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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富春山居

    范景文则反驳道:“围湖开田受益者不过千余倾,但是周边因为太湖水利废弃而受到影响的土地岂止数十万亩,我倒是以为陛下说的对。应当以治水为先,不可让围垦湖田的一小部分人损害了周边百姓的利益…”

    朱由检及时出声打断了两人将要发生的争执,“朕的意思不是一刀切,强制性的把所有湖田都还湖。而是由水利部派人考察太湖周边的河流走向及当地汛期的河水流量,然后统一作出一个太湖水利规划来,当然也要兼顾到太湖渔民的利益及湖面交通的需要。

    将这一规划向当地百姓征求意见,然后于明年秋收之后统一实施。规划以内的湖田不管牵涉到谁,都要拆毁围埝还田,不过要加以一定的补偿。

    规划以外的湖田,要加以检查加固围埝,并进行统一管理,今后不许再私自开垦湖田。即便有这个需要,也要由农业部先加以规划,然后统一组织百姓施工,再分配田地…

    太湖的湖田整顿不过是个开始,朕希望三、五年内,能够对整个江南地方的水利设施进行全面的整顿,将那些高门大户及流民侵占的湖田及河道一一清退出来。这件事地方官府是干不了的,只有朝廷领头组织,跨区域规划调度,才能够打破地方上某些人的侥幸心理…”

    范景文和李邦华离开西苑后便一直低头思索着,直到走出了宫门他才若有所思的对身边的李邦华问道:“李尚书,陛下清理湖田整顿江南水利,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用意”

    比范景文年纪大了许久的李邦华闻言,只是看了他一眼方才微笑着说道:“也许陛下是有着其他想法,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清理湖田整顿江南水利才是我们的目标,这难道不是已经足够了吗”

    “可是,可是有魏忠贤在旁牵制,这件事真的不会变了味道吗…”

    李邦华匆匆打断了他说道:“今日之魏忠贤又岂是昔日之魏忠贤,我倒是以为,有了魏忠贤在,有些事情倒是好办了。陛下刚刚说了很多,但是有一句话倒是深得我心。江南百姓的生计要比士大夫的道德操守重要的多,如果我们只拘泥于自己的善恶观,那么最终我们什么都做不成…”

    文思院内,一名工匠将一枚刚刚加工好的齿轮送到了徐省声手中,徐省声举起齿轮对着外面的透入屋内的光线仔细端详了起来,过了许久才对着身边的工匠问道:“这种齿轮的效果如何”

    边上的工匠立刻兴高采烈的说道:“比之前的齿轮要好用和坚固的多,传动过程中损耗的动能也更少,出故障的几率也少了七成左右,那位燕京大学外国教授计算出来的渐近线齿轮计算公式,的确是有效的。”

    徐省声的目光依旧放在了手上的那枚齿轮上,和之前工匠们以实际经验制作出来的齿轮相比,他手中这枚齿轮显然更为顺眼,看起来有一种令人惊讶的美感。

    当机器概念被提出之后,机器也被分成了动力、传动、执行和控制四个主要的部分,原始机器中对于后两部分要求并不高,对于动力和传动部分则要求较高。

    人力、畜力、风力、水力等自然能输出功率不大且不稳定,因此传动结构就变得越来越复杂,既要求传动过程中动能损失不大,又要求通过传动构造的装置,将不稳定的动力变成稳定的动能输出。

    这六、七年来文思院对于老工匠的工作经验总结,再加上对于年




第495章 关于教育的谈话
    站在西苑候客室内等了许久的钱谦益,忍不住起身向一边的太监问道:“和陛下谈话的是什么人,怎么还没有出来”

    太监马上堆着笑说道:“钱首辅不妨再等一会,和陛下谈话的是礼部和御前秘书处推荐的几位饱学之士。大人应该知道,陛下这些日子正为大皇子就读的小学挑选教师和校长,想来其中应该有人入了陛下之眼,所以今日的谈话才会延长吧…”

    “奥。”钱谦益这才坐了回去,他不由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皇帝谈兴这么浓厚,还延误了和自己的会谈。

    就在钱谦益的隔壁会客厅内,崇祯正和燕京大学的教授王朝聘聊的甚是开心。王朝聘湖广衡阳人,虽然已经六十八岁,但是从外貌看也就五十出头,精神和体魄都非常的旺健。

    两人之间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崇祯大多在倾听,作为心学门人,王朝聘和罗洪先、李贽等人算是师兄弟的关系。不过罗洪先、李贽等人成名较早,又立起了旗帜同理学家们争斗,因此在心学一脉中较为有名。而王朝聘不喜争斗,更在意研究学问,因此就显得默默无闻了。

    只不过王朝聘研究的学问多是和科举不靠边的杂学,如天文、地理、经史、财赋、兵戎等,所以他数次科举也未能上榜。崇祯登基之后大肆推崇心学,倒是因此将其引入了燕京大学任教。

    王朝聘研究学问讲求真知实践,因此同崇祯谈话时讲的东西都是以小见大,非常贴近于生活。特别是说到湖广水利时,对于湖广的地理更是信手拈来,崇祯稍加询问,才知道这些地方他都亲自去实地考察过。

    对于这种肯放下身段,在现实生活中去验证自己学问的人,崇祯还是相当尊重的。而他也想要借这个机会,从王朝聘这里了解一些湖广地区的风土人情,因此这场谈话就不可避免的被延长了。

    在吕琦的数次暗示下,朱由检终于依依不舍的结束了这场谈话,他最后对着王朝聘不无惋惜的说道:“像先生这样的大才都不能被科举考试选拔出来,可见我们的科举制度已经出了极大的问题。

    如果先生能够早一点出来为朝廷做事,至少也能让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了。可见我大明并不是没有人才,而是在培养人才、选拔人才的机制上出现了问题。这科举制度的确是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了。”

    对于崇祯的夸奖,王朝聘也是极为感动。他也是没有想到,在自己都已经对仕途心灰意懒的时候,还能够有柳暗花明的一日。

    他感觉起身向皇帝拱手行礼说道:“陛下过奖了,臣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多走了一点路,怎么敢被陛下称作大才。陛下对臣的爱惜,臣只有感激涕零,不知如何回报君父了…”

    朱由检却对他摆了摆手说道:“朕对你可不是过奖,朕看了不少书籍,倒也知道一个道理,治国之首要问题,还是在于选官。

    大明治下的土地是如此辽阔,从最南端的马六甲海峡到北京,也要耗费二、三个月之久。在目前的交通条件之下,指望中枢对地方大小事务一一管理到位,显然是不现实的。

    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员,凭借着朝廷赋予的权力,在地方上几乎是可以为所欲为了,要不然百姓也不会将县令称之为百里侯了。在这样的状况下,如果朝廷任命的官员出现了问题,不仅是地方上的百姓遭殃,朝廷的威信也好受到极大的损害。

    毕竟在百姓眼中,这些地方官员就是代表着朝廷。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百姓视为朝廷的意思。

    本朝自开国以来,就恢复了唐宋的科举制度,以四书五经和八股文作为读书人的进身之阶。这些人读的虽然是圣贤书,但是他们心里究竟有没有把经书里的道理真正放进心里呢朕以为大多数人应该都没有,他们不过是将这些道理当做敲开仕途的敲门砖,进入了仕途之后便将之抛掷脑后了。

    即便有些人整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说什么: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但是在这么道貌岸然的口号后面,不是在家中依靠几封书信就想破坏朝廷的人事制度,就是拿着国家税收邀买人心,又或者抱团结党打压异己。

    这样的人才选拔出来究竟对于国家有何益处所以朕才不顾大臣们反对,建立了小学、中学、大学的学校教育体系。朕希望,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学校教育体系要覆盖全体国民,让大明每个人都能够接受基本的教育,教会人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只有当每一个大明人都能够了解圣人讲述的道德是什么,那些读了几本经书就想要欺世盗名的伪君子,才难以惑乱天下。朕以为,人民应当用自己的头脑去分辨对错,而不是依赖于士绅老爷们和那些读书人的头脑去判断,否则我们永远都看不到大同世界的到来。”

    王朝聘心中有些不安,他感觉皇帝的**似乎太大了些。即便是大明最为强盛的时期,也没有那个皇帝会想着把教育覆盖到全体国民身上,哪怕这种学校教育教授的内容要比书院浅显的多。

    而在这个略显夸大的目标背后,更让他担心的是,皇帝对于书院教育的排斥。他不得不试图为大明现有的书院教育进行辩解道:“陛下,学校教育虽然容易培养出一大批读书写字的人员,但真正能够研读经义



第496章 热兰遮城之战
    普特曼斯的座舰跟着两艘武装商船一起逃离了战场,随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观察到身后并无船只跟踪自己之后,方才挂上旗帜要求逃亡的武装商船落帆降低速度。

    当三艘船只以低速在海上漂浮时,普特曼斯才根据太阳的方位估算出了他们逃离战场后的航行方向。站在船尾楼舰桥上的普特曼斯,注视着正在被清理的船首楼和那些从废墟中搬出的尸体,大致估算出了下本舰的伤损状况。

    很显然,他的座舰船首部分损伤严重,船员也起码损失了2成。明军战舰的火炮威力,似乎比他们预估的更大一些。这艘船如果不尽快回港修理,显然是不能参加下一场战斗了。

    但是,中国人和英国人组成的联合舰队,显然预示着东协内部已经达成了一个反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联盟,否则刚刚那只联合舰队就不可能公然向他们发起进攻。

    虽说在日本大阪和横滨都有着修缮船只的船坞,不过普特曼斯已经失去了北上的信心。他很清楚中国在日本拥有多大的影响力,如果他们是一只完好无损的舰队,那么那些日本人也许还会保持中立。

    但如果他们以这种焦头烂额的形象出现在日本人面前,说不定那些日本人就要主动向中国人通风报信了。作为一名和江户幕府打了多年交道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职员,他深切的了解那些日本人崇拜强权,欺凌弱小的恶劣本能。

    再说了,东协的联合舰队既然能够在朝鲜海峡前拦截他们,自然更不会放过佐渡岛。以他们现在的状况继续北上,只能走津轻海峡,那可是比朝鲜海峡更为狭窄的通道,一旦被封锁在海峡之内,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普特曼斯权衡利弊了一番,发觉现在只能退回大员港,然后向巴达维亚求援。只有获得巴达维亚的全力支援,他们才能突破联合舰队对朝鲜海峡的封锁,解救或是夺回佐渡岛。

    当然,巴达维亚也可以向东协屈服,把佐渡岛事件的责任人交出去,将事态恢复到事件爆发之前的状况。虽然这看起来很丢脸,但公司目前并没有和中国全面开战的打算,既然中国不怕扩大冲突,巴达维亚选择妥协以维护自己的利益,也是相当自然的选择了。

    在普特曼斯挂出了跟随自己的旗帜之后,另外两艘武装商船便慢慢的调整了航向,跟在了普特曼斯座舰的身后,向着西南面前行了。

    20天后,普特曼斯的船队绕台湾东面抵达了大员港外,但是港外已经被联合舰队所封锁,普特曼斯的船队难以接近热兰遮城。

    看着热兰遮城方向冒出的烟柱和传来的隆隆炮声,普特曼斯顿时意识到热兰遮城估计是难以守住了。一来热兰遮城不过是建好了一圈地基,各种防御设施都还没能完成;二来便是在他带走了热兰遮城的一部分兵力之后,城内不过只有397名士兵,33名炮手,加上平民、士兵家眷和奴隶不到1156人。

    而看着明军海陆夹攻的姿态,进攻热兰遮城的舰队和陆军起码也超过了万人,热兰遮城显然是难以抵达这个规模的进攻的。

    当明军的外围船只发现了荷兰船只的踪迹后,大员港外的舰队便分出了一队船只前来围剿他们。普特曼斯不得不下令船队掉头继续南下,直接返回巴达维亚去。到了这个时候,普特曼斯终于意识到,双方之间已经难以妥协,巴达维亚必须要和东协联合舰队进行一场较量,以确定双方的势力交界位置在何处了。

    将荷兰船只驱逐走的明舰很快就返回了大员港外,向联合舰队的两位司令官何昌旗和瓦德斯做了报告。

    作为西班牙舰队的司令官,瓦德斯率领舰队同中国舰队汇合之后,便搬到了洞庭湖号上,同何昌旗一起指挥整个联合舰队的行动。

    对于这一次向荷兰人发起战争,马尼拉上下都是极为支持的。毕竟菲律宾殖民地的设立主要就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打开同中国的贸易之路;另一个便是寻找东方的香料产地。

    马尼拉虽然达成了第一个目标,但是随着美洲白银的产量下降和欧洲宗教战争的延续,用于大帆船贸易的资金正在不断的削减之中,因此谋求香料贸易的利益,便成为了马尼拉殖民地的迫切需求。

    虽然席尔瓦总督担忧着终任审计的事情,因此对于这场战争有些兴趣缺缺,但是对于那些殖民地的商人和官员来说,这场战争无疑是在打开通往香料群岛的道路,因此瓦德斯在作战中展现出来的谦逊,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大明军队在围攻热兰遮城中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也是让西班牙人低头的另一个原因。

    排水量1260吨的洞庭湖号,虽然是3桅双层甲板,但已经是亚洲海域内屈指可数的庞然大物了。这种以战斗为目的设计的军舰,自然不是那些庞大而笨重的商船可以相匹敌的。

    在过去的20余日里,洞庭湖号对热兰遮城的数次炮击,已经表明这艘军舰不仅在海上可以灵活操纵,它的火力也是极为惊人的存在。如果不是热兰遮城用石块砌筑的城基极为牢固,估计这座还没有完成的棱堡已经被洞庭湖号给打破了。

    久经战阵的瓦德斯从洞庭湖号作战时的表现中不难得出,如果是一对一的海战,相同



第497章 张溥出海
    正月十六清晨,黄浦江十六铺码头上,勤快的码头工人已经将昨晚燃放的鞭炮残屑和码头广场上的残雪铲到了路边,堆成了一个个肮脏的雪堆。虽然在张溥等复社才子眼中,这些工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煞风景,这些肮脏的雪堆怎么也不如之前广场上白雪覆盖着鞭炮残屑,于一片雪地里露出隐隐红色更有意趣。

    不过,眼下的张溥和他的友人,却没有这么大的兴致去琢磨眼前的雪景如何入诗,任由这些码头工人将这难得的雪景破坏殆尽,他们这一大清早来到这里,可不是来观赏码头景致,而是来送人出行的。

    看着张溥等人脸上一片愁云惨淡的神情,也知道此次送人出行并不是什么好事了。张溥抬头看了看天色放白后,便转过身对着相送的众人勉强微笑的告辞道:“各位朋友止步,千里相送终有一别,西铭就在这里同各位别过了,此去海阔天空,也不知何日能够重回大明同各位相聚…”

    张溥喉头哽咽了一下,终于说不下去了,于是便对着众人深深作了一揖,以示最后的告别。前来送行的嘉定士子黄淳耀见状不由恨恨的说道:“西铭兄为何要出国避让阉竖,魏忠贤这等奸贼,一到苏州就残害士绅,敲诈商贾富户,祸害我苏州百姓。

    这苏州城内外谁不知道,西铭兄是谦谦君子,堂堂士林领袖,岂能和太湖匪盗有所勾结。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魏阉就是想要借机报复西铭兄,不就是因为西铭兄数年前写了一篇《五人墓碑记》,想要提醒陛下阉党昔日荼毒天下的罪行么。

    在下以为,西铭兄就应该留下来和魏忠贤这等阉贼周旋下去。哪怕如蓼洲周公一般从容就义,也好过在海外漂泊流浪,消失在异国他乡的好。更何况,魏阉拿着太湖匪盗案一事大做文章,太湖周边的名门望族那个不被他骚扰过。

    西铭兄若是能够振臂一呼,说不定便有各地士绅争相响应,让魏阉狠狠栽上一个跟头,西铭兄也就可以绝处逢生了…”

    黄淳耀的言论顿时引起了弟弟和其他几位复社同仁的支持,就连张溥的眼神中也现出了几分挣扎,一边的吴昌时转了转眼珠,也上前假惺惺的劝说道:“西铭兄若是改变了主意,小弟愿意四处奔走联络,必要让那魏忠贤成为我江南士林的众矢之的不可…”

    一直站在这些士人后面,并不打算过于招摇的马士英,此刻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他对着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训斥道:“你们是想送西铭去送死吗你们究竟知不知是谁在魏忠贤面前揭发西铭通匪的是西铭的族人。

    西铭若是留在国内,必然要被官府召去问话,不管有没有证据能够坐实西铭通匪,西铭的名声都算是毁了。他现在先去琉球过上一段日子,开春之后转去日本大阪大学任教,避过了这段风头,到时自然也就无事了。”

    复社士子虽然瞧不起这位贪污犯,但是马士英这番言论倒是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张溥的族人出头告发他通匪,显然就是想要在魏忠贤面前同他切割关系的意思。但是这件事传扬出去,普通百姓又怎么会相信张溥是清白的呢对于张溥这样的士人领袖来说,名声实比性命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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