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陆九通点了点头,又道:“我丐帮有数十万帮众,百姓的苦况一一看在眼里,岂能袖手,于是帮中的首领便商议秘密进行反清复明。这反清复明的大事打从鞑子入关那天便是有谋划的,不敢一日或忘,只不过近年来情势更加高涨了。于是帮中帮主、副帮主、几大长老和各分舵的人共聚北京,共商反清复明要是。最后商定后由在下联络北京、天津、河北一带的帮众,负责反清事宜。最近几个月来,
一三八 武当玉树(16)
然后陆、吴二人各自休整疗伤,玉树也回房打坐休息。接连几天,便安静呆着养伤。陆九通和吴千变也没有再出去过。
吴千变接口道:“我和长老到了聚熊堂,看到那里乱成一团,全然不成样子。我们伏在房顶之上,听得大厅里面乱哄哄的怪热闹。也怪我,一时忍不住将屋顶瓦片揭了开来,将脸伏下往房里窥探。不料这一动静,便被厅中的人发现了。不知道是那个龟孙子一枚铁线镖电也似地向奔我双眼来了。”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陆九通一眼,满脸惭色。
玉树苦笑道:“陆长老拿我和关云长相比,贫道真是无地自容。关公当年得以全身而退,毫发未损,而我却铩羽而归,差点没了性命,要不是陆长老舍身相救,贫道早就死了多时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说完又连连摇头。
陆九通道:“你也不用自责了,我们伏于房顶之上,说不清早已经被人发觉,厅中高手齐聚,内功深厚耳力奇佳的又何止一人。”吴千变又道:“总之是我自己不小心,过于大意。那铁线镖来得快极,眨眼间,便到了眼前,我感到眼前一黑,心想这双招子算是废了。正想的时候,只觉身体一轻,整个身体轻飘飘飞了起来,原来是陆长老知道事态不对,扯着我的右腿,将我提了开来。那镖便擦着我的发际飞了过去。我当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没有陆长老,我这双眼睛早已经废了。”陆九通道:“这一来,我俩便再也藏身不住了。我们刚刚要走,院中、厅中早有七八人跃上了房顶,将我们围了起来。”
吴千变又接口道:“那些贼人都是些一等一的好手,陆长老若不是为了救属下,又怎么会受伤,我真是该死之极!”陆九通正色道:“千变,这话便不该说。常言道:打虎还需亲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你说这些都是见外的话。不过那些贼人倒是不弱。混战中,我中了一掌,不过幸好躲得快,没有打中要害。然后我带了千变展开履云步逃出包围,又在巷子里七折八拐,故意和他们兜了个大圈子,这才绕回来。想必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幸好千变久在京城,这些胡同像迷宫一样,他烂熟于胸,三绕两绕将他们绕晕了。我们这才逃脱追杀。”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陆九通道:“道长的风采和武功家数,帮中弟子一来向我禀报,我便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还是不敢确定,但想你孤身闯入‘聚英堂’,必有重要因由,于是便偷偷潜伏于‘聚英堂’房顶之上察看。看到你使出武当派对神功,力挫群丑,这才确定你必是武当掌门玉树道长。道长的武功之高,胆气之壮,令陆某佩服之至。”玉树道:“陆长老谬赞了。贫道那个孽徒欺师灭祖,助纣为虐,贫道激愤之下,没有顾虑那么多。”陆九通道:“不管怎么说,道长一人力敌数十高手,这总是千真万确的。单就这份胆气,足以令人叹服。三国时关云长三江口单刀赴会,而今武当掌门独闯‘聚英堂’,在江湖中定便要传为美谈。”
玉树吁了口气,道:“看来还是我牵累了你们,心中着实过意不去。”陆九通道:“这不关你事,牵制监视聚英堂的动静,是我丐帮反清复明的一件重要任务。即便道长你不来,我们一样也要闯进去察看一番。”玉树知道他
一三九 武当玉树(17)
陆九通笑骂道:“这个猴崽子就爱胡闹,道长,我们先回,随他去吧!”玉树见吴千变这大年纪,还这么促狭,不禁莞尔一笑,和陆九通两人重又跃出围墙,沿道返回丐帮联络所在。
吴千变在屋中胡搅了一阵,出了恭后,又在卧房中一张紫檀大床上的被窝里撒了一泡热尿,将屋中的花瓶摆设,坛坛罐罐,东一脚,西一腿,踢得粉碎,又站在院中空吼了几声,这才解了心中闷气,翻出围墙,施展轻功赶了回来。
玉树和陆九唯恐其中有诈,又俯于屋顶上待了片刻,只听得吴千变在院中叫道:“陆长老,道长,两位请下来吧,我四处看了一遍,连个鬼影都没有。”
到了第三天早上,吴千变出去了一趟。到了下午回来时,带回了两尾鱼,一碟猪头肉,还有一大壶酒,外加几个馒头。玉树是出家人,不食荤腥,只吃馒头。而陆九通和吴千变将酒下着鱼和猪头肉痛快地吃喝了。陆九通酒量颇豪,一壶酒喝得精光,兀自不过瘾,责怪吴千变不多带一壶回来,吴千变陪笑道:“长老之前说过不能喝酒误事,弟子不敢忘了长老教诲。”陆九通道:“就你能诡辩,也罢,总算过了点酒瘾。”
玉树和陆九通两人这才从房顶上跃下。又在院挨间房中各处察看了一圈,除了屋中空无一人之处,屋中家什等一切日常用品都齐齐整整,几人面面相觑。吴千变道:“莫非这贼被道长和陆师叔打得怕了,夹起尾巴溜之大吉了。”
玉树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聚英堂哪日虽然没有拦截住我,但我也没占了便宜,若非陆长老摇手,说不定已经遇难了。再说聚英堂是鳌拜所创办,有朝廷撑腰,莫说我玉树一个,即便整个武当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怎么会弃巢而逃,这不合常理!”陆九通道:“欧阳掌门言之有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所以鳌拜才将人都撤走了。哪天老叫化也是一时胆大,加之运气不错,否则聚英堂好手林立,我们要脱身也没那么容易。”玉树沉吟了一会,道:“莫非遇到什么重要紧急的事,倾巢而出了!”陆九通道:“有可能,可会有什么要紧的事了,如此大动干戈!”
玉树休整了三、四天,所受的内伤已经痊愈,功力也渐渐恢复,所幸的是几天都比较安宁,没有聚英堂的人来搅扰。每天闲来无事,陆九通便会到玉树房中与他畅谈天下大事,同兼谈些武林掌故,互相讨教些武学上的心得,双方都大有裨益,于对方的武功都深为佩服,彼此惺惺相惜,均有相见恨晚之感。
第二早天刚朦朦亮,玉树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行囊,出了房门,见到隔壁陆九通和吴千变的房门紧闭,知道二人尚在梦中,不想打扰二人清梦,当下拔出长剑,以剑当笔,手执剑柄,直指檐下的廊柱,微一用劲,只听微有沙沙之声,瞬间便刻下了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余有要事,须速赶回,相救之恩,来日图报”,落款为“武当玉树”。他的书法本为武林一绝,虽是以剑代笔,但潇洒飘逸,非但未有毁柱之难,反而为廊下增添一景。
三人又在房中议论揣测了半晌,始终不得要领。玉树琢磨着离开武当时日过长,众弟子和武当门人担心过甚,现
一四O 武当玉树(18)
玉树出了京城,取路径回武当,一路上太平无事,他边赶路边乘隙抓紧练功,待回到武当时,功力已经全部恢复。
到了武当山脚,早有武当弟子齐齐在道旁迎接。众人见到玉树,便远远下拜。玉树走近身旁,命他们起身,众人这才陆续站了起来。
为首的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道士道:“师父,您老人家这次到京还好吧!”不待玉树答口,站在他身旁的一名稍微年轻长相俊美的道士道:“师父您老人家上京数月,期间音信全无,我们都记挂得很。”他刚说完,一名满脸稚气的十四、五岁的小道士跑近前来,执住玉树的手道:“师父,这段时间我天天想您,做梦老见到您,这才把您给盼回来了。”他这话一出口,逗得大伙都笑了起来。
说话的三名道士是玉树的另外三名弟子,玉树自入武当后,二十余年来,择徒甚严,先后只收了四名弟子,大弟子便是唐文鹤,适才说话年长些的名为荀玉鹤,是他的二弟子。稍小些的长相英俊的道士是他的三徒弟罗飞鹤,最小的满脸孩子气的是四弟子,名为张白鹤。
玉树看着眼前几个弟子,都对自己表现了极度的关心和孝敬,心中稍有安慰,其他门人也纷纷近前寒喧。玉树微笑道:“我很好,有劳大伙挂心了,有事我们还是回观里再说吧!”于是一群人跟随在玉树身后向武当山走去。一路上张白鹤围在玉树身边问来问去,他从小在武当长大,从未出过远门,自小到今到过的最远之地便是距武当百余里开外的县城,京城对他来说是一个遥远的充满了神秘色彩和神圣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的诱惑和动人。他年纪最小,性格又极为活泼灵动,武功学得也快,嘴巴又会说,很得玉树欢心。平日里玉树一旦心绪不佳之时,如有张白鹤在一旁说话解闷,心情便会开朗许多。此时张白鹤在他身旁转来转去,问东问西,有些问题很是幼稚可爱,逗得玉树哭笑不得,荀玉鹤、罗飞鹤年纪较长,还有其他一些武当门人均听得哈哈大笑不已。
玉树看着张白鹤稚气的面孔,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唐文鹤,那时唐文鹤也是他年纪一般,一般的聪明伶俐,一般的能说会道,一般地讨人喜欢。可十多年过后,由于功名利禄的诱惑,彻底变成了另一番模样,昔日的恩情、师徒情谊早已经被卷入尘世的洪流中,消失殆尽,无影无踪,剩下的是后悔和怨恨。
“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再重演才好。”玉树心中暗暗地说道。他面上微笑着,内心却难过得厉害,其他人哪里知道他心里面想些什么。
一群人说说笑笑,不多时回到了武当。玉树照便到了三清殿中,拜过了三清像,然后又拜了祖师张三丰,这才回到自己房中。早有观中的道童准备发的洗澡水,沐浴更衣过后,感觉身上轻爽了许多,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坐在榻上练了一阵功,只觉体内气息顺畅,真气充沛,暗想:“唐文鹤这小子毕竟还不敢用过于剧烈的毒药来害我,看来他还顾
一四一 武当玉树(19)
玉秀在武当派中地位特殊,虽然不是掌门,但论辈份却是玉树的师兄,其地位和声望仅次于玉树,平日里他性子火爆,疾恶如仇,如今唐文鹤犯下此等罪孽,他一旦倡议,玉川和小辈弟子都齐声赞同。
玉树内心毕竟对唐文鹤仍抱了两分希望,还多少有点感情,听得玉秀这一讲,心中虽然不忍,但唐文鹤所作所为实在不能为门派所容,武林所耻,只得说道:“师兄言之有理,事到如今,这逆徒是自实其果,怪不得任何人。”玉川道:“既然如此,我这便即刻安排追杀令,通告江湖,二位师兄意下如何”
玉树道:“不急,如果现在便下追杀令,那孽徒得知还不逃之夭夭,试问天下之大,我们到哪里寻他”其实他还藏了几分私心,希望唐文鹤能自己回武当请罪,借此放他一条生路,眼睁眼看着唐文鹤去死,毕竟于心不忍,好歹也有二十年的师徒情份,玉秀怎么会知他心意,点头道:“这倒是,要不我明天便和三师弟上京,将那畜生杀了。”说着便对玉川道:“三师弟,我们收拾一下,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赶早下山。”
玉树制止道:“师兄且慢,听我一言。”玉秀道:“又怎么了”玉树笑道:“师兄你总是这么急性,你想想,我刚刚从京城回来,经我这么一搅和,那逆子害我不成,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大摇大白等武当再去抓他,即便你现在去,也是白跑一趟,白费心力!”其实他说这番话的另有他意,一是他离京时唐文鹤和聚英堂一从都离奇消失,现在回未回去不得而知;另一方面他还是担心玉秀安危,虽然玉秀、玉川二人联手难逢敌手,但聚英堂高手云集,有如龙潭虎穴,两人即使武功再高,也难敌数十人围攻,搞不好便把命送了,前车之鉴,不能让两人云犯险,他深知玉秀争强好胜,不能明说,只能曲里拐弯,不伤他自尊。
玉秀眼一瞪,问道:“依你说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玉川心思细腻得多,只沉默不语。
玉树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俗话说:事急从缓。等过了这阵,那逆子的心中松懈了,逍遥自在时,我们再来个突然袭击,让他防不胜防,岂不事半功倍,你以为呢”
玉川也道:“掌门师兄分析得在理,大师兄,缓缓再说吧!”玉秀哼了一声,对玉树道:“你是掌门,当然一切都得听你的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说着起身便出了门,到了门口,回头对玉树道:“你走的这些时日,武当一切安好,总算不负你的所托。”然后大踏步离去。玉树抱拳高声道:“多谢师兄,辛苦师兄了!”
玉川笑道:“大师兄就是这个脾气。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没有改。”玉树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性格一旦养成,恐怕这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大师兄嘴硬心软,不失是一代得道之士,武当有你们二人在,我安心多了。”玉川道:“掌门师兄言重了,作为武当门人,本派盛衰荣辱,与每个人都休戚相关,为了武当,我等自当上下一心,同舟共济,可惜,出了唐文鹤这样一个败类,真是武当的不幸。”
玉树道:“这逆徒是我一手调教培养的,子不教,父之过,说到底我是要负主要责任的,要
怨只能怨我教导不善。”玉川道:“师兄不必自责,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也许我武当该来要出此一祸胎。此次下山辛苦了,早点就寝吧!”说完告辞离开,荀玉鹤等师兄弟三人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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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二 武当玉树(20)
四人摩拳擦掌,马不停蹄直奔京城,玉秀性子最急,每每催促赶路,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晚上直到星辰高挂才肯歇宿。玉树虽然身为掌门,但他既然身为师兄,又熟知他的性情,不便和他争执,只得迁就于他。
荀玉鹤和罗飞鹤初次上京,又是执行这么特殊的任务,故而带了许多激动和兴奋,感到既刺激又新奇,又带了几分惶惑和忐忑。他两个入门时,唐文鹤近二十岁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年华,但武功已经颇为了得。在玉树外出或忙碌之时,便由他传授二人武功。可以说,唐文鹤对于他俩,亦师亦兄。有几分感激更有几分尊敬,唐文鹤的武功他俩知之较深,二人远远不可相比。现在他背叛师门,要去将他杀了,两人心里既矛盾又纠结,哪种感觉难以描述。离京城越近,开始的兴奋劲慢慢消失,伴随的是无奈和焦虑。
四人一路急行,不日到了京城,在一间名为高升客栈的旅馆里住下。刚一住下,玉秀便挎了长剑,要到“聚英堂”寻唐文鹤。
玉树道:“师兄,我们千里迢迢刚刚到了京城,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先好好睡个觉,饱餐一顿,养足了精神,再去不迟。”玉秀道:“你们慢慢歇着,我早就想会会那畜生了,也想见识见识所口中所说的什么‘聚猫堂’、‘聚狗堂’里面有些什么阿猫阿狗。”说着便往外走。
玉树刚要拦他,可已经出了门。荀玉鹤、罗飞鹤口中叫着,在后面追了数丈,玉秀脚下如风,早去得远了,无奈只得折回。问玉树道:“师父,该怎么办”
玉树摇了摇头,道:“你师伯武功高强,让他先去吧,我们先休整片刻再说。他初到京城,没去过聚英堂,等他打听到找到时,说不清我们还在他先到,不用担心。”荀、罗二道这才放心。三人都感又渴又饿,便要了两大盘馒头,一壶茶。三人吃喝已毕,玉树才领了他俩往聚英堂而来。
他们所住的高升客栈有十余里远,北京城城域辽阔,内城外城方圆有数十里。他们的客栈在城南,而聚英堂在城西。要绕几个大圈子才能到达。
玉秀出了客栈,东打听西打听,大街人行人看到他一个道士身佩长剑,且身材高大,又是外地口音,张口便打探聚英堂。“聚英堂”是鳌拜所办的武技场所,见识广博、喜欢江湖见闻的人知道,一般的平民百姓知道的却不多。经过了许多曲折,终于一路来到“聚英堂”,但见聚英堂大门紧闭,朱门深锁,不见一个人影。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又问了周围的人,都说这里便是“聚英堂”。那九环朱门头上的匾额赫然写着“聚英堂”三个大字,绝不会找错了地方。
玉秀从台阶上冲到门前,扬手猛拍门板,高叫道:“唐文鹤,你小子给我滚出来,怎么听到我老了,便当起了缩头乌龟了,你不是英雄得很吗背叛师门、谋杀恩师、助纣为虐,滥杀良善,除了好事外你什么事都能做,你滚到哪儿去了,给老子出来,我杀你个屁滚尿流!”边骂边将朱红大门敲得砰砰山响。
正敲得热闹,忽听背后有人道:“别敲了,你把门敲破了,也不会有人出来,门不锁着的吗”回头一看,正是玉
一四三 武当玉树(21)
玉树冷不防被人偷袭,居然毫不知觉,用了一招武当绝技“冷傲飘萍”方能避开,这一式玉树已经近三十年没用过了,今天被这人逼得不得不用,实在是从未有过之事。
玉树刚避过一袭,不料那人却不依不饶,第二招迅疾跟上,一把来拿他腰间大穴,玉树心中微怒,寻思:“之前被你差点偷袭成功,是因为我在暗你在明,你得了便宜卖乖,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将身一耸,窜起丈余,正是武当响当当的“梯云纵”轻功,他身形凌空,右掌击出,一掌向那黑影打去,那黑影叫了一声:“好轻功,好掌法!”玉树听得她声音娇脆,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暗夜之中见她身形窈窕,一身黑衣。
他见到对方是个女子,自己身为武当掌门,怎么能和一个女流一般见识,适才这一掌用了六成力量,转念间,将掌力急往回撤。这一撤之下,劲力便往回击向自己,他身形向后飘出两丈,这才将回劲御去,只见那黑影轻笑一声,一转身跃上墙头,出了院外,便不见了踪影。
玉树想要追上问个明白,但已经来不及了,只是心中暗暗纳闷。只听有人道:“咦,你怎么来了!”抬头一看,见玉秀手执长剑从西侧屋中走了出来。
玉树没有答他问话,将适才之事说了。玉秀也奇道:“怪了,这黑漆漆的什么聚丑掌,她一个女子来干什么,再说了,这个人虽然从背后依着天黑又趁你不备差点伤了你,想来绝非等闲之辈。她的武功路数是哪门哪派,你看出来没有”玉树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觉得她偷袭我哪一掌,内力深湛,几可与你我匹敌,但听她声音看她身形,好像年纪不大,不会超过三十岁年纪,从她的武功招数来看,我实在没看出她的来路!”玉秀道:“连你也看不出来,这人可真是奇得很,居然是个年轻的女娃。江湖上能人辈出,师弟,看来你我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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