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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木子

    在甄柔望向曹劲的时候,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这瑰丽夕阳下的一抹别致风景。

    少艾之年的自然成长,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半月不见,她仿佛又长成了一些,或者是因为有半月前那风餐露宿的凄凄样子对比,现在看起来才觉得有了差异。甄柔一张鹅蛋脸丰满了许多,眉毛和眼睫也更浓黑了。而这些日子的跑马锻炼下来,尤其是刚才一番跑马运动,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脸蛋在夕阳下更是红扑扑的,浑身散发着健康成熟的女人味。

    曹劲,包括甄柔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成长了。

    以前一直生活在温室中,即使有委屈求全,有受情感的伤害,却始终未真正吃过苦头。

    正所谓经历使人成长,陶忌的劫持,这一路的艰辛,几次险象环生,都让这个深受母亲和




第一百三十五章 谒舍
    夏天的暴雨,不像春雨细如丝,它总是来势汹汹。

    在燠热的闷暑天,这样猛烈的大雨,却常给人带来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意——那是一扫暑气,凉爽四溢。

    甄柔虽然苦夏,但最喜欢这夏天的雨了,气势磅礴,说下就下,完全地随心所欲,自由畅快极了。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

    斯时,大雨哗哗如注。

    乌云密布的天空好似破了一个大窟窿,瓢泼大雨直直地从天际冲下来,如无数条凌厉的鞭子抽打着大地。

    四下一片噼里啪啦地雨声,眼前更是被雨水溅得睁不开眼来。

    没想到雨来得这样快,他们才一进城,雨就下起来了。

    暴雨猝不及防,避无可避,躲无可躲,转眼浑身淋透。

    暴雨常常伴着狂风,毗邻海边的地方气温又较内陆偏低,狂风暴雨齐齐袭来,身体不禁因为发冷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前方一片雨雾蒙蒙的,根本就看清前路。

    甄柔隔着雨水极力辨别着路,马速却还是慢了下来。

    察觉甄柔落后了,曹劲回头一看,身上已然湿透,本就紧身的劲衣,更加顺服地贴着身体,曲线毕露。

    “吁——”曹劲一声口呼,勒缰停马,等甄柔上前,指着一旁道:“我们先过去避雨。”

    甄柔看不清前方的状况,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曹劲,然后在一旁街边停下,下马才知竟是一间还在营业的谒舍。

    却不及多看一眼这间谒舍,身上已骤然多了一件曹劲的玄色外袍,便是不由分说地被曹劲拽了手,听他吩咐那店家道:“开一间房,热水,姜汤!”

    那店家四十多岁,一双眼睛极小,却透着精明,似乎知道曹劲的身份,也不问曹劲出示住店的介绍信或符节登记一二,连忙哈腰点头地应了话,让自家伙计迎他们去后院上房歇息。

    这是一间私人开设的旅舍,多是方技、商贩、贾人等做小生意的普通下层人入住,这样的谒舍自是以便宜为主,通常会是通铺,一间单独的小屋舍已是上等房了。

    巴掌大的一间房屋,仅有一床一席一案一个衣桁架,可谓简陋至极。

    若是换做以前,甄柔自是没住过这样的屋舍,不过被陶忌劫持的那一路,这样的谒舍已是很不错的落脚处了。

    甄柔吁了一口气,道:“好在还有这间谒舍开着。”说时,走到衣桁架子旁,褪下曹劲的外袍。

    “穿上!”曹劲推开窗户,散去室内的热气,一回头见甄柔衣不蔽体地正挂着外袍,想到还有人要来送水,他立时一喝,语气不觉严厉。

    甄柔不妨一愣,“夫君……”

    话才出口,发现曹家目光定定地望着她,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两簇火苗窜动。

    甄柔缓缓低头,顺着曹劲地目光看去,只见自己浑身湿透,抱腹、中衣、外袍三层衣服湿在了一起,紧紧贴在身上,又都是沾水易透的白色,仔细看去,似乎都可以看到衣服下的肌肤。

    “啊!”甄柔想到自己这一副样子居然还招摇过市,骇得一下惊叫出声,赶紧双手抱臂,又觉不对,忙将曹劲的外袍一把从衣桁架扯下来,慌忙地紧裹身上。

    良久,才渐渐平复心绪。

    室内很静,静到甄柔可以听到自己慌乱的心跳。

    这样的异样安静,让甄柔不由紧了紧重新披在身上的外袍,轻咳了一声,找话打破这一室沉寂,“也不知这雨要下到何时阿兄见下雨了,应



第一百三十六章 雨滴
    暴雨天,黑得很快。

    门窗紧闭的室内一片昏暗。

    “咔嚓”一声,曹劲拿打火石点亮了油灯。

    案上的油灯应该已经用了很久,黑乎乎的一盏,勉强照亮小半间屋子。

    女子天生阳气较弱,多有畏寒之症,泡在温暖的热水之中,身上的湿冷不觉散去,舒服得甄柔忍不住喟叹。

    曹劲却一再挑动她过敏的神经。

    室内甫一亮起,曹劲蓦然起身,径直向她走来。

    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狭窄的房间里带着别样压迫感。

    “你要干什么!”甄柔忙在清水中卷缩双腿,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身体,惶急地叫道。

    水花四溅,清水荡漾,依稀可见水底那一身扎眼的雪肤。

    报仇雪恨,完成长兄未完的战役……诸事已毕,曹劲顺从心意地看向了水中那一抹晃眼的白。

    目光灼灼,好似带了烈火般,让她犹如泡在一锅沸水中,周身的肌肤都要着煮熟了,滚烫得没法。

    甄柔忽觉口干舌燥,以往和阿兄斗嘴的伶牙俐齿也不知跑去何方,就是母亲三令五申教导的要沉住气也忘了,坑坑巴巴地道:“你,你不是说,不过来么……”

    曹劲瞥了一眼甄柔涨得通红的脸,敛下目光,捡起甄柔挂在木桶边的湿衣,转身走向衣桁架子道,一件件挂着湿衣,道:“湿衣需要晾干。”依旧言简意赅的话语,只是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甄柔却如蒙大赦,趁着曹劲挂衣服的当头,赶紧起身,却发现店家准备的干净蓝布,正好端端放在西墙边的案上。

    “噗通”一下,甄柔愣愣地坐回了沐浴桶里。

    曹劲挂好湿衣,闻声回头,见甄柔目光怔怔瞪着案上。

    他顺着目光望着,心下明了,走过去拿起蓝布,来到甄柔的面前,方一站定,一只手就倏然伸进水里。

    “……”

    甄柔倒吸一口凉气,这会儿连结巴说话都不成了,她好像突然失语了一般,只能让后背死死抵着木桶边缘,尽可能躲远,就惊慌失措地盯着在水中那只大手。

    搅了一搅水,曹劲收回手,神色不变的淡淡瞥向甄柔,道:“水冷了,起来吧。”目光幽暗,声音已然透着浓重的沙哑。

    甄柔立马往水下一沉,下颌也跟着没入水中。

    她没有说话,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曹劲的眼中掠过一道机锋,然后拿着蓝布两手一左一右撑在桶边,俯身而下,鼻息近至可闻。

    “阿柔,你是我妻子。”曹劲低声道,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甄柔一怔,紧抱身体的手缓缓松开,良久,终是低低垂眸,贝齿轻咬下唇,溢出一句低不可闻的回应,“我,知道……”

    一语说完,她咬住下唇,眼睛紧紧地闭上。

    感官却变得异常清晰了。

    外面大雨还在噼里啪啦地下着。

    房间内有水声哗啦啦地响着——她被从水中抱了出来,冷空气一下子袭上了身体,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便感干净的布包裹住了她身体。

    一阵天旋地转间,她离开了脚踏垫,耳边传来曹劲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睁开眼睛。”

    甄柔深吸一口气,缓缓睁眼。

    四目相对。

    他得眼里似乎有漩涡,漆黑幽深地仿佛要把人吞噬进去。

    甄柔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耳畔响起了曹劲低沉的笑声,有些浅淡,有些醇厚,好似刚开封的陈年老酒,让人头晕目眩,整个人就晕乎乎了。

    “阿柔,已经迟了近一年,你别怕……”

    她怕么

    甄柔不知道,只知道那句迟了一年,让她失去了一切抗拒,任他抱着自己躺上了床……

    蓝布被扯下,沉重的身体覆上来,脸贴着脸,呼吸相交,她的意识也就这样模糊了……

    屋外的雨声渐渐远不可闻,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一样,滴



第一百三十七章 彭城
    再旖旎的景象也有终了之时。

    甄柔的心,在渗着冷意的雨水下,神台一明。

    还是她的阿兄最好,知道她的马受了雷惊,让熊傲带了一辆有顶的轺车接她。

    如是,她坐着车,他骑着马,在众黑甲曹军的护卫下回了县令府邸。

    那一天晚上,因为已在那谒舍成了真正的夫妻,曹劲也顺理成章在她的房屋睡下。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就是这样奇怪。一旦突破了某种界限,两人即便道不出是情浅情浓,甚至心理还有某种防备,私下不经意的言行举止间,总会透出自己也不知的亲密和默契。

    有了第一次,在第二天夜里的同床共枕时,便也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

    甄柔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人有如此不同的另外一面。

    白天的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到了夜里却成了如火般炙热,像伏天的太阳,可以把人灼伤,煮沸……一整夜不得宁帖。

    好在次早就要拔营了,想到就要见母亲和阿姐,甄柔可谓兴奋极了,精神奕奕。

    不过曹劲比她精神头更好,仍旧鸡鸣而起,到院子里打了一套五禽戏,便兀自收拾去了安排要走的事宜。

    甄柔心里惦记着要启程的事,也没多睡一会儿,天一亮就跟着起来料理行李。

    因着只是暂住,并无甚可收拾,就带上了县令夫人给置办的几套换洗衣裳,以及收了一个这半月来服侍她饮食起居的婢女。

    比她都要小三岁,正是十五及笄之年,叫阿丽。

    人如其名,俏丽活泼。

    虽和柔顺的阿玉性子很不同,两人的身世却有几分相似。

    五年前,一场疫病要了这个小县城三分之一人的性命,阿丽的父母兄弟都在这场灾难中相继去世,为了下葬亲人自愿卖身为奴,被路过的县令夫人看中,如此成了县令府的一名婢女。

    甄柔本不想收阿丽,但听阿丽并无亲人在了,自己一个女子在军营中也确实不便,又喜阿丽的性子活泼,这才受了县令夫人的好意。

    不像姜媪和阿玉她们,习惯唤自己为娘子。阿丽自见她第一眼起,就知道她是曹劲的妻子,是以阿丽便以“少夫人”唤她。

    回彭城的一路上,就听阿丽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一样,少夫人长,少夫人短,新奇的指着车窗外的风景说个不停。

    这时,阿丽终于从车窗外探回了脑袋,凑到甄柔跟前,交耳道:“少夫人,婢子看来看去,发现这些骑马的将军里,就属大公子最好看。”

    甄柔正坐在车窗旁摇纨扇,听到阿丽的话,不由“扑哧”一笑。

    自己一本正经的说,没想到甄柔却好笑起来,阿丽顿时急了起来,忙道:“少夫人,就大公子长得好,和其他人看起来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甄柔听着阿丽一口一个“不一样”,自然知道阿丽想表达什么。

    阿兄相貌清秀俊美,甚至还带着几分文弱气,举手投足都是世家公子的做派,看上去甚是温文儒雅。

    可曹劲麾下的大将,不是五大三粗的大汉,即便是生得一副相貌堂堂的样子,也多半是英武俊朗之类。

    这一对比起来,阿兄这等斯文秀气的美男子,自是看起来格外出类拔萃,极其不同了。

    看来阿丽这小女子,比较中意文质彬彬的男子,不过这也是他们徐州女子多数爱慕的类型。

    思绪闲闲的散发着,正想拿这话打趣阿丽,一解旅途的无聊,未料阿丽忽然手托着下巴,思忖道:“其实除了大公子外,常跟着大公子身边的那位年轻将军,也颇英俊!”说时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忽闪忽闪,圆圆的脸上也飞上两抹红,神色间尽是害羞的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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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寒梅
    人的情绪会传染。

    甄柔也很激动,“母亲!”兴奋地循声招手。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甄柔还是嫁那么远而且出嫁尚不到一年,就被陶忌给挟持走了,如何让当母亲的放心

    曲阳翁主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径自迎了上去。

    甄柔也赶紧就着阿丽的搀扶,忙不迭跳下车。

    方在地上站定,便一把被曲阳翁主拉住,上上下下仔细看了起来。

    广场上侍立的将领,多是有母有子的人,因为他们都要行军打战,刀剑无眼,沙场无情,没有人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否还能有命回来。

    是以,家中老母每一次在他们出征和归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情难自禁,他们自能更深刻体会这种母亲和孩子之间的感情。也为了以示对曲阳翁主的尊敬,当下无不翻身下马,然后静默而立,等待这对母女一叙情谊。

    看着阔别近一年之久的女儿,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又瘦又憔悴,虽然脸上比以前黑了一分,看上去却精神劲儿更好,眉宇间也添了一许成熟。

    可是当母亲的人就是这样,既希望自己的孩子大了后能成熟些,但真看见孩子不在自己身边时乍然成熟了,下意识便会认为孩子吃了太多苦,才会突然变成熟了。

    终归到底,就是一颗慈母心肠,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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