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剑侠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夏剑心
九三 悠悠我心(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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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赵鹤尊体力便渐渐恢复,他本是练武之人,体格强健,此时已经可自由活动,行动如初。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赵鹤便在军营里四处溜达,也没有人管他。也见到不哈先达及其余人等。他在军营里转了一阵,只见那军营面积颇大,营房上百座营房,整齐肃静,偌大个军营却见不到人影。
正在纳闷之时,只听得军营的西侧传来阵阵训吼打杀之声,他循声而去,走了大概半里多地,只见前面是一块巨大的训练演武场,数千名清兵穿戴齐整,盔甲鲜明、兵器锃亮正在场上训练,排列成个巨型方天,前面有数名军官正在训练刺杀搏击之术,数千人齐声呐喊声势着实惊人。
赵鹤尊心想我一个局外人在一旁观看军队训练,事涉军队机密,实在是不妥,刚想转身离开,不料哈先达远远看见了他,高声叫道:“赵兄弟,你既然来了,何不下来观摩指点一、二。”赵鹤尊道:“在下不懂武功,谈何指点,我还是不打扰将军练兵了。”哈先达快步走上前来,哈哈笑道:“赵兄弟,谦虚过人,实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昨天在庙里的手段本将军已经见识过了。”
赵鹤尊心想我昨天病得奄奄一息,何尝显露过什么武功了。于是说道:“将军这话从何说起恕赵某愚钝,没有听明白。”哈先达一挥手,他身旁的一个亲随,便是昨天背赵鹤尊回营的清兵手中提了个包袱,走到近前,将包袱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块破碎的砖头,对赵鹤尊说道:“你看看这个。”赵鹤尊仍然大惑不解,看了碎砖块一眼,摇了摇头。
哈先达笑道:“赵兄弟,这便是你的大作,你身怀绝技,便看这块砖头,便瞒不过我。”赵鹤尊道:“在下还是糊涂得很,请将军明示。”哈先达道:“昨日我们在破庙看到你的时候,只见你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可左手手掌中便握着这块砖头,本将虽然谈不上武功高强,但一眼便看出来,这块砖头是你随手捏碎的,可见你掌力指力的功夫,非高手不能做到,你如何又能瞒得过我”他这一提起,赵鹤尊依稀记得当时痛恨自己身体不争气,偏偏这时候病重,急怒之下,随手一抓,可能便将这块砖头碎了,接着便晕了过去。不过哈先达心细,被他看了出来。又想哈先达救我是否也看出我身怀武功,这才救我,另有所图。但事实是他始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是便不好再作隐瞒,只得说道:“在下微末之技,碰巧为之,将军过奖了。”
哈先达呵呵一笑,道:“我便知道你非等闲之辈。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恰逢大练兵之时,赵兄弟何不露上一手,一则可扬你威名,二则也可壮我军威,如何”赵鹤尊刚要推辞,不料哈先达抢先开口道:“赵兄弟,你若要推辞,便是瞧不起我姓哈的了。”
赵鹤尊无奈,只得抱拳躬身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哈先达高声道:“好,传令官,命所
九四 悠悠我心(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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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到营中,哈先达便命人摆酒,将赵鹤尊推在首位坐了。赵鹤尊推辞再三,这才挨着哈先达坐下。哈先达命人将酒杯斟酒,举起酒杯,对赵鹤尊说道:“赵兄弟,哈某戎马十余载,见人不可谓不多,但像你这般英雄了和的,哈某还是头一回见,今天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老子生平最敬的便是英雄好汉,来,我敬你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将酒杯翻转,杯底朝天,朝赵鹤尊晃了一晃,哈哈一笑,右手手掌一伸,说道:“请。”
赵鹤尊说道:“将军过誉了,赵某这些微末之技,只是玩玩而已,将军不可当真。”哈先达道:“玩玩能玩到你这等境界,也算是非常之了不起了。哈某的确想交你这个朋友,你瞧得起哈某的话,便将杯中之酒干了。”赵鹤尊无奈,也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先达一拍桌子,说道:“好,果然是好酒量,够豪爽。很合我哈某的胃口。”说着对同桌的众人说道:“你等今天要轮流敬赵英雄,那个不敬,军法处置。”同桌的众清军将官纷纷站起身来,一个个挨着敬赵鹤尊。
赵鹤尊本想推辞,可敬声如潮,他又如何推辞得了,拒绝了所有人便得罪了所有人,拒绝了这一个,便得罪了另一个,再说那哈先达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别说喝酒,便是要以命相抵,他也会义不容辞。
一轮下来,便喝了七八大碗,他病体初痊,只感到双腿发软,头晕眼花。但邻桌的清兵将官源源不绝地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看到游击对他赏识有加,一个个趁机套近乎,马屁翻飞,都是夸他如何神功盖世,英雄了得。赵鹤尊对这些言语倒不放在心上,只不过酒是非喝不可的。
又喝了五六碗,算算将近二十碗了,他双膝发冷,嘴唇发青,只觉快要站立不住,心想此时一旦倒下,这帮人肯定要笑话自己,他知道这营中人全是满清子弟,素来瞧不起汉人,自入关以后,更是横行霸道,视汉人为贱民。自己作为一名汉人,喝死事小,丢了汉人的脸被鞑子瞧不起事大。当即提了一口气,调动内力,让全身气息在体内流走,不多时,便变得神采奕奕,精神焕发。只见在谈笑之间,十余名清兵将领“扑通、扑通”全部醉倒在酒桌之上,压得杯飞碟倒,酒水流得四处皆是。
哈先达在这伙人中算是酒量最大的一个,在喝到第四碗时也支撑不住,指着赵鹤尊,竖起大拇指,醉眼迷离地说道:“赵…赵…兄…兄弟,好…好…酒…酒量。”趴在桌上,便人事不省了。赵鹤尊看了这伙人一眼,走出营外,向外面值哨的清兵说明了情况,吩咐他将醉酒的人扶回去休息,然后便回到自己的住处了。他心中不想与鞑子为伍,本想一走了之,但又想这样不辞而别,有失为人之道,救命大恩,岂可轻视,于是便又留了下来,想着等哈先达酒醒后便向他道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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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悠悠我心(28)
赵鹤尊道:“愿闻其详。”哈先达道:“便在我遇见你的头两天,那一天大早,我一起床,便发现床头上有只飞镖,飞镖钉于床头的墙面,镖尖上钉了一封信,一眼便可看出是用极高的内力先将信掷出,然后发镖射在墙面上。我取下飞镖,打开信一看,只见那信上写着:‘姓哈的狗鞑子,五天后,我丐帮誓取你项上人头,如果你是个男人,有种和话,五天后在城西的‘无名客栈’会合,一决高下。如果不来的话,就是孬种,枉称满洲七十二勇士之一。’康熙帝即位后,英明神武,于三年前,从勇武、资历、功绩等方面考量,重新亲封了满洲七十二名勇士,本将军忝为其中之一。我看到信后,一方面生气,另一方面又有些后怕。试想那些花子神不在鬼不觉潜入营房,将信射于我帐中,如果他要取我性命的话,岂不易如反掌。”
赵鹤尊道:“将军这话不假,丐帮中确实高手众多。”哈先达道:“我想本将军堂堂朝廷命官,奉旨剿灭这些乱臣贼子,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正是求之不得之事。不过也顾忌那些化子中一些确实是武功高强,令人防不胜防,而本将军身边又无得力的助手,便在此时,就碰到了赵兄弟你,真是天助我也。”说完哈哈大笑。
赵鹤尊心想原来你救我真的是另有所图,想利用我作你的帮手对付丐帮,可你不成想老子也是反贼。于是微微冷笑道:“将军太看重在下,在下这点微末之技,怕是帮不上忙!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救命之恩,来日再报!”说着深鞠一礼。
哈先达脸色一变,旋即笑道:“赵兄弟太过谦虚,你的功夫本将军见识过了,难道你又忍心看着本将被叫化子欺辱挑畔,袖手不管吗”赵鹤尊心中极不情愿和朝廷中人特别是满族人打交道,但碍于他的确于自己有救命大恩,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再过于推辞。只得说道:“既然将军看得起在下,在下为报大恩,便和你走一道了。”
哈先达大喜道:“赵兄弟肯答应,我便放心了。”又拉上了赵鹤尊回营中喝酒。接着便有了后来到客栈围攻陆九通,被诱到七里坡等一系列事情了。
众人听赵鹤尊说完,既为他的恩怨分明所打动,同时也觉得他在关键时刻能一分为二处理事情,两救哈先达报恩在先,擒哈先达尽义在后,不失为英雄好汉的行径。陆九通道:“赵兄弟的武功门路,我看有点像是天南乌蒙派一脉,不知是也不是”赵鹤尊道:“前辈真是见多识广,在下正是云南乌蒙派的弟子,在下门中排五。”陆九通道:“云南乌蒙派的拿手功夫为乌蒙劈天掌,想来你习练的就是这一套掌法。”赵鹤尊道:“在下惭愧,虽然自十岁起便练习这套掌法,但至今仍未得其精髓。”陆九通道:“你年纪轻轻有此火候,也属不易,二十多年前我和你师父神行先生曾有一面之缘,神行先生的劈天掌和内力修为已臻化境,称雄天南,令人敬佩,不知他身体健壮否”赵鹤尊躬身道:“谢前辈挂念,家师年事已高,早已经隐迹遁踪,不
九六 悠悠我心(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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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飞鹤深施一礼,道:“长老心意,晚辈感激至深。想必先师在九泉之下闻听长老肺腑之言,亦会含笑。”陆九通又道:“不知几位因何在此”罗飞鹤便将武当由掌门亲自率领北上聚英堂寻找唐文鹤清理门户报仇,在京城遍寻未果,最后分头行事来到通县巧住无名客栈遇到丐帮挑畔清军然后将清军诱到七里坡,武当有心相助于是悄悄尾随一事,之后看到哈先达纵马逃跑,便下山追阻等前因后果和陆九通众人讲了,陆九通听后道:“当年玉树道长便是到‘聚英堂’清理门户,他一柄长剑,杀得聚英堂群丑人仰马翻,魂飞魄散,最后还是太过仁慈反而中了唐文鹤的奸计,第二次更甚的是玉秀道长竟殒身于聚英堂,唐文鹤为人奸诈,心思歹毒,武当出了这么一个败类,也是大不幸了。”
唐文鹤面现惭色,道:“师门不幸,二十多年来,唐文鹤为虎作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鱼肉我汉人百姓的事情,当真是愧对江湖同道。半年多前,他得到先师去世的消息,竟然率了大批清兵要血洗武当,争夺掌门之位,要武当成为朝廷的鹰犬,后来忽然闻听他的主子鳌拜为康熙所擒,这才中途撤走,鳌拜那奸贼一死,他的靠山没了,对武当便构不成在太多的威胁。我掌门师兄得知消息后,认为这是铲除唐文鹤的大好时机,于是向玉峰师叔请准,北上擒拿唐文鹤,不料数月过去,竟是一无所获,想来是那逆贼闻风逃遁了。”
陆九通道:“原为如此,老叫化不认识得那姓唐的长相,但如果武当派不嫌弃的话,我会传命全国三十门处分舵的弟子留心打探,一旦获得消息,便传讯到武当,如何”罗飞鹤大喜,抱拳道:“多谢陆长老。”便将唐文鹤的外貌长相形容了一遍,因唐文鹤出身武当,功夫自然一看便知,不用赘述。
眼见天色渐亮,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皮,罗飞鹤四人和丐帮众人边走边聊,已经走了几里地,此时他们走的是向西的小道,与赵鹤尊分手后,众人生怕哈先达的大队人马追来,先前哈先达过于自信,认为只要有赵鹤尊在他身边,便可万无一失,岂料他大意失荆州,将性命送了。为确保安全,陆九通于是命向西而行。
罗飞鹤道:“丐帮这些年意在反清复明,一举一动令江湖中的汉人豪杰无不钦敬,陆长老今晚更出了奇计,将哈先达杀了,这消息传将出去,既令鞑子丧胆,对汉人也是莫大的鼓舞,其实长老也知道,先师本是前明的臣子,只听崇祯皇帝自缢后,大明江山被鞑子占了后,才心灰意冷,到了武当接任了师祖的掌门之位。可多年来,家门无时无刻不念得复明之事,只不过苦于时局限制,时机未到,一直隐忍,即便到仙游的时候,也还心心念念这件大事,并留下遗言,复明之志成为了我武当永不能忘的遗志,先师走后,武当对此事也不敢一日或望。现下既然丐帮已经多有杰作,当了这只领头羊,眼见时机已然来临,
九七 悠悠我心(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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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玉鹤道:“看来要一下子找到姓唐的逆徒是不可能了,天下之大,他有意躲藏,便是再找上三年五载也未必能找得到,我们出来的时间也长了,派中的事交由相如处理,他终究是太年轻了,我毕竟还是不太放心。再者出来时间太长,玉峰师叔未免担心,不如先回武当,唐文鹤一事,再作打算。”众人也深以为是,于是第二天便收拾行囊南返。
荀玉鹤接口道:“一路上,沿途看到鞑子欺负汉人百姓,忍不住又管了些闲事。我汉人百姓地位低微,被清兵看得猪狗不如,这反清复明之举,当然势在必行。”
几人将近半年来的情况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个通彻,玉峰听后说道:“虽然没有找到唐文鹤,但诚如你们所讲总算不虚此行,与丐帮接上了头,还与云南乌蒙派有了交接,这一来以后就方便多了。至于唐文鹤,他自小就诡计多端,要寻到他非朝夕之间的事,只有慢慢寻访便是了。”说着看了看李相如,说道:“你们离开这段时间,相如勤加练功,着实进益不小,派中之事他也处理得井井有条,没有出任何岔子,真是孺子可教。”一席话听得三鹤频频点头。
李相如站起身来,说道:“弟子经验不足,害得师叔公中了毒,功过不能相抵,请各位师尊责罚。”说完跪下身去。
荀玉鹤起身将他扶起,说道:“这件事我会细细和你师叔公研讨,敌人蓄谋已久,不关你事,你不用自责。你的表现很好,我很欣慰。”李相如道:“多谢师父。”荀玉鹤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和你师叔公还有事要谈,明日我和你二师叔、三师叔会考较你的太极拳法。”李相如躬身退出。
李相如回到房中,青云正洗澡换衣完毕,见李相如进屋,上前一把将他抱起,然后又放了下来,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两人半年不见,那亲热劲可就别提了。两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李相如道:“师兄,你快快和我讲讲这半年在外的见闻。”青云便将他们出门在外如何惩贪官训恶霸的事一一和他讲了,也和他说了罗飞鹤等人遇到丐帮杀死哈先达一事,讲到会心处都是畅快大笑。
李相如也细细讲半年来派中发生之事和青云说了,只谷慕风、璇规、青童之事隐瞒了不讲,这关系到个人的荣辱兴衰之事,即使对青云也不能随便透露。
青云道:“这半年来,在师叔公的指点之下,想必你的武功内力又进了一层,演示一遍给我看看如何”李相如道:“论太极拳法,师兄你应该比我熟得多了。我又何必班门弄斧”青云摆了摆手道:“我资质愚钝,领悟有限,练三年不如你练一年,你就别取笑我了。还是让我开开眼吧!”李相如道:“那我就献丑了。”两人来到门前的空地上。
李相如拉开了架势,只见他凝然直立,目视正前方,沉肩坠肘,然后两手抬起,平端腹前,双手下压,身形微向左侧,左掌缓缓推出,起手、白鹤亮翅、云手
九八 离恨长天(1)
二十年前,清兵入关不久,那年青云只有八岁,他本是河北沧洲的一户农家子弟,本姓周,父亲名为周大平,母亲周李氏。上有三个姐姐,大姐唤作秀梅,二姐唤作秀珍,三姐唤作秀芳,本来女儿家是不能有名字的,随便叫个小名就行了,等得将来长大了嫁到了婆家,便姓婆家姓,随即后面贯上自己的姓氏,叫作某某氏。可周大平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从来都认为这样对女孩家不公平,女孩子家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会被别人瞧不起,同时,将来嫁到婆家后,也没有太多的地位,于是便花了五两银子和三只鸡,到了村中最有学识的老秀才家中,央求他为自己的三个女儿取个名字。
老秀才看在银子和鸡的份上,便为他三个姑娘取了这么一个听起来还算文雅的名字。
青云出生后,家中只有他一个独子。周大平寻思连女儿家个个都有个好名,这唯一的儿子更是马虎不得,这次又带了五两银子来到老秀才家中,希望他好好为自己的独子儿子取个名,将以盼得将来能有个好的前程,最好是能读书做官,可以光宗耀祖。
周大平上次五两银子和三只鸡求老秀才娶了三个名字,这次五两银子只取一个名字,老秀才又看在五两银子的份上,思索了半晌,又是翻书,又是卜卦,最后说道:“既然你希望这孩子将来能考功名做官,青云直上,光大门楣,便叫做周青云吧!”于是青云这名字便伴随着他一天天成长。
周大平夫妻都是本本份份的农民,一家六口人有几亩薄田度日,虽然清贫,但都目睦敬爱,过着单纯而快乐的日子。而青云作为家中独子,又是最小的孩子,受父母亲庞着,三个姐姐疼着,虽然清寒,但他却过得很快乐。
时光过得真快,转眼间大姐秀梅二十岁了,二姐秀珍十七,三姐秀芳也有十三岁,虽然出身农家,没什么好衣服穿,也没有富贵人家的胭脂水粉装扮,但都出落得清清秀秀,周周正正,大大方方。周家在朵花,在这个名为太平村的小村子里是人人皆知,人见人夸的。
大姐秀梅二十岁,到了该出阁的年纪了。这一年,父母为他张罗了一门婚事,男方是邻村的一名落弟秀才,比秀梅大五岁,姓罗,名为罗玉轩。罗玉轩的父亲年轻时也曾中个秀才,不过后来再考便再也考不中,考到了四十几岁,便发誓不考,四十头了,才生了这么个儿子,自然是宝贝得什么似的,自小便教罗玉轩读书识字,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想让这个儿子将来考个举人,进士,以成就自己登科未遂的心愿。
不料世事总是弄人,这罗玉轩人虽聪明,也很用功,打**岁起便能吟诗作赋,是十乡八里远近闻名的神童,罗老秀才眼看自己的苦心便要有所斩获,自然是喜上眉梢,乐在心头。日夜督促罗玉轩用功,待得再过几年到得十五六岁书念得更透彻些便送他参加科考,以圆毕生夙愿。
其时正逢晚明时期,正所谓内忧外患,国将不国,清兵在关外虎视眈眈,而关内李自成等
九九 离恨长天(2)
罗老太太到太平村时,太阳才刚刚升起,老秀才才刚刚起床,正在小院里用水浇着一棵水仙花,听到敲门声,打开了门,看到一个银发小脚的老太太站在门口,眼中充满了期盼,神情急切,这一切令他诧异不已。
当罗老太太向老秀才作完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后,老秀才十分客气地将他让进屋里。刚一进屋,罗老太太便从随手携带的包袱里掏出了两锭银子,每锭十两重,一共是二十两,这是她半生的积蓄,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她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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