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窦冕脸拉的的老长,摆摆手,不耐烦的说:“行了,回去吧,一天多跟着管家学学,别学的狐假虎威的,滚吧!”
小厮弯着腰对着窦冕谄笑着说:“是!是是,小人这就走,一定和刘管家多学学。”小厮说完话,屁颠屁颠的转身离开了。
雀凑上前,小声问:“公子,咱们拿这么一把全是锈的棍子给他,是不是有点失礼啊”
“啥这是棍子你啊你,这叫剑,长锈才透露着年代久远嘛。”
“噢!我知道了,长锈的就是好东西。”雀笨拙的点点头。
大门忽然被用力拉开,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窦冕头皮都有点发麻,门子站在门口,刚才有点驼的背挺得直直的,对着窦冕双手抱拳,声音洪亮的说:“公子,我家主人在大厅等候,请随老夫进府。”
“有劳长者带路!”窦冕对着雀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跟在门子身后缓缓而入。
在离大厅还有一段距离时,窦冕仔细观察着坐在堂中的段熲,年岁看起来不过四十有余,杂乱的胡须垂在胸口,
第154章 壹伍叁:入穀段熲
“段世叔客气了,宝剑赠英雄嘛,与其让它在我们手中蒙尘,世叔身边才是好去处。闪舞”窦冕拱手说。
段熲面带喜色,将剑横在身前,轻轻弹着剑身,剑身发出悦耳的金属声。
段熲眉开眼笑道:“不知游平公有何事吩咐需要贤侄来传话”
“家严无事,只因与世叔惺惺相惜尔!”
“哦”段熲听后很是纳闷,将剑横放在桌案上,摸着胡须问:“我与游平公未曾相识,何来惺惺相惜之说”
窦冕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竹简,对雀使了个眼色,雀双手接过竹简递给段熲。
段熲神色凝重的拿过竹简,疑惑的问:“这是何意”
“家父对世叔在凉州所做之事很是赞赏,听闻家父因诬告而获罪,很是心痛,特将家中壮仆赠与叔父。”
“哦”段熲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窦冕,推辞道:“老夫如今正在戴罪,岂敢收此重礼”
“哈哈…世叔,您言重了,以您之地位,翻云覆雨只在翻手之间,更上一层也未可知,何来戴罪之说”
“此话何解”
“上郡之乱非世叔之才不可平定,而皇甫规之流不过书生之见,治世之才非征伐之将,岂不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哈哈…好,说的好,为将者杀伐果断,岂能做女儿态,行仁义事贤侄请回家转告游平兄,老夫改日登门拜访。”
“小侄定会如实转告,我等必扫塌以待,小侄告退!”窦冕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带着雀缓缓往家里走。
段熲看着大摇大摆往出走的窦冕,捋者胡须,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自言自语道:“窦家麒麟儿,难道这世上真有麒麟吗”
窦冕两人归家后,窦冕便兴冲冲的往书房跑,窦武坐在主位看了眼满脸喜色的窦冕,继续低下头写东西,用着平静的声音问:“事情办好了”
“事协矣!不过……”窦冕仔细打量着窦武的表情,小声说:“爹,我在仓库里面搜了把剑,给送去了,我也不知道贵不贵,不过听段熲说好像叫承影。”
“承影我们家中何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窦武捋着胡子很是纳闷。
“就一把生锈的剑,还是铁鞘。”
“喔…送就送了,那是窦宪的佩剑,此物不详,不过冕儿,段纪明此人你认为是何样人”
窦冕挠了挠头,轻步走到桌案边跪坐下来,思索再三道:“此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非常人所能驾驭。”
“敢战之士皆桀骜不驯之辈,不知我儿可有良谋”
窦冕皱了皱眉,思索着说:“兴许可以。”
“我儿急智至斯可喜,哈哈…给为父拨点一二。”
“爹,对此人既远又疏而且还不至于给人口实,唯有一策可试。”
“何以用”窦武面带欣赏的看着窦冕。
“父亲可记得高祖之于九江王乎”
窦武听后,吸了口凉气,很是纳闷的说:“英布不过莽夫,战败而辱,春秋之例也,而段纪明乃西域都护段会宗之从曾孙,世代为将,岂能收入”
“爹,前倨后恭人之情也,前恭而后倨置我等于何地”
“哈哈!好!我儿好见识,不知道我儿以为家中何人可行此谋”
窦冕略微思索了一下,很是肯定的说:“管家身边的小厮正好可用。”
“好,改日试他一试,成败又有何妨,大不了亡羊补牢。”窦武豪气的站起身说。
窦冕等着窦武心情平复下来道:“爹,我那山阳那群孩子怎么办不能没有我啊。”
“瞧你嘚瑟样,老子已经给你安排好啦!”
“不知何人去”
“就你从山阳带回来的那个仲筠,此子前几天我已给取字伯皋,其人之才若得历练,就是你师父襄公矩也难望其项背!”
窦冕想了下,急忙问:“等等!爹,你不会给我教了一个跳大神的吧!”
窦武有点生气的扇了窦冕脑袋一下,哭笑不得的说:“你可知京氏易乃天人
第155章 壹伍肆:欢喜离别
窦冕快速的瞧着门,大声嚷嚷着:“姐姐,我们,你开门,有生意上门!”
窦冕话还没说完,闺房的门“哐”的一声打开了,窦冕蹲下身体抱起窦冕看都没看站在身后的雀,转过身进了屋,雀站在门外一时手足无措,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雀!进来吧,别站外面。”窦冕招招手说。
雀小步走进屋,寻了席子的一角很是别扭的坐下,就像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安安静静的把双手平放在膝上。
窦妙把窦冕往席上一放,大大咧咧的坐下,眼睛冒着金光问:“什么生意挣不挣钱亏钱了怎么办”
“姐!你不缺钱吧,身上都显摆成这样了,还要挣多少咱家目前不敢说日进斗金但日如数百贯还是有的吧,你至于吗”
“哼!我这里面可是有母亲的份子,还有你弄得那面粉、肥皂之类的可都没我的份,这才有多少赶紧说,不说我赶人了!”窦妙作势要抓窦冕,窦冕急忙躲开。
“等等,我可有条件的。”窦冕大声阻止道。
“说说吧,要多少”
窦冕眯着眼睛,故作思考状,好一会伸出五指:“五成!”
窦妙就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一样,怒火中烧,伸出手指指着窦冕:“小子,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四成!不能再少了!”
“哼!四成一成,爱要不要。闪舞”
窦冕当即不乐意了,心道:“我给你送东西我成孙子了”大声说:“不行,最低两成,雀要生活,不可能让她饿肚子吧!”
“切!还怜香惜玉起来了,唉!你姐姐我是爽快人,还是心软啊,行了,两成就两成,说吧,什么生意”窦妙脑袋伸到窦冕身前,生怕别人听到一样,小声的问。
“亵裤!”
窦妙以为自己听错了,蹙着眉,很是不解地问:“你没开玩笑”
“开玩笑作甚,当然是真的啊。”
“啥样子”
“我这巧妇不为无米之炊,给我找些边角料啊,不然我说了你也不懂。”
窦妙拍了下手,指着窗边说:“你不早说,呶,妆台下面放的那女工针线框,里面有边角料。”
雀急忙从席子边站起来,匆匆忙忙的抱起地上五颜六色的竹篓,轻轻的放在窦冕身边,小声的说:“公子,给!”
窦冕随手翻出两件还没成品的刺绣,对着一件两个乌坨的刺绣啧啧称奇,转过头看向雀,嬉皮笑脸的说:“雀,看看姐姐这东西绣的多好,有道是蓬发星星两乳乌,朝朝送饭去寻夫,真像。”
窦妙听后,暴跳如雷,一把夺过东西,横眉冷目的说:“小子,你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剁了喂狗!”
雀看着发怒的窦妙,挪挪跪坐的腿,用手戳了戳窦冕:“公子,姐姐绣的是鸳鸯。”
窦冕对着刺绣一阵端详,赞赏有加的说:“鸳鸯哎呀真像,你瞧瞧这屁股多圆。”
雀再也憋不住了,“噗”的一下笑出声,看着窦妙铁青的脸,小声的对窦冕说:“公子,那是头。”
“噢!绣的真好,那另外张刺绣绣的是啥”
“桃花!”
窦冕赶紧闭上,心道:“我差点说错话了,多亏我问了一句,不然我还以为绣的草地。”
窦冕清了清喉咙说:“姐姐,你看好了,雀,你也仔细看,我给你们说这亵裤怎么做。”
窦冕将两件刺绣对齐,拿着剪子大概修改了一下,然后对着雀使了一个眼色,雀有点老大不情愿的揭起裙子,窦冕拿着修剪过得布对着雀一阵比划,之后递给窦妙。
窦妙很是不情愿的拿起针线,一阵一脚的缝起来,等缝好后随手扔给窦冕,窦冕接过半成品的亵裤递给雀,让雀简单的修改了几处边角。
第156章 壹伍伍:志在四方
窦冕等着喜丫哭的差不多时,轻声说:“喜姨,我明日便要去求学,到时候家中便只有你和雀两人了,平日间要和娘亲好好相处。闪舞”
“放心吧,我知道的,你就安心去求学,家中有事我肯定会寻你娘亲商量的。”
“嗯!还有平日间少干点活,多修养身子,家中那么多下人本来就是干活用的,等我回来时我寻一名医,定让王家不会断后。”
喜丫当即转哭为笑,拿起手指戳了下都没脑袋:“你啊你,没看我都四十好几了,咋会再生,净会说笑。”
“肯定行的,包在我身上。”窦冕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了!我去忙去了,不知道等会他们又把饭食做成啥样子了。”喜丫拍了拍窦冕的背,换换站起身,举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轻快的走向厨房。
窦冕耸了耸间很是无奈的走到前院,四处张望了一番后,径直走进偏房。
围着杨氏而坐的婢女们一见窦冕进了,纷纷散开,一个个向拿着身前的针线筐跑出屋子。
杨氏斜视了窦冕一眼,继续忙着手上的针线活,头抬都没抬说:“呦!这谁家孩子啊还知道来看我这半死不活的老太婆啊”
窦冕“砰”的一下双膝跪地,直挺腰杆,掷地有声的说:“乾卦云: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今有人与我有不啻于生养之大恩,岂能不报”
“哼!老婆子生了个中山狼毛还没长齐就敢这么私自拿主意,等再过几年老身去了,你还不反了天咯!”杨氏狠狠地将手中的活计扔到地上,面色铁青的看着窦冕。
窦冕长揖及地,带着哭腔道:“鲁宣公二年,赵盾在首阳山会猎,舍于翳桑。见一人面有饥色,乃问其疾。其人曰:“我已三日不食矣。”宣子遂将食馈食之,而独留一半。宣子问其故,其曰:“我离家已三年矣,不知家中老母存否。今去甚近,请以遗之。”赵宣子使以食尽,又为具了一篮饭和肉。后,晋灵公欲杀赵宣子昏,在斗中有一名士卒反拒晋灵公之下,使皆得脱。宣子问其何为,其应之曰:“翳桑之饿人。”宣子问其姓名、居时,其不告而退。春秋常拟报一饭之恩,况我乃窦游平之子”
杨氏听后,紧走几步过去,扶起窦冕:“我儿赶紧起来,是母亲我错怪你了。”
“娘亲,明日我便要外出求学了,临走之前有一事相求。”
杨氏慈爱的揉了揉窦冕已经变长的头发,柔和的说:“瞧你这孩子说的,都一家人,说啥求不求的。”
窦冕以头着地道:“儿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我想走之后,您把喜姨好好安顿下,就像你亲姐妹一样对待,能行不”
杨氏抱起窦冕,满是责备的说:“你这孩子,行了,你娘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好好上学对于我来说最好的安慰,家里这我肯定给你安排好好的。”
“真的”
“当然真的,我还能诓骗我儿不成”
窦冕乐不可支的亲了杨氏一口:“谢谢娘!”
“好了好了!走,陪娘用餐去,很久没有用过一起饭食了,顺便下午你去好好陪陪你爹。”
窦冕十分乖巧的点头答应,杨氏很是喜爱的看着自己这个一天比一天懂事的儿子,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很是欢喜。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窦冕感觉自己还没怎么享受到家里的父母关爱,转眼间便被赶出了家门。
东方微微发白,窦冕便被雀打扮的利利落落送出大门,筚老头瞧见包裹严严实实的窦冕从大门出来,赶忙从马车边跑过来。
“主公早!”
窦冕翻着白眼对筚老头说:“屁!早上早都快冻死了,你也不多加点衣服,没钱了”
“这不孙儿蒙老爷开恩,让着半大小子进了学,我们这一走时间又久,咋能不留点反正老头子身体结实,热点冷点没啥事。”
“雀,以后每月给他孙儿按时送钱过去,顺便再去拿点钱
第157章 壹伍陆:昂贵之仆
窦冕撇着嘴,很是不屑的说:“屁话,你都这年龄了,怎么年轻时不知在四方,还说我”
“主公,鸟有凤而鱼有鲲,凤凰上击九千里,绝云霓,负苍天,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藩篱之鷃,岂能与之料天地之高哉鲲鱼朝发昆仑之墟,曝鬐于碣石,暮宿于孟诸;夫尺泽之鲵,岂能与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鸟有凤而鱼有鲲也,士亦有之。”
窦冕懒洋洋的扣着鼻孔,打断道:“筚老,你想说啥别给我甩文。”
“主公非常人,岂可常人度之”
“哈哈,少拍马屁了,小心马等会踢你,你老头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平日你不是这种性格啊”
“嘿嘿!”筚老头扭过脑袋对窦冕说:“主公神算,老头子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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