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良士蹶蹶
窦赐还有点纳闷这群人怎么回事时,忽然人群里出来一个比丑大不了多少的少年,抡着刀变向自己砍来。
窦赐哪里经过如此场面,急忙就地一滚,大喊一声:“真的假的你想杀我”
“拦路抢劫之人,不论老幼诛杀之!”候冉用刀指着倒地的窦赐恶狠狠的说。
窦赐一看这小伙子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慌张失措的往客栈方向跑,一边大喊:“有人要杀人啦,有人要杀人啦!”
离窦赐最近的筚老头冷眼看着事情的发生,为了不影响下一步计划,筚老头半眯着眼睛时刻注意着追上来的衙役,左手就像驱赶蚊虫一样,随意的摆了摆手。
坐在角落处的午听见窦赐的叫喊声,急忙扭头看向筚老头,当看到筚老头手中的示意,午小心翼翼的的从怀中抽出一直不足一尺的短刀,安安静静的站直身子靠近墙壁。
候冉举刀大步追向窦赐,只见窦赐连滚带爬的跑向拐角,一边声音渐弱的大喊着杀人。
候冉不虞有它,举刀冲向拐角,猛然心口一阵疼痛,候冉低下头看着已经没入胸口的短刀,难以相信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捅伤,左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坐在地上发笑的窦赐,艰难的吐出:“你…玩…阴…的。”
午手法熟练的从候冉手中夺下刀,用力拔出插在候冉胸口的短刃,候冉就像被抽空的气球一样,无力的倒在地上。
午将短刀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收好候冉的腰刀,对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候冉猛踢几脚:“就这货色也敢追杀小公子,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坐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的窦赐没有感觉到任何害怕,心中却充满了热血,在他看来杀人竟如此简单,学习起来易如反掌,何须每天要挨打背东西,心里渐渐下定了决心。
“小公子”午用力呼唤着已经神游天外的窦赐。
窦赐猛然回醒道:“怎么了七哥。”
“小公子,我都叫你好几遍了。”午不耐烦的嘀咕起来,过了一会道:“我们办砸了,咋办”
窦赐不以为然的说:“杀掉啊。”
午面带愁
第209章 贰〇捌:野间贤才
“让薛通那混蛋来见我!”刁慎不满的对轿夫大声说。
正在和众人说话的薛通,猛听到耳边传来刁慎的声音,略显惊慌的人群里跑出来,轻步跑到轿子旁,双膝就像无骨一般“哐”的一声跪到地上,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颤颤悠悠地说:“主公,叫小人来何事”
刁慎看都没看薛通一样,脑袋偏向一边,不满的说:“因何耽搁”
“回主公的话,候冉刚追一个小贼,不见了踪迹。”
“喔!那个废物啊!那就再等等吧。”刁慎冷冷的口气说完,鄙夷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薛通,“呸”地口浓痰吐在薛通衣服上,沉声道:“滚!”
薛通趴在地上,身体如筛一般摇晃着,用着略有不甘的眼神看向关的严严实实的轿子,心情沮丧的跪着后退几步,轻手轻脚的远离轿子。
众位衙役看见薛通走过来,一窝蜂似的围上前,你一嘴我一句的问起来。
薛通调整了一下心情,默默地擦去衣服上的东西,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道:“都寻个地方歇息一下,主公让我们等着就是。”
众衙役欢呼雀跃起来,一个个寻着自己感觉舒适的地方,七横八竖的躺起来。
就在此时,薛通看见衣服破烂、脸色微微发黄的少年从客栈里出来,大摇大摆的向自己走来,来者何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辰。
辰走到离薛通几步之遥时,站稳身子,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抱拳道:“不知此位可是典吏”
薛通看见辰文质彬彬的样子,放下心中的防备,站起身半弯着腰回礼道:“我便是典吏,不知阁下何人”
“在下辰!刚才小可遇见以为手执腰刀的年轻人从客栈旁过,他让我转告大人,欲使诸位在此落脚,不知大人是何想法”
薛通第一次听见别人叫他大人,不由得直起身子,略做沉吟道:“也似无不可,不过且让我问一下县长大人可否”
“大人自去,小可等着便是。”
薛通解下身上的腰刀,随手扔给刘弋,小步跑到轿子旁,弓着身子说:“主公,候冉已经去追去了,听闻候冉说此地有盗,您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稍微耽搁就错过了宿头,是否……”
“落轿吧!你们抬着四个人也挺累的。”刁慎就像良心发现一般,慢腾腾的说道。
众轿夫很有默契的将轿子停好,薛通狗腿一般,轻轻揭开轿帘,轿子里当先走出来一个长相狐媚的少妇,随后出来两个就像双胞胎一样的少女,紧紧的挽着刁慎的胳膊走出来,一副腻歪的模样。
为首的少妇用长袖轻轻的扇了扇自己面庞前的空气,细细的嗅了嗅,嫌弃道:“夫君,此处如此破烂如何能住人”
“娇儿,乡野之间,不过落脚,何须计较如此多不知店里伙计可在”刁慎随口问道。
薛佟指着路中间站着一动不动的辰说:“前面这个就是!”
刁慎上下打量了一会辰,摸了摸下巴杂乱的短须,自言自语道:“此子不似庄户人家啊。”
“主公真是慧眼如炬啊,此子我看也是识文断字的人。”薛通附和道。
刁慎轻轻拍了拍挽在自己胳膊两边的妇人,两个妇人听话的松开手,眼巴巴得望着刁慎。
刁慎整了整略显杂乱的衣服,正了正头顶带的进贤冠,鸭行鹅步般姗姗而来。
距离辰有近两三步距离时,刁慎停下,长揖道:“不知小友可曾习诗、书、礼、易、春秋乎”
“小子不敢言习,不过略懂!”辰一脸正容得回礼道。
“不知小友因何习文”
辰眼睛扫视着四周
第210章 贰〇玖:请君入瓮
娇儿听后略做迟疑,弱风扶柳一般扭动着自己纤细的腰臀,款款走到刁慎身边,小声道:“老爷,不知为何……”
“哼!妇人之见。”刁慎语气徒然听了下来,摸着自己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娇儿。
娇儿身体微微一震,娇滴滴的低下头道:“老爷,您这……”
“你速去安排万儿、瓜儿进去寻找到此人,最好能……哈哈,你省的。”刁慎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娇儿不解地看向刁慎,声音带着颤抖的问:“老爷,那是您的女人,您……”
刁慎鼻子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眼娇儿:“若是用妇人便能换来贤者,就是你我也不会吝啬,速去安排!”
娇儿听到刁慎如此说,手脚一阵冰凉,颤颤悠悠的退到马车边,词不达意的向双胞胎姐妹吩咐起来,等着两人走后,四肢无力的瘫坐在轿旁,脸色一片死灰。
辰回到客栈里,急忙寻到卯,一字不落的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与卯,卯听后愣了一下,当即哈哈笑起来:“这不就是少主所谓的‘挖下深坑等虎豹,撒下香饵钓金鳌’嘛,五弟好手段!”
“四哥,谬赞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辰谦虚的推辞道。
忽然户外传来酉的喊叫声:“四哥,四哥!来人了。”
卯和辰不约而同的看向正在往屋里跑的酉,只见酉气喘吁吁地站在那急促的呼吸道:“人来了,让我们帮忙抬东西。”
“我来吧,五弟,你去告诉三哥,看他下来的操作了。”卯说完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子,拉上酉带上还在扫地亥出了院子。
辰偷偷摸摸的从偏门走进客堂里,看见寅脸色惨白的跪坐在棉席上,有一口没一口往嘴里送着差,未半眯着眼睛机械的倒着茶。
“三哥,你没事吧”辰关切的问道。
未猛然听到一声三哥,不由得抖了抖精神,手中的陶壶没有抓住,“啪”的一声响起,应声四分五裂。
未看了眼地上的杰作,挠了挠头,露着半哭半笑的脸道:“三哥,我闯祸了。”
寅看了眼地上的茶壶,慢慢将手中的茶水饮尽,心情低落的说:“瓦罐不离井边破,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上亡,破了就破了,拾起来扔掉便是了。”
未红着脸,弯下腰将碎块捡起,走向了后面。
辰看着寅满脸失落的样子,走上前对着坐下道:“三哥,已经来了,该你出马了。”
寅听见此消息,身体微微一震,转眼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面色红润而有神,一双透彻的眼睛看向外面,一丝愉悦的笑意露出来:“来了,可着实让我好等,既然来了,那就让你粉身碎骨吧!”寅说话间,轻轻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随手一拍,茶盏转眼之间已成粉末。
辰看着眼前这一幕,着实有点不敢相信与往日判若两人的人是自己的三哥,询问道:“小弟该如何办”
寅略做思考轻轻击打着桌案:“你速速去寻找少主,保护好少主之重任交于你了。”
辰站起身拱手说:“我去也!”
寅待辰走后,随手将自己茶盏的粉末裹于袖中,捋了捋有些褶皱的衣服,长长的吐口气,春风满面地迈着稳健的步子向外走去。
卯招呼着酉、亥二人指挥众人将东西在院中放好后,然后让酉、亥带着众人尽量后院用饭。
卯出了客栈的庭院,看见一个穿着锦袍打扮的干干净净的汉子站在路中间,身后他们一堆轿夫整齐的低着头站在抬杠边,犹如石像一般一动不动。
卯走到汉子前停住脚步,不卑不亢的拱手道:“大人,客栈中早已备好热汤,请大人入内用餐。”
“嗯!”刁慎轻哼一声,睥睨般扫视了一眼卯,昂起头
第211章 贰壹〇:惊天之语
寅与刁慎就这么对坐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边饮茶边说着话,忽然刁慎不知脑子是不是短路还是怎的,口中蹦出一句:“先生之才不似久坐陋屋之人,阅历不止于石楼之类,不知于天下有何见地”
寅拱手道:“小可不过幸存之人,岂敢妄议朝廷此人君所为,非我等黔首所能置喙。”
“哈哈,言重了,国家存亡岂论个人先生不觉得如今名流之重,足以颠覆天下吗”
寅故作惊讶,略做迟疑道:“名流天下之楷模,怎会如此势大”
“先生看来值此久已,已不闻天下之声,吾曾听闻义父告知我,天下名士不过同流合污之人,口口相传是为名,坐而论道是为声,岂如宦官一般对天子忠心”
“哦此等之论,我着实不知,但请大人解惑。”寅一脸真诚的问起来。
“此间我不说远了,但说着如今大汉之局势,势若累卵亦不为过。”
寅直了直身体,郑重其事的问:“大人可是实话”
“我义父也是五候之一,诳你作甚义父曾告诉我,朝廷局势一分为五,陛下、士人、宦官各占其一,外戚独得其二。”
“各占其一何意其二又何解”寅如饥似渴的吸收着刁慎说的话,细心的从中间寻出自己要知道的东西。
“以如今之势来说,陛下、宦官占其三,士人占其一,何也哈哈!梁冀被诛,陛下共得十余候,尽掌天下之权,士人不过苟延残喘,若非陛下需要此些人干活,岂容他们如狂犬般乱吠”
“陛下之权尽掌,为何不是独得其四”
刁慎抬着头,眼满是不屑的看向寅,轻蔑的说:“天子不过傀儡而已,日日笙箫岂能长久如此再过数年,天下自当归于宦官,士人嘛!哈哈,禁锢就行了。”
寅自从出生从未听过如此震撼的言语,一时间有些失神,心中烦躁的犹如乱麻一般,除了愤怒剩下的便只有恐惧。
站在门口的未看见寅那坐立不定的样子,小跑着提着茶壶进来,小心翼翼的斟满茶盏,走到寅的身边提醒道:“三哥,饭食好了。”
心中惶恐不安的寅听见此话,就像晴空中的震雷一般,一下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来,整了整略微失礼的仪容,笑着拱手说:“大人,饭食好了,小人内急。”
“哈哈,去吧。”刁慎摆了摆手,拿起身前的茶盏,充满笑意的目送着寅、未二人出来门。
寅随口向未交代了几句,出门便大步流星的往码头方向赶,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岸边停靠着一支船队,看样子正是送刁慎等人而来的,停靠在此应当是为了休息。
寅快步跑到一艘小船旁,站在岸边与小船中间的踏板上,火急火燎的问:“船家,渡河吗我要过河对面。”
正在收拾船面的中年人看了眼寅,颔首示意道:“上船吧,一来回还是单过。”
“自然一来回。”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调整了一下两边船桨:“上来吧。”
寅感激的拱了拱手,大步走到船里,眼睛不时的看着河对面。
中年人收回舢板,拿着竹篙轻轻一撑:“公子,坐好了。”
船在这艄公手里犹如一个小玩具一般,随意的再水上滑动着,快至河心的时候,艄公拿起划桨,奋力的划动起来,船只犹如一把利剑一般,仅仅在河面上留下一道清晰印记便已经靠岸停了下来。
寅伸手在怀里掏出半锭铜块扔给艄公,交代道:“师傅,您稍等片刻,最多两炷香。”
“好咧!公子自去,我等着便是。”中年艄公跳下船,将船寻了一处地方放好,自顾自的回到船里休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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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贰壹壹:为士之道
窦冕躺在已经枯掉的到底上,用右手无名指舒适掏着耳朵,满脸惬意躺在地上架着二郎腿,一脸知足的模样。
坐在身边的寅满脸怒色转述着自己听到的话,一向以温和示人的辰面色涨得都快呈紫色,冷不丁的站起身,捏的手中的拳头啪啪作响。
寅一边愤怒的说一边仔细的观察窦冕的表情,从头至尾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就像所有的事与自己无关一般。
寅纳闷的问:“少主,我等也算士人,为何您不怒不恼”
窦冕斜着眼瞅了眼寅,继续拿着挖耳朵的手指又挖起了鼻孔,语气轻蔑的说:“你算士人还是辰是士人亦或者我是士人”
寅被窦冕的一句话噎的半晌喘不过气,刚还怒气冲冲的辰略做思考,跪坐在窦冕腿边:“自然少主是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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