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古古易
说到最后,花娘即便是强忍着,竟也有些发起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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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还真**的对上了
听闻县衙要对林家老宅,进行重新勘验,隔天一早,陆斩炎与叶离草草扒了两口早饭,就匆匆往着平安坊赶去。
清晨的冬日,虽然清冷,但依旧阻挡不了,吃瓜群众怀着旺盛的好奇心看戏,聊八卦。
等陆斩炎和叶离赶到巷子里,林家的老宅外,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离林家大门三米开外的位置,围起了一圈麻绳。老规矩,一左一右,站岗似的立着几位腰悬佩刀的捕快,以防看热闹的人,一时兴起闯过“警戒线”。
陆斩炎嘴角不由抽搐了下,这“县尊”的想法,还真是跨时代。看来,自己很有必要,跟这县尊会上一会。不为别的,只为了探探底。
伴着太阳的不断升高,阳光洒落于身,给苦站于咧咧寒风中,却依旧热情到不想挪动脚子的八卦群众们,带来了丝丝的暖意。更让某些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梁捕头——”
陆斩炎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已经舒服地靠着自己,眯起眼小歇的叶离。
叶离一激灵,睁开了迷迷瞪瞪的眼睛,见着陆斩炎努嘴示意,便也往着那方向,向林家老宅门口望去——
前面,那脸色发白,正撩起麻绳,往着警戒线外快走出的粗大汉子,不正是梁虎嘛!
叶离回了陆斩炎一个眼神,便屁颠屁颠地往梁虎那儿踱了过去。
许是别人还不知道,别看梁虎长得五大三粗,端的还是衙门捕快的饭碗,但是他怕见血。但凡见着,就犯晕。
照着老陆的说法,这叫晕什么来着哦,对了,晕血——
眼瞅着叶离走了过去,陆斩炎也没了心思继续看热闹,眼也随着瞟了过去。一看之下,正碰着梁虎突然回头,惊了人群中的陆斩炎一身鸡皮疙瘩。总觉着,自己被那粗大的汉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叶离去了不一会儿,便又转了回来。将人群中的陆斩炎扯到一边,压低声音,便咬起了耳朵。
“老陆,你够神的啊!”叶离双眼晶亮,说着话,忍不住“啪”的一下,拍了陆斩炎一膀子。
在陆斩炎冷冷地横来一眼后,才尬笑着,复又压低声音,道:“知道,知道,低调,低调。”
“县衙按着你上次说的法子,用米醋与酒浇泼了地。可,你猜怎么着林宅的地上,不管是厨房、花园,还是廊道里,都显出了渗血的痕迹。虎哥说,那模样,就跟个屠宰场似的——”
“等等,你是说,地上有血“
说着,陆斩炎用手磨了磨下巴,思忖道:”也就是说,这林家满门,都是被人砍死的那为什么,林家周围的邻里,都说没听到动静这不合理啊!”
对于陆斩炎喃喃的这些东西,叶离怎知道去!只是,见着陆斩炎又是皱眉,又是沉思的,他也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
“头儿,有发现!”
突然一名小捕快跑了出来,见着先前溜出来,靠在一边透气的梁虎,急急地道。
“走,去看看——”
梁虎看小捕快脸色不对,转身就快步往着大宅走了进去。
此时,围着林家门口看热闹的众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着白底蓝花布袄的小妇人,也来到了此地。见着林家门口围了这么多人,先是一惊。看着宅子里,不少捕快正进进出出着,心底不由又咯噔了一下,脸色也不自然地发白了起来。
约莫二炷香功夫后,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了出来。随着,忽的一颠,一只人手从白布下垂了出来。
“快看,是死人!”
“这林家宅子都荒了那么久,怎么却是抬了个死人出来”
“有古怪啊!”
“可不是嘛!”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突然人群中,一个妇人激动了起来,边叫着“让开”,边往拼着命往门口挤去。但,她却在看到担架的那一刻,双腿一软,“砰”的一声,倒了下去,人事不省。
而,那晕倒在地的妇人身上穿着的,正是那件白底蓝花的袄子。
长安县县衙内,妇人经过一番救治,终是悠悠转醒了过来。只是,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众人,也不说话,下一瞬,发一声嘶声裂肺的尖叫,一个劲儿的大哭了起来。
妇人的这一下,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但大家只是面面相觑着,谁也没有多说一句。
“看大嫂如此悲哭,必是遇到了不公之事,就不知可否说与本县听之”许久,见着妇人终是止了哭,左北宸轻声询问道。
也不知是,这妇人是真哭够了,还是看着眼前的这位大人,能给人以安心的感觉。妇人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抽搭搭地说起了原由来——
此妇人乃是高氏,嫁于栎阳县田三为妻。
田三家中除了老母外,还有一个妹子。但,这妹子却不与他
第二十二章 失职
回到县衙的后堂,左北宸将方拿在手上的茶盏,又一丢磕回了桌面。紧随着“啪”地一声响起,一掌重重地拍向桌面。一直温文的他,却是再也忍不住,暴怒了起来:“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办的事”
这一下,吓得紧跟在一旁的梁虎,心颤得厉害。原本就低着的头,这下是垂得更低了些。嘴唇蠕动了下,终是,没敢回话。
“怎么,现在却是又学会装聋作了”左北宸凤眼一眯,声音森冷的可怕。
而左北宸的这一眼,对梁虎来说,不啻如芒刺在背,虎躯一颤,哆嗦了半天,终是嗫嚅地道了一句:“小人不敢!”
老实说,他真是懵了——
有听说过,来县衙冒领财物的,可有谁听说过,还有来县衙冒领尸体的
方才,被带着去见过尸首的高氏,一路啼哭着,又被带到了大堂上——
高氏确认那具从安乐坊沟渠里,捞上来的尸首,正是田三无疑。
只是,接下来,对于林家灭门一事,她却是言辞绰绰,依旧矢口否认。说,不仅不知此事,更无人去田家报过丧。
所以,他们一家人,完全是被蒙在了鼓里。根本就不知道,一年多前,田晓蕊就已经身死。直到,今天才——
说着,那高氏免不得又恸哭了一回。
听了这话,别说左北宸不信,就连堂上的一众衙役,都觉着眼前看似可怜的高氏,这谎撒的并不高明。
按着县衙的规定,小到认领失物,大到案件中尸身的认领,无一例外,都需在册子上签字画押。唯一的不同是,签的册子各有不同罢了。
此刻,面对高氏的抵赖,有那识得眼色的书吏,早已将册子寻出,取了过来。还特地翻到,当初林家老宅一案,死者家属前来领取尸首的记录中,田晓蕊尸身认领签押的那一处,小心地递了上去。
左北宸看了册子一眼,一扬眉,问那高氏道:“田高氏,你姓名何如”
高氏听得问话,抬头看了堂上的左北宸一眼,在报了个名字后,又迅速地垂下了头去。
左北宸听后面色阴沉的可怕,“啪”地一声,就将手中的册子抛出,扔到了那高氏的面前,冷冷地道:“大胆刁妇,这册子上,明明就有你当时签字画押的印记在,竟还敢狡辩!”
高氏吓得浑身颤抖,只是不敢上前拾取,丹瞟了那密密麻麻的册子一眼,便缩回了脖子,脸色发青的可怕。可,此后,她只知慌张地频频摇头——
“老爷问你话呢,还不速速答来!”
有那执笔的书吏,捧着册子上前,又让高氏看了一回,厉声催促道。
“不,不,不是的——”
高氏身体如筛糠般抖个不停,连带着回话的声音,也发起了颤来:“回,回大人,民妇,民妇本就不识得字,又,又怎会在这册子上签押。大,大人若是不信,大,大可派人至栎阳县查访,民妇,民妇绝不敢欺瞒大人。”
回想到当时堂上,别说左北宸懵了,堂内的一众人等,皆都是一脸的懵逼——
所以,此刻梁虎虽觉得心里冤得慌,可除了低头默默承受着左北宸的怒气外,绝不敢吭声抗辩半句。
如今,出了此等的蹊跷事。说穿了,这就是他梁虎和手下这一班兄弟的失职。
这个错,他认——
“查,给我彻彻底底地查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小人这就去办——”
梁虎从内堂出来,脸色自好看不到哪儿去。去栎阳县查访的人,方才已得了令,快马出城。妇人高氏,在事情未弄清楚前,也暂时被看押了起来。
而,经今天这么一折腾,梁虎算是怕了。田晓蕊的事要查,当初这她所伺候的舞柔,其尸首的认领者,也是重中之重。也许两者之间,有着什么联系,也不一定——
且,当初这林家一案中,所有认领尸体的人,都有必要过一遍。
今天,对于梁虎来说,是过得极不顺心的一天。
今天,对于为了解要开林家灭门一案,而到处奔波的陆斩炎来说,同样过得不太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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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帝王心
“官家,官家,您看谁来了”
一串欢喜的呼声,却是让走神的赵恒,回过了神来。
虽还未见着人,但光听殿门处传来的脚步声,赵恒的脸上已是浮起了淡淡的笑容来。当下亦有些心急地撑起身,坐了起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
还略带些稚气的说话声中,一个身穿月白圆领锦缎长袍的六七岁男孩,已快步走入殿内。见着床榻上的赵恒,即刻便毕恭毕敬地行起了礼来。来人正是赵恒的第六子,寿春郡王赵受益。
“乖了,快平身。到父皇这来,让父皇好好看看!”赵恒笑着道。见着这小小的身影,本有些暗淡的眼神,此刻复又明亮了起来。
“是,父皇。”
这一边,不用赵恒示意,陪着郡王一同前来的内侍周怀政,早已在龙榻前摆上了绣墩。陪在官家身边日久,许多事不用官家开口,他都能心领神会个一二。
要不然,当年能蹶着臀,攀着梯子,爬到承天门门顶上,取“天书”的,也不会是他周怀政了。
这些年,也正因自己能深得帝心,官家才会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往着寿春郡王身边放,还委为资善堂属官,管勾左右春坊事了。有些事,不用往着明里说,他也能看得明白。
只是,相对与寿春郡王满脸盈盈的笑意,周怀政却是苦着一张脸。
同样是相处日久,赵恒只是瞥上一眼,便已知道,这奴婢又准备在自己面前玩花样了。只不知,这次又是卖得何乖
赵恒也懒得跟他猜哑谜,直接道:“大伴自进得门来,便是苦着一张脸,这是明摆着做给朕看啊!”
“官家真是错怪奴婢。就算,借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官家面前放肆啊!”说着,周怀政装着惶恐万分噗通跪了下来。
“好了,说说,这是准备告谁的刁状啊”
赵恒嘴上虽是问着谁,可这眼,却是有意无意地,撇了眼自己身前的赵受益。
赵受益却似无事人一般,只管自家乖巧地端坐着,让人瞧不出个端倪来。
周怀政自也是将这些看在了眼里,此刻却是更来了劲儿,满是委屈状地将一张叠好的纸,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赵恒的手中。同时,口中也没闲着,絮絮叨叨地就说开了。
“官家也知道,殿下闲时喜画马为戏,不仅奴婢等多番乞之。前番,就连着谕德张文懿,也凑起了热闹。殿下见着二话不说,当着众人的面,就书了‘寅亮天地弼予一人赐予张大人。别说,张大人接过时惊得喜笑颜开,就连咱在一旁瞧着,心里也没替他少高兴啊!这不,奴婢实是眼馋的紧,方才瞅着空儿,也跟殿下乞了一副,结果——”
周怀政说着,似委屈似讨好地,看了赵受益一眼。而,赵受益却是仰着头别过了脸去。
这一边,赵恒已接过纸,展开一看,却又是笑了起来,指着正襟危坐的赵祯道:“你这孩子端是调皮——”
原来那画纸上,画得是一匹黑质白章的老马,正倒卧于杂草间,不但笔法稚嫩,比例也称不上对称,旁却工工整整地书了“周家哥哥斩斩”几个大字。
见着自己的儿戏之举被戳破,赵受益也只是浅浅地莞尔一笑,并不敢在父皇面前,过多的放肆。回过身,却是瞪了那卖乖的多嘴奴婢一眼。
周怀政面上一副害怕的表情,内里又怎会将来自小殿下的威胁,放在心上。此番,见着官家哈哈大笑,在一旁的他,便满心的欢喜,脸上哪儿还看得出,先前的半点委屈、害怕来。
说说笑笑间,时间总是走得飞快,当天际第一声惊雷炸响,偌大的寝殿内,却又只剩下了赵恒一人,怔怔地望着已紧闭而起的殿门。
伴着一声细微的响动,一名身着黑色内侍服的年老内侍,从殿内的阴影处,缓缓步了出来。
赵恒收回目光,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道:“这次又怎么了”
“那边,已有人偷偷摸去了永兴路的长安县。是不是那位的直接授意,现在还不清楚!”
哼嗯,想来过了那些多年,未见着那尸身,终是安不下心嘛!
赵恒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手背,末了,道了句:“知道了,让他们势必护住,便宜行事!”
“是,奴婢告退!”
又一声惊雷炸响,殿内忽的闪过一道亮光,天边的闪电犹如舞动的银蛇,划过天际。
想不到,当初自己因着一念之差,颁
第二十四章 打个对折也行啊
许是因着今天的事情调查,推进的十分不顺,陆斩炎回家的一路上都十分的沉闷。
叶离数度想要开口,可见着陆斩炎的模样,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悉数咽了回去。
于是乎,为了不打扰“装深沉”的陆斩炎,叶离便也只剩抬头四顾可做。一路走来,赏了一路的景。虽说,这些景色,都已被看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再过几步就是孙家的饼铺,往左拐便是张家的糖水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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