具声名的人物,鳌拜延请时只注重他的武功,只要能为他卖命便行,对品行一概不论。因此,聚英堂中除了少数几个被功名利禄诱来的正派人士之外,如程铁塔;一些人介于正邪之间,如陈莫悲;此外大多都是些邪道中人,武功虽高,但所作所为却为正道之人所不齿。唐文鹤夹于其中,与他们朝夕相处,这结交淫邪的说法,无论如何是摆不脱的了。
海东青站起身来,边说边伸出右掌来要与玉树握手。玉树微微一笑,心想:“你是想考较我的内功来着,好啊,我也想见识见识你这魔头有多少能耐!”伸出右手去与海东青右手相握。
两人双掌一握,海东青运起内劲于掌,狠紧捏了下去,他这一捏使出了七分力道,若是武功寻常之人,这一拿捏,非得筋骨粉碎不可。他力道所及之处,觉得玉树手掌软绵绵像团绵花,毫无着力之处,心中一惊,暗叫不妙,急忙将内劲收回,刚收回到一半,陡然觉得玉树手掌如钢铁般地坚硬起来,自己手掌被他握住,想要反击,已然不及,只觉手掌一阵剧疼,不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唐文鹤自小便为玉树收养,并收为徒弟,授其武功,恩情天高地厚,因此他对师父既敬且畏,还掺杂些许的恨意,只因武当派门规太严,玉树平日里对他极为严苛,常常对他谆谆告诫,作为武当派对的大师兄,一定要以身作则,为师弟师妹及其他武当弟子作好表率。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唐文鹤却不明白玉树的苦心。
玉树趁势将手掌收回,抱拳道:“海掌门好内力,佩服,佩服。”海东青满脸通红,也将拳抱了一抱,一言一发,坐回位子之上。
玉树强压怒气,只得起身回礼。唐文鹤又道:“师父,今日可谓英才汇聚,待徒儿为您一一引见。”玉树不想家丑外扬,当着数十人的面,太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微微颔首。
唐文鹤起到厅中,将手一引,
一三二 武当玉树(10)
在场之人都知道二人是以茶杯为媒介,比拼着高深的内功。如此僵持了片刻,那茶杯在半空中越转越快,转得只有一团白影。忽听“蓬”地一声脆响,茶杯在二人无形劲气的夹攻下,突然变成一堆碎末,散落于地上,杯中茶水这才流了一地。
玉树与干枯子对面而坐,两人之间相距两丈有余。玉树以《无为心法》中最高深的内功,吹出体内的一股无形罡气便破了干枯子自以为无敌以天下的邪功。干枯子吸吮了无数人血,以为可纵横江湖,不料玉树只轻轻吹出一口气,自己便要全力抵挡,方不致于落败,心中恚怒可想而知。
干枯子听到玉树讥讽嘲骂于他,也不生气,只“桀桀”怪笑道:“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喝得下我的茶便是英雄,喝不下便是狗熊!”说着右手拇指搭于中指之上,用劲弹在面前的茶杯之上,那茶杯如激射而出的利箭,带着啸声,“咻”地一声便向玉树面门飞去,他虽只这随手一弹,但已经显示出极为高深的内功,但见那茶杯平平正正飞出,无一点歪斜,里面的茶水半滴也未溅出,比一个人两手小心翼翼端着还要稳当。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唐文鹤整天与这些人为伍,即便是好人也要学坏了。玉树道长很久之前对在场数人的恶劣行径便早有耳闻,早存为江湖除害之意,但以往囿于各种原因,而未能付诸行动,现在无意中遇上,便萌生了为民除害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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