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李相如道:“那这半个月派中事务交谁处理,请师叔公示下。”玉峰道:“你不在的这半月,事务交由清淳打理,他老成持重,做事实在,我是比较放心的。至于你的食物,每天由青溪和青流轮流送给你。”李相如道:“青溪师兄和青流师弟要服侍师叔公,须臾不能离开,还是安排旁人为我送饭吧!”玉峰道:“由他二人为你送饭,我方便了解你在碎玉台的情况!”李相如这才明白玉峰关心己甚,躬身谢了,告辞出来,然后将被罚到碎玉台思过的事情向众人说了,然后交手中事务交给了青淳,又作了一些交待,然后收拾了几件衣物,往碎玉台而来。
碎玉台是武当有份位的弟子在此习武之地,同时,有弟子犯了错,便在这里静思己过,以示惩处。为此,专门在碎玉台北侧的临崖处建了一座石屋。那石屋均用武当山的青石所砌,分隔成两间,每间约摸可容纳四、五个人居住,石屋里面甚为简陋,只有几个石凳,一个石桌。连床也没有一张。来到这里,让犯错的弟子挨苦思过,当然特别艰苦,要吃些苦头,方才能引以为戒,牢记于心。
自此李相如便在碎玉台,喝了饮山泉,每天有青溪、青流轮流送来饭食,空闲之余便勤苦练功。一晃便过了十天,这日,他练了一趟太极拳,眼看日光西移,已经到了晚膳时间,只觉饥肠漉漉,但还不见青溪青流送饭的身影。
他登上碎玉台的一块大石上往通武当山径上
八一 悠悠我心(14)
李相如手被璇规握住,心弦颤动,要想抽开,又舍不得。便在此时,只听门外有人冷笑道:“好一个郎情妾意,真是不要脸。”
两人悚然一惊,各自将手松开,同时起身走出屋外。见石门外站着一个人,玉面长身,手按腰中长剑,眼中似要冒出火来。
璇规走到他的身旁,说道:“谷师兄,你不要信口胡说,我和相如师兄清清白白。”谷慕风鄙夷地瞧了李相如一眼,说道:“被罚思过了还如此胆大妄为,真是贼心不改。”李相如道:“璇规师妹今天为我送饭,不过坐着闲聊,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谷慕风道:“我亲眼瞧见你们俩个手拉手亲热,事实摆在这里,还想抵赖。”
璇规急道:“我只不过无意间碰到了相如师兄的手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谷慕风道:“你们私下幽会,已经犯了门规,无意中手碰到手,会沾在一起吗我这便去告诉师叔公,让你们身败名裂。”说着罢步欲走。
李相如怒火陡起,心想你对璇规不忠,瞒着她私下和青童搞在一起,我出于善心,不忍揭发你们的丑行,现今你却小题大作,倒打一扒,是可忍孰不可忍脑子飞速旋转,思量着要不要将他和青童的事情抖出来。便道:“谷师兄,今天是璇规师妹给我送饭,也是我们第一次单独接触,她是个玉洁冰清的好姑娘,并没有半分对你不起,请你不要因一时之气,毁人清誉!”
谷慕风道:“既然如此,你答应我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和璇规师妹有任何过往接触,我便当今天什么也没瞧见,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不讲师门之谊了!”
李相如闻言颇费踌躇,迟疑道:“这个…”,一旁的璇规早已经按捺不住心头怒火,说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喜欢和谁交往,和谁接触,是我的自由,我就偏喜欢和相如师兄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谷慕风又炉又怒,冷笑道:“那就别怪我了。”说完转身便走。
璇规生怕他当真去向玉峰禀告,届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心中慌乱,足尖一蹬,跃到谷慕风前面,手中长剑一横,阻住他的去路。喝道:“站住,你敢到师叔公面前胡说八道,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不再理你!”
谷慕风多年来一直喜欢璇规,对她是又爱又怕,现下听她如此一说,便道:“好,如果你们都依了我一件事,今天的事,就当我没看见,我也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李相如、璇规异口同声地问道:“是什么事”谷慕风道:“你们俩个发下一个誓来,从今以后,谁也不再理会谁,更不能涉及儿女私情!”璇规颤声道:“你…你也太过份了吧!”李相如沉默不语,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谷慕风冷笑道:“我过份,到底是谁过份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得很,可你对我又如何呢”璇规道:“要我发这种誓,万万不可能。你爱怎样便怎样”谷慕风心中刺痛:“我即便为你去死,你也不会流一滴眼泪,可这姓李的,到底有什么好,你如此维护于他”
璇规道:
八二 悠悠我心(15)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李相如思过期已满,又回到武当主持。因受前几日璇规、谷慕风事件的影响,近些时日常常分心走神,武功进境也慢了。
玉峰察觉了这一点,这日李相如到静思堂问安,叫住了他:“相如,我发现你最近神思恍惚,遇到了什么事”李相如笑了笑,说道:“谢师叔公挂心,我很好,并无大碍,不过最近睡得不太好,所以精神状态欠佳。”玉峰道:“如此甚好,你在碎玉台思过半月,每日用功,你将太极拳法练一遍给我看。”李相如应了声是,便在厅中拉开架势练了起来。
待他练毕,玉峰叹了一口气,道:“你近日的武功拳法非但没有进步,反而还退步了。”李相如惶惑道:“弟子愚钝,请师叔公指点。”玉峰道:“习练练功,须得心无旁鹜,用心专一,我看你神思不宁,心绪不定,精力不聚,难怪不进则退了。”李相如心中惶恐,说道:“弟子有负厚望,请师叔公责罚。”玉峰道:“习武中遇到难题和阻滞,这也是常有的事,不必气馁,但不能因外物影响到自己的心志,心志一,方能达至上之境。心志失,则一切失,功败垂成。记住,相如,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窘境之下,均不能失掉心志。唯有一颗坚持的心,方可成大器成大事。”
李相如躬身道:“弟子受教,弟子一定摒除杂念,专心练功,不再为其他事所扰。”玉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李相如告辞退出。经玉峰一番训导,心胸豁然开朗,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他沿路往住处走去,迎面看来了璇规,璇规刚要避开他,但已经来及了。只得迎上去施礼道:“李师兄好!”双眸看了李相如一眼,从她的眼中,李相如看到的是平静和淡然。李相如心中一疼,躬身回了一礼,道:“师妹好。”璇规的确是憔悴了许多,自数日前碎玉台被谷慕风逼迫发誓后,两人不曾再见过面,即便是李相如领做的早课,璇规都告了假,相互都有意识回避着。
璇规身子一侧,与李相如擦肩而过。李相如知道她心中对自己的怨恨,却不知如何解释和面对,忽然想起谷慕风与青童的事情,璇规肯定还被闷在鼓里,他忍不住想叫住璇规,将一切告诉她。
脑海中突然闪过自己的誓言,寻思璇规知道了定会痛苦不堪,我又何必增加她的痛苦和烦恼,再说这世间有些事不知道会更好。再说,谷慕风与青童时长此以往,定会露出马脚,若告诉了璇规既做了恶人又被谷慕风诟病,说自己是言而我信的小人。于是懦弱又战胜了理智。他再一次放弃了。
璇规仰着头从李相如身边走过,眼中早已经溢满了泪水。她尽量走得很慢,希望李相如叫住她,可终于没有。她一路走,头也不回,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开始不多,最后渐渐倾泻而下,待离李相如远了,她才跑进路边的树从中,痛快地哭出声来。
李相如断绝了一切念想,专心习武,功力进展又变得快速起来。这一日,他在碎玉台练习一套武当长拳,又将新近学的太乙拳、三花拳打了一遍,只觉全身气息奔流,热气翻滚,接着便聚精会神地开始打起太极拳来,他默念着口决心法,一步步步入忘我之境。
只见他拳脚绵如丝,虚中有实,实中带虚,一招一招连绵不绝,如长江大河,滔滔无休无止,无穷无尽,身体四周渐渐升腾起一团白雾,将整个人笼罩在雾里,
八三 悠悠我心(16)
身形一晃,直趋青童近侧,青童单掌向他迎面劈去,谷慕风手出如电,后发先至,青童的手掌只劈到一半,便被他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掐住手腕,两指用力,青童全身一麻,不由自住坐倒在地。谷慕风抬手啪地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喝道:“你闹够没有”青童泣道:“你是个混账,始乱终弃,你不是个男人!”
谷慕风冷笑道:“我始乱终弃要不是你死皮赖脸整天缠着我,又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青童道:“如果你真要如此狠心,那么我们就一起死。”谷慕风脸色一变,愣了愣,抬手点了青童身上两处穴位,说道:“我不想和你吵了,你冷静想想再说。”转身便往林外走去。
他朝东面出林,李相如躲藏在南面,看着谷慕风去得远了。青童放声大哭,但穴道被点,丝毫动弹不得。李相如听青童哭得声嘶力竭,觉得她也是可怜,遇人不淑,到致于沦落至此等地步,便想出去替她解了穴道。
刚一迈步,遽然想到:“他俩的事本是极为隐密之事,已经触犯门规,我现在出去,岂不就等于告诉她秘密已经被揭穿,她一个小女孩子家,受不住这等压力,保不准会出大事。算了,我还是装作没看见,反正过几个时辰后她的穴道自解,这事要怎么办,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想到这里,轻手轻解离开了。青童边哭边大骂谷慕风,李相如走出了十数丈,青童的哭骂声这才渐隐。
李相如一路思忖谷慕风和青童的事,功力突进的喜悦被冲淡了。一方面他既痛恨谷慕风花心,脚踏两船,这边骗得璇规,另边又和青童发生不可告人的关系。另一方面则为两人担忧,武当门规极严,这种私下苟且的事,一旦查实,轻则逐出师门,重则要废了武功。谷慕风倒也罢了,反正他出身富豪之家,家中的财富便是躺着吃也够吃几辈子,可青童如何办,一个女儿家,年纪轻轻,一旦事发,声名尽毁,武功被废,叫她今后如何做人,如何立足武当,如何立足江湖
李相如到了谷慕风房外,碰到了青淳等几个师兄弟说说笑笑走来。几人看到李相如,同上前见礼。青淳道:“李师弟,可是有事”李相如道:“师兄你们忙你们的就行,我是来找谷师兄的。”青淳等人自行去了。李相如来到房门口,扬手敲了敲门,谷慕风适才与青童争执打斗后,心情正坏,正用抹布擦拭着长剑,听到敲门声,没好气地道:“是谁”
李相如道:“谷师兄,是我。”谷慕风抬眼看了看李相如,冷冷地道:“是你,你来做什么”手中仍不停地擦拭着宝剑。李相如也不生气,走进房中,行了个礼,说道:“谷师兄,我有事想和你说。”谷慕风皱了皱眉,说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是璇规师妹的事,别忘了你发过誓的。”李相如道:“不关璇规师妹的事。”谷慕风停住了手,直视着他:“那是何事”
李相如看房中只有谷慕风一人,而房外也无余人,这才放低声音说道:“是青童师妹的事。”谷慕风心中陡地一震,颤
八四 悠悠我心(17)
李相如起始还生怕青童穴道被制暗害或是被野兽叨食,在林中搜索了半晌,确定青童已不在林中,只得回观,心想谷慕风肯定会借机向玉峰猛告自己的黑状,如何如何冤枉诬陷于他。
可他回到武当时,却不见有任何异状。第二天一早,向玉峰请安,玉峰和往常一样,只问了他派中事务及武功进展情况,并未问及他与谷慕风纠纷一事。而青童也是平安无事,每当遇到他时,如同往常一样行礼问好,客客气气,看不出任何不同。想到这事情谷慕风并未告诉她,李相如察觉她与谷慕风有私一事她还并不知情。
唯独谷慕风每遇到李相如便怒目相向,李相如视而不见,该行礼还是行礼。只有璇规却是日渐憔悴和消瘦,李相如虽然为她难过,却又爱莫能助。
时光苒荏,又过了两个多月,荀玉鹤领着众弟子回到武当,消息事先便有派中弟子赶回传递。李相如率了派中十余名弟子到武当山脚迎接,这时全武当上下才知道之前掌门等人并不是闭关,而是外出寻找唐文鹤等一众仇家。
候于山脚的李相如见到荀玉鹤率众人来到,当即快步上前,躬身跪下道:“恭迎师父、师叔及众师兄弟功成归来。”后面的青淳、谷慕风、璇规急忙上前跪拜行礼,荀玉鹤俯身将李相如拉起,高声对众人道:“都起来吧!”众人朗声道:“是。”陆续站起身来。
荀玉鹤挥了挥手,说道:“走吧,回家。”众人都笑了起来。他十余人外出半年有余,风餐露宿,每个人脸上都有风霜之色,回到武当便是回到了家。对于修玄之人来说,道观便是家,家便是修道之所。
一行数十人取道径回武当。荀玉鹤问道:“你师叔公可安好”李相如道:“师叔公近来还算好,弟子晨昏定省。不过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情,到现在仍是个疑案。”便将玉峰中毒的事情便荀玉鹤等人禀了。又道:“弟子无能,有负师父重托,出了此等大事,幸喜师叔公最后脱离险境,否则,我是百死莫赎之罪。还请师父及师叔责罚。”荀玉鹤道:“这事岂能全怪你,贼子已经早有预谋,你又怎能防备。再说,我们下山的消息是封锁的,只有师叔公和你知道,可见贼人明目张胆,并不防备我们。”
李相如又将查得的情况作了禀告,荀玉鹤听后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看来我派中还有不轨之人。”罗飞鹤道:“师兄,这事须彻查才是,要不然养痈遗患,非成了第二个唐文鹤。”张白鹤:“三师说得极是。我武当出了一个唐文鹤便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如再出一个后果连想都不敢想。”言语中甚为黯然。
荀玉鹤道:“树大有枯枝,再所难免。我武当享誉江湖百余载,与我武当有渊源或出自我门下的弟子盈千累万,有那么几个心术不正的人,也属正常。此次外出虽然没有达到如期目的找到唐文鹤,为武当及师伯报仇,但也做了几件行侠仗义的事,得到了令人欣喜鼓舞的消息,也算不虚此行了,断不能因一点小挫小困,坠了侠义心志,损了武当威名,灭了自家威风。”他说斩钉截铁,语气坚决有力。众人凛然遵道:“是
八五 悠悠我心(18)
荀玉鹤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一旁的张白鹤道:“掌门近期嗓子不适,我来接着说吧!”接过话头道:“按照掌门的分拔,我们分作四路,一路由掌门率领,负责北京城南及南边诸县,一路由我率领,负责城东朋东边诸县,另外一路由罗师弟率领,负责西城及西部诸县,最后一路则由青云带领,负责南城及南边诸县,青云身为大弟子,以前也随我们出过几趟远门,有些江湖经验,加之他行事稳重,我们也意历练他,因此将南边交给了他,一则我们料想我们便处南方,唐文鹤要逃,也不敢向南逃窜,另一则,南边我们一路北上时也多方打中和留意,没有姓唐的任何消息,因此,便将南边的事情交给了他。”
罗飞鹤在一旁点头道:“不错,其实我们也想让本派年轻的弟子多些经验和见识,这对他们的成长有好处。青云为人老成,对他我们还是放心的。”张白鹤接着道:“我们兵分四路,约好一个月后便在京城下榻的‘乐不思归’客栈会集,并留了两名传讯弟子在客栈中静候消息,一时有了线索,便飞鸽传书,到了附近,便以派内的传讯烟花联络。分派定了以后,便分头各自出发。我们四路人在外二十余天,几乎北京城外搜了个底朝天,江湖上的人士倒是遇上了不少,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却没有发现唐文鹤的蛛比蚂迹,想来是那贼子探得消息,溜之大吉了吧。不料快近一个月的时间,看看会合之期将到,都打算回客栈集合再作打算,不料便在这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情。”说着看了看罗飞鹤。
罗飞鹤道:“这件事我比较清楚,由我来说吧!”张白鹤点了点头,罗飞鹤搭过话头,道:“我率了三名弟子是负责西城及西边诸县。眼看会合的时间将近,我们还是没有半点功劳,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半是惶惑,一半是失望。这日,我们到达了通县,进了县城后,我们如往常一样,先找了间不起眼的僻静的客店住了下来,这样不碍眼也便于查探唐文鹤的情况。我们在县城周围及附近转了三天,小巷通衢,阴沟背街,那在教九流之所,品流繁杂之地,没有不去到的,但终是一无所获。这日,天近黄昏,我们在外转悠了一天,回到客栈,刚要休息。忽听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这小店简陋偏僻,客人本来便不多,往常很是清静,这下子有人吵嚷,这倒引起了我们的好奇,和我同住的青虚忍不住开门出去瞧,不多久,青虚回到房中对我说道:‘师叔,外面一个要饭的叫化子,嚷着非要住店,还要上房,店家看他又脏又臭,穿得破破烂烂,便不准他进店,那叫化子非要进店,于是便吵了出来。’我一中这事情有些奇怪,素日里要饭的花子都是天当被地当床,哪里得哪里住,吃得是千家饭,住的是天下床,这硬是要进客栈里住店的,并且还吵嚷着要上房,这事情可不多见。于是,我便出了房门要看个究竟。”
罗飞鹤端起茶盅喝了一口,续道:“我出房一看,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乞丐正在门口和店家争吵,小二也在一旁帮忖着店家。奇怪的是那叫化子头白虽然全白了,可脸色却红润如同孩童,看上去年纪五十多岁的样子,身上衣服又破又烂,
八六 悠悠我心(19)
罗飞鹤道:“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只见那老叫化将手掌一合拢,一搓一捏,将手掌摊开,那元宝变成了一个圆球,众人还未反映过来,老叫化又道:‘这银子怎么这么软,在我叫化子手里便像我那帮听话的乖孙子,哎,无趣,无趣。’说着又将那锭元宝捏成了方形。众人见那坚硬的元宝在他的手中如同一团面粉,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一个个都傻了,以为他会什么妖法。店家看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那老叫化将那早已经不是元宝的银子递到店家面前,嘻嘻笑道:‘店家,我这银子现在便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还收不收’店家张大嘴巴,双手摆得如同风车一般,道:‘不收了,不收了,你老要住店便请,我不收你的钱。’那乞丐道:‘我老叫化可不占别人的便宜,你还是收着吧,歇会儿还有许多徒子徒子要来,你可不能狗眼看人低,再将他们烘出去了!’说着将那锭元宝塞入了店家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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