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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若真有这等神威,暴秦当初就不会二世而亡。

    大汉百姓也不傻,没有跟着散播这等大逆不道,又好不可信的谣言,更有不少百姓还主动协助各郡县府卒,举报和擒拿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传谣者。

    短短月余光景,那些坊间传言便彻底销声匿迹了。

    然各地官府抓到的不是地痞无赖,就是愚钝的长舌妇,难以追溯到真正的造谣主谋。

    刘彻倒是早有预料,反是觉得愈发有趣,就想看看已然穷途末路的项氏余孽还有甚么后手。

    岂料等到秋分,仍是朝野清平,甚么动静都没有,难免显得虎头蛇尾,让刘彻分外觉着无趣。

    月三十,刘彻率群臣西郊迎秋,行了秋祭大典。

    少府丞陈诚和内史王轩的嫡女王嫣的正婚礼,特意选在九九重阳之日,倒是鲜见得紧。

    然也是没办法,两人的婚事拖了又拖,既要选在秋祭后,又要赶在少府每岁向百姓收取山海地泽的税赋前,陈诚这近年愈发忙碌的少府丞才能稍有闲暇。

    少府陈氏继承人与内史嫡女的正婚,场面自是极为盛大,宫里几大巨头感念陈氏数代忠心事君,赏赐皆是大手笔,直教旁人艳羡不已。

    各世家也纷纷登门道贺,送上厚厚的贺礼,借机好生巴结少府陈氏。

    少府非但为天家掌山海地泽租赋,其管辖的产业更遍布大汉各郡县,虽说是不与民争利,但近年如石油工坊和冶炼工坊等诸多大产业,少府可都是拿着大头的。

    四大商团都免不得和少府打交道,且是多有所求,更遑论各世家大族,他们的族业要兴盛牟利,还得抱紧少府的大粗腿。

    陈诚前程似锦,又得偿夙愿,迎娶了青梅竹马的美人儿,自是乐得合不拢嘴。

    行过各项婚仪,同牢合卺后,又入室替王嫣脱缨结发,便出得厅堂应酬诸多宾客。

    待得喜宴结束,宾客散去,他已是微醺。

    陈诚正待回室洞房,行那苦短,却是被侍奉祖父陈俞多年的家老搀住,硬是架着他前往后院的书房。

    陈诚只道祖父又要啰嗦,叮嘱他好生善待王嫣,不禁撇着嘴,颇是不以为然。

    依着王嫣那脾性,岂是会轻易吃亏的,他可不得当小姑奶奶伺候着,祖父真真多余操心,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担心自家孙子夫纲不振的好。

    他凭白被自家祖父耽误好事,心下腹诽不已,然而入得书房,见得里头长身而立的三位长辈,他的酒意立马散去大半。

    祖父陈俞,叔父少府卿陈煌,岳父内史王轩,三人皆是面色凝重,更蕴着些许惶惑之色。

    陈诚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得岳父大人也来了,就晓得只怕是真有要事,否则依照习俗,儿女正婚之日,女方长辈可不会前来登门。

    陈诚正欲见礼,陈俞却是出言摒退家老,让他掩上房门。

    “你可识得此物”

    陈俞不待陈诚发问,将桌案上的那方紫檀木匣缓缓掀开盖子。

    “这”

    陈诚放眼看去,只见那木匣内有颗拳头大的圆润宝珠,在灯火映照和玄色丝绒的衬托下,耀着皎洁的银白色光晕,如晶莹之烛,又如海上明月。

    陈诚作为少府陈氏继承人,自幼见识过不少奇珍异宝,做了少府丞后更是时常出入皇帝私库,便连传国玉玺他都见皇帝用过多次。

    这宝珠他只需扫一眼,便认定非是雕琢研磨而成,乃浑然天成,且质地非是带有纹理的宝石,而是通体纯白无暇,比最顶级的南珠品相更胜数筹,最难得的是竟有拳头大小。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此等宝珠,少府内库里最珍贵的宝珠与之放在一处,也无疑是难与皓月争辉的萤火之光。

    陈诚出身少府陈氏,对许多事情远比寻常世家子弟要敏锐得多,此时见得这宝珠,他非但没生出半分贪念,反是惊慌道:“祖父从何得来此等稀世奇珍,此物还是早早进献给陛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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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隋珠惊现
    待到月末,项王藏宝才尽数挖掘和转运完毕,所耗的时日远比预计要长不少。

    这些珍宝不但数量庞大,更有不少是昔年项羽率部从秦皇的骊山大墓盗掘的,乃殉葬品,且多为帝皇形制的器物。

    少府内库早是摆满,只得在未央宫里大兴土木,增建更多的库房。

    刘彻颇是孝顺,给皇祖母和父皇母后都孝敬了大批珍宝,汉人向来不忌讳在生前为自个操办身后事,三位长辈的陵墓更是早已完工,想提前往里头运陪葬品也是可以的。

    作为穿越众,刘彻自身对陪葬品是不太在意的,反正若干年后总会被不肖子孙挖出来展览,多埋些能千年不腐的珍宝也好,免得如后世般许多珍宝都在乱世被毁掉了。

    到得二十一世纪,华夏n还没挖掘秦始皇陵,刘彻认为是极为正确的,那是老祖宗留下的最后一点好东西,若再轻易糟践,会被后人戳着脊梁骨吐唾沫的。

    这般大的动静,压根瞒不住大汉臣民,刘彻本也没打算隐瞒。

    大汉权贵们虽是眼馋不已,却也是识趣得紧,没人跳出来闹腾,楚项历来是大汉天家的忌讳,项王藏宝如何处置也由不得他们出言置喙。

    妄图分一杯羹

    不要命么

    甚么泰阿剑和隋候珠现世,要江山易主之说,在大汉群臣听来更是无稽之谈,朗朗乾坤下,一柄剑一颗珠子就想倒悬日月,晃动乾坤,那真是白日见鬼了。

    若真有这等神威,暴秦当初就不会二世而亡。

    大汉百姓也不傻,没有跟着散播这等大逆不道,又好不可信的谣言,更有不少百姓还主动协助各郡县府卒,举报和擒拿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传谣者。

    短短月余光景,那些坊间传言便彻底销声匿迹了。

    然各地官府抓到的不是地痞无赖,就是愚钝的长舌妇,难以追溯到真正的造谣主谋。

    刘彻倒是早有预料,反是觉得愈发有趣,就想看看已然穷途末路的项氏余孽还有甚么后手。

    岂料等到秋分,仍是朝野清平,甚么动静都没有,难免显得虎头蛇尾,让刘彻分外觉着无趣。

    月三十,刘彻率群臣西郊迎秋,行了秋祭大典。

    少府丞陈诚和内史王轩的嫡女王嫣的正婚礼,特意选在九九重阳之日,倒是鲜见得紧。

    然也是没办法,两人的婚事拖了又拖,既要选在秋祭后,又要赶在少府每岁向百姓收取山海地泽的税赋前,陈诚这近年愈发忙碌的少府丞才能稍有闲暇。

    少府陈氏继承人与内史嫡女的正婚,场面自是极为盛大,宫里几大巨头感念陈氏数代忠心事君,赏赐皆是大手笔,直教旁人艳羡不已。

    各世家也纷纷登门道贺,送上厚厚的贺礼,借机好生巴结少府陈氏。

    少府非但为天家掌山海地泽租赋,其管辖的产业更遍布大汉各郡县,虽说是不与民争利,但近年如石油工坊和冶炼工坊等诸多大产业,少府可都是拿着大头的。

    四大商团都免不得和少府打交道,且是多有所求,更遑论各世家大族,他们的族业要兴盛牟利,还得抱紧少府的大粗腿。

    陈诚前程似锦,又得偿夙愿,迎娶了青梅竹马的美人儿,自是乐得合不拢嘴。

    行过各项婚仪,同牢合卺后,又入室替王嫣脱缨结发,便出得厅堂应酬诸多宾客。

    待得喜宴结束,宾客散去,他已是微醺。

    陈诚正待回室洞房,行那苦短,却是被侍奉祖父陈俞多年的家老搀住,硬是架着他前往后院的书房。

    陈诚只道祖父又要啰嗦,叮嘱他好生善待王嫣,不禁撇着嘴,颇是不以为然。

    依着王嫣那脾性,岂是会轻易吃亏的,他可不得当小姑奶奶伺候着,祖父真真多余操心,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担心自家孙子夫纲不振的好。

    他凭白被自家祖父耽误好事,心下腹诽不已,然而入得书房,见得里头长身而立的三位长辈,他的酒意立马散去大半。

    祖父陈俞,叔父少府卿陈煌,岳父内史王轩,三人皆是面色凝重,更蕴着些许惶惑之色。

    陈诚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得岳父大人也来了,就晓得只怕是真有要事,否则依照习俗,儿女正婚之日,女方长辈可不会前来登门。

    陈诚正欲见礼,陈俞却是出言摒退家老,让他掩上房门。

    “你可识得此物”

    陈俞不待陈诚发问,将桌案上的那方紫檀木匣缓缓掀开盖子。

    “这”

    陈诚放眼看去,只见那木匣内有颗拳头大的圆润宝珠,在灯火映照和玄色丝绒的衬托下,耀着皎洁的银白色光晕,如晶莹之烛,又如海上明月。

    陈诚作为少府陈氏继承人,自幼见识过不少奇珍异宝,做了少府丞后更是时常出入皇帝私库,便连传国玉玺他都见皇帝用过多次。

    这宝珠他只需扫一眼,便认定非是雕琢研磨而成,乃浑然天成,且质地非是带有纹理的宝石,而是通体纯白无暇,比最顶级的南珠品相更胜数筹,最难得的是竟有拳头大小。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此等宝珠,少府内库里最珍贵的宝珠与之放在一处,也无疑是难与皓月争辉的萤火之光。

    陈诚出身少府陈氏,对许多事情远比寻常世家子弟要敏锐得多,此时见得这宝珠,他非但没生出半分贪念,反是惊慌道:“祖父从何得来此等稀世奇珍,此物还是早早进献给陛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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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珠赠娇妻
    汉人正婚,多选在昏时行礼,谓之婚,盖因黄昏为示阳下阴之际,阴阳相交之时。

    行过婚仪则宴客,待得宾客散尽时便是入夜,陈诚进宫求见皇帝时,已然是夜半子时。

    有道是春困秋乏,酷热的夏季渐渐远去,长安九月最是好眠,刘彻这皇帝自也早早搂着婆娘上榻,过后便是餍足的睡下。

    若非隔日恰逢休沐,无需上早朝,刘彻还真不愿从御榻上爬起来,离了软乎乎香喷喷的婆娘,去见陈诚那厮。

    懒得顾及甚么规矩礼法,他让近侍宦官引陈诚入长秋宫的偏殿书室觐见,自个则光脚拖着木屐,呱唧呱唧的往书室行去。

    陈诚入得书室,只见得皇帝陛下散着墨发,胡乱披着轻薄丝袍,脖子上更有不少可疑的红痕。

    他虽是今日方迎娶王嫣,但年岁已不小,寻常世家子弟该懂的,该做的,可是半点没落下,自能瞧出皇帝陛下是在何等情形下被唤醒的。

    推己及人,换作是他在辛苦耕作后,正心满意足的酣睡,却被人扰了清梦,心情怕也好不了。

    他不禁咽了咽唾沫,脊背直冒冷汗,颤着双腿上前见礼。

    “大半夜的,你这厮不搂着美娇娘洞房,入宫求见作甚”

    刘彻毫无仪态的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没好气道:“莫不成在新婚之夜方知自身男风不振,索性自暴自弃,打定主意要净了子孙根,入宫做宦官么”

    “……”

    陈诚虽晓得陛下在说笑,但还是觉着胯下一凉,忙是缓缓下拜,跪伏在地,哀声道:“陛下,臣今夜入宫惊扰陛下,实乃是遇着天大的难事,来请陛下圣断!”

    “哦,甚么难事,说来听听。”

    刘彻微是扬眉,稍稍敛了惫懒神色,能让刚与王氏联姻的少府陈氏都感到为难,逼得陈诚在新婚之夜抛了新妇枯守婚房,非得入宫面圣,只怕还真是大事。

    “陛下,此事不便……”

    陈诚直起上半身,瞧了瞧书室内的内侍和掌灯宫婢,欲言又止道。

    刘彻自是会意,摆手将宫人尽数摒退到,让他们从外头将门扉掩上。

    门户闭合前,守候在外的近卫死士冷眼扫了扫陈诚,觉着他这细胳膊细腿的确是刺杀不了皇帝陛下,也就没出言劝阻。

    “说吧!”

    刘彻见得陈诚神秘兮兮的模样,愈发来了兴致。

    “陛下请看!”

    陈诚忙是从胸前的衣襟中掏出用丝绒包裹着的隋侯之珠,双手捧着呈给陛下过目。

    他压根就没敢带着那紫檀木匣入宫,盖因任何人趁夜入宫面圣,皆是要仔细搜身的,他这少府丞也不例外,这隋珠揣在怀襟里还能勉强应付过去,若带个大木匣就得细细查验是否有藏着凶器的夹层。

    这隋珠着实太过招眼,在进献给陛下前,还是尽量少让旁人瞧见为好。

    “这是……”

    刘彻举步近前,伸手抓起那拳头大的光润宝珠,只觉睡意顿消。

    两世为人,他着实见过不少稀世珍宝,后世各大博物院展出的甚么夜明珠或汉宫内库珍藏的大批宝珠,都难以与眼前此珠媲美。

    浑然天成,其质其美,无需雕琢,更无需饰以银黄,盖因俗物不足以饰之。

    似此等宝珠,不管镶嵌到何处,都是糟蹋。

    后世英女王皇冠上镶着的那颗大钻石,虽是价值连城,其实俗气得紧,也不知为何有众多华夏子民对欧洲王室艳羡推崇,真真俗不可耐啊。

    陈诚语带忐忑道:“陛下,这正是隋候之珠。”

    即便陈诚不提这名头,刘彻也已是猜到了。

    等了这么些时日,终是等到隋珠现世,事情愈发的有趣了。

    他微是颌首,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从何处得来的”

    陈诚忙是凄声道:“回陛下,此物混在内子王嫣的送嫁添妆里,没附着礼单,必是有人蓄意栽赃,想要构陷微臣。恳求陛下明察,替臣做主啊!”

    刘彻把玩着手里的隋珠,唇角微勾。

    能在送嫁时,将这隋珠迅速放入王嫣的添妆里,还不露丝毫痕迹,除了她的随嫁侍婢,就唯有各大世家的宗妇和贵女。

    王嫣的父族和母族皆是豪门显贵,有资格被请去为她送嫁的宗妇贵女们,出身可都不低,其背后的世家皆是在大汉排的上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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