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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心中其实有些震惊。

    夫子对李汝鱼的剑道教导,有名师大家的风范。

    别看只是简单劈棍,但其中蕴含着剑道真理,这是被大凉很多游侠儿忽略了的事情:任何万丈高楼,都是从地基一砖一石而上。

    世间游侠儿大多喜好花哨潇洒,从而练剑便开始练高端剑技,什么金风细雨十九剑凤舞九天独孤九剑伤心小剑却忽略了基础决定高度。

    李汝鱼的劈棍看似简单,实则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基础练法。

    比如,自己最早看见李汝鱼劈棍,每一次挥舞间轨迹都不一样,有些飘,但近来他劈棍则稳笃了许多。

    若到以后,李汝鱼每一棍劈出,轨迹都能稳如泰山,再上层楼的话,便是每一次劈棍的轨迹都能毫厘不差,那他的剑道便将登堂入室。

    那一日的李汝鱼,便是心之所至,剑之所至,那些花哨得让人眼花缭乱的高深剑技随心所以的信手拈来。

    而劈棍的彼岸,则是无迹可寻的大道。

    这个夫子果然不普通。

    不过,看了剑谱后,赵长衣忍不住说了句这特么谁画的剑谱?

    这线条勾勒出来的尼玛能叫人?

    狗屎啊!

    李汝鱼忍住笑,一脸奇怪的神色。

    赵长衣茫然,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不赞同么?别违背良心啊,说谎话你良心不会痛么?

    身后倏然传到云淡风轻的声音,你口中的狗屎,我画的。

    夫子不知道什么站到了赵长衣背后。

    神色奇怪,要不要试试这狗屎一样的剑谱,能不能把你打成一堆狗屎?

    赵长衣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这许多时日,赵长衣是看清了夫子,快意洒脱不失读书人傲气,偶尔说出惊艳话来时天穹便会闷雷滚滚。

    夫子如今习以为常,甚至对这闷雷有些不屑。

    赵长衣丝毫不怀疑,夫子不仅是位才高八斗的大儒,而且还是剑道高人,更是异人。

    他若真舍弃一切执剑,自己就真会成一堆狗屎。

    李汝鱼远远的大喊,忘了告诉你,鱼汤很好喝。

    跑了不远的赵长衣一个趔趄。

    咬牙切齿的声音随风飘来:狗日的!




39章 陈郡谢氏
    小小终于十岁。

    胸前青梅如春雨拂过,纤细双腿上又挂了些许的肉,便显得修长而紧致,不再是小丫头般的仅有骨感美而无妖娆气。

    最是风情处,便是小小那承袭她娘周婶儿的折柳腰。

    却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摧肢即折。

    周小小聪慧,发育早的女孩子情窦初开早。

    若再有人说起她是李汝鱼的小媳妇儿,便会羞红着脸落荒而逃,看李汝鱼的时候,那双眸子便如秋水节气那天的青柳江水。

    水润天长,晶莹着心意。

    赵长衣有事无事的献殷勤,她也明白原委。

    却不屑的很。

    我有鱼哥儿呢何须你赵长衣。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去。

    除去情敌关系不说,李汝鱼和赵长衣两人,逐渐熟络——一者李汝鱼早熟,性格沉稳,二者赵长衣也有过一段孤儿经历。

    大概便是所谓的同病相怜。

    若是小小不在时,两人勉强算个点头之交。

    小小出现立即剑拔弩张硝烟四起。

    实际上赵长衣很快就融入了扇面村,话不多但性格随和的他,仿佛就是扇面村长大的孤儿,很是讨喜,要不是王寡妇太老,估计他都会去半夜敲门。

    扇面村安静着迈向年关。

    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一个事实——赵长衣是北镇抚司的人。

    在一个黄云密布的傍晚。

    李汝鱼安静的坐在河堤边,望着江水远去,目光有些迷茫,在扇面村野蛮生长,迈入十四岁的自己却不知道今后路在何方。

    跟着夫子读书,如今练剑。

    练剑之后呢?

    夫子知晓自己的迷茫,他却笑说了一句引来闷雷滚滚的话:莫愁前路无风光,天下谁人不识君。

    然而,少年心总是多骚动。

    尤其是在听赵长衣说过外面世界的精彩后,李汝鱼越发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向往。

    正想得入神,周小小来到身畔坐下。

    鱼哥儿,想什么呢?

    李汝鱼笑了笑,侧首看着小小,嗯,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唇角很翘,淡青色美人痣很妖娆,精雕细琢如瓷娃娃。

    夫子说过一句话,天下很大,不止扇面村璧山县江秋州长陵府大凉王朝,我在想这世界那么大,我们却只有一个扇面村。

    小小歪着头,有些担忧,可是这样不好吗,有我陪着你啊。

    李汝鱼心里微暖,荡漾着小小的幸福,是挺好,可是小小,你总有一天会长大,你总有一天会被新鲜的事情吸引,比如赵长衣,我看你对他就挺好呢。

    小小恍然,听出了鱼哥儿话语里的酸味。

    顿时眉眼笑如天边月牙儿,故意促狭道:可是他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啊,就像嗯,就像邻家大哥哥一般呢。

    李汝鱼心里呻吟了一句,我也只是邻家大哥哥啊。

    小小知道李汝鱼的心思,不愿意让他多想生出误会,于是轻轻伸手搭在他腿上,又笑吟吟的温柔浅语:娘说,外面的世界没有赵长衣说的那么美好,娘还说让我远离他,说什么一入侯门深似海,鱼哥儿,赵长衣身份很尊贵吗?

    李汝鱼不着痕迹的握着小小的手,想了想,赵是国姓。

    然而宗室子弟何其多。

    鬼知道赵长衣有个什么身份,不过听他偶尔提起过小时候曾经落难,估计是当年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这么说来他的身份也显赫不到哪里去。

    小小哦了一声,鱼哥儿,其实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外面看看,可是我还小呢,娘也不放心。

    身后忽然传来突兀的声音。

    声音里有一种沉稳的不着痕迹的倨傲,少年不知愁苦事,哪知世事艰辛,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少人想如你们这般生活在这世外桃源里。

    两人讶然转身。

    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四十出头中年人,风尘仆仆,身材不高,略有削瘦,五官很普通,那种放进人群里你转眼就会忘记的普通,一身黑衣如墨,步履上沾染了不少湿润泥渣,长发束冠,鬓发如霜雪,似是读书人。

    却又腰畔挂剑。

    扇面村又来人了?

    李汝鱼警惕的拉着小小站起来,你是谁?

    那中年人却不理李汝鱼,只是安静的看着小小,尤其是唇角那颗淡青色美人痣让他很是在意,忽然温和笑了,眉眼里有一股李汝鱼和小小都没有察觉的恭谨,小姐可是姓谢?

    尊称小姐。

    小小单纯,闻言没什么防备脱口而出,我娘——

    却被李汝鱼悄悄拉了下,小小猛然醒悟,改口脆生生的道:我娘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中年人依然笑意随和的点点头。

    你们村长呢?

    李汝鱼冷冷的看着他,没有村长。

    中年人愣了下,显然还不适应到一个地方见不到乡绅官宦的节奏,良久才道:那你们村里谁说话比较管用。

    李汝鱼努努嘴,那边,夫子。

    中年人按照读书人的礼节,微微弯腰作了个揖,谢过小哥儿。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小小,转身走向私塾。

    李汝鱼和小小莫名其妙。

    盯着那中年人走到私塾畔,和夫子互相作礼后寒暄,李汝鱼有些担忧,我怎么觉得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小小点头,是呢。

    旋即挨着李汝鱼仰首,眼睛眨啊眨,我脸上是不是长花啦?

    李汝鱼莞尔。

    忍不住刮了她鼻梁,丑死了。

    小小嘟嘴,不喜欢你了。

    李汝鱼呵呵一乐,虽然很丑,可小小在我眼里很好看,就像春天雨后百花盛开,世间唯一。

    小小乐了,那我再喜欢你多几天。

    没过多久,那中年人便进村去。

    李汝鱼和小小牵手回到私塾,问夫子,那人是谁啊,外面来的?来找谁?

    夫子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道:陈郡谢氏,你说咱们村还有谁姓谢?

    听这名号,门阀啊

    李汝鱼和小小对视一眼。

    陈郡谢氏是个什么存在,两人心里没概念,也不想关心,但村里姓谢的人却只有一个由不得两人不关心。

    小小她娘,姓谢!

    难怪,他一见小小便问是不是姓谢。



40章 鱼龙三十年
    其实夫子对大凉了解也不多。

    当年来到大凉不久,发生了大儒苏伴月被灭门事件,夫子便离开尘俗远避,来到扇面村,十年来知晓的消息也多从顺江集听来。

    知道陈郡谢氏,但不多。

    这位叫谢方的中年人身上,有着读书人的儒雅,腰畔挂剑又有游侠儿风采,夫子看见他,仿佛看见另外一个自己,顿生好感。

    是以当他提出想在村里小住时日,夫子没有拒绝,反而给他指路——孙鳏夫等人强占二混子家改成的议政殿如今无人,可以暂居。

    谢方对夫子亦很尊敬。

    所谓文人相轻,那是在年少气盛时候,大抵上了年纪的读书人之间,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知音难觅的相见恨晚感。

    尤其是在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读书人相见便分外熟络。

    这和游侠儿的高处不胜寒有异曲同工之妙。

    谢方四十来岁,行事沉稳,言谈举止间很有些高门深户的礼仪廉行,本身又极其随和,很快便搞定扇面村人,在议政殿住下来。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钱给得足够。

    走肾走心不如孔方兄。

    衣食住行所用之物,谢方出手阔绰至极,让卖了他米卖了他肉的扇面村人喜笑颜开,根本没人去深究这位背剑的儒雅读书人身份。

    百余年前建炎南渡后,大凉撤去了民间禁武令,游侠儿倍增,就是读书人也喜好负剑游学,成了一种时尚风气。

    然而有人在意。

    李扶摇和小小,以及赵长衣。

    万家灯火中,李汝鱼安静吃着饭,小小依然像个小媳妇儿碎嘴絮叨着今日趣事儿,周婶儿便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脸上的隐晦笑意,一如那丈母娘看小两口,既有宠溺又有失落。

    别看小小碎嘴,那是只在汝鱼面前。

    吃了一阵,小小想起了姓谢的中年人,转头看周婶儿,疑惑的道:娘啊,今天村里又来了个人呢,夫子说姓谢,说什么陈郡谢氏,咱们村最近怎么总是来人啊?

    啪的一声。

    周婶儿手中筷子滑在碗上,在桌子上搁一下,掉落在地,她却浑然不觉,脸上笑意僵滞着缓缓敛去,神情极度复杂。

    低头吃饭的李汝鱼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了一眼。

    小小弯腰拾起筷子,茫然的问:娘你怎么啦,不就是陈郡谢氏嘛,瞧你失魂落魄的样子,难道他们比北镇抚司还吓人啊,对啦,娘,陈郡谢氏是个什么东西呢,对了哦,娘你也姓谢呢。

    周婶儿慌不迭从小小手上拿过筷子,我去洗一下,你们吃。

    李汝鱼看着周婶儿走入厨房的身影,若有所思。

    敲了小萝莉一记,吃饭吃饭呢。

    小萝莉吐了吐舌头。

    赵长衣施施然来到议政殿外,看着归隐富家翁一般煮了浓粥切了泡菜悠闲自在进食的谢方,赵长衣不请自入,走到八仙桌前相对而坐。

    也不拘束,从酸菜盘子里拿出半根刚泡不久的嫩姜,咬了一口。

    咯嘣脆。

    赵长衣很喜欢扇面村泡制出来的嫩姜,微辣,带着这一方水土气,却脆如黄瓜,口感之好几可比拟京都御厨做出来的山珍海馐。

    谢方不动声色,就着泡菜呼噜噜将碗里的浓粥喝下去一半,才抬起头,笑容随和的问道:公子何来?

    只是有一股倨傲若无若无的弥扬。

    赵长衣翘着二郎腿,斜乜一眼,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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