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按照武当的规矩,凡派中辈份较高的人死了,必须得由掌门亲自监督入殓,以为敬重。因玉峰道长不过去逝几个时辰,再者掌门及诸位辈份较高武当前辈正在闭关,因而只有留待明天清晨再做这些事。、
那黑影猫着腰,先四处打量了一遍,略作犹豫,确定四下无人,深夜寂静,然后迅速冲进房中,来到玉峰“尸体”前面,先用手探了探玉峰鼻息,又看了看他的脸色,接着扑通跪了下来,捂着嘴低低啜泣起来。
匿身于横梁的李相如及房中四周的青溪青流等人都均感诧异,寻思:“既然他要毒害师叔公,已然得手,为何好像又很难过似的。”人人心中都存了这个疑问,只静观其动静。
三人在烛光之下见那黑衣人身材纤细,虽然身着黑衣身着黑巾,但可判断应是一个女人,再看她身法动作,正是本门功夫无疑。
青流早就按捺不住,要不是事先李相如嘱咐等他出手再统一行动,再就窜出来擒她了。
黑衣人双肩耸动,显得十分悲伤,低低哭泣了半晌,这才恭恭敬敬在玉峰面前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施展轻功便往屋外奔去。
李相如瞧准时机,从房梁之上嗖地一声窜到黑衣人前面,挡住她的去路,喝道:“下毒凶手,还不束手就擒”与此同时,青流清流早已经从角落窜出,将黑衣人前后夹在其中,围了起来。
黑衣人见中计,一言不发,左掌朝李相如光胸拍去,听手早已经将腰间长剑执于手中,一招“凤起幽林”,直刺李相如小腹,是武当剑法中的招数,他掌剑同出,想逼开李相如,乘机逃走。
李相如冷笑一声道:“果然是派中的内奸。”笑声中,右掌闪电般抓出,一把抓住了黑衣人手腕,右手中指弯曲搭于拇指上在长剑剑身上轻轻一弹,使用的“无为心法”中的上乘内功,只用了两分力,黑衣人手中长剑尚距李相如小腹数寸,但虎口剧痛,长剑不由自主脱身而飞,钉在数丈外的墙壁之上。继尔左腕如同被铁箍箍住一般,痛得眼泪差点流出,口中却“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李相如早已经伸手一把扯下他的蒙面面巾,只见一张俏脸露了出来,竟是青童。李相如一怔,脱口道:“原来是你!”青溪青流二道从青童后侧将她截住,还未待出手,只眨眼的功夫,黑衣人便被李相如制服,这时听得李相如叫出青童的道号,不由得都大吃一惊。
青童脸色煞白,手腕被李相如捏住,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相如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黑衣人竟是青童,自然而然便将抓住她的手松开了。
青童抽身便往外走,青流大喝一声:“站住,毒害师叔公的凶手,想这样就走吧!”纵身一跃,便堵在了门口。
青童道:“师叔公不是我毒害的,我怎么会毒害他老人家,你说什么疯话”青流冷笑道:“不是你,你干嘛夜半三更鬼鬼祟祟摸进来,还穿了夜行衣”青童讥诮地看了看青流,说道:“青流师兄
七六 悠悠我心(9)
李相如跃下房顶,暗暗跟在青童身后,见青童径往枫树林而去,李相如心中纳闷:“这夜半三更青童一个女孩子家去枫树林干什么”当下提气蹑足,展开绝顶轻功,片刻间便距青童只有十余丈之远。
青童的武功修为和李相如相比不能同日而语,是以李相如虽然辍在她身后,她丝毫没有察觉。她进入枫树林中,只见前面林中灯光闪烁,便朝着灯光快步走去。李相如无声无息地上跃上了一株大枫树,凭高向下俯瞰,见一个年青的道姑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执着拂尘,正在一棵树下的空地上踱来踱去,样子十分焦急,并不断往林外不断张望,。
灯笼暗黄的光晕之下,李相如一眼便看出了那年轻道姑正是青悠。李相如更是一头雾水,寻思:“这更深夜黑,为何青悠要在此处与青童私下见面,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当下屏神敛气,静观两人动静。
青悠见到青童,提着灯笼快步迎了上去,娇声说道:“青童,你怎么才来,我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的树林中,害怕得要命,你再不来,我便等不及了。”李相如心想青悠师妹平日里端持庄重,少言寡语,怎地现在语气神态像变了个人似的。只听青童笑道:“看你急的,我这不是来了吗咱们约好的三更,来得早了,会被人发现,不过我并没有迟到。”青悠将灯笼随手往地上一放,将右手的指尘往地上一扔,嗲声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都想死你了。”说着上前一把便搂着青童的脖颈。两人搂抱在一起,嘴对嘴亲在一起,“啧啧”有声。
李相如看得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脸上不由一阵燥热,急忙将头扭过,他虽然年轻,从未真正与任何女子发生过感情之事,但到底已经成年,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他对璇规虽然心中依恋,也只不过是心中对一个女子的倾慕和好感而已,现下看到两个女子行如此羞人之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只觉世上再奇异再离诡之事莫甚于此。
他一颗心怦怦直跳,不敢再看,轻轻跃下树来,轻手轻脚开树林,倒像是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生怕被二女发现。他一溜烟回到了静思堂。青溪青流守在玉峰房中,正苦苦盼他回来,见到他均问道:“青童是不是毒害师叔公凶手,找到证据了没有”李相如连连摆手,没有回答。
二道看他脸色发红,神情怪异,青流问道:“师兄,你怎么了”李相如定了定神,道:“我跟在青童师妹后面,看到她一路回房,并无异样。”青流大急:“查不出凶手,拿不到解药,师叔公岂不是…”,李相如道:“你们不要着急,师叔公中毒较轻,我试着每天用内力帮他逼毒,料想暂无性命之虞,再加紧查访凶手。”
二道心情沮丧,齐声道:“谨遵台命!”李相如又道:“你们劳累了一天,都回去休整。我再此以内功为师叔公驱毒。”凝神思索一会儿,又道:“明早你们两放出风去,昨晚师叔公是诈死,以引凶手现身,现今毒害师叔公的凶手已然抓到,师叔公服下解药后,已经苏醒过来,叫派中人不用担
七七 悠悠我心(10)
玉峰中毒不深,经李相如不遗余力地每天驱毒,二十一天后,毒竟渐渐清除得差不多了。由于玉峰的转危为安,查找下毒之人的事情便慢慢淡化,至于下毒之人是谁,如何擒获,如何处置,但无论派中人如何询问,李相如等均秘而不宣,还好玉峰无恙,这椿事便被人渐渐遗忘。
李相如以自身内力救了玉峰,得到了派中上下人等的敬重。玉峰感念他的相救之情,于是便有空便将数十年来的武学领悟倾囊相授,李相如的太极拳法进境神速,对太极拳的精妙之处悟得更深更透。
《南华心经.童子篇》即《无为心法入门篇》上的内功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不再适用,既然是童子篇顾名思义只适宜孩童习练,只是内功入门的基础,虽然他已经烂熟于胸,但内功要更上一层楼便变得艰难和缓慢,玉峰传他的太极心法只能靠他的悟性和勤奋。李相如深知天道酬勤之理,因而不敢稍有稍怠,整日里除了处理好派中事物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勤苦练功,对追查在玉峰茶中下毒的事便未怎么放在心上,他自以为璇规和谷慕风早已经订情,便竭力克制不去想她,逐渐对璇规的思念便淡了。
倒是那晚在枫树林中青悠和青童的举动令一直在他脑海中闪现,令他心中困惑,一想起来便脸上发烧。他曾在古书上看到过男人之间有“断袖之癖、龙阳之癖”的说法,万万想不到女人之间也会产生这种感情,似乎还异常炽热,赛过男女之情。(注:“断袖之癖”出自于西汉。建平二年,有一天,汉哀帝下朝回宫,看到殿前站着一个人,名董贤。是御史董恭的儿子,在汉哀帝刘欣还是太子时曾当过太子舍人。哀帝发现,几年不见,董贤越长越俊俏了,他命他随身侍从。从此对他日益宠爱,同车而乘,同榻而眠。董贤不仅长得像美女,言谈举止也十足地像女人,“性柔和”、“善为媚”。哀帝对董贤爱得甚深。一次午睡,董贤枕着哀帝的袖子睡着了。哀帝想起身,却又不忍惊醒董贤,随手拔剑割断了衣袖。后人将同性恋称为“断袖之癖”,便是源出于此。)
李相如素日里却发现青悠、青童在一起时时候不多,即便有,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青悠仍然是端庄自持,说话很少,而青童仍是活泼可人,丝毫看不出两人有任何私情牵绊的迹象。
两人每每遇到李相如,都一如往常,谦和有礼,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安和羞涩,李相如心想:“原来那晚她们根体没有发现我!”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又想:“那晚青童也许真的是与青悠相会顺道去祭奠师叔公。再说,她年纪轻轻,如何会有‘子虚乌有散’这种稀世毒药,更为重要的是,师叔公平日里待人甚好,想来也未曾与派对中任何人有仇怨,青童作为作为派中年轻一辈的弟子,师叔公还曾指点过她武功,她没现由要毒害师叔公,她一定不是下毒之人,看来我们是误会她了。”
他自疑自解,竭力想说服自己,便隐隐觉得不对,至于不对之处在哪里,又难以索解。为了解开心中疑团,他便注意细细观察青童,却看不出有何可疑之处。他又在晚上试着去了几次枫树林,却再也没有遇上过当晚青悠和青童的情景。
自从玉峰茶中被人下毒后,青溪青流对玉峰的饮食查看得更加严密了,每次都要亲口尝过这才奉给玉峰,每次李相如和玉峰探讨起谁是下毒凶手的问题,玉峰便道:“算了,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他知错能改,从此不犯,便不要追究。再说
七八 悠悠我心(11)
李相如做梦都没料到谷慕风会和青童搅在一起,一刹那间,突然觉得璇规很可怜,他默默喜欢的女人,而她的恋人竟背着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他的心有种被针扎般的刺痛,他难过得几乎窒息,为自己也为璇规。
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再也听不清楚两人的对话,他也不想再听下去。他抽身离开了枫树林,漫无目的走着,此刻,他不想理会两人争吵什么,也不管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他快步走出了树,接着,如风一般奔跑起来。奔跑了不知多少时候,天色渐渐发白,曙色已然来临,他的头脑才一点点清醒,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武当山脚。
擅自下山,这可是违反了武当门规的。他是个守规矩的人,本想折返武当,以他的轻功行速,赶回武当早课是来得及的。可一想到谷慕风、璇规的糗事,心里面便非常难受。
既来之,则安之。他索性不再想再理什么门规戒条,只想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痛饮一番,大醉一场,以忘记烦恼和痛苦。
武当山下有个集市,名为武当集,是武当有名的一个集镇。
会须楼。武当集上一个百年老字号。李相如走上了楼,拣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小二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客官,吃些什么”“十个馒头,一壶酒。”李相如答道。
小二微微有些失望:“就这些。”李相如道:“是的。”小二有点不甘心,推荐道:“客官,我们这里的烤乳鸽、芦花鳜鱼、糯米乌鸡是挺有名的,驰名远近,要不要尝尝。”李相如心情烦乱,重复了一遍:“十个馒头,一壶酒。”他虽然不是道士,他不食荤腥,可以饮酒的戒律却是牢记于心的。
小二欲待再说,李相如猛然一拍桌子:“十个馒头,一壶酒。”他声音高了八度,这一拍将桌子拍得山响,他从来未发过这么大的火。小二吓得闭住了嘴,转身朝楼下走去,嘴里低声嘟囔道:“十个馒头,一壶酒,值几个钱,还这么大声。吃不起就别上我们‘会须楼’来。”
不多时,小二将酒和馒头拿上桌来,李相如将馒头下着酒,不多时,便吃了四五个馒头,一壶酒喝了大半。他平日里极少饮酒,这时半壶酒下肚,加之酒入愁肠,头脑便变得晕乎乎,脸上发热。
想起了璇规、想起了谷慕风、想起了青童、青悠间的龌龊事,他心中烦乱,提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原来不知不觉中一壶酒已经喝完,不由得又一拍桌子,大叫道:“拿酒来,拿酒来。”他再这么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空酒壶酒杯跳了起来,也惊动了邻桌的人。
只听一人冷冷地说道:“这位小兄弟好大的脾气,不过这酒楼是众人聚集之所,不是你家的客厅,你这种大吵大闹,难免有失体统!”那人是南方口音,说的话也是南方方言,听起来聱牙佶屈,不大容易听懂,奇怪的是李相如对那方言有一种熟识之感,竟然字字都听懂了。
他扭头一看,只见邻坐的桌上坐着一个男人,浓眉大眼,相貌粗豪,皮肤黝黑,正一个人自斟自饮,方才的话正是他说的。李相如本是个挚诚之人,现下闻那人如此一说,不怒反警,寻思道:“是啊,我堂堂武当弟子,在山下肆意胡闹,传将出去,非但有辱武当声誉,而且要受门规处罚,更何况自己如今还暂执派中之事,更要事事注意,处处小心。”当即站起身来,走到那汉子面前,深作一揖,说道:“在下酒后失态,多亏兄台提点,在下谢过。”
那汉子见李相
七九 悠悠我心(12)
两人行了四五里路,出了集镇,来到一片旷野之处,赵鹤尊指着距大路十数丈的一块平坦草地说:“兄弟,不如我们倒到那块草地上坐坐如何”李相如道:“好。”两人来到那草地之上就地坐了。
赵鹤尊道:“看兄弟身形步法,莫非是武当弟子”李相如道:“赵大哥好眼力,你是如何知晓的”赵鹤尊微微一笑:“在下自幼习武,十五岁便独自一人闯荡江湖,于各门各派的武功都略有所知。武当名满天下,此处又是武当山下,江湖中对武当派的武功见得较多,故而一眼认出。”李相如道:“赵大哥见多识广,说得不错。敢问赵大哥千里迢迢,怎么从云南到了此地”
赵鹤尊道:“在下奉家师之命北上寻找故人之子,从此处经过,有缘与李兄弟相识。”李相如道:“不知赵大哥所要寻找之人,姓甚名谁,所居何地”赵鹤尊叹了一口气,道:“唉,说来惭愧,我要找的人只知道他姓朱,年纪约摸和兄弟相仿,至于他身在何处,长相如何,在下也是一无所知,毫无头绪。”李相如道:“这便奇了,如此赵大哥又如何找得到”
赵鹤尊道:“此人身份特殊,对我们汉人而言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即便是一点线索全无,也要尽全力寻找。这次家师派了我们师兄弟七人,分头出来找寻,我是负责北边这一片。”
李相如道:“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从未见过面,也不知具体住所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需要在下帮忙的话,赵大哥尽管开口。”
赵鹤尊道:“兄弟古道热肠,不过这事这人极为隐秘,暂且不敢劳动,今后如有需要我自会开口。”李相如道:“我江湖阅历较浅,想来也帮不上太多忙。让赵大哥见笑。”赵鹤尊道:“非也,李兄弟虽然年轻,但武功气度不足,再说,人之相交,贵在性情机投,你我可算是一见如故,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问道:“我适才在酒楼见到兄弟愁眉不展,莫非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可否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为你出出主意。”
李相如摇了摇头道:“唉,这些都是派中的琐事,不提也罢。”赵鹤尊哈哈笑道:“你年纪如此之轻,想来也是为了男女之事吧”
李相如脸上一红,说道:”赵大哥真是洞察入微。”赵鹤尊道:“男人的烦心事,一为抱负,二为情感。这是人之常情。”李相如道:“赵大哥说得极是,不过主要还是派中的一此事务搞得我心绪不宁。”赵鹤尊道:“原来兄弟在派中还执掌许多事务,看来的确是年青有为。”李相如道:“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武当的一名普通俗家弟子,只是近日蒙师父看重,安排了一些事务要我办理,自己力有不逮,怕办不好,因而烦忧。”
赵鹤尊道:“李兄弟真是勤谨,不过我看你聪敏睿智,想来只要用心去做,没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李相如道:“承赵大哥鼓励,和你一席畅谈,我心中舒坦得多了。”
赵鹤尊仰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时候已经不早,我还要赶路。咱俩就此别过,他日得空,欢迎兄弟到云南来找我,云南虽地处偏远,但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届时我必定
八O 悠悠我心(13)
李相如一到山门,早有派中弟子看见,其中一人快步走近前来说道:“相如师弟,你今天早上未领早课,也不见人影,派中师兄弟们都在寻你,你去了哪里”
李相如歉然道:“昨晚一时兴起,下山一趟,害累各位师兄师弟,真对不起。我这去就向师叔公请罚。”说着便往静思堂而去。
李相如到了静思堂,进入房中。见到玉峰和青溪、青流一如往常,恭谨肃立,玉峰道长双目半开半阖。自上次中毒事件后,二道不敢再疏忽懈怠。
二道见李相如进屋,正要张口说话,李相如向他们打了个手势,轻轻走至玉峰身前,跪下叩首道:“弟子拜见师叔公。”玉峰睁开眼,看了看他,说道:“你回来了站起来说话。”李相如谢了,然后起身道:“弟子未经允准下山,特来领罚。”玉峰道:“你不是一个随性的人,私自下山一定有特别的原因,是什么原因”李相如心知昨晚所见之事事关重大,处理不好便会酿成大事,即使是玉峰也暂时不能说给他知晓,当即便道:“是我一时贪玩,兴之所至,加之许久未离武当,便独自下山去游玩了一转,当时只图高兴,待下了山才想起经师叔公允准,也未与派中任何人说过。弟子知错,请师叔公责罚。”
李相如此时暂执掌门,按武当的门规,以他现在的身份私离武当必须得向更高一辈的武当元老请允,根据目前的情况,只有经得玉峰道长同意他才能下山。
玉峰又盯着他看了片刻,说道:“既如此,便罚你到碎玉台思过半月。半月中不准离开碎玉台。”他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虽为责罚,其实是让李相如更好地抽出时间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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