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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没想到,回答的是钟云疏“钟伯,照着之前的食单准备就好。”

    “哎!”船工恭敬地行礼,又走到沈芩面前,“钱公子,白鹿吃什么?”

    沈芩想了想,才回答“它和马吃得差不多,我到时带它去马厩就行了。”

    钟伯大吃一惊“白鹿祥瑞,怎么能和马一起吃?”

    这是什么意思?

    沈芩有些摸不着头脑,祥瑞不是麒麟吗?白鹿这个怂包蛋,什么时候和祥瑞沾上边了?怎么钟伯这眼神,好像她虐待白鹿似的?

    钟云疏过来替沈芩解围“钟伯,白鹿吃用让钱公子自己安排就是。这鹿像个孩子似的,主意多。”

    钟伯一怔,随即释怀“白鹿祥瑞,主意多才好,成,钱公子,要取用什么,尽管吩咐。”

    “谢钟伯。”沈芩点头示意。

    “不敢当!”钟伯连连摆手,急忙退下。

    沈芩狐疑地看向钟云疏,钟伯的转变也太快了点。

    钟云疏仿佛没看到她询问的眼神“我好像听到白鹿又叫唤了。”

    “啊?”沈芩侧耳倾听,果然有鹿鸣声,赶紧往船舱走,一路上仍然遇到各种各样的眼神。

    回到隔间一看,白鹿窝在竹篓里,又大又黑的鹿眼委屈巴巴地注视着自己,“我,只是去船头看风景,没有不要你,也没有把你带上船卖掉的意思,你这是什么表情?”

    沈芩摸了摸鹿头,白鹿竟然还把脑袋移远了一些,这是生气了吗?

    沈芩单手托腮,看着白鹿片刻,特别认真地叮嘱“你饿了渴了,我带你去,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知道了吗?”

    白鹿甩着鹿耳朵,过了好半晌,才又转过头来,蹭了蹭沈芩的手,仿佛听懂了她的话。

    。

    (iishu)是,,,,!




第402章 恶梦惊醒
    【】(iishu),

    钟云疏离开韩王舱隔,去了底层的船工舱。

    钟伯一见到钟云疏赶紧迎上来“少主,可要进宵夜?”

    钟云疏摇头“明日风浪还会更大吗?”

    钟伯胸有成竹“两个时辰以后,风浪就会变小,不会像今日这般颠簸;护卫小船值守,少主尽管放心。”

    钟云疏向钟伯微一点头,慢慢走回自己的舱隔,走在长长的木廊上,可以见到大多数舱隔已经熄了烛火,了无睡意。

    从上船到现在,一直心绪不宁,有些焦躁,却始终找不出原因。

    钟云疏打开自己的舱隔门,就去了浴房扯去一身汗湿的衣裳,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烫伤处已经基本愈合,想来后背至后腰的树枝烫伤还是会留下疤痕。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的每个部分,之前时刻煎熬神经的疼痛感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长伤口的痒麻感,让他一整日都不怎么舒服。

    想到沈芩上完药通红的脸庞,和不自在的视线,他的嘴角就微微上扬。即使到现在,他也不太明白,她到底看中他什么?

    不过,既然她敢看上他,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冲去浑身的粘腻以后,钟云疏随便拿了一件长内裳披着,赤脚踩在木质地面上,在隔舱内走来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上船的那刻起,他就有些心绪不宁,只有在沈芩身边才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确,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就在这几日;所以,刚才他不放心,还去底舱走了一圈,并未发现哪个船工有异常。

    手边的事情都已理出头绪,而且在有条不紊地动作着,改装过的运药大船,等闲人根本动不了,除非明帝的水军。

    难道是永安城陛下发生什么事情?

    又或者是信王发生意外?为何说身边有得力之人守护,让他们不用担心?

    抑或是……

    每个问题都像一根蛛丝,缠在钟云疏的身上,越缠越多,解不开也断不了。

    钟云疏平躺在床榻上,两条胳膊垫在脑后,望着木纹顶发呆,船身规律地摇晃,不知道怎么的思绪就歪到了沈芩那里。

    不知道她睡了没?有没有睡得香甜?有没有做梦,梦里可有他?

    想着想着,钟云疏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进入奇特的梦境

    大清早,阳光透过窗格照进舱隔内,照在木榻上,他睁开眼,意外看到睡在身边的沈芩,两人发丝缠绕,铺了满床。

    于是,他一骨噜起身,发现薄被之下不着寸缕,立刻慌得手足无措。

    怎么会?

    他有些慌乱,在大局落定以前,他一定会守着她的清誉,不会给她的前路上增加任何可能的阴影!

    沈芩醒了,掩着薄被缓缓起身,眨着黑亮的眼睛,嘴角带笑地凝望着他,笑得极美……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忽然听到敲门声和钟伯的声音“少主,大事不好啦……”

    两人慌乱下床,胡乱穿衣整肃衣容,还没来得及打开舱隔门。

    钟伯在外面大叫“陛下赐婚,十二公主给少主,储君迎娶沈芩……旨意正在来的路上,少主这可怎么才好?”

    沈芩仍然笑得极美“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信王哥哥。”说完就跑了出去。

    钟云疏一身冷汗倾泻而下,不假思索地追了出去,却不见人影,只能听到轻盈的脚步声,船晃得越来越厉害,脚步声突然就消失了。

    他拼命追赶,终于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吓得后退两步,沈芩穿上了隔离衣、戴着口罩,对他说“大人,又有疫病,我和文师兄去尽一己之力。”

    说完,沈芩又不见了。

    钟云疏追了不知道多久,好不容易追到了疫地,发现尸横遍野,怎么也找不到沈芩,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找到了,却发现她在流泪。

    他想问她怎么了,却始终发不出声音,说不出一个字。

    “钟大人,我也染上疫病了,你走吧,快走,回去和公主成亲……”

    “只有文师兄能救我……”沈芩和阿汶达手牵着手又走了。

    钟云疏追得筋疲力竭,追得脚底是血泡,越追离他们越远,直到他们不见了,连声悲鸣都发不出来……

    ……

    大清早,阳光透过窗格照进舱隔内,照在木榻上,钟云疏躺得笔直,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小心翼翼地伸展手臂,生怕身边有其他什么人。

    床榻两旁空空如也,他一骨噜爬起来,终于确定这是一场恶梦,睡前披的长裳粘在身上,整个人都被汗水湿透了,被恶梦缠了整晚,让他身心疲惫。

    正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钟云疏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谁?”

    “我……”沈芩轻声说。

    钟云的脑袋混乱得像一锅粥,昏昏沉沉地打开门“什么事?”

    沈芩只知道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却不知道难得早起的她有诱惑美男看,看着钟云疏只披了一件及膝的薄长裳,系了一个斜襟带,大片轮廓分明的颈肩肌肉以及修长的双腿……

    一时间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

    “我一会儿再来……”沈芩下意识落荒而逃。

    钟云疏想都没想,一把抓住沈芩的手,拽进舱隔,栓上门,双手撑墙,把她笼罩在他的双臂中“你哪儿都不许去!”

    “你是我的!”

    “我们说好的!”

    “啊?”沈芩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被会钟云疏壁咚,也因为他现在的姿势,斜襟变成了宽大的v领口,而且他身上下只有这一件,这一眼下去什么都看到了,让她的眼睛更加不知道该往哪里瞧。

    “你怎么了?”

    “……”钟云疏有些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这个有些慌乱的沈芩,是真的还是梦中人?

    沈芩努力让自己平静,觉得钟云疏的鼻息有些炽热,胸膛起伏也有些剧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

    好嘛,这是她摸到过的最高的人体温度了!

    钟云疏发高烧了!

    。

    (iishu)是,,,,!



第403章 特异体质
    【】(iishu),

    “你起高热了!”沈芩用力把钟云疏拽低,“乖,去躺好!”

    钟云疏总是清澈冰凉的眼神,有些迷蒙“我……你不要走……”

    “我不走,扶你去躺好。”沈芩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个时空没有退热药,也没有抗生素,他的高热该如何解决?

    钟云疏身形颀长而挺拔,份量也是相当结实,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双腿发软,似乎连木板地面都是软的,每走一步都想要靠着沈芩更近一些。

    沈芩好不容易把钟云疏扶到床榻边,想把他轻轻放倒却重心不稳,直接和他一起倒在床榻上“唔……让我起来……”

    “你哪儿也不要去,不要走……”钟云疏完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放开沈芩。

    沈芩趴在钟云疏身上,才意识到他的体温有多高,烫得都可以煎蛋了!

    “云疏,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沈芩安抚他。

    ……

    沈芩累到半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白杨!进来!”

    了尘心中一凛,她怎么能把事情看得这么清楚?

    果然,半秒不到,白杨臊眉搭眼地走进来,苍白的脸颊浮着可疑的绯色“我要去!”

    “在你身上的伤养好之前,哪儿都不准去!”沈芩素来淡然的脸上,显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静养和重枷,二选一。”

    “我说到做到,连钟大人都被我绑过!”

    白杨惊愕地看着沈芩,眼色神情复杂至极,她分明是那么温柔的女子,怎么会?

    了尘的吃惊程度并不亚于白杨,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沈芩的凌厉。

    沈芩盯着像被噎着似的白杨,根本不怕他被吓到,“不怕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沈家的续骨、焕颜、复肌还有其他几种药,我这里没多少。”

    “这些药就算现制,也要明年春天才能出成药,给你清创包扎时已经用掉一些,不打算再用。接下来就看你自身的恢复能力。”

    “……”白杨看着缠了厚厚绷带的手腕,稍微用力还是疼得厉害,“可是……我……”也想出一份力。

    “被我所救的,被沈家救下的病人,何止百千?他们付过诊费和药钱,就此两清,心怀感激的,暗怀心思的,人之种种都有。”

    “沈家遭难时,该骂的骂,下黑手的也没半点手软,处心积虑也好,迫于无奈也罢,我都不在乎,你也不用心怀愧疚。”沈芩看透了骄傲少年的心思。

    白杨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连门都没带上,忽然又折回来“钱公子,我跟随父亲走过很多地方,南疆也去过,如果……”

    “好,有需要我会去找你。”沈芩答得极简,如释重负,总算摆平了。

    了尘不紧不慢地拉回话题“你为何一定要去锁金村?”

    沈芩皱了皱鼻子“我真心觉得,你还是挂着世外高人的样子比较顺眼,哪有出家人问个不停的?”

    了尘语不惊人誓不休“贫僧随时可以还俗。”

    “……”沈芩动了动嘴,半晌才把脏话变成腹诽,“赵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锁金村,如果一直这样,村子的人早就死绝了。”

    “赵儿子,以及村民们鼻腔里的那些东西,时间都不长,多则半年,少则两个月,都是最近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地图的标记就在这里,钱记药铺不过是离得最近的落脚点,地图极小,一个标记也许就是方圆几里甚至于几十里的地方。”

    “我们整日四处寻找,一定会引起山民的注意,以寻找病源的名义进村,反而有诸多方便。”

    沈芩觉得这是一个契机。

    了尘实打实地怔住了“必须让贫僧跟着。”

    “……”沈芩愉快地决定,以后要离了尘远一点,佯装打了个呵欠“行,明早见。”

    “贫僧带了避疫避瘴避虫蚁的香囊,”了尘从袖子里拿出一串手工精致的素布小香囊球,“你喜欢背包,挂在包上最合适。”

    “谢谢大师,”沈芩看着一串六个小香囊球,难得只闻到极清淡的草药味,不刺鼻也不香得过头,很是惊讶,“这些什么都能避开?”

    “是,将草药切碎裹入棉花,再将棉花缝入布中,可以维持七日,”了尘很肯定,“草药来自于南疆边陲集市,当地人把这些草药做成香囊、塞入腰带……随身携带。”

    “了尘大师,您这么深谋远虑的吗?”沈芩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是昨晚闲来无事缝制的,草药是带来的。”了尘微微一笑。

    沈芩目瞪口呆“你缝的?”

    “是。”

    “……”沈芩的心情很复杂,得道高僧针线活儿做得这么好,真是……

    “报国寺僧人生活简朴,自己挑水浇菜做斋饭,衣服磨破了自然是自己缝补,屋子漏雨时,也是僧人修葺……没什么的。”了尘很是谦虚。

    “您会……绣花吗?”沈芩震惊之余,脑回路陡然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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