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云霓
徐清欢点点头:“谢远应该认识一个很重要的人,而这个人不但了解私运,还精通海运生意。”
张真人道:“会不会是谢大太太”
“有可能,”徐
第二百一十章 做主
谢远背后假山石林立,旁边的翠竹在风中随风摇晃发出“沙沙”的声音,似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穿梭了过去,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谢远皱起眉头警觉地将信函揣回怀中,然后整理好身上的长袍离开了花园,可能是方才起了疑心,谢远的脚步就快了些,身子闪过月亮门,不想正好与个丫鬟撞在一起。
丫鬟吓了一跳“啊”地一声,手里捧着的药汁尽数洒在了谢远身上。
滚烫的汤倾覆下来,立即湿透了谢远的衣衫。
“二爷。”丫鬟怔愣了一瞬,立即回过神拿着帕子就要擦拭那些药汁。
“还擦做什么,快……快……将二爷的衣衫脱下来。”
走在后面的管事妈妈正好看到这一幕,慌忙开口。
谢远已经感觉到了灼热的疼痛,衣衫被浸透,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肉上,他就算扯拽着,也并不能得到舒缓,还好那药汁虽然热却不是滚烫的,否则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片刻的慌乱过后,谢远想起了怀中的那封信函,他立即伸手入怀,将信函拿出来查看。
信函一半已经被打湿了,谢远只觉得心中一紧,只想找个僻静的所在,看看其中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因此损坏,正寻路要走,方才闯祸的丫鬟已经哭起来:“这可怎么办,二爷……您有没有烫到。”
谢远心中焦急,口气也显得十分生硬:“用不着你们侍奉,我自己去换衣衫。”
“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声音传来,谢远扭过头看到了简王妃。
丫鬟立即跪下求饶:“王妃,都是奴婢不小心,将给王妃的药洒在了谢二爷身上。”
简王妃听得这话立即变了脸:“都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远哥换衣服。”
几个下人立即围了上去。
谢远想要推辞却已经走不脱,让人护着到了旁边的屋子里,下人七手八脚将他身上的衣袍脱下,只见里面的皮肉已经发红,还好没有烫出水泡。
“都出去吧,”谢远道,“我没有伤到,用不着处置。”
下人应了一声鱼贯退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了旁人,谢远这才将手中的信函打开,上面的字迹已经被水冲刷的模糊,但是依稀还能够辨认。
谢远看着这几个字发呆,一直拿着这信函,等到上面的水渍干了些,这才折好又放回怀中,整理好身上的衣衫,抬脚走了出去。
谢远离开了屋子半晌,才有一个人推开拔步床下的木板,从里面爬了出来。
那人正小心翼翼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门口传来脚步声,那人想要再寻地方躲藏,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帘子掀开,外面的人径直跨了进来。
那人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可当看清来人之后松了口气,毕恭毕敬地行礼:“江妈妈。”
江妈妈走上前:“看到了没有”
那人道:“看到了。”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在江妈妈耳边说了一遍。
江妈妈点了点头,吩咐道:“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结
果。”说完挥了挥手人,让那人退下。
江妈妈走出屋子,一路去了花园里,花园的亭子后,有一处小书房,江妈妈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八仙桌旁坐着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看到江妈妈立即站起身,另外一个抬起了头,竟是简王妃。
“怎么样”男子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江妈妈行了礼:“看清楚了,二爷怀里真的藏了一封信。”
第二百一十一章 离愁
谢云说完这话,简王妃的脸沉下来:“我若是不信你的话,就不会安排人去试探谢远,这样偷偷摸摸探听消息为了什么你心中不清楚吗
胡乱猜忌,兄弟阋墙,虽说是族兄,闹出去了只怕谁都没有脸面,就像你说的,侄媳妇走了,你和孩子还要立足于世。”
谢云抿了抿嘴唇,不过很快他又看向简王妃:“姑姑,您难道不想知道,蓉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王爷的”
简王妃面色难看,一掌拍在桌子上:“真是反了天了,我就不该插手你们的事,好……既然你怀疑谢远,就去找宗长为你做主,你们两个孰是孰非我都不想理会。”
简王妃突然发怒让谢云低下了头。
一个大男人站在那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连呼吸仿佛都被压抑着。
简王妃忽然心软,喝了一口茶问谢云:“真的是谢远的话,谢远要那些银钱做什么”
谢云摇摇头:“我不知道,”说着晒然一笑,“或许他们准备远走高飞,离开谢家。”
简王妃攥起帕子,忽然想起蓉晓在常州的举动,如果不是他们发现四处寻找,是不是蓉晓也早就已经跑了。
可那时候远哥年纪还不大。
简王妃揉了揉额头,她怎么也觉得远哥不是那样的人。
“让人查,”简王妃道,“你放心,他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我不会为他遮掩,既然侄媳妇变卖了家财,那些银子定会有下落,你也不要太着急,不然先回去常州安排丧事。”
谢云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不,这次不查个明白,我没脸面对双亲,妍娘没了,家中又成那个样子,纸包不住火,我怎么也要给家中一个解释,否则……我也没脸活下去。”
谢云离开,江妈妈走到简王妃跟前。
简王妃吩咐道:“让人去查查谢远,既然他从常州来到京城就有他的道理,这几日他都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身边人都去过哪里,有没有偷偷摸摸置办产业,这些事无巨细都要查明,如果有了端倪,就让人写信给徽州,让我哥哥来一趟京中。”
江妈妈惊讶:“您真的要这样做,真的有蹊跷,二爷的前程可就全都毁了。”
简王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才能压下去我也不想毁了他,只能先将哥哥叫来商议,谢云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罢休的,要怎么安抚住旁支的族人……”说到这里她眼圈发红,又是失望又是难过,“我看着远哥长大,一直都觉得谢家子弟中他最出挑,我还是不敢相信。”
简王妃说完又想起一件事:“再打发人去趟常州,先将事情压下来再说。”
……
谢云一路走回屋子里,将下人遣走,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脑海里不停地想着那四个字:有变,速来。
谢云慢慢舒展了眉角,他还当是什么话,原来只是这四个字,说到底她还是不够狠,只是这几个字又能传递什么消息。
他空担忧了那么多天,不敢向谢远下手,生怕谢远手中握着什么他不知道的证据,于是一路追过来。
谢云忽然一笑,妍娘虽然死了,却没有乱了大局,谢远这个傻子根本什么都不知晓,没有人会破坏他们的计划。
常州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唱,他们就等着看吧。
……
谢远回到屋子里看了一会儿书,就想要出去走走,来到京中几日了,他要查的事还没有半点进展,他心中烦闷得很。
谢远想到这里推开了门,却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护院。
“二爷,”护院上前行礼,“您这是要出去吗”
谢远皱起眉头点了点头:“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护院低声道,“王妃吩咐下来,二爷眼见就要科举了,还是留在家中读书的好。”
科举要等到秋天,他总不能从小在开始就足不出户。
这
213.第213章 不管
第213章 不管
“公子,先梳洗吧!”
随从端了水上来。
宋成暄起身净了脸,就开始坐下来看公文。
屋子里只有宋成暄翻看文书的声音,站在旁边的永夜感觉到气氛有些低沉,其实从前公子也是这样,有时候一天也不会说一句话,也许是这些日子不知不觉间公子有了些变化,现在突然恢复原样,他就觉得不太习惯。
唉。
永夜从心里叹了口气,来京城之前,他心中说不出的忐忑,生怕会出什么差错,现在离开了……他又怀念起来,其实京城挺不错的。
到底为什么不错,他说不上来,比如京城有徐大小姐。
想到这里,永夜又偷看了一眼公子,公子会不会也怀念在京城的生活,他们还会不会再来。
“公子,赵统来迎公子了。”
赵统是宋成暄一手带出来的人,如今被薛沉提拔成校尉,因为骁勇善战,在泉州水师中颇有声望,这次宋成暄离开泉州,赵统也想要跟随,却因为有官职在身,在外行走颇为不便,宋成暄就将他留给了薛沉。
说话间,两个身影进了屋子。
宋成暄抬起眼睛看过去,目光落在走在前面那人的脸上,神情微微一滞:“军师,你怎么来了。”
薛沉急切地将宋成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公子,你可真是要将我急死了。”
当日公子离开泉州时,他们说的很清楚,只要探明西北的情形,公子立即就会回到东南,现在他们应该一心经营泉州,养精蓄锐,尽量不要插手外面的事。
如今的大周政权不稳,各种势力暗中交手,可谓是错综复杂,万一不小心卷入其中,就要疲于应付各种事端,对泉州来说绝对是有弊无利。
虽说他是军师,但有些时候思量的还不如公子透彻,他知道用不着多嘱咐,公子绝不会出半点的差错。
哪知事情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公子不但没有按时回来,而且还在京中查起了案子,他真是捏了一把汗,要知道洪传庭那老奸巨猾的家伙,早就惦记着公子,想要提拔公子为大周效命,万一借着这次机会将公子调离了泉州,那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终于熬到了案子审结,好在洪传庭也还算克制,没耍出什么花样来跟他抢人,他立即写信给公子,请公子务必立即回东南,没想到公子的回信说,他还要留在京城彻查常州私运案。
得知此事,他恨不得能立即出现在公子面前进行规劝。
常州私运案,牵扯到了张玉琮,公子现在还不能直面张家,虽然心中万分焦急,但他表面上是泉州的水师总兵,就这样丢下一切离开泉州,恐怕会引起更大的问题,他只得一边写信规劝,一边暗中安排以防万一。
在泉州的日子,他是度日如年,公子却好像十分冷静,还让人送信命他准备好船只和人手,以防倭寇来袭。
永夜将门关好。
宋成暄将薛沉迎到一旁坐下。
“公子,”薛沉到现在也不明白,“您为何要冒这个险,您此行若是出半点差错,可真就要了我的命。”
宋成暄如往日般从容:“这次正好是个机会,常州私运猖獗,军师不是早就忧愁已久,这次除掉了张玉琮又查了常州倒是一举两得。”
一路上搜肠刮肚的思量缘由,没想到公子却说的这样轻松。
薛沉皱眉:“就因为这个公子真的担忧常州之事,可以暗中用力,何必暴露在张家人面前。”这不合公子的性子。
宋成暄道:“此案我本也没有用多少精神,军师不必挂怀,打赢了这一仗,泉州的将士们可以得些军功,海上也能得几日安宁。”
薛沉看向旁边的永
214.第214章 究竟是谁
第214章 究竟是谁
永夜觉得自己背后已经被烧出两个洞,他仰头看天,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如果张真人在这里该多好。
心中刚有此赞叹,只听背后传来军师的声音:“怎么不见张真人。”
永夜心中暗自下决定,日后定然不喝军师沏的茶。
军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今晚说的句句都要命。
宋成暄淡淡地道:“真人在常州留了尾巴,我让他处置妥当再回来。”
薛沉皱眉,真人做事怎么也这样大意,薛沉还想再就此事说两句,宋成暄却已经道:“军师日夜兼程,想必已经乏了,先去歇着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薛沉一路追上来,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公子,还有一肚子话没有说,就这样回去了恐怕不是休息而是要辗转难眠,于是硬着头皮没有起身。
薛沉道:“公子不是书信让我查查那白龙王,如今已经有了些消息。”
宋成暄抬起眼睛,虽然没有露出很感兴趣的神情,却也没有再让薛沉离开。
薛沉放心了,觉得自己终于摸准了公子的心思,不管怎么样,公子对于与倭人这一战都很关切。
薛沉接着道:“白龙王手中的船队早在十几年前就在海上活动,只不过他们的名声并不响亮,说白了也就是苟延残喘,远远及不上那些大海盗,听说是沿海的渔民和小商贾为了求存才不得已为之,这就是近几年,才突然变了章程,打出了‘白龙王’的旗号,队伍也逐渐壮大,不过从来不曾与我们有过正面冲突,即便在海上遇见,他也是命人立即退避。”
海上的海盗、倭寇太多,那些杀人如麻、穷凶极恶之辈从来都是他们首先要清理的目标,泉州的情况这些年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也是大战小战不停,自然腾不出手去将所有的海盗都摸个清楚,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在意这个白龙王。
薛沉想着接着道:“听说白龙王与佛郎机等国家都有生意往来,这次在大周闹出了动静,白龙王的名声在海上也传开来,不过即便如此,也没有几个人见过白龙王的真容,有传言说白龙王已是暮年,不适合再在海上与那些海盗争锋,之所以会与张家撕破脸皮,就是想用张家换得倭国的栖身之所,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就算带着倭人攻打大周,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做做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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