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难当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南晴空
虽然没有裹很紧,还是又闷又热,沈芩只想大吼一声,何以解暑?惟有可乐!
“很热?”钟云疏的体质很特别,冬日体温高,夏日偏凉,最近这小妮子老喜欢往自己身边凑,大约就是这个原因。
“嗯,”沈芩点头,“不是很热,而是太热了!”
“喝这个,”钟云疏递去一个小罐,“陈娘煮好放凉的乌梅汤。”
“哇!”沈芩一点也不客气,拿起小罐直接喝,酸甜可口又略带凉意,真是太舒服了!喝完,又很不客气地赖到钟云疏的身旁。
钟云疏伸出手指,拂去了沈芩喝得太快、溢在唇边的水渍,然后取出帕子,替她擦干“怎么还像孩子似的?”
沈芩小从到大就没被男性这么照顾过,一时间有些懵,尽管她和钟云疏做过更亲密的事情,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脸颊泛红。
“我……”钟云疏的视线落在沈芩粉润的唇瓣上,想到了有时间没做的事情,“能不能……”
“能什么?”沈芩还处在他怎么能如此体贴的震惊中,忽闪着眼睛,一脸认真。
“……”钟云疏很想打退堂鼓,可是……她这样凝望着他,眼瞳里有小小的自己,如此近距离,他捧住沈芩的脸,做了自己很想做的事情。
“唔……”沈芩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害羞傲娇的男人,竟然也会有主动的时候?平日都是她对他动手动脚的。
一吻结束。
沈芩微喘,注视钟云疏的视线有些迷蒙,一手搂着他的后背,一手搂在他的腰侧,隔着单衣,都能感觉到他令人舒适的略低的体温,好神奇的体质。
钟云疏略尖的耳缘也泛着红,双手环着沈芩的腰,注意到她强忍不困的样子,才将她拉起来“走,我送你回去。”
“好,”沈芩任由他拽起自己,放心地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侧,满满的安心,可是爆棚的好奇心还在发挥作用,“要不,我们去看一下戴荣吧?”
“为何?”钟云疏牵着沈芩的手,到了门边才松开。
“术业有专攻,像铃铛这种精巧的东西,也许戴匠人会知道一些。”沈芩有自己的想法,而且符合逻辑。
“行。”钟云疏见沈芩还有精神,打算陪她去。
两人走到病房舱时,杨梅正趴在外间的矮几上打盹,里间的戴荣却看起来精神极好。
“洗手,换衣服。”沈芩和阿汶达,为了减少戴荣感染的机会,还是用了保护性隔离的方法和流程。
内间,戴荣见到沈芩时,与白天没什么差别;可是看到钟云疏时,谁都能感觉到他的恐惧。
“听说你是大邺闻名的机关将人,”钟云疏无视戴荣身的细微颤抖,“我们现在来,是有些事情想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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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金铃的秘密(下)
【】(iishu),
戴荣的胸膛急促起伏,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钟云疏。
沈芩不得不同意钟云疏的看法,戴荣真的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还是极为严重的事,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现在该怎么办?
沈芩担心戴荣情绪起伏太大,而把好不容易长住的伤口崩裂了,决定先缓和一下“戴匠人,你对机关盒很了解吧?”说话的同时,向钟云疏使了个眼色。
钟云疏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外间。
戴荣注视沈芩良久,整个人平静了许多“大邺能做机关盒的匠人不多,能在永安城接受订制的只有丰阳戴氏,钱公子尽管问。”
沈芩开门见山“有没有一种,因为不断震动摇晃、金料与木料摩擦、发出声响的金料机关盒?”
戴荣的眼瞳小幅转动,考虑许久才微微点头,咧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有。”
戴荣和钟云疏对峙以后,沈芩以为他会一言不发,或者要费些周折才会想到,不料他这么快就给了答案,那接下来她是继续问还是怎么转身离开?
继续问的话,该怎么问?难道直接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金铃铛?
沈芩思来想去,还是看了一下晚上的治疗护理记录,然后道了声谢,才出了内间,在外间换掉隔离衣和口罩。
钟云疏向沈芩使了个眼色,离开了病房舱,回到了沈芩的舱隔。
沈芩胡乱瘫坐在木榻上,眼神有些发直“你俩刚才对视的时候,我都以为病人被调包了,他和平时完不同。”
万一,她和文师兄拼尽力救回了一个潜逃在外的、十恶不赦的恶人,真是哭都来不及。
这个念头从脑海一出现,沈芩就觉得心累,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钟云疏伸手揉了一下沈芩的头顶,轻声劝道“你和文公子只管救人,绳之以法的事情由我来做。”
“……”沈芩惊到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脸上写着两个字,后悔,”钟云疏打趣,“好好歇息吧,再累倒了,就不是一觉两觉可以恢复的了。”
“好,”沈芩拆了发髻,直接躺平,忽然一骨噜爬起来,“我还没洗澡呢!”这天不洗澡就馊了!
钟云疏无奈地摇头,把沈芩拽起来,在整堵木墙上方敲了一下。
沈芩这两天耗掉太多精力,躺平时就有些迷糊,一脸懵地看着他,这是找不着出舱隔的路了?不至于吧?
正在这时木墙突然响了一下,滑出一扇门,沈芩跟着钟云疏走进去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假的吧?是真的吗?”
钟云疏笑而不语。
“哇!我亲爱的卫生间呀!”沈芩离开药铺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当时钟云疏说可以把浴房拆走,她以为他纯粹只是一说。
没想到,不仅拆走了,还装进了运药大船,一想到每天都可以冲凉洗淋浴,沈芩在里面蹦来跳去,开心得个孩子“哇!”
“哈哈哈……耶!”
钟云疏赶紧拽住她“快洗吧,上面木箱里面已经注了热水,布巾在竹篓里,换洗衣服陈娘已经摆好了。”
“洗好以后,这个门暂时不关,通风透气,干得快一些。”
“我明天就拉着陈娘她们一起来洗。”沈芩太激动了。
“她们也有,”钟云疏再一次感受到沈芩的归属感又重了些,“我们也有,用起来确实极为方便。”
沈芩点头如捣蒜,动作出奇迅速地散了发髻,扯了腰带,猛地想起来钟云疏还在里面,心虚地回头看时,他已经不见踪影,这才长舒一口气。
钟云疏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浴房,替沈芩关好舱隔门,倚在外面的木廊上,一口心狂跳不已,白晰的脸颊泛着红,这小妮子太考验他的自制力了,竟然就这样开始沐浴。
两刻钟不到,杨梅气喘吁吁地走到钟云疏面前“钟大人,戴荣说有极重要的事情找您。”
“什么事?”钟云疏拧了眉心,眼神泛着冷意。
“铃铛。”杨梅也觉得有些怪异,本来不打算理睬他,但又觉得还是来通传一声。
“你在这里替钱公子守着舱门,确定她把舱门锁了再回病房舱。”钟云疏撂下一句话,径直向病房走去。
病房舱里,戴荣再见到钟云疏时,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草民见过钟大人。”
钟云疏知道沈芩和阿汶达救戴荣很不容易,不愿意与他多费口舌“客气了,希望你能说些什么。”
戴荣眯了眯眼睛“钱公子问的是不是一个铃铛?”
钟云疏只是静静地站着。
“那个铃铛金料打造,上面有蝠纹杂绘,”戴荣眨了一下干涩的眼睛,“如果没人照样复刻,应该是我做的。”
“钟大人,您还不说些什么吗?”
钟云疏仍然一言不发。
戴荣像个鼓足了气的皮球,被这个名为钟云疏的锥子,连戳两下漏了气“草民只打造了金质铃铛,里面藏了什么并不清楚。”
“因为来订制铃铛的人,本身也是行家,提了许多要求,最后一点要求是,给铃铛内壁留足够的光滑面。草民只知道这些。”
钟云疏将戴荣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两人视线相交,最先避开视线的是戴荣。
戴荣的胸膛急促起伏,还在恢复的胸口隐隐作痛,再三告诫自己,不能慌,不能乱,为了锁儿,必须活下去“钟大人,草民知道的都说了。”
钟云疏微一点头,迅速赶到白杨的舱隔。
白杨刚冲洗完,趁着夜色,只穿了内裳躺在床榻上,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钟云疏,一时间莫名惊慌“钟大人。”
“把铃铛拿出来,”钟云疏吩咐得简明扼要,“若是铃铛内壁有微雕文字,你该如何看到?”
“我知道。”白杨从荷包里取出一小卷纸卷,在烛光下,咬破指尖,鲜血滴在纸卷上,然后把纸卷塞进铃铛的缺口里,轻巧而缓慢地旋转。
钟云疏不眨眼睛地盯着,一刻钟以后,白杨抽出纸卷,却让人惊讶地变成了“白底红字”——丰阳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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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思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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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云疏盯着这四个字,忽然感觉到一丝寒意,脑海里浮出一个极为危险的念头“跟我来。”
片刻之后,钟云疏和白杨出现在了戴荣的面前。
“钟大人,”戴荣皮笑肉不笑,心里很清楚,他们已经看到金色铃铛里暗藏的字,或者说提示,“白少主也在啊。”
白杨第一次见到戴荣,冷不丁被人戳穿以前的身份,只觉得莫名不安。
“我这身子骨,你们也知道,打不得吓不得,还要日日好生照料。”
“丰阳戴氏历来出能工巧匠,我是唯一的传人,”戴荣的语气极平淡,眼神却透着怨毒,“所以,钟大人,就不要追究我过去做了什么吧。”
白杨身形一晃,这个差点没救过来的人奴,竟然就是从运宝司逃走的私库复原匠人?!怎么可能?
钟云疏虽然心里早就有了底,可关联到的事实真相,还是让他咬牙切齿“钟某素来对事不对人。”
“不如先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戴荣闭上了眼睛,冷笑连连,好不容易停下来,只说了一句话“我累了,二位大人请回吧。”
白杨刚想把他强行拽起来,却被钟云疏摁住“我们走。”
两人离开病房舱,白杨被钟去疏塞回去休息。
钟云疏将杨梅换回病房舱,仍然站在沈芩的舱隔外,等她洗好出来,极其自然地嘱咐她关好门,仿佛并未离开过。
然后,钟云疏去了韩王的舱隔,轻叩三下门。
韩王护卫自然不会阻拦钟云疏。
“进!”韩王已经躺下,听到钟云疏来,颇有些奇怪,让护卫退下。
钟云疏进来行礼,然后从双肩包里取出一个记事本,里面粘了很多纸页,都是从大理寺的旧案里抄录的。
韩王坐起身,问“发现了什么?”
“这些是大泽河贪腐案的证据,里面有一项,说是沈石松当庭辩解,首批药材均是自家所出,第二批药材运到,因为疫情严重,并未来得及细察。”
“钦差赶到,例行检查时发现,熬药工坊库房里堆放的是陈腐枯败的草药,沈石松以次充好,才让大泽河附近的疫病四散开来。”
“第一批药材随行而动,虽然数量较少,药效极佳;第二批药材数量庞大,却毫无药效……沈石松当庭喊冤。”
“定罪的证据是,运送草药的押运官有各地筹运处的加盖官印,证明草药出库时均是上好药材;钦差抽检,药材都变质。”
“还有,沈石松说草药不堪用,费了人手挑拣着用,能确保药效的草药库房,打开也是陈腐发霉的草药。”
“就这样定了沈石松的罪。”
钟云疏把对应的人证物证给韩王指出来。
韩王迅速理清头绪“钟家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云疏又把戴荣的对话说了一遍“对于机关匠人来说,开遍大泽河药材库房的锁,完栽赃,如同探囊取物。”
“旁人根本看不出破绽,更重要的是,沈家贪腐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微臣怀疑,那批赈灾白银从上路那刻起,就发往无当山南部的私库;真正发往大泽河的根本就不是白银。”
“所以,才有私吞赈灾银却抵死不偿,拒绝说出白银下落这条重罪。”钟夫疏之前看这些案卷,只觉得云里雾里抓不着头绪。
在听了戴荣的话以后,忽然明朗起来,毕竟能开任何锁再复原,又是运宝司外逃的嫌犯,最后加上夺嫡之争的大背景,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殿下,按白杨所说,父亲最后一次远行时,眼睛已经很差,看错或者亲近之人误导,那十万两白银收入晋王私库,消失得无影无踪,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又或者,
韩王听了久久没有说话,最后随手砸了一个碗碟“这些个混帐东西!败坏大邺根基,迫害国之重臣!”
钟云疏没有应声,也没有再说其他话“请殿下保重身体,微臣告退。”
从大船侧舷走到船头的距离,接受了无数的注目礼,鉴于她现在女扮男装,不时地点头微笑,算是打招呼,就这样一路到了船头。
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在船头,没一个窝在舱里睡觉,包括缺乏睡眠的阿汶达,沈芩微笑着走到钟云疏身旁,就听到有船工大声招呼“少主人!午食想进些什么?”
沈芩第一反应是看向白杨,心想运宝司已经易主,再这么喊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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