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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然华夏先民多聚居于大河流域,觉着大江以南之地闷热潮湿,且多山地,是穷苦蛮荒的地界,故鲜少会迁徙到大江以南,尤为偏荒的诸越之地更不必提。

    楚族先人就曾被中原诸侯国称为“淮夷”,后楚人首领得周成王赐爵,迁徙至荆楚之地立国,筚路蓝缕,开启山林,到得战国更成为可与群雄逐鹿中原的强盛之国。

    饶是如此,楚人却也没有大量种植水稻,而是如北方诸国般,以粟禾种植为主,盖因水稻喜湿,须建渠引水,灌溉水田,比粟禾难伺候得多,且亩产也不比粟禾多,对境内多山林且战端频仍的楚国而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去种植水稻实在不划算。

    官府以粟谷计算赋税,老百姓自然更不会种水稻了,故华夏的水稻种植在史上是出现过倒退现象的,到得汉代,居住在大江以北的农人有很多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水稻。

    在刘彻尚为太子时,遗孤内院的农学院就已在南山脚下试种水稻,不断进行选种育秧,待得刘彻登基后,帝国科学院的农业研究所和少府的渭北种植园更是对水稻种植的各项农艺投入庞大的人力财力。

    经过十余载的不懈努力,种稻农艺不断改进提高,已然为大范围推广水稻种植打下了坚实的技术支撑。

    最先大范围试种的地域,却非大江以南的郡县,而是居于大江北岸,淮水以南,那片沃野千里的江淮平原。

    农作物改良不同工业发展,现今大汉可没甚么转基因技术,任何冒进的农业政策,都可能会导致极为严重的恶果。

    虽说大汉近年粮食产量过剩,但若因朝廷推行的农业革新出了岔子,使得大片地域粮食绝收,朝廷乃至皇帝的威信无疑会遭受重创,皇帝指不定还要被迫下诏罪己。

    相较关中和江南郡县,江淮平原的冷暖和湿度皆适中,可让关中地界培育改良出的新稻种获得循序渐进的气候适应期,避免出现太大的“水土不服”,导致急剧减产甚或绝收。

    不但要在江淮平原先行试种,便连稻种的择取也要慎之又慎。

    农业学博士和农匠们已培育出优良的稻种,若气候条件合宜,甚至能使其一年两熟乃至一年三熟,然在江淮平原试种时,却没选取这些一年多熟的稻种,而是特意选种中稻,一年只种一季。

    所谓中稻,是相对于一年两熟的早稻和晚稻而言的,亦可称之为半晚熟稻,乃是一种在季节上处于早熟类型和晚熟类型之间的中熟类型稻。

    之所以一年只种一季中稻,除却是要脚踏实地的“先求有,再求多,后求好”,亦是考量到大汉近年粮食产量过剩,且大汉百姓已习惯吃粟米和用小麦磨制的面粉制作的面点,饮食习惯非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稻米若是种多了,怕是卖不出去,只能让各地常平仓用公帑购粮入籴,堆积久了变作陈粮,无疑是巨大的浪费。

    皇帝刘彻特意与群臣商议过此事,想找个法子让大汉百姓能逐渐接受稻米,好歹舍得偶尔花钱去粮肆买,换换口味嘛。

    朝臣乃至其辖下的各府署官员对稻米倒是不陌生,这要归功于每日中央官署为他们提供的那顿免费营养早膳,米粉,米糊,米糕,米饼,庖厨用稻米制作出美食种类繁多,且味道着实不错。

    不少大臣吃上了瘾,还不忘去寻少府诸官,问问何处能买到那稻米,故渭北种植园每岁种出的稻谷,除却留下继续培育的良种,及专供宫中尚食监和皇亲苑的部分,余下的大多都教世家权贵买走了。

    反倒是南山官田产出的稻谷大多留下育种育秧,逐年扩大耕种面积,也正因如此,江淮平原在推广大范围试种时,优良稻种的数量还是较为充裕的。

    大汉现下的任官体制虽仍以世袭和举荐为主,然能入列朝堂且站稳脚跟的公卿将相,多是有完整历练,经过公府层层考评,方是拔擢入朝的,对地方民政大多颇为熟稔,尤是农事为立国之本,故群臣对农政诸事向来上心。

    随着面食愈发得百姓喜爱,小麦市价早已从昔年不足粟米一半,直接暴增至于粟米等价,且这还是大农府平准司屡屡出手,用各郡县常平仓的出粜入籴来调控市面,以此抑制小麦价格,且抬高粟米价格,这才使得粟米市价不至崩盘。

    群臣觉着稻米制作出的各种米制品,其滋味不下面食,且不似大多面食般吃多了易上火,端是老少咸宜,若百姓们晓得如何制作那些米制品,便如昔年学着制作面食,那粟米的市价怕是又要面临冲击了。

    米贵伤民,米贱伤农啊!

    因中原郡县的日照条件多不如关中,故在关中郡县已大为普及的棉麦复种农艺是不适合推广至大汉全境的,大农府也有意的限制了各地的小麦耕种亩数,故粟米仍是大汉现今最大宗的粮食产出品项。

    大汉的工业化刚起步,大多数百姓还以务农为生,这意味着靠种植粟米维持生计的农人数量远超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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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塞北乌桓
    蓝天,远山,碧湖,薄草,八月的漠南草原美得如同画卷般。

    一望无垠的草原已微微泛黄,处处可见羊群,便似朵朵白花,点缀在那青绿地毡上。

    牧童手持牧笛,吹奏着悠扬欢快的牧曲,若他此时不是倒骑毛驴,而是跨马扬鞭,兴许会更应景些。

    塞北本是不产毛驴的,然近年乌桓各部皆从关中和燕北等地购入了大量毛驴,放到漠南草原畜养,甚至还购入不少极难下崽的骡子。

    没法子,大汉严禁乌桓人在漠南牧马,但有违逆者,杀无赦!

    牧羊要用毛驴代步,逐水草迁徙更要靠肢蹄强健的骡子驮重物,饶是骡子难下崽,大多乌桓牧民也不吝于向汉商购入的。

    依汉廷律令,携带及贩运牲畜出境皆须得缴纳重税,然有鉴于乌桓各部的运畜匮乏,不利为大汉牧羊,故开特例,减却贩运毛驴和骡子出塞北的关税。

    汉廷“准允”乌桓各部到漠南牧羊已四年有余,大汉各处塞北边市愈发兴盛,交易量最为庞大的生意,无疑就是买卖牲畜。

    乌桓购入的毛驴和骡子虽是不少,然每岁出售给汉商的棉羊毛和肉羊的数量却更为庞大,马匹数量则逐年减少,盖因汉廷非但严禁乌桓牧马漠南,更从乌桓各部手中半强制性的购买大批良马,尤是那些上好的禾中马。

    数年下来,乌桓各部豢养的马匹数量急剧下降,别说寻常乌桓族人无马乘骑,便是乌桓骑射的战马都出现了大量短缺。

    乌桓贵族们不傻,晓得此乃汉廷变相削弱乌桓战力的阳谋,却也不敢有半分违逆,便连阳奉阴违都是不敢的。

    大汉着实太过强盛,汉军之剽悍好战更使得乌桓人兴不起半分悖逆之心。

    过往十余载,乌桓臣附于大汉,借着汉廷提供的粮草兵械组建起十万乌桓骑射,更听从大汉皇帝征调,屡屡出兵征伐外族。

    败匈奴,灭扶余,扰朝鲜,剿鲜卑,征身毒,慑安息!

    乌桓将士是为汉廷立下过战功的,大汉皇帝也从未吝啬赏赐,非但让乌桓将士留存大部分战时缴获,更让大农府在北方边塞大幅调降关税,远比其余边塞乃至海关收取的关税要低得多。

    大汉现下关税最高的数处边塞,皆位于西北边陲的敦煌郡,此类毗邻西域的汉塞,其出境关税高达北方边塞的两倍有余。

    有此比较,才懂得惜福。

    乌桓人皆觉汉人是言而有信的,大汉皇帝是圣明仁德的,唯独汉商有些奸猾狡诈,惯会漫天要价,专作些高买低卖的勾当。

    饶是如此,乌桓人却不反商,若无汉商,他们养出的羊,薅下的羊毛如何售卖出去,又如何用赚取的赀财购置各类汉货

    十年前,大汉皇帝御驾亲征,在漠南草原击溃匈奴单于部。

    军臣单于弃全族老幼不顾,率残部西逃,远遁万里;左贤王亦撤回漠北狼居胥山,归拢余下的匈奴族人,自号屠耆,却也再不敢南下半步。

    乌桓人彻底摆脱了匈奴近百年的残酷压榨,不再困守乌桓山脉,靠着数场大战的战时缴获,在大汉边市购买到充足的粮油,使得族人再不受饥寒交迫之苦。

    常言道,饱暖思,吃饱穿暖的乌桓人自也会卖力的繁衍后代。

    十年来,乌桓人口从六十万暴增至近百万,便连大汉皇帝闻得此等人口增长速度,都讶异于乌桓人真特么能生。

    仔细想想,倒也实属正常。

    华夏向来有“十年生聚,十年养育”的观念,不仅注重生育子嗣,亦重视后代教养,乌桓这类半开化的游牧民族却是向来不在意的,想生就生,能多生就多生,就跟下耗子似的,一窝一窝的崽子。

    人多力量大,这话虽有些道理,然若在短短十年间,人口近愈倍增,那就意味着多出大量没有劳动能力,却又嗷嗷待哺的孩童。

    若非能在漠南草原为汉人牧羊,光靠过往战时缴获的财货,乌桓各部早已坐吃山空,无法从大汉边市买到足量粮油,指不定要闹出大饥荒。

    虽说乌桓山脉物产丰饶,然想让多年来已过惯好日子的族人重新进山,狩捕猎物,采集野果,冬天更要挨饿受冻,乌桓各部首领光是想想都觉头皮发麻。

    愤怒的族人们是会造反的,是会要了他们的命!

    正因如此,乌桓贵族们虽能瞧出汉廷逐步削弱乌桓战力的阳谋,却也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若惹得大汉皇帝震怒,不消出兵攻入乌桓山脉,只须关了边山,且再度圈禁乃至血洗漠南草原,乌桓势必爆发内乱,主动向汉廷投诚的族人绝对不少。

    饶是如此,大汉君臣对乌桓各部仍是不甚放心。

    宣室殿内,皇帝刘彻让三公九卿穿越大行丞宋远呈回的奏报,包括无事不上朝的郎中令,卫尉和少府卿皆是列席策议,显见刘彻对此事何等重视。

    “百万族众,太多!”

    刘彻默然良久,扬眉道。

    “陛下圣见,长此以往,恐遗后患!”

    大行令张骞深以为然,躬身道。

    刘彻复又看向少府卿陈煌,出言问道:“漠南每岁产出羊毛可否足供我大汉毛纺业”

     



第五百六十九章 火力发电
    灞西高原,居于长安以东,灞水以西,乃秦咸阳和汉长安附近的兵家要地,昔年刘邦灭秦,入得函谷关后,正是经由此地进取咸阳。

    大汉立朝后,建都长安,自是在扼守帝都东门户的灞西高原囤驻重兵,待得刘彻登基即位,数度变革军制,除却戍卫帝都的近十万禁军,尚有五大骑营囤驻在京畿,最为精锐的虎贲骑营便在灞西高原驻守。

    虎贲卫虽不列为禁军,然大汉臣民无人不晓,这支由今上亲手创立的剽悍骑营实乃天子亲军,若无今上圣谕,便连当朝太尉和骠骑将军都未必能支使得动。

    虎贲骑营的主掌仆射马屿,多年来虽率虎贲将士屡立大功,然往往只见晋爵却从未加官,军职仍是骑营校尉,然群臣无人敢因此小觑于他,盖因论起得蒙皇帝信重,大多公卿都比不的这区区校尉。

    现今的大汉已不似往昔,经过多年削藩,加之各地王侯皆迁居长安,境内再无胆敢对抗朝廷的地方诸侯,皇帝陛下又是紧握兵权,且在朝中不断设立层层监察体制,使得再无公卿将相敢群而朋党,更不可能再独揽重权,削弱皇权。

    自上古尧舜以降,实则从未出现过真正君临华夏的帝皇,便连昔年的秦始皇,从诸侯至其崩殂在出巡途中,也尚未真正扑灭源自六国遗民的叛乱,更遑论彻底收拢民心。

    正因如此,在秦代,天下万民多不以秦人自居,而仍以所在地域自称,譬如楚人,齐人这般,关中百姓亦自称老秦人,以和六国故民区隔。

    即便汉取秦代之,然因其分封诸侯,施行郡国并举制,使得华夏百姓仍习惯依照地域划分各自称谓。

    直至汉帝刘启登基,对内竭力削藩,且平定了吴楚七国的叛乱,随之限缩地方诸侯的治政之权;对外出兵攻伐匈奴,收复了燕北,河朔,雍凉,夺回秦代修筑的万里长城。

    今上刘彻即位后,文治武功更胜君父,富国强军,远诛不臣,百姓生活愈发富足,社稷安定祥和,匈奴不敢南下牧马,四夷尽皆臣附来朝。

    此等旷古盛世,足让万民归心,尤在面对外族之人时,皆是昂首挺胸,自觉高人一等,原因无他,身为汉人耳!

    饶是四海升平,铁血尚武的大汉却仍时刻整军备战,囤驻京畿的五大骑营更是每岁皆进行对抗性极强的实战操演,灞西高原正是数处演训地之一。

    然今岁在灞西高原的例行演训却是取消,临时移往广袤平坦的雍凉草原进行,盖因少府和皇室实业要在灞西高原修筑所谓的火电站,还要铺设轨路驰道,专供运送石炭之用。

    这条驰道可不似塬南邑正在修筑中的货运驰道,而是真正可供火车行驶的轨路驰道,也是大汉首条真正意义上的长距离钢轨驰道。

    老子还是老子,皇帝还是皇帝,刘彻的手笔远比自家那傻儿子大的多,能动用的人力物力自也远非太子刘沐可比。

    火力发电,难么

    若是要建成后世那等动辄百万千瓦发电功率的火电站,那无疑是痴人说梦,然现今大汉已能制造高压蒸汽轮机,体积较大的燃煤锅炉也已通过试制验证,足以推动大量的发电机运转。

    没办法制作出大功率的发电机,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况且将大量小功率发电机并联供电也有其好处。

    在电业科技成熟的后世,寻常火电站的发电机组往往能长时期高负荷的持续运转,且还会预留备用机组,在主机组需要停转整修时作为替代。

    依大汉现下的工艺水准,将简易发电机稍稍进行大型化已属不易,更遑论保证制作出的发电机能长时间持续运转,顶多运转半天,就得停机,否则机组就会因过热烧坏线圈,且在运行多日后,还会因机械疲劳而导致转轴等主要配件毁损。

    若是供电不稳,抑或供电不足,那修筑火电站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要解决此道难题,用大量小功率发电机并联供电无疑是可行的,同时也可降低对锅炉乃至蒸汽轮机的性能要求。

    要推动大量的小型发电机,出于对传动机构的简化和增加容错率,锅炉和蒸汽轮机的数量也要相应增多,不可能只用数个锅炉带动数十个乃至数百个发电机的,因此燃煤锅炉和蒸汽轮机也不须追求太大的输出功率,增加数量即可。

    虽说会耗费庞大,然若从累积经验的角度来看,要为今后大汉电业的发展奠定基础,这学费是该交的。

    之所以选择在灞西高原修筑火电站,皇帝刘彻是和诸位公卿经过仔细商讨的。

    首先是考虑到灞西高原未曾设县置邑,且向来囤驻重兵,对百姓的往来通行多有限制,故在人口稠密的长安周边,灞西高原约莫算得上“荒凉”,总之相较拿下治下属民动辄十余万的京畿县邑,散居在灞西高原的百姓是不多的。

    其次是考虑到京畿之地的风向,公卿们虽不晓得火电站会造成空气污染,皇帝刘彻却是知之甚详,也毫不讳言的讲述给公卿们知晓,倒不至因噎废食,为避免污染而停止推进工业化,他是大汉帝皇,可不是后世那些看本穿越小说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环保狂魔圣母表。

    当然了,若能避免出现严重雾霾,尤是帝都长安要有个好的生活环境,在尚未有能力大幅降低燃煤污染之时,就更须在选址上多下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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