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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这简直与他当初上位时诚挚而真切的逐一说服和争取地方支持,而信誓旦旦的要为安南十三州的士民百姓不惜此身的作态,完全是判若两人了。然而他却又在心中黯然道:几乎都被那位给料准个**不离十了。然后才松开拳头而任由军士给带了下去,这样的话他就只能别选他法和另找出路了。

    然后待到他回到自己的住所,发现已经有曾衮派来的军士看守在其间了;他不由的再度叹然道对方也是在防备自己私下可能做出的异动来么;只是和为数不多的家人团聚了片刻之后,就接到了有客来访的通报。不由的惊异想到,自己乃是从贼营当中归来之人,怎会还有人不避嫌的来兼自己呢。

    随后他就见到了对方,却是来自高刺史府上的家奴;以慰问为由给他送来了一些日用之物,然后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匆匆辞去了。然后他在其中的食盒底部,发现了一条不具名的纸片,却是用他所熟悉的笔迹交代了一些城中后续的事情和注意之处。

    待到入夜之后,他估摸着大致的更声而重新从床榻上爬起来,点亮了书房里的灯火而反出自己的手稿,重新查看和修改了起来;半响之后,外间的门再度被敲响起来而有人轻声询问:

    “樊长史可在否。。”

    随后樊绰就走了出来,却是见到那为白天里来拜会过的高府家奴,正在墙角下候着呢;然后他按照纸片上的交代早换过一身普通士人的服色,在对方的带领下除了家宅的后门,而原本该守在那里的两名军卒,却是已经早不见了踪影。

    然后他做上一个搭子(抬杆)放下罩帘遮了起来,然后就被晃晃悠悠的抬举着,由这名举着灯笼的家奴引路沿街向着城中某处而去;在这段不长不短的路程之上,他所在的搭子至少遇到了至少四拨的巡丁。但是他们态度和反应就要散漫和懈怠的多了。

    有两拨直接不闻不问的错身而过;有一拨还停下来给他们让路,就像是事先早有默契一般的。最后一波在内城下遇到后被拦住盘问了几句,一听说是去城中宴会上赶场的宾客就放了过去了,也是一副不欲多事的态度;这就让樊绰觉个中情形得有些很有些值得玩味了。

    而最终目的地也不是在髙鄩的刺史府,而是在城中一处占城番商的宅子里;这让他不免有些意外,只是在登堂入室见到了在场的宾客之后,他又丝毫不觉得有所意外了;因为他们几乎都是改装打扮后的城中各家门第代表人物,早年里也没少打过交道的存在。

    随即在一片演奏起来的歌舞唱乐声的掩护下,他们开始纷纷的逐一招呼和行礼到。

    “假借了府尊的名头特定相邀长史至此,我辈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还请多多见谅啊。。”

    其中作为年长的一名老者满脸歉意和无奈的道。

    “却不知贵官在衙内所传,关于城外那位‘宁与汉家,不让外蛮’的说辞,可有几分真假。。”

    “正是如此所言。。”

    樊绰正色点头称道,心中却是微微凛然,这是白日里自己在府衙单独会见所言,他们就都已经知道了。

    “是以某方才请命前来,绵做一番努力而已。。只可惜。。”

    “在下尚有一事,还请长史不吝解惑,。。”

    又有一个声音道,却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年。

    “听闻城外。。草。。。之师所过,地方豪族几无幸免,族人子女皆奴役军中呼。。”

    “却非如此,这是哪来的妄说啊。。”

    樊倬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做的都是驱除剿灭土蛮、盗匪的勾当,而士民百姓多得保全。。”

    “我可是亲见有四乡壮丁争相附于其下。而尚有十数支土团附骥其后。。其中便有尔等的好几个旧识呢”

    随着话题的和问答的展开,而躲在堂后楼阁上观望着这一切的髙鄩,却是不由有些心急起来;他最关心的是自己所能从对方那里获得的待遇和条件,却一直迟迟未能谈及起来;于是他不由暗中下了个示意。

    “却不知城中有所变化之后,我辈又当何以自处呢。。”

    随后,还是有人将这句话问了出了来。

    “自当是不能完全如以前一般了。。”

    然后樊绰毫不思索的叹声道,气氛顿时有些凝滞和




第二百二十一章 乱变
    交州城下,临时召开的战地小会上。

    “军中存粮尚有多少余裕。。”

    周淮安对着粮台官,兼辅助大队领队杨能的道。

    “又可支撑多久呢。。”

    “回禀领军按照如今的耗用,军中粮秣存粮尚有二十日左右的余量。。”

    因为脸上多处受伤,而看起来就是有些面瘫毫无表情的杨能答道:

    “此外,短时内还能陆续从地方筹措、采买到一些为补充。。大可延时到一月左右。。”

    “只是待到二十日之后,那些附从的军伍和夫役就要顾不上了。。”

    “却也无妨了,有这段时间足以我等腾挪折冲,争取有所变局和突破了。。”

    周淮安想了想反过来安抚和鼓舞道

    “不过地方正在安定下来,短时内不要使消息扩散就好了。。”

    “所以我们不但不能随便消减人手,还要招募更多的人。。”

    “这样吧,我会传令下去”

    周淮安顿了顿又继续道

    “以进一步整编为由,加强对那些附从军伍的控制,再以安排回乡耕作为由,遣散和裁汰那些用处不大的老弱。。以”

    “下一步就是招募和武装起更多的青壮来。。哪怕是充作场面也好。。只要能够掌握住这些壮丁,其他地方想要乱起来,也乱不到哪里去了。。”

    “得令。。。”

    在场的十数名部下皆齐齐振声道。然后,周淮安单独站在新制作的沙盘面前,用木杆轻轻敲打红河平原上被表示出来的各种地形。

    作为一只初成建制的军伍,早就拖出了过往那种无粮则散的传统农民军范畴;因此在有所预期的储备之下,哪怕在后方断绝的一个月内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更何况,他还有新开辟的海门镇及其海上运河,作为候补的输送路线;关键是那些外围势力由此而来的连锁反应。

    现在远有大举进犯的土蛮,近有城中顽抗到底的残敌,后方又有海寇作乱之下;因此只能根据握紧拳头打人的原理,集中全力来优先解决其中一路,才能够达成连环破局的结果。

    。。。。。。。。

    而在比景港,

    头顶这一口小铁锅的林深河蹲在房顶上,对着远处一名探头探脑佝偻着身体爬上来敌人,一箭射去顿然应声而到。然后重重叹了口气,而从腰上的葫芦里小心翼翼的含了一口水,权作滋润干裂焦渴的喉头。

    如今,他们之所以变成这副局面的缘故,却是因为外面那些贼人的缘故。

    据说,那个地下操持交州大港的帮会联合——“五老会”余孽之一,逃走的花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港区当中,并且串联了后方城区中坊曲的大户人家,骤然发起变乱而封死了他们撤过去的退路;然后大批海寇自海面上蜂拥而至,港区内更有人乘机作乱放火,里应外合之下顿时就沦陷了大部区域。

    最后只剩下他们这些聚集在溢出的残余留守人马,依托这片位于港区东角的货栈、仓房区域而坚持固守一时;又有就近停泊的广船上水夫、船工的支援,才一次次的打退了那些杂乱无章的海寇们的熟读进攻。

    但是现在天色近昏,显然他们也已经找到了新的对策,开始在仓库栈房外堆积起许多柴薪来,然后用运货的手推车为遮挡,一点点的向着仓房区的墙下靠拢和逼近过来,哪怕给陆续射杀当场却又前赴后继的尽然是一副要强行火攻的姿态。

    这时候后方又传来了警讯:

    “不好了,贼人从海面上划船潜渡过来了。。”

    随着这些惊呼和叫喊声,只见一艘停泊在附近的广船已经在某种厮杀吼叫的动静当中迅速沦陷,而在甲板上被纵火烧成一片,又有许多惨叫的身影带着星火点点的跌坠下来。

    林深河的心思一下子沉了下去而陷入到某种恐惧和绝望当中,这可谓是前门进虎而后面来狼自顾不暇了。这些那些持刀据弓协助他们守御的水夫和船工们,也不由纷纷慌了手脚或是乱了阵势,而开始有人做不由自主的向着后方跑去,却是想要逃回到自己的海舶上去再说。

    然而骤变徒生而在惨叫声中霎那血光四溅开来。却都是起身脱逃的那几名水夫,被抢先一步跳下房顶来的林深河给射倒两个,又撞倒一个而砍下了脑袋了;顿时让剩下的人霍然一惊而停住了脚步和动作。

    “你等是猪油蒙了心么。。竟然想要被敌而逃,这是嫌大伙死得不够快么。。”

    溅得满身是血的林深河,瞪着满是血丝的红眼厉声道。

    “若是岸上这点存身之地不保,就凭你们几艘来不及升帆的海船,又能躲到什么对方去呢。。”

    “唯有随我杀退了贼人才有活路啊。。”

    。。。。。。。。。

    而在港区内的一处哨楼之上,作为这次事变的始作俑者,曾经长期掌握交州大港乃至沿海地下势力,”五老会“领头人之一的“花老”,也正在打量着这一幕,而不断的催促和调前者人手,加入到对这些残余势力的攻打中去。

    这位“花老”虽然有个老字,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显得老,反倒是位风韵犹存而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动人风姿的中年美妇人;很难让人想象到就是这么一个颇有姿色的妇人,却曾经掌握着以比景港为中心的交州沿海,数以百计的娼馆、伎寨,而利用海上中转的优势长期垄断和把持着着当地大宗人口买卖的生意。

    因此也藏污纳垢式



第222章 乱变2
    一只船队正接近交州大港,站在船首上已经恢复了圆头圆脑一身肥膘的孔利落,也正在眺目远望着其中的动静,而表情有些阴晴不定当中。

    “东主,是否要暂避一时呢。。”

    一名主事不由请示道。

    “反正以我们的食水尚可支撑到广府去。。让小的们坚持一下就好了”

    “不妥。。”

    别号“肥孔”的孔利落这些当即反应过来。

    “我们要如期进港。。让船上能动的都拿起兵器。。”

    “准备好杀上岸去支援一番。。”

    毕竟,在海外行商的船上怎么可能没有自保的兵器甲械呢,尤其还是得到“官方”变相支持的情况下,船上有好些护卫本身就是上过战阵见过血的士卒所充任的;就算是临时改行做点做兼职都足以力压“同行”的,只是在于值不值得浮出这个代价而已。

    “再告诉底仓那些骠奴和天竺人,想要在东土好好的安身,就给我豁出性命来卖力了。。“

    随着不计代价的冲如港中,有接二连三触底和抢滩靠岸海船上放下的搭板,同样举起一面青旗的水夫和护卫们也挥舞着兵器,在旗帜的招摇下冲进了正在海寇抢劫下一片混乱的港区,而爆发出更多更大的厮杀声来。

    “来人给我披甲,我要亲自上岸指挥。。”

    孔利落努力扭动着身上的厚膘,做出大义凛然的慨然道

    “何至于此呢,东主没有必要亲身犯险啊。。交给手下小的们就好了”

    一名帐房连忙劝阻到。

    “混账,这可是最基本的态度问题啊。。”

    “再说了,老子最恨这些海寇了,若不是有这些狗东西,我怎么一步步的沦落到这个境地。。”

    “不要拦我,就让我好好表现上这么一把好了。。”

    。。。。。

    安南九月的骄阳依旧灼热似火,而在一处废弃的村子当中的木篱笆下,已经是火长的壮汉石牛摸着自己锥头六棱锤;感受这沉甸甸的冰冷让自己蹲伏的久了,有些烦躁的心思慢慢平复下来一些;而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这一火剩下的七名士卒身上;

    其中只有三个是随他一起来到这湿热的安南之地老人,其他两个都是战损后是从别部调拨过来,还有两个补充营里粗粗训练过的当地人。因此他们各自的配备也是各不相同,三个老人都是刀牌手,而两名调拨来的是披甲的弓手,本地新卒则是拿着短矛和小巧的梭镖。

    从原本清一色的编列变成这种混搭,也是作战环境使然的缘故。这种组合的小队对于那些毫无建制和次序可言的盗匪、蛮人之流,最是适合灵机应变了。

    毕竟,在这遍地是河网的平原地区上,根本没有多少可以埋伏和据守的地势,也没有多少机会获得出其不意的突然性;因此大多数的战斗就是在发现、遭遇敌人,然后列阵、击破之的循环中度过的;至少这些天他已经随队参加了近二十次大小战斗,也让这一火几乎换了好几茬人。

    (所以后世的对越反击战中,被pla拿下的北部山区的要点凉山等地之后,接下来河内所在的平原地带,就基本是无险可守的一马平川了,根本挡不住机械化大兵团的推进,而不得不准备迁都了。。)

    “让俺再强调一遍,”

    为了缓解紧张和焦虑,石牛习惯性的按照夜校上的教导,对着手下几名士卒教导道。

    “不准喝生水。渴死了也不准喝。。。东西都得烧熟了吃。。”

    “不管人畜的尸体,都得想法子埋了。。垃圾污物不得乱丢,须集中起来处置。”

    “不想害自个儿和他人不明不白得上时疫丢了性命,就要严格照做。。做不到就得吃军法了。”

    “来了来了。。”

    披着插满草枝的披风站在一颗老树盯梢上的望哨,也不禁大声叫了出来。

    “做好准备。



第223章 乱变3
    交州沿海,比景港,一波三折的战事已经再度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了。

    “回来,都给我回来。。”

    原本智珠在握的“花老”绿绾儿已经不复当初的从容淡定,而令姣好的面容有些狰狞和扭曲起来,而在激烈的肢体动作当中披头散发形同恶鬼一般的可怖。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叫喝与威胁,也改变不了那些肆虐在港区内海寇们,如同海潮退散一般的土崩瓦解之势。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她就能站在人生的巅峰上享受男人一般的尊崇与权势了;却又被重新打下云霄的心情和落差,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和承担。

    然而,这些被她威逼利诱的手段,给强行聚合在一起攻打仓房区的海寇、流贼们本来就有些不怎么情愿,现在被来自海上突入的生力军给侧后方杀过来之后,更是斗志消退而乐的故作不支纷纷“败”退下来,以摆脱这个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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