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钟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蒙面虾
一通架子床,分上下两铺,靠着北边墙一溜十张架子床,住着二十人,寝室里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味。记忆中的夜晚,总有人说梦话,有人磨牙,有人打鼾,让钟魁很烦恼。
此时室友们都出去了,偶尔回来的,也只是拿上本书回教室去了。
钟魁住在靠里的一张架子床的下铺,跟李小东的床铺紧挨着。李小东在自己床上躺了一会,跟钟魁说了一声,也拿着几本书走了,当然少不了一本武侠小说,其它书不过是幌子。
钟魁的床铺,还算整洁。
床铺下有个木箱,还上着锁,事实上每个学生都有一口这样的箱子。找到随身带的钥匙,他打开箱锁,里面不过是自己的一些干净的衣物,还有一本绿色塑料皮封面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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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修行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钟魁向着太乙山方向急奔,他从没有如今这样感觉良好,仿佛体内埋藏着一颗火箭发动机,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澎湃的动力。
呼出的气息稍有些紊乱,他还不太熟练控制自己的力量。
按照师兄教的法门,他稍压制下奔跑的速度,努力引导着“气”从丹田中逆向输送向体内各处经脉,尤其是双腿。同时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呼吸的频率适应着真气的运行变化。
不知不觉中,他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然后保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这时他抬脚的频率和高度,两步之间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钟魁浑然忘物,一边奔跑,一边体会着一种难以言及的妙感。而在他身后,有两个正返家的附近村民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了半天也追不上。
“哥,那小家伙,怎么这么能跑比我们骑车要快。”一个年轻点的问道。
这话倒有些夸张,山路骑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这一路多为上坡路,而钟魁常常抄小路,只不过大体上没有离开简易公路太远罢了,一会消失在山谷中,一会重新出现在简易公路上。
越往山中行去,天色渐晚。
钟魁发现自己的视力提高了不少,即便是丛林中他也能通行无阻。
师兄令狐易一定就在身后,事实上一出了丁官镇,他就感觉得到。果然来到师兄隐居之所,令狐易就出现在自己身后,提着他往崖上飞去。
今晚的修行,比上次还要顺利,龙象伏魔功修炼了七十二周天,钟魁身上又出现了一层污垢,只是比上次要少了很多。
毫无例外地,又脱光了衣服,跳进温泉中,痛痛快快地泡澡,钟魁只觉得身体由内而外,通透着舒坦。
见钟魁一脸享受的样子,令狐易决定给加餐。令狐易师承钟天师,所学驳杂,涉及炼气、锻体、武技、暗器、轻功,还有奇门、八卦、命理,甚至棋琴书画,几乎无一不精。
已经教授了龙象伏魔功,虽然钟魁刚刚被领入门,但这门至高功法,与钟魁的体质完美契合,神功大成只是时间的问题。令狐易囿于自身的体质,并没有练成这门功法,他学的是另外一门功法,对伏魔功只能泛泛而谈一些要点,以免钟魁走弯路。
今晚要教授的一门绝技,名曰乾坤步,故名思议是一门精湛的轻功身法。如果能够练成的话,万丈悬崖也不过是闲庭信步而已。不过,要学会此功,首先却要学一些奇门八卦的知识。
这些知识对于钟魁来说却是一门崭新的知识,现代人只有那些研究易经的人才能懂个皮毛。
或许是因为穿越的影响,钟魁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惊人,尽管不太懂,也能囫囵吞枣地记个大概。
“师兄,我饿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吧。”钟魁道。他没有手表,不过估摸着怕是到了晚上十一点。
“那你先练着,我去去就来!”令狐易道。
约摸过了大半个小时,只见令狐易拎着一头野猪回来。看那个头怕是不下三百斤,拎在他手里轻若无物,这样体形巨大的野猪十分罕见。
钟魁一摸野猪肚子,发现还是热的,怕是师兄刚打的。扔在地上,只见这头巨大的野猪如同一滩烂泥,全身骨胳居然寸断。
令狐易是个好庖丁,一把匕首在他手中翻飞,飞快地将厚厚的猪破剥了个干净,令钟魁眼花缭乱。这又是一门刀法绝技,名叫离魂刀。
这头大野猪当然一次吃不完,好在溶洞群里有冷泉,将大部分猪肉藏好,够吃好些天了。
一会功夫,野猪肉在柴火的烘烤下发出滋滋的声响,再散点细盐和胡椒,一股诱人的香味令钟魁食指大动。
啃了一口肉,那叫个美啊。
“师兄,我跟你商量个事。”钟魁一边美美地吃着,一边说道。
“什么”令狐易食欲不大,慢嚼细厌。
“咱们这个教法,效率不高,而且万一……”钟魁道。令狐易早就反复交待过,他只有三个月不到的寿元了,而这三个月是万万不能将毕生所学全部教会给钟魁。
“嗯,天命如此。不过,我早就将恩师所授各门绝技,撰成一书,以后你自己看吧。”令狐易对生死看的倒是很开。
“师兄,你听说过录音机,还有更高级的,摄像机吗”钟魁问道。
“跟电视机类似的机器”令狐易反问。
这是他最后一次苏醒,也是让他最为感慨的一次,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大,让他莫名惊诧。钟魁也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兄对外界并非一无所知。
“对,师兄。录音机,可以将人的声音记载下来,随时可以找出来听听。而摄像机不仅可以记载
第十六章 谈话
天蒙蒙亮时,钟魁往学校的方向急奔。
临走时,他的怀里多了两块金锭,这是师兄给他用来换钱买摄像器材的。
现在已经有了家用摄像机,与专业的摄像机相比,已经很小巧了,但仍比不上后来出现的那种很普及的dv机。
在数码技术兴盛前,家用摄像机如今还是高级货,县城都没有卖的,更不必说丁官镇这个偏僻落后的小镇了,只能去省城买。况且如何将金锭换成钞票,也只能到省城。
今天恰好是周六,只有上午半天课。
第二节语文课结束后,钟魁被班主任赵洪叫到了办公室。
第三节因为是音乐课,所谓音乐课,也不过是代课老师将歌词写在黑板上,让学生们跟着他一句接一句地学唱。所以,赵洪理所当然地无视这一堂课。
什么五线谱咱不懂那玩意。代课老师当然不会是专业老师,是一位教初三物理的老师,属于矮个里选出来的将军。
教唱的歌曲,都是诸如《红星照我去战斗》、《游击队之歌》之类的红歌,学生们也无所谓,反正不用正儿八经的上课,跟着唱就是了。对于一些精力旺盛的男生来说,吼一嗓子《水手》更让人开心。
来到办公室,赵洪开门见山地问道。
“钟魁同学,听说你不住校了”
“是的,赵老师。我家在镇上有个亲戚,也姓赵,就住镇供销社大院,最里面的那一幢,他家就一个儿子,在省城上大专,平时家里没别人,有空屋子。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我爸说,是咱亲戚好心好意,不能推掉。所以,我不住校了。”钟魁说的有模有样。
老实人想骗人,成功率一般不错。如果赵洪某天突然想起来要家访的话,那就麻烦了,不过只要钟魁的学习成绩没有下降,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赵洪五零年生人,如今已经四十二岁,头上却已经开始谢顶,戴着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他一边批着作业,一边说道:
“搬出去住,也不是不可以。钟魁同学,我对你有很高的期望,现在是初二,今年下半年上初三,很快就要面临升学考试的问题,我希望你能考上县一中,争取将来考一所比较好的大学。千万不要耽误了学习。”
“谢谢老师关心,您放心,这个学期我一定会拿个第一。”钟魁道。
“嗯”赵洪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笑了,“说到做到哦!陈刚同学一直是第一哦。”
陈刚是班长,学习成绩一向是班里第一。
“赵老师,是这样的。陈刚同学虽然一直是第一,我分析了一下自己,我跟他的差距主要是英语,这一门他每次要高我十五分以上,接近满分。听说他姑姑是在县一中教英语,这是家学渊源,咱比不上。咱一张口,就是一口苞米渣味。”钟魁道。
“呵呵。这倒也是,你的英语成绩在咱们这里其实也不算差,只是跟陈刚同学无法比,没办法,咱这里属于贫困地区,与先进地区相比,英语教学这块先天不同,我们连一个英语大专毕业的老师也没有,只有中专矮生,矮个子里选将军。人家大专毕业的,最起码要到县城中学去任教。”赵洪被逗乐了,“我听你的意思,是这门课能赶上来”
幸亏办公室里只有赵洪一个人,没有教英语的老师,否则赵洪这话要引起公愤的。不过,以赵洪的资历,他同时还是教导主任,地位排名仅在校长和副校长之下,他说这话,教英语的小年轻们只能敢怒不敢言。更不必说校长和副校长年纪都大了,一旦退休,赵洪很可能就会成为校长。
“要不,赵老师,咱们这个期末考试打个赌”钟魁道。
“什么赌”赵洪好奇道。
“赵老师,我不敢说期末考试,我总成绩一定是全班第一,但英语这门课我很有把握拿全班第一,甚至是全年级第一。”钟魁道。
第十七章 小偷、雷锋
中午放学后,钟魁吃过午饭,就去了汽车站。
丁官镇的汽车站就在镇政府的隔壁,地方不大,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连个招牌都没有。
院里停着七八辆用农用运输车改装的三轮车,一开起来,轰隆隆直冒黑烟。
好一点的也是农用车,也就是多一个轮子,一般是飞虎牌的,俗称小飞虎,还有时风牌的,广告做的好,时风时风,路路畅通。
好处是,这两种车设有副驾驶坐位,可以坐人,这个位置通常是捷足者先登,就好比华夏人坐小轿车,喜欢坐副驾驶的位置一样,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跟后面的乘客区别开来,高人一等。
客运全是私人承包,司机兼作售票员,票价一块五,随叫随停,童叟无欺,爱上不上。
钟魁坐在后面,车上坐满了乘客,车厢两侧各一排,都是面对面坐着的。有到县城的农民带着鸡鸭,车上甚至还有两头小猪仔,正心有不甘地乱拱,气味相当令人难忘。
这对穿越而来钟魁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忘的体验。
太乙县城距丁官镇也是三十里,路虽然也是坑坑洼洼,但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公路,只是时日久了,路面坏了没有及时修补,你只要觉得车盘底下不再颠簸,那说明县城到了。
虽然仍然很落后,但县城就是县城,街道更加宽阔,行人更多,两边的商铺林立。
对于从乡下来的人来说,县百货大楼可以用大厦这个词来形r县政府还是两层的呢。
百货大楼四层的建筑,只有底下两层是商场,三楼自家办公,最上面一层因为要创收早就租给别的单位,只是大家普遍囊中羞涩,只能进去瞎逛逛,过个眼瘾。
百货大楼前面是个小广场,也是县汽车站上下乘客的停车场。县汽车站运营的车辆,同样全是私人承包的,都是破旧的中巴车,每次都是挤的满满的,根本没有超载一说。
据说,这些车辆的主人都来自于县城前面某个村,本地大姓,宗族势力强大,他们掌握着这里的秩序,控制着这里的旅客运输生意,外人即使有钱买车搞客运,不付出足够的代价也很难插足进来。
这些人绝不是车匪,但可以说是路霸。
这不过是九十年代初全华夏众多县城的一个缩影。
所有中巴车,依次排队,旅客只能先上第一辆车。最前面的那辆已经没有了空位,司机和售票员两人仍在卖力地喊着:
“去省城的,就差一位了,上车就走,上车就走!”
有的乘客不为所动,想等下辆车,这样就有可能抢到一个座位,包括钟魁。别的司机就有些不满了,不免要和排在最前面中巴车司机售票员发生一些口角,大家都想多拉一些乘客,多跑几趟。
一辆载满乘客的中巴车到站了,乘客鱼贯而下,钟魁闲着无聊,有心数了一下,核定载客十五人的中巴车,居然挤了二十九人。
正当钟魁无聊至极时,第三十名乘客走了下来。
这是一位正值青春靓丽年纪的姑娘,刚刚二十初头的模样,脚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下身穿着时髦的修身牛仔裤,勾勒出美好的身材,上身穿着红色卫衣,因为背着双肩包,显的胸前颇为壮观。
不经意间的回瞬,那张素面朝天的精致的脸,让人难忘。
姑娘双手各提着大包小包,并没有
第十八章 我是好人
钟魁埋着头往前跑,身后三个混混拼命地追。
钟魁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跑,他人小灵活,更不必说他有神功加持,在人群之中如穿花般乱窜。
三个混混显然也很能跑,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大声喝骂威胁。一时间街面上,人仰马翻,引起一片惊呼声,有沿街做小买卖的连叹晦气,更多的人连忙躲到了一边,在心里面为钟魁默哀,甚至还有好事者远远地跟在后面,想瞧个热闹。
钟魁心里并不害怕,他有意吊着这三个混混,让他们可望而不可即。
渐渐的,三个混混呼吸越来越急促,速度降了下来,其中那个黄毛小偷身体素质最差,脸色已经发白。
黄毛见钟魁放慢了速度,正往一条巷子的方向跑去,心中大喜道:
“二位兄弟,这小子跑进了孙家巷,前头就是个三岔口,这里咱熟。我追在他身后,你们从两边绕过去,在三岔口将他堵住。今天我要剥了这小子的皮!”
那一高一矮两个同伙,也不说话,挺默契地分开,一左一右包抄过去。
钟魁回头看了一眼,见对方分散开来,心中对对方的意图了然。这条巷子很长,两边是高墙,起码有两米高,看上去像是两家单位的家属院。
钟魁佯装摔了一跤,黄毛在后面看的真切,猛吸了一口气,狠命地往前奔。钟魁装出很痛苦很疲惫很焦急的模样,就在黄毛就要抓到他的时候,跳了起来,继续往巷子深处逃。
黄毛好悬没一口气憋过去,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继续追。
“小子,今天你是活腻了,看老子不把你活剥了,我就是你孙子!”黄毛咬牙切齿,恨恨地喊道。
就要跑到三岔口,钟魁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过来,面上挂着诡异的笑意,哪有什么害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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