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文韬密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暮耕
第三十五章 骤来的洪峰
萧婵走啦,就等于把叶春的心给揪走了,身边只留下了一个半人半兽的萧楚,她有什么用能安抚叶春那破碎的心吗这些腐烂发臭的童尸无疑又增加了他心中的痛楚。他想查清这些孩子的被害真相,可是事关萧婵,他很矛盾,这仅仅是他内心的矛盾。其实要查清真相谈何容易这些事件有什么样的背景难度有多大风险有多甚他怎么会估计得到呢萧楚对这些是不屑一顾的,大人、小孩儿、死尸见的多了,也吃够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跟着叶春出来玩儿得很开心。只有想起萧婵她才感觉到心中阵阵作痛。萧婵走啦,她只好与叶春为伴。叶春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的。他们俩之间要说是谁保护谁,她倒用不着叶春的保护,倒是叶春的安全有赖于他。有她陪伴在叶春的身边,什么样的野兽敢袭击他们叶春知道这一点,但是叶春把她带在身边可绝不是为了这个。他一心想把萧楚带出野狼峪,给她换一个新的环境,以利于他的人性恢复。不然在这荒蛮的山谷里整日与狼为伍,长此下去不仅恢复不了萧楚的人性,就连叶春自己迟早也会成为野兽的一员了。这不仅是叶春的意愿。也是萧婵的遗愿。
也不知什么原因萧楚如同膏药一样粘在叶春身旁,甭耽心她不跟着叶春走。倒是赶都赶不走她了。他们走着走着,不知怎么了忽然萧楚骚动不安起来,她瞻前顾后,左顾右盼。一会踮起脚来向远方瞭望,一会侧着耳朵不知在听什么,一会紧抽着鼻子闻着空气中的异味。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是不是田尔耕他们一伙人追来了但是是凡叶春目力所及的地方都观察到了,都没有异样的迹象。左一件事,右一件事,叶春经历的太多了。他相信萧楚的感觉,无缘无故她绝不会如此作态。可别再发生设么意外了,因为他被熏得还没完全恢复过来,浑身乏力,若要真的发生意外。那可就惨了。正当他心惊胆战想问萧楚究竟的时候,只见萧楚什么也不说,拉起叶春就跑,叶春急得大喊道:“萧楚,你干什么瞎跑什么”只见萧楚惊慌失措的样子。在野狼峪,萧楚怕过什么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咋这么反常着实令叶春奇怪。能让萧楚慌成这个样子有事肯定小不了,是大事,大得连萧楚都很少经过。不过野狼峪的大事莫过于不久前头狼发动政变一事,那是野狼峪史上前所未有的。可是在那众寡悬殊,强弱分明的情况下,萧楚仍是从容镇定,沉着迎战也不是今天这付模样,难道今天要出现的形势比那次还要严峻吗
他问萧楚道:“萧楚,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
萧楚气喘吁吁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闻到了一股我闻惯了的气味,它们都在跑,叶春咱们也赶紧跑吧!”
萧楚由不得叶春,拉起他一路狂奔,他们跑到一处高地方停了下来,二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时他们听到一片嘈杂的哀鸣声,是迫自绝命时的一种声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叶春回头望去,不禁使它倒吸一口凉气:“完了,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可是叶春知道。凭萧楚的实力和霸气即使追上来啦也不至于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叶春究竟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东西,像激流一样涌来,那是什么是一大批狼群,有数百之众,难道萧楚怕的是它们如果叶春一个人碰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凶多吉少。不过还有萧楚啊!上次那起政变事件比现在的情势严峻得多,她都应付过去了,难道看到今天这势头她就害怕了她还有怕的时候可是客观地分析,叶春也不无耽心,因为他们目前还在一片开阔地,不像在簸箕口凭险扼守,凭实力较量萧楚再霸气有个二三十匹够她宰一阵的了,哪有余力顾及叶春叶春知道自己的本事,如一对一的较量估计不至于落败,如果真的围上来三只四只谁胜谁负是显而易见的,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
第三十六章 慈父的情怀
叶春想起身上的那把飞虎爪,该用它的时候了。可是他不会用,因为这爪不是他的,是田尔耕的。不会用也得用。前面河道虽说狭窄、凶险,但是在这里救孩子最易得手,怎奈两岸是峭壁,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而摇车如射来的箭,急速冲来,容不的他有任何犹豫。如果摇车冲过这个险滩那就再也没有机会救这个孩子了。情况的确很急。恰好,峭壁上长有一颗树毛子,可以抓住他作为依托。可是山崖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如果真的崩塌了,非但救不了孩子,自家性命也自然不保。放弃孩子实属无奈,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叶春不想那么做。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如果放弃孩子,他的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就像当初救萧婵一样,救得了救不了是一回事,救与不救又是一回事,他决心一试。他抓住了小树,小树很小,小得如同铁树的一个枝杈。好歹也是个依托,摇车以闪电般的速度冲来,叶春心里打鼓。“孩子啊,这就要看你的命了,如果你命大,但愿我救你成功。”叶春轮了轮那飞虎爪,此刻,他心中有两个顾虑。一个顾虑是他对投掷飞虎爪的技艺不熟,很难保准一投必中,中与不中就在这一下。按水的流速判断只此一次,再也没有投掷第二回的机会。再一个顾虑就是怕伤及孩子。如果伤到孩子那么这次营救行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尽管他有诸多顾虑但不能犹豫了,机会就这一次。飞虎爪带着叶春的殷切期望和诸多顾虑身负着沉重的使命飞了出去,往下便看运气了。还好,飞虎爪不负所望一下子钩住了摇车,而且还未伤及孩子,第一步算是成功了。第二步便是奋力回拽,要赶在洪水掀翻摇车之前救下孩子。孩子的哭声愈烈叶春的心情越发紧张,当他刚刚抓到摇车的时候,一个浪头打来,木制的小摇车经不起风浪的频繁摔打,散架子了,条条木棍随水漂走,孩子落入水中。叶春奋不顾身向水中捞去。孩子是捞上来了,可是长有小树的山石有些开始松动了,上面的裂缝越来越大,终于经不起洪水的冲涮但听“轰隆”一声,山石、小树连同叶春和孩子一起落入水中。叶春骤觉背部如遭重锤,痛入骨髓,还算侥幸没被砸入水中。叶春把孩子护在胸前以防山石的撞击,可是水已淹道脖梗了,他不得不把孩子举过头顶,承受着自己挨淹的危险。殷红的水面围着他们打转,时刻要把他们吞没。叶春双眼一闭暗衬“完了”忽然他听到了萧楚的喊声:“叶春,抓住我的手!”当山石坍到河里时萧楚不免惊慌觉得大事不妙,便不加思索地跳到了那坍塌在水里的石堆上,一手抠进旁侧山崖的石缝里一手伸向叶春。叶春这才想起还有萧楚,他慌忙把手伸了过去,萧楚死死抓住叶春的手臂奋力的往上拉,怎奈由于洪水的涌动,觉得脚下的石堆再慢慢地下陷,随时都有被吞没的危险,萧楚也看倒了这一点便喊道:“叶春,块,用力”叶春一手抱着孩子,萧楚一手抠着崖缝。都是单手较力,很吃力,以仗萧楚力大硬是把叶春和孩子拉上石堆。但是叶春却喊道:“萧楚,快!上去,石堆保不住了”萧楚身手敏捷。她身子一纵跳到一处断崖上,但手臂始终未放松叶春,借着这股悠劲叶春抱着孩子也顺利地跳上了个断崖。当叶春的脚刚刚离开那个石堆,那石堆便立刻沉了下去,一股巨浪打来立刻把它抚平。水面上冒出无数个气泡。好险,只差那一刻,令叶春讨厌的萧楚却起了大用。叶春不得不感激她。
孩子是得救了,却昏迷不醒,小东西呛了好几口水,淹住了,叶春立即控水、挤腹实施抢救。不停地喊着:“孩子啊。快醒醒,叔叔在救你那”其实这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不大,也就七八个月吧,叶春的话她即便听到了也不一定懂。几经抢救孩子吐了几口水缓过来了,可是麻烦也跟着来了,可能是因冷水激的着了凉,孩子烧的浑身发烫。叶春暗暗叫苦。如果现在不给她退热,恐怕小命不保了,急的他团团转。他也懂得一些推、拿、刮、擦等一些土法,可是孩子太小,经不住的。眼见得孩子声音嘶哑,哭声减弱叶春的心像是被开水煮了一样。心焦之余他忽然想起一种菜叫苦苦菜,能清热退火。然而这种菜往往在开垦的熟田里才能找到。而在生荒之地很难见到它,野狼峪人迹罕至,全是生荒之地,哪里还能找到这种菜显然这种办法是行不通的,但是总不能坐视等死吧叶春坐了下来冷静地想了想,它为什么喜欢在熟田里生荒之地为什么不能也许和土壤有关。生荒之地无人开垦,土质死板,而熟田里常有人翻动,土质疏松,那苦苦菜是否喜欢在这种地方生长呢如果是这样那么河岸两旁或是崖根下边有没有具备这样条件的地方他想了想,不管有没有只有找一找看了。遇到这种事使他想起萧婵,如果她在的话好多事都可以和她商量。而萧楚什么也不懂。带孩子本是男人的弱项,如果有个女的那孩子的事就容易的多了,而身边这位也是女的,可是她麻木、残忍、冷酷,不懂得护孩子、爱孩子、疼孩子,而她吃生的习惯至今不改,孩子岂敢交给她所以叶春寻找苦苦菜时孩子时刻不敢离身,也真难为他了。有幸孩子命大,合该有救,叶春终于在一座土岗下找到了这种菜。这里全是从土岗子上冲下来的於土,松软、肥沃,因而苦苦菜长得根壮叶肥,叶春喜出望外。虽说这种菜在农田里随处可见,但是在野狼峪却是稀有真品了,这简直是上天赐予的。他把苦苦菜连根挖出,在河水里洗净,把叶、径掐断。菜根上立刻冒出了白浆。苦苦菜虽说叶子苦,可是根里的白浆并不苦。他把白浆滴进孩子的嘴里,这种浆汁当然不如奶汁可口,但它可以退热,也许是饿的,
第三十七章 赶往峪东
叶春这才注意到那土丘的剖面还露出一些小孩儿的手和脚来,看样子土丘里面埋的不只是一两个孩子,叶春爬到河岸上用力把那半面土丘推了下来,里面的情景让叶春瞠目结舌。他万万想不到这里埋着这些孩子,足有二十多具,大多都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尽管腐烂尚能辨别的出都是三四六七岁之间的男孩,且有一个共同点,胯下之物都被割掉,和昨日河里冲来的那些男孩一样。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害了这些孩子他想到萧员外,如果真是他所为,那么这个人太可恶了,好在他死了,这是上天给他的报应。那么杀他的人出于什么目的叶春分析他也不是什么善类,看来事情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叶春愈发要探清这个背后的秘密,但是说起来让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他身边的这两位无疑增加了这个难度,使他腾不出手来查这件事。萧楚的所作所为很难和周围的环境协调。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个吃生的习惯,一时还很难改掉,而这一点正是世人所不齿的。一旦人们了解了她的真实身份很可能出现两种可怕的情况,一种情况是群起攻之,灭之而后快,而另一种情况是弃她而去,逃之夭夭。而要萧楚恢复人性就必须让他接触人类社会,这是必走的一步。可是她长期在狼群中生活,体现在她身上的多半是兽性,很难适应人类社会。要使他融入人群当中困难重重。现在她对叶春还有好感,因此叶春的话还算管用,如果她一旦失去了理智,叶春也拿她无法。而这个小石英真不知道咋办才好,光靠那几颗苦苦菜是养活不了她的,然而这只是问题之一,叶春不得不时时提高警惕,警惕谁警惕萧楚。他目睹过萧楚啃噬死孩儿大腿的那一幕,实在不敢指望她带孩子,而萧楚瞅准一切时机去接近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趁叶春不注意,抽冷子上来舔几下孩子的小脸蛋儿,还时不时摸一摸孩子那细嫩的小腿。那种贪婪的目光很难让人放心,天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目前他最紧迫的问题是找一个好人家把孩子送出去,以免发生不测事件,可是野狼峪哪来的人家只有走出这个山谷孩子才能有个着落。为了躲避山洪和救石鹰,他们向东跑了不少回头路,按现在的位置,估计去峪东是最近的,应该去那儿。他之所以选择峪东一是为了孩子,如果不尽快走出这个山谷,孩子是坚持不住的。二是峪东和峪南是邻县,小岗村又离峪东较近,一些家里的情况打听起来比较方便。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这一夜没有月亮,天黑漆漆的,周围的山崖连轮廓都看不清。只能凭感觉赶路了。要说赶路,尤其是赶夜路谁也比不过萧楚,她自小在野狼峪长大,走惯了夜路,什么坑洼沟坎儿,什么拦路荆棘全不在乎,且有极强的耐力,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有的事。有时逮着一顿撑个饱,饿她个六七天也能挺过去,加之她啃噬了一个死孩子小腿,虽没有吃饱也算垫底儿了,所以直至目前还没露疲态。而叶春就差远了,他背着孩子,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最糟糕的事情还不止这一点,他已经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了。腹内空空,眼冒金星,双腿发软,昏昏沉沉,能坚持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尽管身体状况这么差他也不肯相信萧楚。萧楚几次想替他背孩子都被拒绝了。
远处天际有一点
第三十八章告别野狼峪
雨不下了。天也亮了,沉重的红日如一个脱离母腹的婴儿,挣断血红的脐带缓缓地升离大地,又一个艰难的日子开始了。叶春看着周围,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来到这儿他似乎睡了一觉,醒来便在这里了。他终于明白。如果没有萧楚他和石英无论如何也来不到这里,至于她把他们如何弄到这里只有萧楚知道。地上有一片灰堆,没有完全熄灭的炭火还咝咝地冒着青烟。没有燃尽的纸被一小石块压着在微风中呼啦呼啦地刮着。
萧楚在扒拉着火堆,从里面拣出几块如鸡卵般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放到叶春面前说道:“叶春,吃吧,你是饿的”
叶春看着黑乎乎炭块儿说道:“这能吃吗”
萧楚说道:“能吃”
叶春自己也不知道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了,既然能吃那就吃吧,他咬了一口。虽然外皮烧黑了,可是一口下去,里边却露出了白皙皙的嫩碴,里面裹着黄橙橙的瓤子,这是鸡蛋。他不知道多少天没吃到这么香的东西了,接着又吃了两块儿,这两块儿更香,却不是鸡蛋。是他在野狼峪那段日子里经常在梦里才能见到的东西,是饺子,还有肉块儿。四五个炭块霎时被他吃光了。虽说这点东西对饿空了的叶春来说算不了什么,可是腹中毕竟有了这么一点底儿。叶春有些惋惜,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要烧成炭块呢他看到了被小石块压着的黄纸残片,明白了一件事,这是人们用来祭奠死者的祭品,是供那些孤魂野鬼来享用的。他吃了这些东西觉得晦气,可是沦落到这个地步,还管什么晦气不晦气呢如果连小命都保不住的话那才叫晦气呢。既然这些都是祭奠死者的东西,那这是什么地方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不大的土丘上,原来这是个新立的坟,他想起昨夜那点亮光肯定是烧给死者祭品的火光,因下雨火被浇灭了。现在又不是清明节,是什么人给这位死者祭坟的呢也许这个人刚刚亡故。塞外的民风民俗是,人死后当天、三天、七天、乃至二七、三七直到七七、百日、三年,死者的家眷、亲戚都要定期给他添坟祭祀,以祭奠死者的亡灵。大户人家更是讲究,在宗祠里摆上其灵位,香烟缭绕,供品不断。还要在坟茔里育松植柏,在坟前要树碑立传。可是这小土丘附近看不到松柏,只有一颗被剥光了皮的死树与其形影相吊。坟前也没立碑,不知死者姓甚名谁,只知道坟头的土是新的,至多不过三天,也许就是昨夜。如若七天或七天以上,雨水这么多,坟上早就冒出草芽了。这里有人立坟说明附近肯定有村落,他们离人群不远了,他们终于走出了野狼峪。
萧楚站了起来,回首向野狼峪方向望去,也许她在留恋自己的故乡。虽说那是危机重重地世界,可是他自幼在哪里长大,也曾在那里称王称霸,头狼的政变伤透了他的心,使它看透了那里的一切,在那里一旦失势脚下的奴才都翻过身来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自打他认识萧婵和叶春那情势完全不一样,他们曾经是她的仇敌,可是在他危难之际是他们伸出援手解救了她,尤其是萧婵,她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息,是萧楚有生以来所熟悉的一种气息,这种气息是她们互通的,萧婵失踪她心上阵阵作痛,那是他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叶春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奋不顾身,舍命相救且不止一次。最终使她无法离开他们这种印象在她心目中是定格了的,牢固的,不容否定的。在结识他们以前,野狼峪的情况像雾一样模糊不清,谁吃谁那是
第三十九章 狩猎
自打家里出来他漫无目标地走着,初来乍到,人地两生,地形也不孰,什么地方险要就朝什么地方去,经验告诉他只有险要的地方才能有猎物。从早晨走到下午竟没发现一只猎物,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了,可是两手空空怎么回家萧楚和孩子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呢。他费了那么多口舌说服萧楚,不让她出来是出自一种耽心,带孩子狩猎不仅不方便,而且还有危险。如若两个人分工必须有一个在家看孩子,其中有一个上山打猎,其实萧楚更是个出色的猎手。在野狼峪那种恶劣的环境里没有本事是活不下去的,更何谈当什么霸主,她出来狩猎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叶春放心不下的是她独自出来怕她吃生,那叶春多少天的努力将功亏一篑了。有孩子在家伴着她也就没有机会了。最后叶春以轮班狩猎为由把她勉强留在家里。太阳快落山了,叶春却连个兽毛都没打着呢,怎么回家呢如果他带不回去吃的,将如何面对萧楚他是怎么信誓旦旦地向萧楚作保证的没有收获他是不会回去的。天越来越黑,路越走越难,周围都是齐人高的荒草,非常瘆人,其间潜伏着狼虫虎豹即使近在咫尺也不一定能发现。一旦有突发情况那将措手不及,他抽出了剑警惕地巡视着周围,他内心非常矛盾。他希望有情况发生,不至于空手而归。也害怕有情况发生,一旦措手不及或者自己应付不了的对手,在这荒山野岭不会有人来救他的。不错,他经历过阵仗,在野狼峪的遭遇远瘆于此,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每每回忆起来不免浑身颤栗,可是那时那地她同萧婵凭险据守,大有回旋余地。现在他孤身一人无险可守,那种恐惧感又卷土重来。一阵山风吹过,草尖发出尖利的啸声,忽然一个影子从他头顶上飞窜而过,其速度之快使人根本就看不清是什么,几滴湿漉漉的点子溅到他的脸上,是温温的,他抹了一下却是红红的,这分明是血。这说明血点子是方才那影子身上带的,他负伤了。负伤了其身手还如此敏捷,看来是非等闲之辈。他为什么要跑呢是不是有人在追杀他如果有那又该是什么样的角色莫测的险境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叶春的神经绷得紧紧的。风萧草伏,追命鬼果然来了。叶春握紧了剑,他至少要自卫。忽然草丛中“噌”的一声窜出一个黄色的东西来,其速度也是极快,宛若方才那个影子,原来是一头小鹿,是刚出生不久的,他拼出所有的体能在逃命。有两只灰爪以更块的速度从后抓到,一下子把小鹿扑翻在地,四颗利齿像钉子一样钉进小鹿的脖子,并把它的脖子?过来,狠狠地摁在地上。喉咙里发出那低低的吼声。可怜的下鹿刚出娘胎不久,还不谙世事,无论它怎样挣扎,它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凶手原来是一匹灰色的母狼。狼是可怕的,尤其是母狼其顽劣凶残是尽人皆知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招惹它的,可是叶舂已属于万不得已了。方才那条影子兜了回来,是一只母鹿。它身上有好几处伤口,血流不止,疼得它浑身战栗,估计那些伤口是为了挽救自己的幼崽与狼周旋所致,它没有能力向狼发起攻击,只能掩护其孩子逃命,怎奈孩子太小,跑得慢,当它听到了小鹿的哀鸣声,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已遭不测,它只能停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恶狼扑翻在地,被咬断喉咙。极度的悲哀使它意识不到危险。惶恐地站在那里,目录着眼前所发生地一切。母狼没有袭击母鹿,是因得了小鹿而满足了呢还是估计自己的脚力不及母鹿而放弃了呢还是欲擒故纵引母鹿上钩之计它们之间的事情只有它们清楚。母鹿因丧子而痛
第四十章 母爱
叶春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已无灯火,想必人们都睡了。自己出去一整天了,总算有获而归,以不至于三人都饿肚子。可是这么晚了,孩子一天没吃到东西此刻还不知道怎么闹呢萧楚一向凶狠暴悷,有没有那个耐性哄好石鹰妮据她在坟茔地里的表现,应该不会有事。可是当他回到家门口时这种担心不得不使他的心吊了起来。按理远远地就应该听到石英的哭闹声,可是现在屋内却渺无声息,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不免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使他心里发慌。它不敢去敲门,怕看到他所耽心的那种场面。如果事情真是如他所想的那样,那该如何是好他真后悔,悔不该把石鹰交给她,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在门外等了片刻觉得不管如何还是应该进去看看。他敲了几下门,里面竟无人回应,叶春愈加心里不安,暗想:“畜生,你塞饱了之后,还酣酣入睡呢”不免心头火起,暗誓“禽兽!如果你真把孩子怎么着了,我和你没个完”“咣当”气得他一脚把门踹开。然而眼前的情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竟会是这样。萧楚一手柱着头,一手楼找孩子,侧身趴在那里,她的胸襟敞开着,露出柔和细腻的雪嫩肌肤,发面似的挨着孩子的脸,还含在孩子的嘴里,孩子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也许孩子哭累了,萧楚也哄累了,她们在无奈的期盼和等待中就这么睡着了,且睡得很实。叶春踹门的动静都未能惊醒她们。叶春看着这一对熟睡中的“母子”她们是那么的纯真,那么的甜美。这是天下千千万万个母亲抚育孩子的常有姿态,是典型的母仪姿态。女子有着天生的母性,这种母性一旦被激活那就会产生一种爱,那便是母爱。特殊的身世,萧楚也许不懂得什么叫母亲,做事荒唐,可是她本身就是一个尚未长大的孩子,却过早地肩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谁也不忍心把这事说成是荒唐,如果她是一位母亲肯定是一位好母亲,一位出色的母亲,因为她懂得了这种爱。叶春以前对她所有的鄙视和厌恶此刻都化作同情和爱怜,同时也感到欣慰,这是萧楚由兽性向人性转化的莫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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