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书院下辖于太学,形制低于太学却又依循于太学,采两院并举制,内里划分为汉学院与科学院,实则等同后世的文理分科。

    诚然,后世始于隋唐的科举制推动了华夏的不断发展与持续昌盛,然皇帝刘彻作为穿越者,并不打算采科举取官,想要吸纳寒门庶民中的人才进入官僚体制,逐步推行所谓的府学考举,进而发展到如同后世的公务员考试,并以层层监察体系保障其公平公正公开即可,没必要再搞弊端也很明显的科举制,“范进中举”实在是很悲哀的典范。

    至于类似高等学府的书院,百姓想要前往求学,亦需先通过所在郡县的官学考举,最佳的途径无疑是从蒙学和预学一路就读,在完成课业后直接参加考举,在学监的监督下,考取相应的评分和评鉴,以此为凭前往各处书院,再接受该书院的所谓招生考试。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应试教育,自然存在其弊端,然在教育资源颇为有限的年月,这已算是相对公平的取才制度了。

    二十座书院,等若二十座高等学府,每岁能为汉室培养出数以万计的人才,且因皇帝刘彻颇为刻意的“重理轻文”,限缩各处书院中汉学院的规模,加大对科学院的师资投入,故将来培养出的理工人才数量必然占比极高。

    办学预算,高达两百万金

    仅止是二十书院的初创投入,尚未计算将来每岁要支应的庞大开销,饶是汉廷国库充盈,也觉负担沉重。

    好在大汉所谓的产学合作体制已行之有年,诸多世家大族乃至豪商巨贾都对与官学的契约合作颇感兴趣。

    昔年窦氏,田氏乃至陈氏这三大外戚世家抢占先机,与帝国科学院农业研究所及渭北种植园早早签订了类似后世产学合作的契约,用赀财获取新式栽培农艺及大量良种。

    遗孤院每岁培养出的诸多人才,更是早早被世家大族和大商团招募延揽,而遗孤院每岁也获得了大笔的办学赞助,只为获取提早招募学子的资格。

    太常府文教司刚是放出风声,奉旨筹办各处书院,世家大族和大商团皆纷纷主动捐输,且可特意指定赞助,扶持临近自家产业聚集地域的书院。

    人才,是第一生产力

    这话,是皇帝刘彻时常挂在嘴边的,大汉的权贵及豪富皆深以为然。

    人才匮乏之时,人才的争夺战,早从人才培养的初期,就已颇为激烈了。

    譬如齐地东郭氏,随着东郭咸阳脱商入仕,一步步登上丞相之位,即便东郭本家将族业散尽,嫡系子弟不再操持商贾之事,皆分由支脉旁系掌管,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齐地官员不可能完全无视东郭咸阳的影响力。

    或许,齐地官员不敢以权谋私、官商勾结,不至为拍东郭丞相的马屁而渎职舞弊,然在不触犯律法的前提下,多多少少是会为齐地东郭氏行些方便。

    古往今来,官府但凡稍开方便之门,商贾行事就已足够方便了。

    此等人情世故非是华夏独有,后世甚么皿猪滋油的欧美诸国,亦不鲜见,这就是社会现实,没甚么好讳言的,提出批判也无疑是弱势者的哀嚎,于事无补,倒不如强大自身,力争上游。

    齐地东郭氏的族业愈发兴盛,遍及种植、煮盐、织造、航运、造船等诸多行当,光靠购买外族奴隶,显是无法支撑,毕竟朝廷和官府政令严苛,绝不允外族奴隶触及律法限定的制造工艺,只准从事繁重的低端劳作,故商家即便购买再多的奴隶,缺工荒仍是颇为严重。

    临淄书院创设在即,东郭氏作为齐地首富大族,自不吝于捐赀助学,除却能获得官府褒奖和民间声望,谋求与临淄书院产学合作的资格更是首要考量。

    在皇帝刘彻的授意下,太常卿刘买对各处书院的办学思路和章程颇为灵活,特意征询各地商家的人才需求,举例来说,临淄书院因所在濒海,设立了航运相关系所,而位居燕北的常山书院,周围别说海洋,就是湖泊河川都少,压根就没打算开设航运课业。

    在此等情形下,如齐地东郭氏之类的豪商,为获取人才,自然会向本地的书院大举捐赀,且不说日后更便于延揽适宜自身产业发展的人才,光为防止齐地人才外流,就足以让他们不吝为此投入重金。

    一方地域的底蕴,就在人才的汇聚与积淀,华夏自古极重文教,根植本地的世家大族,不提对家乡是否爱得深沉,单是为了延续自家传承,都会颇为重视当地文教。

    遥想群雄逐鹿的战国乱世,秦楚虽强,却为何始终被中原诸国鄙夷为戎夷之国

    无非就是底蕴不足,人才积淀不厚,若无六世秦君招贤,岂有始皇帝诸侯的伟业

    二十处书院,分居二十郡国,办学政令颁布不过月余,从民间获取的捐输就高逾百万金,大大缓解了国库的支出压力,使得刚接任大农令不过半年的孔仅稍稍松了口气。

    皇帝刘彻亦觉大出意料,欣喜之余命各地官府褒奖捐输助学者,且亲自勾批呈报的名册,赐下了数百爵位。

    这倒不算得鬻爵之举,诸御史也未纠劾皇帝此番行事,盖因陛下赐的皆为低爵,得爵者虽可免役,却难以荫妻蔽子,世代承袭,更无“大夫之尊”。

    对不少商贾而言,低爵也是颇为重要的。

    商籍之人的政治地位实在低下,车马和服饰的形制,甚至不得高于贫寒士人,若有爵位在身,哪怕是二十等爵中最低的公士,都足以让册为商籍的豪商巨贾们挺直腰杆子了。

    在皇帝刘彻看来,爵位也就是那么回事,只要世袭高爵不泛滥,不降低其重要意义和含金量,低爵封了也就封了。

    后世的欧洲王室,甚么海盗、土匪可都不吝于封爵,连个足球教练都封了勋爵,与之类似的汉室低爵无非就是带有鼓励性质的头衔,又没封地,没必要上纲上线到“鬻爵敛财”的程度。

    当然,想要获取世代承袭的高爵,得以荫妻蔽子,开创世家,还得用政绩用军功来换,这是原则问题,也是秦汉二十等军功爵的设立初衷,早已垂为定制,不是皇帝想赐爵就赐爵的。

    即便宗室子弟,若非王侯嗣子,也不是随便就能得赐爵位的,若无有功绩,数代下来也势必没落,譬如汉末那位刘皇叔,说是中山王刘胜的后裔,也只能靠织席贩履谋生。

    皇帝也有穷亲戚,若自己不争气,皇帝也照应不过来。

    书院,赋予了寒门子弟改变自身命运的良好途径,庶民不肯付出努力,自然无法力争上游,就莫叹世道不公了。

    大汉百姓甚为淳朴,对皇帝陛下此等福泽万民的教化之举,已是极为感恩戴德,又让刘彻怒刷一波名望,在汉人眼中,其圣明仁德已远迈五帝,不逊三皇。




第七百零三章 假冒太子
    小暑时节,长安骄阳似火,热浪袭人可不分高低贵贱,公平得紧,燎得人人都难免生出几分火气。

    当街斗殴倒是不可能的,死都不可能的,毕竟是在天子脚下,中尉府的吏卒和京尉府的军士时时巡视,至少在长安城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都不在话下,更遑论在光天化日下的扭打厮斗。

    市井街坊间的小小口角争拗终归难以完全避免,只是多半不会闹得太大,即便坊间最泼辣的悍妇,也顶多在巷弄里双手叉腰骂上数句,且还不敢高声咆哮,免得引来巡查的官兵,虽说不至遭到擒拿羁押,然终会惹些麻烦。

    章台大街呈东西走向,横桓于长安城内的贵族聚居区,街北为北阙甲第的西坊和东坊,街南为甲第南坊和皇亲苑。

    临街的宅院,大多都建成独特的铺面,供王侯权贵们休闲玩乐,贩售的吃食和货品皆是优中选优,自然能赚的钵满盆满。

    当然,能在章台大街置办铺面的商家,皆是背景硬实的,譬如肥羊火锅的主事者,乃是殿内中郎将的夫人,据说太子殿下屡次微服出宫,特意前来光顾,若非疯癫之辈,谁敢胡乱闹事

    时值官学暑休,却又未入三伏,苦读数月的贵胄子弟们得了闲暇,自是要呼朋引伴的找乐子,不是出城郊游狩猎,便是在城内四处晃悠,章台大街无疑是首选。

    欧渥,温鹿候欧贞鸣的嫡幼子,去岁刚入宫邸学舍的预学馆就学,属于半道“插班”,好在自幼也于官办的蒙学和预学就读,学业勉强过得去,只等明岁束发,就可升入黄埔军学就读。

    黄埔军学的管理向来严苛,将学子视同军中将士对待,比起旁的学府,绝非可随意打混的地方。

    欧渥深知,清闲的美好时光已是过一天少一天,自然颇为珍惜,今日用过午膳,便是到福榕候府寻了同窗好友邹绩,邀他一道出门晃荡。

    东瓯与闽越举国内附已有十余载,东瓯王欧复鸣和闽越王邹馀善得为大汉列候,虽无官职实权,然在王侯圈子中还是混得不错的,且也得皇帝陛下优待,侯府皆在北阙甲第的南坊,与诸多公卿高第比邻而居。

    要晓得,在朝堂颁布王侯京居令后,迁居长安的列候数以百计,若非刘氏诸侯或公卿世家,想住到甲第南坊可不容易。

    东瓯和闽越两国太子昔年皆在幼年就已质子的身份居于长安,乃是打小撒尿和泥的交情,加之两国内附后,欧邹两家地位相当,处境相似,府邸又相邻,故彼此走动交好,甚至以庶出子女结为姻亲。

    两家的嫡子嫡女之所以不结亲,倒非彼此瞧不上眼,而是为尽早融入大汉贵族圈子,两家嫡子都会求娶汉家贵女,嫡女都会嫁入底蕴厚重的世家大族。

    在这年月,世间再没有比联姻更好的交好手段了。

    天家如此,王侯如此,世家如此,寒门庶户亦如此。

    欧渥和邹绩皆为侯府嫡子,恰恰又同岁,自幼玩伴,多年同窗,彼此的交情丝毫不逊于他们的长兄,用后世都话来说,就是青梅竹马的好基友。

    甚么藤结甚么瓜,邹家子弟的脑子向来比瓯家子弟要好使,故邹绩明岁打算升入政经官学就读,无法再与多年好基友朝夕相伴,唯有逢年过节或休沐时才能偶尔相聚,自也颇为不舍。

    作为侯府嫡子,两人向来不虞花销,揣着银票就往章台大街走,打算今日再好生浪一浪。

    午后时分,酷热难耐,两个好基友出门又不喜乘车,晃到章台大街已是汗流浃背。

    欲往冷饮铺寻些冰凉甜食,去去暑气,却见得数人堵在铺面外。

    “让让!”

    欧渥是个急脾气,又见得人群中无甚熟识面孔,自顾自的举步上前,伸手推开阻路之人。

    他自幼在长安混大的,又在宫邸学舍就读年余,但凡惹不起的人,他多半见过,且能认出来,故出言时无甚顾忌,且语气颇是不耐,推人的力道也不小。

    “放肆!”

    却闻得一声怒喝,有人斥骂出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冲撞太子!”

    “太子!”

    欧渥浑身一颤,险些吓尿了,本能的就想揖拜请罪。

    慌乱间,他硬着头皮乍眼一瞧,却见得呵斥出声的壮汉,正扶着被他推了个踉跄的少年郎。

    情形貌似不对啊

    啥玩意

    太子

    放眼扫去,压根没见着那位打遍宫邸学舍无敌手的“绝世霸主”啊!

    “直娘贼!”

    欧渥豁然挺直腰杆,只觉心肝不颤腿不软,抬腿就踹人,暴怒道:“你当小爷没见过太子殿下,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假冒太子吓唬小爷,活腻歪了!”

    “大胆!”

    前方众人齐声怒喝,呛啷拔剑出鞘,作势要刺向欧渥。

    仓促间,欧渥收脚不及,好在身后的邹绩眼疾手快,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往后扯,这才避免他惨遭刀剑加身。

    欧渥被扯了个趔趄,尚有些发懵,冷饮铺的掌事却已挺身而出,用身躯将欧渥和邹绩护住,张开双臂直面刀剑。

    若是两位侯府嫡子血溅当场,他还能活么

    “拔剑了,拔剑了!”

    冷饮铺厚实的门帘掀开,本在铺内吃喝的世家贵胄纷纷冒出来,强势围观。

    铺面很大,沿街一侧的门脸为五开间,铺里以硝石制冰降温,故除却四面大大的落地窗,铺门以厚重帷幔做帘,以免内里的寒气散出。

    对于铺面外的情形,铺里的世家贵胄们早是看在眼中,很是恶趣味的等着瞧好戏,此时见得冲突升级,闹到拔剑相向的地步,他们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至于自身安危,这些小屁孩压根不担忧。

    大汉铁血尚武,世家子弟自幼舞刀弄剑,区区几个侍卫拔剑,还能吓得住他们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这章台大街,无故斩杀世家贵胄,别说是个假太子,真太子都没这么肆无忌惮!

    “诸位快快还剑入鞘,以免自误!”

    掌事见得场面有些失控,再顾不得笑脸迎客的规矩,沉下脸的劝阻出言。

    奈何那伙侍卫不给面子,执拗道:“此人冒犯太子,吾等必要将其拿下!”

    啥玩意

    太子

    围观的吃瓜群众皆是满脸诧异,神情一如适才的欧渥。

    活腻歪了

    场面很尴尬,很诡异,沉寂得吓人。

    在场的世家贵胄中,有不少是曾在或正在宫邸学舍就读,更有三月间曾随太子殿下前往雍县“春游”的,深知咱大汉那位小霸王向来脾气暴,自幼就会挥大宝剑斩些花花草草,数年前换了巨阙重剑,更是鲜少离身,心心念念要斩人。

    巨阙,剑长三尺四寸,重而无锋,挥之可断骨碎金,以剑身横扫,就足以将人活活拍成肉泥。

    笃笃笃

    马蹄踏地声声,打破了沉寂,却见有红衣少女牵马而来。

    衣似血,马如雪。

    “这是怎的了”

    清悦声线响起,少女颦眉问道。

    在场贵胄多是浑身打颤,缩了缩脖子。

    拳打侯府嗣子,脚踹名门闺秀,右中郎将府上的小姑奶奶,北阙甲第的女魔头,给他们留下太多的童年阴影。

    尤是在宫邸学舍就读的王侯嫡子,深知这位小姑奶奶深得天家恩宠,帝后、太子、王嗣、翁主,皆是熟识,真真正正的手眼通天,况且赵氏夫妇皆位列双卿,他们的独女在北阙甲第本就足以横着走。

    即便打得过她,又有几人敢真的还手

    打不得,惹不起啊!

    “他,是他假冒充太子,还要当街纵人行凶!”

    欧渥全无适才的霸道,抢先出言指认道,仿似在外头挨了欺负的小老弟,在向自家阿姊诉苦哀告,没有半点男儿气概。
1...210211212213214...28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