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文韬密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暮耕
第二十八 人道的救助
对手消失了妖兽也用不着硬撑了,精神防线一溃身子便会一下子垮掉,它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叶春和萧婵在洞口看得真真切切,妖兽浑身浴血百孔千疮。它离死不远了。现在野狼峪群狼无首,是他们逃走的最好时机,可是萧婵于心不忍,妖兽毕竟放过她一马,不管它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那。狼群躲得远远的,它们不想留在这是非之地。可是它们饥肠辘辘,急需用这同类的尸体填饱肚子,它们唯一忌惮的便是妖兽。它们看到妖兽倒下去了,担保不准妖兽还有没有攻击能力因此它们只是在远处徘徊,不敢靠前。其实此刻的妖兽已是一只纸老虎,处在死亡边缘,只是狼群还未明真相而已。若要抢救妖兽必须要快。一旦狼群醒悟过来结局不堪设想的。叶春的伤势刚刚好转尚需调养,要抢救妖兽只有靠萧婵了。叶春力劝萧婵不要救它,它是个嗜血成性的野兽,曾伤害过多少人的性命,它放过你那是它还没饿极。只不过是无意之举。现在你去找它也未必知道你在救它,太危险了。萧婵也害怕,一怕妖兽不识好歹,二怕狼群卷土重来。高高的山崖下去容易,而想上来就难了。狼群虽在远处,一旦识破真相后,以他们的速度要来到崖下只需片刻的功夫。萧婵别说救助妖兽,就是攀崖逃生都来不及。萧婵尽管害怕,但心里总是有一种信念驱动着她。无论何时人得讲良心,妖兽必须的救。萧婵不听叶春的劝阻独自下到崖下。远处的狼群虎视眈眈都竖起那尖尖的耳朵,宛若秋后的茬子,多得瘆人。萧婵抑制着心跳来到妖兽身边。上一次当妖兽来到她身边时她没敢睁眼看。当妖兽离她而去的时候,只是远远地看过她的背影。人们称它为妖兽肯定是面目狰狞、阴森可怖。既然想报恩怕也得来呀。妖兽那高高隆起的胸脯还在一起一伏,萧婵很高兴,妖兽还活着。可是它伤痕累累、遍身血污。身下汪积的血水已凝结成血饼,而且蓬头垢面。身上裹着的兽皮已是支离破碎,捉襟见肘。前胸、后背、屁股、肚皮均裸露于外。它也不懂得避讳、害羞。萧禅的到来它先是感到莫名的恐惧,欲起身几次努力未能成功。萧婵看了看他的伤口感到如不好好清洗、敷药会越来越严重的,可是手里既没有瓢、盆儿又没有勺、舀且水源又远,怎么给它清洗呢在野狼峪两个多月来萧婵也是在缺东少西的情况下熬过来的。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在身陷绝境的情况下学会了怎么活下去。她从谷底的小溪里一口一口地吮着水而后跑回妖兽身边喷洒在它的身上脸上,用他的衣袖擦洗他的伤口。虽说这个办法从现在的医学角度来讲不那么科学,不那么卫生,但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每每擦洗伤口时疼得妖兽本能地用爪子抓萧婵。萧婵体会到了上次那种爪尖刺肉的感觉,鲜血淋漓,钻心的疼痛。萧婵只得听天由命:“抓死就抓死吧,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得救你。”它终于缓了下来,大约它也知道萧婵在救它。它开始听从了萧婵的摆布。当擦洗完后萧婵惊异地发现这哪是什么妖兽分明是个人,是个孩子,是和她一般大小的孩子,是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孩子。且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不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她的两只手上各套着一个打造精致的钢爪,萧婵这才想起她挖掘冻土的迅猛,撕扯狼皮时的凌厉,靠人的肉指绝不可能做到的。有一个疑团使她无法解开,这位近似兽类的她自己不会打造这种钢爪的。那是什么人给她打造的呢是谁把她带进野狼峪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萧婵觉得这个孩子的伤口短期内是很难治好的,在这无遮无栏的露天地里一旦刮风下雨那便如何是好。而且,那些狼群野性难改,会把这个孩子给吃了。把它放在崖下终归不是办法。还是把她吊上山洞比较把握。萧婵考虑得并不多余,当他回视小溪的时候水里倒映着一排灰影。糟糕,它们已经来到小溪对岸了。小溪不宽只要轻轻一跃便能跨过。但不知它们还在犹豫什么,尽管萧婵自陷野狼峪以来历险无数,仍不免冷汗涔涔,她知道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冷静地面对,而逃跑是绝对错误的。萧婵背起狼孩慢慢地挨向山崖,她退一步狼群就进一步。萧婵终于退到了崖根抓住了下崖的那根绳子。但此时她不敢上爬了。她面对着狼群。狼群也面对着她,她们象高手对峙,谁也不肯先发一招。相持了一阵,狼群开始撕咬尸堆上的狼尸。原来它们是饿极了,狼孩却感觉到了危机,凭着全身的力气发出她那尖利刺耳的啸声,狼群发生了骚动,原来狼群啃噬狼尸是为了麻痹萧婵却被狼孩看破,它们的阴谋没有得逞。不一刻它们又聚拢过来,昔日妖兽的威严开始受到挑战,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有幸这些狼群没有它们的领袖,谁也不愿挑这个头,因为它们看到了头狼的下场。这只是个暂时的僵局,她不知道狼群给她多长时间,萧婵做着最坏的打算,实在救不了这个狼孩子就和她一起去死,令他耽心的倒是叶春。她不希望叶春下来救她们,也不可能救得了她们。事情果真如萧婵估计的那么严峻,狼群从簸箕口的尸堆上下来,它们对萧婵感兴趣了,渐渐地逼向山崖,它们没有急于发动攻势而是缩小包围圈,围得密不透风,原因就是他们还在忌惮妖兽的威严和狂暴。萧婵横下一条心要承受眼前的一切危险和不幸。忽然有两条火棍从天而降砸向狼群,狼群四散躲开。有重物坠地的声音,叶春下来了。这是萧婵最耽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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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妖兽奇缘
崖根下有一具被抛弃的狼尸,颈部被深深的切开,漏出的候官儿向外喷着血,一只黑色的鹰贴身飞过它的上空进了山洞。喜得萧婵直叫:“铁鹰。“铁鹰一下子落在叶春的肩头。叶春醒起,有一件事他终于想明白了。昨天夜里是铁鹰救了他。搭他肩头的那个爪正是铁鹰的,这么说那把鹿剪草是铁鹰带回来的
长期孤寂的山洞子一下子增添了两名成员使萧婵非常高兴,但是却有两名成员是半死的。叶春由于救狼孩旧伤复发,如不好好调治会有性命之忧。救回的狼孩仍在生死边缘上徘徊。方才由于形势紧迫只是给她草草清洗,未及对她细细处置。当萧婵卸掉狼孩钢爪的时候,发现她每只手上各系有一个萧婵熟系的虎头铜铃,且虎头铜铃的穿线深深地煞进肉里都看不见了。可能从戴上的哪一天起就未曾有人给她摘下过。这样的铜铃萧婵也有一副,是娘临死前留给她的,通过比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是巧合吗也许是吧孩子小的时候手上戴虎头铜铃的有的是,何止她们两个。在野狼峪这个恶劣的环境里狼孩还光着脚,在那些数九寒冬的日子里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野兽还有皮毛,而她只有鲜肉。原来她的脚底板结有一层厚厚的老茧,无论是荆棘还是石子她都不在乎。既然想救她就该把她脏兮兮身子全都洗干净了而后再用药。当萧婵洗完她以后发现她的右脚少了一颗小指,是发育不健全吗不好说,只是在小指的位置上有个小小的茬口,而脚心却有一颗鸽子卵一样大小的红痣。萧婵非常奇怪,难道这还是巧合吗原来萧婵的脚心也有一颗和她同样大小的红痣,不同的是狼孩儿是右脚,萧婵是左脚。而更加令人奇怪的是她们二人酷似的形象,如果她们本人不声明,外人很难分得出谁是谁。但是客观上分析一个是来自峪东的富家千金一,一个是在野狼峪与野兽为伍的狼孩子,无论怎么想她们也是扯不上关系的。据萧员外讲,他曾有三个女儿,是三胞胎。二女儿在月科内就已幺折,她的名字叫萧楚。这些年了每每讲起萧楚,萧员外便老泪纵横,不肯忘怀。他说:“我这个女儿太可怜了,爹对不起她。”萧婵看到这种情况还敢问妹妹的事情吗现在萧婵看到狼孩便想起了自己那幺折的妹妹,如果她有的话也该有狼孩这么大了。她看见狼孩伤痕累累的身体,捉襟见肘的裹身兽皮,与世隔绝的生活状况不免感叹,是谁把她变成了野兽是谁家的孩子沦落到这个地步试想,如果是自己的妹妹是这样她将会怎么想因此她对狼孩的态度由恐惧、憎恨转变为同情和可怜。她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在抢救妖兽,而是在拯救一个孩子。既然把她当做妹妹那就叫她萧楚吧。
萧楚的身体奇好,一经用药便很快痊愈了。而叶春经过数日的调理才见好转,可是凭空填了一块心病。他舍生忘死救上来的却是这么个玩意儿,活活是个畜生。在这个小小的山洞里怎么和他共事不一定哪一天她饿极了还不把我们给吃了
萧婵安慰他道:“不会的,上一次她放过我,甚至救了我,我看他和那些野兽还是有区别的。咱们可以帮她回复人性,要她懂的人的生活。人不同于野兽,要教她学人话也好相互沟通。比如人、狼、鹰等眼前能见到的动物,不仅教她会说,还要教她会识别这些动物。让她认识到自己,她是人而不是野兽。”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萧婵耐心开导下,萧楚能简单地说一些人话了。一开始叫她萧楚,她毫无反应,久而久之她也明白了,萧楚就是在唤她。对于萧楚来讲这是个了不起的进步,算是个良好的开端。但是要使萧楚回复人性,这只是万里征途的第一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还要做方方面面的许多事情,尤其是在野狼峪,就那么个环境,那么个条件。叶春和萧婵被逼得差一点由人变成野兽,更何况要想把野兽变成人呢令他们头痛的是萧楚的一切情绪表达都体现在尖利的啸声之中,谁知道那哪一声是喜、哪一声是怒、哪一声是哀、哪一声是乐。很多生活习惯和人大不一样,她走路惯用四肢,还未脱离兽形,很难与人为伍。他不知深浅,不计后果,五丈多高的山洞她一跃而出摔个半死,以后还照旧。她进食更是令人胆寒,她爱吃生鲜,每次回山洞都带回一些活物,而最多的是活狼,在绝命的惨嚎声中任其撕扯,在血浆四溅中一条条肉柈子从骨头上撕扯下来,吞进肚子里,一脸的血糊,满嘴的红沫子,那种贪婪残忍劲儿活
第三十章 赠梳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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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婵看了看梳子,想道:既然要把它作为永恒的纪念,就应该在上面刻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或者题个字什么的。梳子背太小,刻什么图案都显得拥塞,还是刻字比较有意义。但字不能太多,要言简意赅,形象生动而且准确具有概括力且一语双关。便说道:“应该刻字”
“刻什么字为好”
“你说应该刻什么字
“应该刻“
未等叶春说下去萧婵说道:“叶春,你别说了,如果咱俩心心相印,我要刻什么应该是你想的了。”
虽说他们之间有过切肤之触,那是在紧急状态下应急所然,根本就没想其他。可是现在萧婵说出这句话时带着明显得感情意向。她低着头,红着脸。须臾她抬起头来看着叶春。眼神中充满着期待。叶春明白她的心,但是此时此刻,在这个险恶的的环境里不该有这种奢望,还是把感情的种子埋在心底吧!既然心心相印,那一切都在不言中。
叶春笑道:“那你就题吧!你要刻的肯定也是我想的。”一张纸没有捅破,不过有这句话就够了。尽管叶春没有道破,在萧婵听来却是暖融融的,
萧婵想到,既然我刻的就是你想的,那我就刻下一行字是不是写出了你的心声便刻下了“椿齿相依”四个字,她把梳子藏在背后问道:“叶春,你猜猜看我刻的是什么字”
叶春寻思了一下说道:“我想应该是唇齿相依四个字吧”
“你是怎么猜到的”
“既然咱们心心相印,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唇齿相依呢”
萧婵听了不仅佩服叶春的分析能力而且使它看到了那颗诚实的心,说明他们的心是息息想通的,只有他们共同的经历两个胸腔里才能跳动着同样的心。
叶春叹道:“词写得好,音借得巧。真是字如其人,言如其行,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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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不速之客
一天一面镜下来了三个人,萧婵一见怒火中烧。其中一位她认的,是杀死她爹的那头“狗熊”一种强烈的复仇心理几乎使她不顾一切。但是,萧婵是个理智的姑娘,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叶春也力劝萧婵别露声色。且看他们如何作为。
只听那”狗熊”田尔耕指着山洞口的小树说道:“周泰,看见没,那颗开花的小树便是铁树”
“铁树”叶春和萧婵方才明白,这颗与他们朝夕相伴的小树却原来是铁树。
但听周泰问道:“田厂卫,您怎么会知道铁树今年能够开花不是说它一千年才开一次吗难道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你我赶上了”
“田厂卫”厂卫是个什么官儿叶春和萧婵未曾听说过。
只听那田儿耕战战兢兢的道:“哪有那么巧,是我算出来的”
“算出来的”周泰用惊奇的目光看着田尔耕。
田尔耕说道:“一千年开一次花那是个传说,铁树不常开花这倒是个实情,其实它原产南方,有人把它移植到北方后就和死树差不多了,达数十年也不开一次花。因此能看见它开花实是难得。你我有此缘分也算赶上了。”
“田厂卫,您是怎么算出来的”
田尔耕向四处张望了几下说道:“年前我曾来过这里”
“就您一个人”
“不错,就我一个人”田尔耕显然是在撒谎。
“您不害怕”
“我这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叫怕。”田尔耕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壮着胆儿的,因为他左顾右盼着,做着随时要逃跑的准备。
“也许它们怕厂卫大人”
“谁”
“狼群啊”
“那是自然”
“妖兽也怕您”
田尔耕抚摸了一下那只断了掌的胳膊瞅了瞅四周,确信无人放下心来说道:“去年要不它溜得快,早被我一刀砍翻了。”这一位也是顶瓜瓜的牛皮匠,话放得牛那么大,胆儿却只有针鼻儿那么小。他本以为断掌之耻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不料想还有三个人知道,而且就在附近。谁萧楚、萧婵、叶春。一位是亲历,两位是目睹,但是田儿耕并不知道野狼峪里还有人,并不妨耐他吹牛。他说道:“不是我夸口,除了我还有谁能知道野狼峪有棵铁树又有谁能算得出今春它能开花只有我。因为只有我敢进野狼峪,不错,也有人进了,但是没有生还的。年前我来这里就发现铁树树身泛绿,就断定它在今年三、四月份左右开花。”
周泰奉承道:“厂卫真是神人呐”
萧婵听了他们的对话,除了讨厌“狗熊”吹牛外,确实也知道了一些实情。去年她刚逃进野狼峪的时候就发现爹和“狗熊”也来到了这里。原来他们是找铁树来了,本来他们的地位不是平等的关系他怎么和爹套起近乎来了呢若是估计得不错的话,是狗熊套出了爹的秘密后杀死了爹,夺走了鹰卵。铁树长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花估计狗熊是不会算的,说不准是听爹讲的。但是萧婵奇怪的是,爹平时很少讲有关铁树的话题,只是在她们小的时候给她们讲隋炀帝下扬州的故事时偶尔带出来的。自打家里来了铁鹰之后,也只是淡淡地提了那么两回有关铁树的事。至于更详细的情况他们便不得而知了。
听周泰问狗熊道:“田厂卫,树这么高你我也够不着怎么润卵阿”
“润卵”叶春和萧婵不知道润卵是什么意思,按他们的说法润卵非铁树不可了。见那位狗熊看着铁树很犯难,因为他是单掌攀援是很困难的。
周泰说道:“厂卫大人,山崖这么高这么陡。靠你我恐怕不成。”
“那依你看咋办”
“您看见那伙人没”
“看见了,咋了”
“找他们来帮忙啊!”
“什么找他们来帮忙你真是个混账,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我估计着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事咱们避还来不及那,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呢”
“您说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们进峪干什么来了”
“我也正琢磨这个事呢,去年我们来野狼峪的时候”
“您和谁”
狗熊知道走嘴,急忙改口说道:“没有谁就我一个人”
“怎么碰见妖兽了”
“不是我碰见了,是一伙人在猎捕妖兽,当时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反正不是皇上身边的人
“那他们是什么人”
“我看他们像蒙古人”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只记住了一句话”
“一句什么话”
“道尔吉,木仁,忽而顿都它”
“什么意思”
“当时我也不懂,后经向懂的人打听才知道,道尔吉,木仁是人名,忽而顿都它是快跑的意思”
“结果怎样”
“一个也没跑了,来了七个,六个被开膛了”
“那还不剰一个尼吗怎么,跑了”
“能跑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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