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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又在广州城郊的交通要冲,建立了义军内部的流动市场,以便各部人马互通有无之需,

    此外,他在广州城里建立了专门的讲习所,用来教授一些简易的测量手段和数算原理,目前已经速成了两批清田使者和屯田官,开始在珠江三角洲的流域内,进行清丈田亩和圈地屯田的筹备工作。

    然后,为了配套这个长期保持在数百人规模的讲习所,




第161章 兴起二
    “老虚。。可在否”

    外间一个声音大老远的叫唤道。

    “我有好事来找你呢。。”

    周淮安不由的拍拍额头做无奈道,真的有些后悔用了这个姓氏,结果整天被人“老虚”“虚判”的叫来叫去,总有点不怎么对劲也整人都不怎好了的意味。

    随后一个青袍濮头的年轻官员就踏进门来,却是他如今的副手之前那位参军林言,也是义军正在广州境内进行的,新一轮丈亩和屯田工作的检校官;此外,他还有另外一个众所周知的身份,就是黄巢亲大姐的儿子,典型的甥舅(裙带)关系。

    当然了,在事实上如今黄巢身边的许多文武要职,都是他亲族出身的人等当任的,其中以号称“黄门八子”的存在最为核心和紧要;比如掌书记黄睿、右长史黄瑞,孔目官黄揆、支使黄邺,巡粮院黄谔,就是他的从兄弟或是族兄弟;前翼率将黄皓、门仗都尉黄存则是他的侄儿。

    这也是这个时代当中,以宗族和乡党为纽带厮杀在前的大多数农民军队伍,所普遍具备的基本常态。但是怒风营现今的那种状况,属于比较另类或者说奇葩的存在。属于某种意义上的底蕴不足,缺少根基的象征。

    因此虽然他名为周淮安的副手,但是在屯田和丈亩方面的实际工作都是由他出面主持(冲锋在前),而由周淮安居于幕后为之策划和提供相应的建议,或是解决一些其间遇到的问题和突发状况。当然了,是在遇到个别难度太大的状况,周淮安就会引导他祭出赖以成名的法宝和大杀器——“找舅舅出头”。

    这一次他过来却是亲自送来了拜贴,邀请周淮安去参加一场城中新举办的饮宴活动。

    理由是庆祝新近义军在岭南道征拓大业的胜利和成果之一;经过了三个多月的攻战和相持、再战之后,岭西节度使麾下的邕管、桂管两大经略使所部,正式向着广州所在的大将军府献上降表和请求归附了。

    虽然在这个过程当中还有不少手尾要处理,但这也意味着除了位于交州(今越南首都河内)的安南都护府之外,岭南道的东西两路就此统一在了义军的旗帜下了。

    岭南道原本设置的是五府经略使,以原本广州都督府为主,另外兼领桂州、邕州、容州、交州四管之地;于开元二十一年(733年)初设,同为天宝十节度使之一,但是实际上这个五府经略使,在十大节度当中的存在感是最低的,长期只是朝廷邸闻垫底的角色。

    因为它的主要职能是“绥静夷僚”,而统辖经略军、清海军,直辖广管诸州、兼领桂、容、邕、安南四管诸州郡兵,直接管兵才一万五千四百人;不但在规格和职别上低上数等,相对与其他那些动辄数万、十数万计的节度使们,也是兵微将寡的存在。

    但就算是这一万五千名常备军,也依旧长期吊打和碾压周边的各种土蛮势力,甚至还一度可以支援在黔中道和安南都护府对南诏的战争;只是这么一只南方的百战劲旅,在安史之乱当中的南阳之战随着山南节度使鲁灵之败而损失殆尽了;后来虽然重新恢复了建制,但是无论是战斗力还是士气面貌已经不复旧观了。

    因此,直到至德二载(757年)才因为“天下群寇毕起”改为为岭南节度使,治所在广州,但是主要的职责还是平盗定蛮,而分别有所扩军;待到咸通三年(862年)分为东西二道,广管为岭南东道节度使,邕管兼桂、容、交四经略,为岭南西道节度使。

    但是分道之后的岭东节度使,由于缺少了直接备敌的压力而只有镇平土蛮的需要,导致战斗力进一步的驰废,冒籍和空额渐多;因此,实际上当初那位刚刚转任没多久的岭东节度使李昭,仅仅是用广州一地仓促聚集起来的官军,再加上临时私募的健勇和土团、乡兵,还有城中的商人护卫等等杂色武装,来抵御南下的农民军,所以城外一战大败之后就再也难以挽回大势了。

    而相对于岭东节度使麾下的孱弱涣散,岭西节度使麾下的邕管兼桂、容、交诸州兵马,长期镇压诸蛮兼作抵御南诏侵攻的缘故,在阵容上就要更强也更加精壮一些了。

    尤其是那些用来备边的长征健儿,很大一部分时来自中原诸镇的戍卒;还有相当部分则是数年前追随当代名将高骈,击败过入寇的南诏联军,进而收复安南都护府的剑南精兵;再加上多山的地形,所以并不是好相与的存在。

    为了扫平西面这些剩余的官军武装,义军也是大部尽出而相继打打停停了好几个月,都没有能

    够拿下来多少,其中还遭遇了好几次的大小溃败;

    只是这些边军的弱点和补足也很明显,他们本身所在的地方就是地贫民穷,又土蛮杂处牵制了很大一部分精神和资源,所以如果光靠所在地的产出根本支持不了多久,而长期需要来自岭东的珠江流域和北面江西的转输和协粮;

    再加上两年前西南为患二十载的南诏王酋龙死,其子法继位,改元贞明承智大同,国号鹤拓,又于乾符四年(八七七)闰二月,遣使于岭



第162章 兴起三
    毕竟,想要在这些刚吃饱饭才没几天的农民军当中,推行什么寓教于乐的娱体活动的相应选择,也实在是太少也太过匮乏了。要知道,后世的绝大多数体育竞技活动,都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场地、器械资源,这对这些还没洗干净脚上的泥垢,就被迫拿起武器来拼命的前农民而言,是在太过勉为其难了。

    因此,在这个时代大多数军队的做法,就是定期把士兵三五成群的放出去,让他们自己找乐子去,无论是无所事事的闲逛、大吃大喝还是找女人都行。

    由此,也变成这些士兵滋扰民间,甚至是祸害地方的一大根源所在。但只要这些军队的将领们事后有继续用他们卖命打战的需要,往往就会采取各种手段来包庇和纵容他们,以牺牲地方百姓关系和身家性命为代价,而让士兵获得一个肆意发泄情绪和压力的渠道。

    当然了,也有没法肆意妄为的时候;将领们就会想办法用眼前赏赐和惩罚手段,把他们约束起来而关在军营里;然后依旧无法阻止和避免他们的闲极无聊,而只好任其四处赌博、酗酒和打架斗殴为乐事;而更高明一些的将领,则是花费一些代价在营中举办一些,诸如角抵、射垛、翘关之类的竞技把戏,来暂时转移一些士卒高度紧张的压力。

    周淮安既然作为一个有着千百年经验教训的穿越者,当然是不可能容忍和放纵这种粗糙之极和放任自流的做法。

    相比田径、球类等等其他动不动就一身汗,还需要足够热量摄入才能坚持下来的体育运动;积累一些故事段子来来说书,这可是一个比较简便快捷的娱乐方式;理论上只要一杯水和两片嘴皮子即可,一旦形成规模和习惯之后还方便扩散和推广开来。

    而且对于最初一批说书人的要求也不高,甚至不需要会识字而只要能记住某个片段的大概意思就行,反正那些大字也不识的士兵本身要求也不高。因此,仅仅用了不到一个多月时间,来自怒风营的说书人就已经风靡了广府内外的大小义军驻地,甚至应邀延伸和派遣到了梅州和韶州的前沿军伍中去了。

    而身为饱受资讯轰炸之下的现代人,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故事和段子了;而最初他们来听周淮安说书的代价,不过是初次见面的一份手信而已,什么东西都可以。到了现在就只有一小部分相熟的人,能够听到周淮安亲口讲述的最新题材了。

    而在其中最好的素材无疑是后世被精炼到不能再精炼,拓展研究的不能在更多的四大名著了,除了红楼梦这种上层生活风花雪月的题材之外,无论是集三教九流神话传说之大成的《西游记》,或是将相王侯忠臣义士逐鹿天下题材的《三国演义》,可以说都是极好的选择。

    但是最切合时宜的,无疑就是聚众梁山起兵反抗官府而人物众多特色鲜明的《水浒传》了,因此,随便拿一个节选和片段出来,都可以成为一个又一个相互联系的小故事和富含韵意的典故段子。

    等到受众们形成了某种心理惯性和接受能力之后,就可以开始在里面家带一些他个人的私货,顺便卖弄一些后世已经烂大街的心灵鸡汤作为名面上的掩护;

    当然了,这是一种广散网捞鱼式尝试性布局,通过谢谢故事里的蕴意或者说私货,来获得一些可以取得共鸣和认同的对象,然后再深入的交流和释疑之下,就可以获得来自义军内部的最初助力;毕竟,将来想要脱离出去,光靠他自己一个人的准备手段,显然是远远不高的。

    当然,因为这个和尚出身的假身份缘故,最先被拿出来说道是《西游记》,正好与三百多年前那位大唐高僧玄奘三藏有关的现成故事。

    然后才循序渐进的放出诸多强梁造反故事大成的《水浒》,最后才是帝国将相们争霸天下的《三国演义》。这也是一个循序渐进的变相筛选过程,可以见识到形形色色不同追求和心态的人物百貌;

    比如,喜欢《西游》的人无疑可以在野生妖怪对抗天庭的故事当中,获得逃避现实的解脱感和精神籍慰;

    而喜欢《水浒》的人,则可以从同生共死的兄弟义气和替天行道的梁山聚义,为自己的现实行为获得某种虚幻的认同感;

    至于能够从以汉末天下为舞台,用权谋兵法较量角逐的《三国》当中得到感触和理解的,那起码都是有所野心和前景追求的人物了。

    至于《红楼梦》,抱歉,至少在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底层乱世氛围当中,除了用来猎奇性的一窥想象中的上等人的生活日常之外,就在没有任何意义和用处了。

    但是周淮安显然严重了这些农民起义军在精神世界和娱乐方面的贫瘠、枯燥与匮乏了,结果他一下子就以自己预想



第163章 兴起4
    华灯初上的夜幕下,

    来自安南都护府的使者曲荣,也在仔细打量这沿途义军控制下的点点滴滴市容和人物风貌的细节。

    安南都护府兼静海军节度使,管领交州等十二州,但实际上自高骈离任之后,相应节度使兼领都护就一直空悬虚位;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梳理清楚了内部权力架构,而以目前一位职级最高的都护府右长史宁思翀,权署幕务的名义,派人前来交涉名义上从属的条件事宜。

    作为使者的曲荣乃是当地土生世家大族的出身,在举士不第之后才因为家族推举和捐纳的缘故,被征辟为安南都护府的一名参军,直到最近才因为职事的需要,突击提携成为所谓的“(都护、节度)两院孔目官”;这番被迫前来变相的输款,对他这样心向朝廷的士子而言,无疑是一件相当屈辱的事情;但是对他和他背后家族来说,却是一旦处理不慎就是灭顶之灾的要紧勾当。

    毕竟,别看这些草贼正当得势,但是一旦覆亡之后让朝廷反攻倒算回来,他和他背后的家族就会是都护府和节衙,事后抛出来平息物议和追责之论,首当其冲的替罪羊。但是他的家族更无法抗拒已经迫在眉睫的压力和危机。

    虽然大唐朝廷义军和多年争战的南诏达成和议亦有数载,但是更早之前西南蛮肆虐的惨痛遭遇,却是随着四下屠戮的刀兵依旧铭刻在当地广大的士民百姓心中,而时时刻刻不敢相忘的;

    所以,这一次被截断了来自岭东的输供和岭外的各地轮戍士卒之后,偌大的安南都护府十二州军民,也就成了某种意义上进取和自保都有所不足的无根之木。而不得不要对这些窃据广府之地的草贼进行妥协和输款,以换取进行通商回易所需的基本条件,乃至谋取到借地流转出入相应物资渠道的相应可能性。

    因此,他倒是也带来了一份堪称厚重的大礼,就看这些草贼之中有人识不识货色了。

    只是之前他还听说广州一带正在闹时疫,因此他还有个附带的任务,就是对这些草贼掌握的对方局势和状况,进行一番私底下的观摩和评估;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见到了许多开始恢复运作,而能够向过路人等提供基本食宿的驿站和野店,而且还发现了路边大片新开出来的田亩;那是草贼们正在组织流民屯田,甚至还做的有模有样的。这就不由让他心中凛然和警惕起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草寇流贼会做的事情,而是隐有称据一方的气象和格局了。

    然后,本该在传闻当中疫情严重,而让人争相出城逃避的广州城内,也并未如他所想的死气沉沉或是遗尸处处的情景;而是在人烟稀少之余还居然有点井然有序的味道。主要的街道上也是相对的整洁和干净,许多坊市和街上的铺面也还是依旧在营生当中,就好像并没有受到时疫的影响一般的。

    而从他进城到现在,也已然见到了至少三波专门负责打扫街道和清理搬运秽物的人等,虽然大都是老弱为主,但是也意味着义军治下基本秩序与稳定的日常条理。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消息,如果草贼的势力并未因此严重削弱的话,那也意味着交州方面要拿出更大的代价和条件出来了。但是对于他和他的家族而言,也就代表着更多的缓冲之机和在安南都护府谋取权力的资本。所以这一刻,在对大唐的忠诚倾向于草贼成势的侥幸心理之间,他的心情既是矛盾而又复杂。

    让他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一个众所周知,与这一切密切关联在一起的名字或者说是别号——“虚和尚”。这可是已经随着那些逃亡者而声名远扬道了安南都护府的的新起知名草贼之一,以对待豪强大户的酷烈手段和斩草除根的狠戾而称著,想不到他在治理方面还有如斯的本事,这不由的让他愈加的担心和忧虑了。

    一面高举在空中的“虚”旗牌,连同后面一队甲兵所簇拥的造型奇异马车,正好就从前方的街口走出来,而与他们这一行错身而过;也让曲容在心中不由的一动,居然



第164章 兴起5
    周淮安不由得停下来脚步,这位怎么来了。今天明明是义军当中十几个相熟的人,私底下吃吃喝喝兼带拉关系兼带做py交易的同好会,怎么一下子就直接来了位大神么。但是已经到了楼下,他也没有转头打道回府的可能性了。

    “嘿,是虚副领呢。。”

    这时候楼上的栏杆里也有人扯着嗓门大声的叫了起来

    “虚大师来了。。”

    “虚兄弟。。。”

    “虚师傅。。”

    “和尚兄弟。。。”

    “老虚。。。。”

    随着楼上此起彼伏的一大片招呼声,是各种殷情、热切和不失诚挚的面孔;

    不过周淮安还是有所心知肚明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而有求于自己的基础上。不然像是医疗卫生后勤辎重营造屯田经商这些,杂七杂八既琐碎有不可或缺的东西,没有自己或是带出来的人手帮忙,光靠他们这些文盲居多的大老粗,根本是玩不转的事情;

    当然了,其中更关键的是周淮安已经被传的玄乎其玄的那手急救术,说不定日后刀剑无眼的落在自己的手上,就能凭借这些脸熟和交情的份上,多一些活下来的机会;乃至早一些养好伤的可能性。虽然其中大多数药店和关键,周淮安都已经传授出去了;但是架不住人家还是认死了他这个创始人的资格和本事。

    而在通常情况下,什么人缘和情分,感激和恩情什么的,都会随着时间而消退乃至变成另一种面目全非的东西。也只有配合实际当中以利益纽带为基础的长期互补和互利关系,才是可以日久弥新维持下去的长远之道;所以周淮安一直以来都不吝将这种人情和关系,给迅速变现成对自己有利的事物。

    在一片轻巧的丝竹声中,周淮安一一与之招呼和回礼,一边走上了楼来,只见得挂满帷幕和连枝灯的偌大宴厅里,十几处摆满了酒菜的桌案义军落座的七七八八了,而最为显眼的就是坐在左上首的三个人。

    首先是一位纹身光头大汉,体型庞大,浓眉方脸,宽松的衣服几乎都要被撑裂开;另一个又黑又瘦,却给人的感觉是深沉而犀利;最后看到的才是被众人毫不掩饰的拘谨和敬畏,所对待的那个左首第一位的客人。

    只见他只穿了一身锦袍而披发在肩,显得蜂腰猿背,脸型消瘦而唇形如刀割,看起来坚毅而强悍有力的样子。顾盼之间自是少有人敢于与之直视,不过周淮安既然是黄巢都义军见过了,自然也不会怯场和咻人剁手,反而饶有趣味的多打量了几眼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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