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一O八 我以我血(16)
高瘦蒙面人奔到李仕元身前,举剑正要将缚在李仕元身上的绳索割断,剑只伸出一半,只听身侧劲风飒然,有人向自己后脑壳重重击来,从来势中可判断,此人的武功内力都十分高强,高瘦蒙面人心中一惊,当即身形一矮,身形扭转,手中剑斜削而出,这一招名为“犀牛望月”,剑招极为精妙,后面来袭之人见他回剑自保,当即将手一缩,闪过削来之剑,左拳呼地又迎面向他击来,蒙面人身形一侧避过,举目一看,这人身材魁梧高大,满脸浓腮,怒目圆眼,神情十分吓人,正是鳌拜。
原来鳌拜看见台上台下一片大乱,眼见李仕元夫妇便要被十余个蒙面人劫走,众侍卫和清兵根本阻拦不住,当即从桌上飞身跃过,出拳袭击奔向李仕元的高瘦蒙面人。
蒙面人见来人竟是鳌拜,哈哈笑道:“你这恶贼血债累累,今天爷爷我就先送你上西天,为屈死的汉人同胞报仇。”手中长剑寒光闪烁,向鳌拜疾刺数剑。鳌拜喝道:“你这帮逆贼,竟敢来劫法场,今天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口中说着,右脚迅疾踢出,踢向高瘦蒙面人右腕的“曲池穴”,后发先至,来势凶猛,认穴之准,令人吃惊。
蒙面人见鳌拜拳打足踢,既快又猛,认穴之准,不亚于自己,心中也不由得暗暗佩服:“这恶贼不愧为满洲第一勇士,确有几分过人武功。”不敢轻敌,手腕一抖,长剑直立,剑尖微上,急刺鳌拜大腿。鳌拜跃起避过,两人又重新斗在一起。
这时台下人群潮水一般涌向行刑台,不少汉人百姓见到吴青鸾挺着个肚子,被几个清兵押着站于吊刑架一旁,心中更是愤怒,纷纷大叫:“鳌拜泯灭人性,畜生不如,连孕妇也不放过,将这两夫妇放了。”“鳌拜天理难容,杀了这个大恶棍!”“大伙冲上台去,救了这两夫妻!”如此一来,人群更是躁动不已,不约而同你推我搡冲向行刑台,守在台子周围的清兵横起手中兵器阻拦,可哪里阻拦得住,被冲撞着七倒八歪,有数人已被撞翻在地,人群从他们身上踩过,只踩得高声惨呼,奄奄一息。
混乱之中,那些清兵举起手中刀刀枪枪,向冲过来的百姓乱砍乱杀,双方便混战在一起。一时间台上台下,混乱不堪。
李相如和丐帮祁长老等人随着沸腾的人群向前涌动,但他身材矮小,夹杂于汹涌的人群之中,台上的情况他仍然看不清楚。感觉自己像大海中的一只小舟,在涌动的人潮之中,忽而向左,忽而向右,根本不能自主,而祁长老等人却在乱哄哄的人群之中,早已经和他冲散了,李相如大声吃着:“祁长老、朱长老、金长老,宋大哥,你们在哪里!”可人声鼎沸,人涌如潮,相比之下,他的叫声有若蚊鸣,谁又能听得到。【】
鳌拜和高瘦蒙面人激战数十招,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蒙面人要打退他救走李仕元固然不能,但鳌拜想要打败他也殊为不易。两人都是越打越急,蒙面人见己方人被清兵侍卫围住缠斗,而清兵越来越多,再如此打下去,非但救不了人不说,来此营救的人均要被全部擒获或杀死。心知不能再拖延时间,言念及此,手中剑招一变,剑光如练,笼罩了鳌拜全身上下,封住了鳌拜身上数处大穴,他使出拿手绝招,想将最短时间内将鳌拜杀死。
鳌拜虽号称满
一O九 我以我血(17)
其余蒙面人听到他的撤退呼哨,手下加紧,逼退了围住自己的清兵,且战且走,向外侧突围。
鳌拜恨他们搅了法场,又伤了自己,哪里会轻易善罢甘休,不顾伤口疼痛,挥舞着手臂在刑台的案桌前大叫道:“不要放这些逆贼跑了,杀死一个,本少保赏银五十两,生擒者,赏银二百两。”众侍卫听到少保大人非但不怪众人失职之罪,反而另有赏格,个个大喜,奋勇争先,欲擒杀十几个蒙面人为快。
高瘦蒙面人率了同来的十余人突围,但清兵及侍卫实在太多,刚突出不远,又被涌上来的清兵包围,逼了回来,清兵成百上千,纵然诸人武功高强,一时之间又岂能杀得完尽不多时,人人均被冲得散了开来,东一个丁一个,被清兵围住厮杀。高瘦蒙面人被十数个清兵围住,且战且走,他虽然剑术精奇,剑光缭绕中,不多时又杀伤杀死了三、四名清兵,但要脱身,也不那么容易。
这时忽听东边传来一声大叫,原来混战中,同来的一个伙伴被一名侍卫一刀将右臂生生御了下来,血流如注,倒在地上大声惨呼,眼看是不能活了。高瘦蒙面人瞥见看见,心中一惊大叫道:“汪兄弟,汪兄弟,你怎么样了”那人是他至交好友,愤怒之下,手中长剑横削而出,一剑将一个清兵肚腹剖了一个大口,那清兵仰天便倒,再一剑直刺而出,将他对面扑来的一名清兵侍卫刺了个对穿,他一怒之下,如同猛狮,眨眼间连杀两人,血花飘溅中,已经杀开一个缺口,向那汪兄弟所在之处奔来。
那姓汪的倒在血泊之中,清兵和侍卫见他毫无还手之力,逃跑也不可能,便不再管他,扔下了又再去围攻余人。高瘦蒙面人提气急纵,三两步跃到姓汪的人身边,俯下身子,将他扶了坐起来,只见他手臂断出血流如注,不多时便在身子下边汪了一大滩,已经昏迷过去。
高瘦蒙面人扶住他的肩膀,高声叫道:“汪兄弟,汪兄弟。”叫了数声,那姓汪的才慢慢睁开眼睛,勉力展颜一笑,说道:“邓大哥,我不行了。看来三太子是救不了了,你们……你们快走吧!”邓大哥道:“不,我们一起走!”说着便要将他抱起来,姓汪的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阻住他,断断续续说道:“不,我不行了,你和剑辉、剑蛾他们快走。要不然,反倒、反倒一个也走不了。他们两…两个,以…以后便拜托你你照顾了。”邓大哥眼眶湿润,叫道:“你叫我将你扔下,我…我办不到。你我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伸手将汪兄弟抱住,想将他抱起来,那姓汪的笑道:“我汪剑飞一生能有你…你邓邓…铁鹰这样一个生死与共的朋…朋友,死了也值了。”用未受伤的左手将邓铁鹰奋力推开,嘶声道:“快走!快走啊!”他这一推用尽了仅存之力,顿时头一歪便气绝身亡。
邓铁鹰见汪剑飞已然死去,心中大恸,这时恰好一名侍卫见他俯着身子,无丝毫防备,便想从他身后偷袭,拣一个现成的便宜。一刀便向他后脑看来,邓铁鹰知己突亡,正沉浸巨大的悲痛和愤怒之中,忽听脑后生风,知是有人来袭,当即暴喝一声,身形一挫,猛一回身,身中长剑疾然挥出,这一招名为“起死回生”,他激怒之下,这一招用了十成力量,那侍卫刀只砍到一半,只觉胸前一凉一痛,低眼一看,那剑便从自己的前胸穿透后背,大吼一声,仆地而死。邓铁鹰将剑从他腹中拔出,一股血箭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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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O 我以我血(18)
鳌拜眼看十余个劫囚之人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大怒之下,竟不顾其余清兵侍卫的死活,下令楼上弓箭手放箭射杀,霎时羽箭如雨点般居高临下射来,只听阵阵惨呼,清兵和侍卫被射死射伤不在少数,纷纷躲避逃窜,邓铁鹰等人舞动手中兵器左遮右拦,磕挡那飞来的羽箭,但那箭如雨点般密集,加之地势逼仄,人又挨着人,纵跃不便,虽然个个武艺不凡,但还是躲不过飞蝗似的箭矢,不多时便有数人中箭,其中两人登时便被射死。
邓铁鹰见又死了两个同伴,抬头看到阁楼上的弓箭手又再张弓搭箭,进行第二番轮射,心想今天无论如何逃脱不出魔爪,不如拼个鱼死网破,与他来个同归于尽。想到这里,便大叫道:“弟兄们,今天便与鳌拜这恶贼拼了,死也要拉他一起死!”说着便举剑向台上的鳌拜冲去,其余人等唯他马首是瞻,当下冒着箭雨挥舞着刀剑呐喊着尾随在后。
邓铁鹰边冲边挥剑遮挡着飞来的羽箭,刚冲出数丈,感到背部一阵疼痛,原来后背中了一箭。正在这时,忽听阵阵马蹄声传来,蹄声的的,在杂乱的喧闹声中显得依然清晰,十余匹快马不多时便到了跟前。十余匹马上有男有女,有壮有瘦,个个手执刀剑,短装结束,冲进人群之中,向那些清兵和侍卫乱砍乱杀,身手十分矫健,清兵顿时又一阵大乱,又听得阵阵惨呼,阁楼上的弓箭手“扑通、扑通”全部摔了下来,非死即伤,邓铁鹰等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冲上两边的楼上去,将这些弓箭手全部打翻或扔下,哪些弓箭手猝不及防,不多时,但被杀得精光,弓箭队便被毁散了。
来人中,马上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的英俊青年举着手中单刀砍杀着清兵,大叫道:“邓大哥,我们救你们来了,快快上马!”邓铁鹰喜道:“原来是崔俊杰崔兄弟,还以来你们不来了,太好了。”崔俊杰叫道:“路上遇到了小队鞑子阻路,没办法只能顺道将他们解决了,所以这才来得晚了。让你们受惊了。”原来崔俊杰等人事先早和邓铁鹰他们约定,邓铁鹰等人进场救人,他们便作为外围的策应,邓铁鹰等人一直见不到他们,以为他们爽了约,现下才知道原委。
崔俊杰一行看到邓铁鹰等人都受了伤,又死了几个弟兄,心中有愧,崔俊杰当先纵马抡刀,如砍瓜世切菜般杀到邓铁鹰等人近前,这时又隐隐听到马蹄之声传来。崔俊杰道:“邓大哥,快快撤退,鞑子的重兵来了。”原来鳌拜起初见到有人劫法场,早传令去调大队人马。这时半道上杀出十几骑来,又破了楼上的弓箭手,恼羞成怒,又再叫喊着侍卫命人死命上前围攻,不令他们逃走。
邓铁鹰审度形势,再容不得多想,当下对其余人等喝道:“走!”崔俊杰和同来的人将众人一一拉上马背,一人身后带了一个,均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北边突去。清兵侍卫虽然勇悍,但一则适才鳌拜不管他们的死活下令放箭射死了许多同僚,心中有气,都在暗中咒骂鳌拜狠毒,不愿再拼力卖命,只假意叫喊围攻;二则阁楼上弓箭手全部被崔俊杰的同伴杀散,失了强援,战斗力顿时丧失了大半;三则崔俊杰等人骑在马上,借着马力,横冲直撞,居高临下,锐不可挡,杀得清兵纷纷后退避让。虽然鳌拜在刑台上大声督战,但还是抵挡不住,邓铁鹰等人没费多少力便杀出重围,冲到了北边巷口。
汪剑蛾因大
一一一 我以我血(19)
李相如在混乱的人群中,拼命向前钻去,朱三太子这个人在他心目中太过神秘,幼小的心灵中,一直觉得他象是神,脑海中实在太想瞧瞧他长的是什么模样。再者,对他而言,自己的爹娘也身处牢狱,生死未卜,和朱三太子有几分同病相怜,因此对他寄于无限的同情。看着现场百姓混乱全部一窝蜂涌向行刑台,内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希望越乱越好,最好朱三太子被救走那才是上上大吉。
现场人山人海,不下数万百姓,他身子瘦小,动作灵活,在人群中低头乱钻,一会儿从人家腋下钻过,一会儿从别人腰身擦过,甚至从别人裆下钻了进去,他这一鼓捣,使得这个道:“我的腰”,那个道:“喂,怎么我下面有人。”吓了一大跳,待别人反应过来,他已经窜到别处,当此情境,人挤人,人砬人,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别人看他是一个小孩子,最多骂一句:“这猴崽子。”也不会和他认真计较。
如此这般,李相如离行刑台便不太远了,但仍有四五十丈之远,只听人群嗡嗡嗡嗡,象无数只采花觅食、呼朋引伴的蜜蜂一样,台上台下说什么是一句也听不清,也听不见,李相如努地将头仰起,只见黑压压全部是人的脑袋,一个挨着一个,便滇池晚归的渔鹰。一只只一排排藏身在芦苇丛中,只露出黑黑的小脑袋。
他奋力向前钻去,口中嚷道:“借光,借光。”这时他听到有人咒骂,有人哭泣,有人挥着手臂,还有人高叫道:“放了朱三太子。”又有人道:“鳌拜这个挨千万的,连一个大肚婆都不放过,他死后肯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下辈子肯定投胎做猪做狗。”李相如听到“大肚婆”三个字,心中奇怪极了,心想难道朱三太子竟然是个女人。但又想想好象不太对。只听到数声炮响,震耳欲聋,之后又有人大声地在台上念着什么。
这时人群中有人愤怒起来,这一来便点燃汉人百姓心中的怒火,在场的百姓立刻沸腾起来。李相如心道:“要斩朱三太子了,我再不近前,连他是什么模样也看不到,岂不是白来一场。”想到这里,口中说道:“让让,请让让。”他人虽小,但此时也有一定功用,不经意中一用力,有人便被挤得东倒西歪。这里只听有人大声呼喝,抬着看时,只见一群蒙面人从人群中大叫着飞跃到台上,手中拿着刀剑,原来是劫法场的。
李相如内心莫名地激动起来,心突突地跳着,只隐隐地看成见蒙面人在台上又砍又杀,想将朱三太子救走。人群趁势骚动起来,全部向台前涌去,高声叫着,声讨着,要求放了朱三太子。
李相如在如潮的人流中,瘦小的身躯象片漂荡的落叶,随着人潮起起伏伏,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忽而向东,忽而向西。连脚根也站立不稳。
他突然想起祁长老等人,可人这么多,早就失散了,哪里还寻得见。但还是大声叫道:“祁长老,祁长老。”他童稚的声音,早被人流的喧嚣声淹没,有如蚊鸣,谁会听得到。他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又叫了几声”金长老、马长老、宋大哥”,又朝人群中看四处看了一遍,无数的面孔,却没有一张是识得的。他知道叫也无用。干脆不再叫了。这时候只隐隐听到台
一二O 我以我血(20)
那乌云般的羽箭正是鳌拜下令射杀骚乱的百姓的,只听惨叫声中,不知有多少人中箭非死即伤,哭喊声、惨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顿时大乱起来,有的奋力冲向刑台,想要过去打死那些清兵,有的则四散奔逃,李相如伏下身子,双手抱头,转身便逃,只听那嗖嗖之声在身后追来,好几次擦着自己的身边、头皮飞过,只见身边的人中箭倒下者不在少数。【】
他终归年纪幼小,虽然也多次历经风险和生死,但乍然见到了如蚁扑来的羽箭,天性使然,也不禁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再也顾不得许多,只躬着身子隐匿在人群中随意奔逃,那逃命三招的步法便全部都置诸脑后。
只逃出了数丈,不小心被地上躺倒的人一绊,便扑倒在地,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忽感到腿上一阵疼痛,原来被人重重踩了几脚,他试着动了动,幸好未被踩断,只不过被踩伤了。
他见那箭仍然密密麻麻飞来,身边的百姓连连倒下,适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间便成为了一具死尸,看着这些无辜枉死的人,突然想起在滇池边上自己的家门前,自己亲眼目睹了父亲被吴三桂及手下残忍割断脚手筋的幕,心中便产生了一种揪心的疼痛,鳌拜这个暴戾残酷的鞑子,不知杀害了多少无辜的汉人百姓,这些时日以来,他和丐帮中人谈论时,提起鳌拜,没有人不切齿痛骂的,说他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之前,听得周围的人议论得知今天的监斩官便是鳌拜,那么现在屠杀百姓的举动一定是鳌拜的杰作了,鳌拜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贼,我今天一定要将你杀了,为民除害。他只凭着心中一股侠气和义愤,丝毫没考虑自己一个黄毛小儿,怎可与朝廷中手握重兵,身负高深武功的鳌拜抗衡。
想到这里,李相如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身子一弹,一跃而起,再也不惧怕迎面而来的箭雨,只随手一拔,便将飞来的数只羽箭拔落,他浑身热血上涌,避开眼前奔逃的人群,径直向行刑台快步奔去。隔着人群,他远远看见了一个人影,在台上张牙舞爪,头戴官帽,身穿朝服,那便是鳌拜。
他怒火中烧,小小的拳头紧握,嘴巴紧紧闭着,嘴角露出坚毅的神色,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这时一个清兵侍卫看见一个衣袖褴褛的小乞丐像台前奔来,丝毫不惧射来的羽箭,心中有几分诧异,见李相如堪堪冲到自己身前,顺手提起手中刀来,当头便向李相如劈去,李相如头只略一偏,那刀便劈空了,李相如不待他再行攻击,用劲向他胸口狠打了一拳,正在怒火燃烧的当头,他这一拳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只听那侍卫闷哼了一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便慢慢倒在地上,已然死了。
李相如没料到自己竟然一拳将一个身怀武功的壮汉打死,连自己也觉得惊异不已,不由得停步看看了自己的拳头。殊不知他练《无为心法》半年有余,练习时心无杂念,加之他悟性奇高,此时内力已经达到一定的火候,他却不自知,适才愤怒之下,全力击出,内力不自觉中便迸发出来,这一拳堪比铁锤,那侍卫武功平平,又无防备,如何经受得起,因而一击之下,竟将他打得口吐鲜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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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我以我血(21)
众侍卫呆了一会,见那白袍老人慢慢落于地上,发一声喊,又都围了上去,向他发出攻击。那老人似乎不愿多伤人命,向周边的百姓叫道:“你们还不快逃,等着鞑子再来杀你们吗!”百姓如梦初醒,又再四散奔逃。白衣老人一边说话,手下却毫不停顿,左右舞动,白袍飘飘,像一只白色的仙鹤起舞,动作优美柔应,曼妙异常,看上去似柔却刚,似静还动,似缓还疾,力量所到之处,众侍卫纷纷跌出丈余开外,根本连他的身也近不了。
李相如被他挟在胁下,拼命用力挣扎,但无论如何用劲,都无济于事。白衣老人似乎不想恋战,出手总是点到即止,他展开轻功,只见一团白影在人群中忽闪即逝,动作快极,宛如一缕白分轻烟,片刻间便冲出人群,到了外围,他松了劲,将李相如轻轻放在地上,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如此大胆,竟敢与官兵对抗”李相如见他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神色和霭,适才又救了自己,便有了三分亲近之意,便道:“鳌拜是个大坏蛋,胡乱杀人。我刚才气愤不过,想上台将他宰了,为民除害。”
白衣老人一楞,赞道:“好气魄,好胆量。孩子,但你这样会枉送性命,你不害怕吗”李相如昂然道:“我不怕,鳌拜作恶多端,人人都想杀他!”白衣老人又道:“你这么小的年纪如果便被清兵杀死了,你爹娘会很伤心难过的。”李相如听他提到爹娘,眼泪差点便涌了出来,哽声道:“我爹娘被吴三桂那个大汉奸抓了,我听说正是交给鳌拜这个大坏蛋羁着,至今生死不明!”白衣人又惊又喜,高兴之余,一下子抓住李相如手臂,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李相如”李相如听到他说出自己名字,奇道:“老爷爷,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见白衣人头发胡子都白了,年纪足可以做自己的爷爷,故而如此称呼,其实白衣老人此时也不过六十岁左右而已。
白衣老人正是武当掌门欧阳玉树,他那晚潜进天牢中欲救李仕元夫妇二人,不料因吴青鸾怀孕而难以将二人同时救出,只能救走其中一个,最后夫妇二人谁也不愿独活,愿同生共死,令他大为感动。临别之时夫妇俩托孤于他,言道有一子名为李相如,至今下落不明,如果还在人世的话,托他好好照看,将其养育成人,让他过普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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