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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胖子跳着脚喊:“继续拉,不要停!还有!”

    逃狱男囚们大吃一惊,冷不丁与小窗外突然出现的另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呼啦啦一声响,男囚们吓得同时脱手。

    “钟大人!”工匠们飞扑过去,拽住飞泻而下的绳索,用力拉回到原来的位置。

    几乎同时,沈芩站在一旁,冷冷地盯着一黑一蓝的眼睛,厉声说道:“下去!”

    “以你的力量拉不开这把硬弓。”穿上了隔离衣的钟云疏,仍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面对近在咫尺的箭尖,还这么淡然,更是惊倒一堆人。

    “……”沈芩使出浑身力气都没把弓拉开,气得把弓随手一扔,右手持箭,冷笑,“在我这里,没弓的箭也是武器。”

    “试试”钟云疏还被挂在小窗边缘,双手因为用力而紧绷撑起,素来半睁的眼睑睁到了正常范围,一黑一蓝的异瞳格外明显。

    倒了一地的逃狱男囚们吓成了一座群雕,他们,哦,不,整座掖庭男监,至少有六成以上的男囚是被钟云疏定罪、抓回的。

    钟云疏在男囚们的心里就是阴魂不散的魔鬼,异瞳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真以为我不敢”沈芩气是快冒烟了,一个个的不知道惜命,拿她的心脏当跳板玩得一头是劲。

    “好大的胆子!”胖子被隔离衣捂了一身汗,大喝出声,“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把钟大人拽上来”

    沈芩完全没把胖子当回事。

    “放肆!”胖子一声刚出,没想到箭尖突转到面前,再盯着蒙了大半脸的沈芩看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吓得双腿一软坐在地上,像坨陈列在冰柜里的饭团,“大胆女囚……”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工匠们汗如雨下,拉还是不拉,倘若这时候松手,钟大人会摔死的。

    钟云疏双手一攀窗沿,收腹蜷腿,瞬间翻进小窗里。

    工匠们吃重的力量骤然减轻,一下子退后好几步:“哇,这么多东西!”

    钟云疏面对箭尖,若无其事地指挥:“把食盒药桶都取进来摆好,今日女监后厨加餐,每人一个白水煮蛋……”顺手把沈芩捏在手中的箭一把拽走,面无表情地挨了她的一脚。

    “……”男监库房所有人都对钟云疏多了三分敬重,对沈芩多了十分畏惧。

    “是,大人!”逃狱男囚们就地解冻,欢天喜地领东西去了。

    躲过暴风雨的赵箭捂着腮帮子迎过来:“钟大人,您怎么来了!”

    沈芩一言不发,转身走进隔离房,拉上布帘。

    “大人,箭还是给小的收好吧……”赵箭赶紧把箭囊收好背上,决定以后睡觉都拿它当枕头,沈姑娘实在太可怕了。

    钟云疏眼神微妙地盯着赵箭看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箭也没给。

    赵箭吓得缩起长脖子,笑得特别谄媚。

    “赵箭,把差大人叫醒。”钟云疏站得挺拔,把玩着箭杆,与坐轮椅的气场判若两人

    “是,”赵箭下狠手掐人中,下手虽重,呼唤却轻,“大人,快醒醒,怎么就晕了呢”

    差大人一想到自己进了男监,虽然是相对安全的库房,也吓得手脚发软,在钟云疏的眼皮子底下装晕太有难度了,猛地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钟大人,哪来的大胆女囚,敢用箭指着您”

    “放肆!目无法纪,蔑视上官,该当何罪!来人啊




第40章 含服薄片
    沈芩躺在隔离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花桃气力全无,外面的动静却听得一清二楚,小心地转身面对沈芩,静静地打量。

    女囚们进掖庭那日,花桃也在场,当时沈芩脸划花得很恐怖,她根本没认出来。可是,除脸花以外,相比起其他女囚哭哭啼啼、站都站不稳,沈芩却站得鹤立鸡群。

    即使沈芩被魏大人踢打,摇摇晃晃起身,也毫无惧意。

    之后少得可怜的几次接触,花桃都如履薄冰,掖庭暗藏着最复杂的人脉和眼线,每做一个决定都要思量再思量。接触下来发现,沈芩还是那个沈芩,温文尔雅、心地纯良。

    但是地震之后,花桃觉得沈芩变化很大,不论是偷袭传信差役,还是今天箭指钟大人,都像换了一个人。不过在她来看这是好事,至少不用担心沈芩被欺负。

    “沈姑娘”赵箭自以为躲过了暴风雨,收好箭囊以后才发现,风雨过后还有冰雹,在钟大人凌利眼神的威逼之下,再次化身为忠诚的狗腿子,“我可以进来吗”

    “赵大人,麻烦您守在隔离房门口,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沈芩不留半点余地。

    “哎。”赵箭急忙掀了布帘进来,清晰明了地感到后背目光灼灼,钟大人还在外面呢!是不是傻!

    下一秒布帘掀开,钟云疏大步进来:“沈姑娘,钟某有话要说。”

    沈芩翻了个身,后背对他。

    花桃硬撑着想起来,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问安:“见过钟大人。”

    “辛苦了。”钟云疏颌首示意,“赵箭,出去守住,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

    “是!”赵箭急忙答应着,刚迈出右腿。

    “不许走!要走,连闲杂人等一起带走!”沈芩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石壁瞪出一口窟窿。

    “赵箭!”

    “赵大人!”

    沈芩和钟云疏同时开口。

    “哎……”赵箭立刻停住,右腿停在半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是招谁惹谁了。内心激烈斗争了三秒,果断地抱起箭囊溜了。

    如果能起身,花桃也想逃,可是力所不及,只能装睡,一副沉睡的模样。

    “沈姑娘,膏方都在外面,要不要出去看看”钟云疏平日观察入微,今天不用了,沈芩即使不给正脸,他都知道,她恨不得他赶紧滚。

    沈芩慢吞吞地掏了两个棉团,塞到耳朵里。

    “……”钟云疏隐在大胡子里的嘴角微微抽搐,掖庭一向都是他的地盘,敢这么对待他的囚犯,沈芩是第一个,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

    很不巧,花桃偷摸睁眼看了个正着,差点噗哧笑出声来,沈姑娘怎么像个孩子似的隐隐腹痛、忍笑忍得好辛苦。

    “起来看看吧。”钟云疏放柔了嗓音。

    沈芩随手扯了个绷带,蒙了眼睛。

    “噗……咳咳咳……”再次偷看的花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惊天动地。

    沈芩扯绷带扔棉团一骨噜爬起来,快如闪电扑到花桃面前,紧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开始咳嗽了吗不怕,有我在!”

    花桃好不容易缓过来,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只能急忙摇头:“沈姑娘,我没事,只是刚才呛到了。”

    沈芩给花桃把脉、摸颈动脉、听呼吸音……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了一些:“我去外面看看膏方怎么样,可以的话,给你试吃看看”

    “嗯。”花桃在钟云疏复杂眼神的注视下,僵硬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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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让我怎么办?
    “沈姑娘,我真的没事……”花桃热泪盈眶,一个时辰不到,沈芩替她把了三次脉、喂了两次吃食、五次水、两次药,照顾得比之前更无微不至。

    感动之余,花桃眼角余光一瞥到自始至终被无视的钟云疏,就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记得出发来男监的时候,他还坐着轮椅,站这么久真的没问题吗

    充当门神的赵箭在外面站得腰有些酸,心里还在干着急,钟大人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和沈姑娘说到话

    为什么沈姑娘一直在照看花桃

    难道花桃的病情加重了!

    赵箭越想越慌,越慌就越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可是……不敢,只能憋着。

    “沈姑娘,休息一下吧”花桃第无数次想溜之大吉,可心有余力不足,“我真的真的没事。”

    沈芩没有接话。

    “啊,对了,沈姑娘,离开女监两天了,要不要替钟大人把脉看看”花桃很努力地牵线搭桥,“钟大人……站了很久……”

    钟云疏眼睫一颤,顺水推舟地伸出手腕,一蓝一黑的眼球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出异样的璀璨,深深地望着沈芩,显出旁人看不到也无法识别的脆弱。

    “……”沈芩注视着他拆了绷带的手,掌心里新伤旧疤一道道,一时有些心软。

    钟云疏进入男监,根本没指望沈芩会给好脸看,共同历经生死的几日,他就看透了她,可以温柔似水,也可以冰凌击船。

    花桃一句话,刚好提醒了他。

    不知道是沈家救死扶伤的教诲浸入骨血,还是其他原因,沈芩对待病人、哪怕是囚犯都非常温和,尽心尽力,不辞辛苦。

    所以,他又凝望着她,低声说:“不太舒服。”

    “哪儿不舒服”沈芩做了这么事情,盛怒早就转移了,现在只是纯粹的生气,他一个危重病人不听话,现在突然喊不舒服,不由地有些慌乱。

    “哪儿都不太舒服。”钟云疏整日与三教九流打交道,装成形形色色的人,完全信手拈来。

    沈芩立刻拽着钟云疏,把他拉到床榻旁,强硬道:“躺好!”

    钟云疏迟疑片刻,仍然依言躺下。

    “毓儿,站住!不能进!”伴着赵箭的惊呼,“双头小机灵”毓儿冲了进来,笑眯眯地看着钟云疏。

    沈芩指着毓儿命令:“出去!这里你不能进来!”

    毓儿头一歪,扑过去抱住钟云疏的胳膊,一时间两双眼睛都看向沈芩,眼神出奇相同地“不驯”!

    沈芩连日的疲惫、担忧和恐惧终于冲出承受的极限,双手握成拳头,嗓音沙哑而颤抖:“沈家被查封,我没了家和亲人,现在只遇到你们这么几个出手相助的人,一起同生共死。”

    “这里是疫病之地,进来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赵大人和花桃大人二话不说就跟进来,看到男牢疫水尸水横流还是尽全力帮助我。”

    “就在这个房间,编号为肆的男囚才十六岁,我用尽了办法,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脱水得不成人形,遗愿都没说完就死了!”

    “我会不会死在这里,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我劝着所有人写了遗嘱,想尽办法护住每一个人,可是,花桃染上了!”

    “就算膏方做出来,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她!就算治好,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病根!”

    “你们俩呢一个四岁的孩子,膏方性烈伤身不能吃;一个重伤未愈还硬撑,万一染上……让我怎么办!”

    沈芩说完,周围静得可怕,想看清发生了什么,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视野一片模糊,脸庞又湿又凉,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自己像个飘荡无依的游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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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甘草甜?
    “想什么呢”钟云疏没有错过沈芩眼中稍纵即逝的震惊,“还是想到了什么”

    沈芩皱着眉头,努力搜寻原主的记忆,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沉默许久,突然反应过来另一桩事情,很不爽地反问:“什么叫打小怕苦又娇气”

    钟云疏的眼角闪现出些许笑纹,不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笑,”沈芩觉得反正这次丢脸丢大发了,也没什么脸面可丢,索性“破罐子破摔”,毫不掩饰,“说!”

    “在这里说”钟云疏的浓眉一挑,笑纹更明显。

    沈芩刚想点头,忽然想到原主的记忆不全,万一还能更丢脸呢自我恐吓的担忧陡增,硬从舌尖齿缝里挤出一个“哼!”

    蹲角落认真扮乖的毓儿,看看钟云疏,又看看沈芩,大眼睛骨噜噜地转,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因为看得太过认真,几乎凑到钟云疏身旁,被一把抓住。

    钟云疏半真半假地警告:“毓儿,这里极危险,再敢把汤药倒掉不喝,我就打你屁股!”

    毓儿灵动的黑瞳一颤,随即赤溜逃到沈芩身后,探出半个小脸冲着钟云疏扮鬼脸。

    “忘了问,毓儿为什么进疫亭家里人呢”沈芩之前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但她又是好奇心爆棚的人,现在满脑子问号快爆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不问白不问。

    “路上捡的,”钟云疏随口回答,“他抱了个球蹲在路边,脖子上挂着一块木牌,牌上刻着一个毓字。我就把他领回去了。”

    “然后什么都问不出来,问多大就比四个手指,且当是四岁吧。”

    “过了几天,陈娘晕倒街头,身旁围得水泄不通,反正也没人敢讹到我头上,”钟云疏不以为然,“就把她捡回去,请了郎中来看诊,说没事,就是饿的。”

    “他俩不知道怎么的很投缘。陈娘死活不愿意离开我家,正好家里厨娘犯事辞了,就让她随便打理。没想到,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从早忙到晚,不知疲倦。”

    沈芩猛地发现,似乎有“千人千面”钟云疏谜雾,到现在才露出一些温暖的底色,想了想又问:“家里丢了孩子,总会找衙门报失或者大肆寻找吧”

    钟云疏摇了摇头:“当时询问了永安城以及附近的县镇郡州,没人找他。大邺的孩童,夭折的很多,要到十周岁才会登入户籍。”

    “再者,他这么聪明,万一遇人不淑、误入歧途,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先养着吧。有我看着,总不会太坏。”

    “你怎么会……”沈芩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有爱心的大部分都是女性不是吗“随便捡孩子回家,你家人没意见吗”

    “我家人”

    “尊夫人啊……”沈芩答得理所当然,“虽然你身体状态很年轻,但怎么也有三十多了吧。”大邺婚配年龄,女子十八,男子二十,他不应该早就娶妻了吗

    “噗哈哈哈……”赵箭一个没忍住笑得好大声,让钟大人平时没事刮刮胡子,偏不听,这下可好,被沈姑娘误会成这样,活该!

    “……”钟云疏的眼神立刻变得阴森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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