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帝国权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宇果他爸

    “佳人多薄命,满篇和泪词,红豆何曾花满枝。迟,空余无限思。愁何似,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是网络上有人写的一首《叹黄娥》,白玉京只看一遍就记到了心中,回过神来时,自然而然的便浮现到了脑海,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好化作轻轻的一声叹息。

    “怎么,白公公,可是妾身这诗写的不好么”

    “少夫人大作自然是好的。”

    “那公公为何叹息”黄娥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平日里她其实不是这样的性子。

    “恕我直言,少夫人夫妻宫略有塌陷,日后和状元公怕有天南地北之离,若想改变,还请夫人多劝劝状元公,遇事不要冲动,务必三思而后行。”

    原本依着白玉京的性子是该拿出的那首咏梅压一压黄娥的,话到临头却改成了这么一句,众人瞠目结舌,杨少夫人也花容色变,惊疑不定的望着白玉京,良久忽然笑了,说道:

    “命理之道虚无缥缈,妾身其实是不信的。当然了,信的人很多,可这门学问纵有道理,白公公年纪轻轻,又能看出什么呢”

    白玉京的人脉就是靠这门手艺混出来的,后世那种氛围都能忽悠住人,何况如今这个本就信奉鬼神的时代,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黄娥拱拱手,默默的转身离去。

    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是在场所有人对白玉京的评价,他们实在搞不懂这个俊美的小宦官为何要得罪如日中天的杨少夫人。

    黄娥也很迷惑,这个小白脸为何对自己说那些危言耸听的话呢在谈大家那里这小子就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笑,如今又说这些,自己好像也没得罪过他吧

    她本来以为白玉京定然要和她争论一番的,结果白玉京却转身就走,毫不留恋,如此一来便如续足力道的一拳打在了空处,胡思乱想之余,心里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坤宁宫东暖阁内,皇后夏氏端坐画案前边发呆,乌金四龙戏珠香炉内点着檀香,烟雾袅袅,午后的暖阳透窗而入,透过时聚时散的沉香照在她的身上,精致的面孔纤毫毕现,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辨。

    她的面前摆着上次画的寒梅图,左上角空白处已经写好了落款,右上角却尚有大片的空白,显得好像缺点什么。

    “杨慎小儿太过无礼,老奴想着此人素以才高著称,便背着娘娘让孙秀去找他讨一首诗词,以配娘娘这副寒梅图,这小子倒好,竟然直接就给拒绝了,真是不识好歹!”

    &




第二十六章 小心眼儿的孙忠
    前翰林院修撰杨慎半醺归家,发现夫人黄娥闷闷不乐,不禁笑着将其拥进怀中问道:“怎么了夫人,何事惹你不乐瞧瞧,这嘴巴上都快能挂酒壶了。”

    “没人敢惹妾身。”伏在杨慎温暖的怀中,黄娥烦心尽去,感觉踏实的很。

    “那怎么不开心呢”

    “今天和母亲一道去谈府,半路上正好碰到文大人和人下棋,妾身等了半天,居然连话都没跟他说上一句。”

    “那老头倔的很,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父亲的生日礼物哪儿都能找到,未必非得要他的画。”

    “妾身就是不懂,他为何就不愿意给父亲大人作副画呢”黄娥确实想不通,在她心里,杨廷和与杨慎都是当世大才,论名声不在文文徵明之下,讨他一副画作,难道还辱没了他不成

    “这有什么不懂的,文士风骨呗,父亲若不是当朝首辅的话,估计他就会作了。”

    黄娥恍然大悟,双手撑着杨慎的胸脯离开一段距离,笑道:“夫君这话中语气可是有点儿不屑啊,你自己不也是如此嘛,妾身倒觉得有风骨不是坏事,不然满朝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这天下还不得大乱啊。”

    杨慎中了状元之后按例授翰林院修撰,参与编修《武宗实录》,这翰林院修撰虽然只是个七品官,却是清贵当中的清贵,只要不出大差错,日后或者国子监祭酒,或者翰林学士,十年二十年的熬下来,最终基本上都能入阁。偏偏杨慎却是个有风骨的,朱厚照微服出居庸关惹恼了文臣,他也在其中,上疏弹劾,朱厚照一怒之下便将其削职为民,夺了他翰林院修撰的职务。

    但这非但没有影响到他,反而让他在士林当中愈发的有名气,新一代文臣,俨然以他为尊,其影响力丝毫不在乃父之下。

    杨慎自得一笑,拉着黄娥坐到床沿儿上:“武死战文死谏,前朝于少保正是吾辈楷模,别说区区一个翰林院修撰,便是日后为夫入阁为相,也定当坚守原则,绝不妥协。”

    “嗯,夫君好样的,妾身喜欢的紧……对了,妾身偶得一首小诗,正好送与夫君:‘冰雪崖巅驻此身,不同群芳争香尘,忽然一夜花开放,明朝乾坤万里春。’预祝夫君早脱浅滩,前程似锦!”

    杨慎眼睛一亮:“好一句‘明朝乾坤万里春’,说的好,夫人大才,为夫自愧不如,”说着一顿,又道:“这是一首咏梅的吧夫人妙手偶得,倒与昔日煮石山农那首《白梅》有异曲同工之妙……”

    “夫君讨厌!”黄娥俏脸通红,小拳头轻轻敲打杨慎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就不能给妾身留点面子么妾身也是迫不得已情势所逼啊,当时大伙儿都看着呢,若是作不出来,岂非丢了夫君的面子嘛。”

    “哦,怎么回事儿”杨慎不躲不闪,好奇的问道。

    黄娥无奈,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末了道:“妾身不乐,其实是因为那个白公公的话,妾身实在琢磨不透,为何他要针对妾身。”

    “什么夫妻宫微陷来来来,为夫看看。”杨慎正色端详黄娥片晌,噗嗤笑道:“这不挺好嘛,黄而有光,日后定然可以给为夫生个大胖儿子……好啦好啦,别不高兴了,区区一个阉竖的话也信得为夫学贯古今,无书不读,对这面相之道也有涉猎,可信不可信的暂且不提,就是只论你的面相,肯定也没问题。”

    “夫君的话妾身自然是信的,只是……”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纠结了,面由天生,却随运变,只要一心向德,凡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便无往而不利。”

    “嗯!”黄娥乖巧的点了点头,忽的嫣然一笑,道:“就是可惜了文大人那副寒梅图了,落在那种不学无术之徒的手里,真是明珠暗投喽。”

    “说到寒梅图,昨日坤宁宫孙忠的义子孙秀找到了为夫,说皇后娘娘也画了副寒梅,想让为夫提拔一首,为夫拒绝了。”

    “也是文人的风骨么”黄娥笑问。

    杨慎摇了摇头:“也不尽然,陛下回京在即,为夫虽然问心无愧,却也不愿和后宫扯上什么关系。”

    “这么快”普天之下全都知道朱厚照贪玩的性子,就难怪黄娥惊讶了。

    “帝心难测,非吾辈可以忖度,你就不要瞎打听了。”杨慎其实已经知道了朱厚照得病的消息,却并未告诉黄娥实情。

    黄娥捂嘴道:“夫君教训的是,妾身才不管皇帝谁做,只求阖府上下平安便好。”

    “嗯,”杨慎点点头,伸臂将黄娥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义父,您叫孩儿”一大早孙秀匆匆进门,一边问着,一边顺手拿起梳子帮孙忠梳头。

    铜镜里的孙忠笑眯眯的,显得十分开心,于是他便又道:“有什么喜事儿么义父,今日怎么瞧着这么高兴啊”

    孙忠轻啜着细瓷碗中的药汤,收敛笑意,不咸不淡的说道:“无它,一夜好眠而已。”

    &n



第二十七章 瞠目结舌
    别看孙秀外表装的十分镇定,甚至还有些不屑,但在他内心深处其实是有些没底的,他当然并不喜欢杨慎,他的身份便决定了他和杨慎处于两个对立面,另外,练武之人天生好像也不喜欢文绉绉的学问人。

    饶是如此,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杨慎的才华在大明首屈一指,这不仅仅从杨慎的名声当中体现,当年杨慎中状元的时候,杨廷和已经入阁为相,按道理来说,为了避嫌,主考也不应该点杨慎为状元,但最终状元却仍旧落在了杨慎的头上,而上至朝廷下至民间,竟然无一非议,这就只能用实至名归来形容了。

    反观白玉京却名不见经传,区区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就算从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和杨慎比较起来也差着好大的火候,用他的诗词来打杨慎的脸,成吗

    他不知道,白玉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白玉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孙秀强自镇定着微微一笑,道:“升庵先生想多了,临来前义父让咱家转告升庵先生一句话,‘缺了杨屠户也不用吃带毛猪’,提拔之事不用麻烦先生,义父倒是想让先生品鉴一下这首小令,先生请看!”

    死活一瞪眼,要是丢了人,回头非扒了小白的裤子打他的屁股不可。

    孙秀将手中的画卷展开,笑眯眯的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孙忠一向小心眼儿,所以对于孙秀转告的那句揶揄杨慎并不放在心上,漫不经心的想画卷看去,黄娥也蹙步上前打量,不得不承认,夏氏的画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算到不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用登堂入室来形容的话绝非夸张。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同时点了点头,这才看向题跋。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杨慎吟诵出声,随着吟诵,脸色已从不屑变成了郑重。

    停顿的当口,黄娥继续往下念道:“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公公,这词不知是谁所作”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她已经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能在后宫混的不错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都差不到哪里去,从杨慎夫妇表情以及语气的变化孙秀已然明白了孙忠底气的由来,提着的心算是落了回去,不紧不慢的反问道:“怎么样少夫人,您也是才冠京师的才女,这词可还能入您的眼么”

    “这个……”黄娥的脸倏地一下红了大半,偷瞥杨慎,见他也十分尴尬,心有不忍之余忙道:“公公见笑了,才女之名妾身可不敢当,至于这首题跋,好坏姑且不论,单单是这份独辟蹊径的心思,妾身便自愧不如。”

    “哦怎么讲”孙秀好奇的问道,他适才听杨慎夫妇二人吟诵,只觉白玉京这首词朗朗上口,积极乐观,和画中意境好像有点不符,实在想不通面前二人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黄娥抻了抻夹袄的下摆,正容说道:“在评价这首词之前,不得不提到宋朝陆放翁的那首《咏梅》,词云: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说实话,这首词方和娘娘这幅画作的意境相配,而眼前这首则反其道而行之,化忧伤悲观之意为积极乐观,反孤芳自赏之意为同春共乐,全词阳光向上,品之让人一扫阴霾,豁然开朗,有醍醐灌顶之功效,以妾身观之,倒比陆放翁那首还要高出一个档次来了,别人如何妾身不知,妾身确实自愧弗如,深表钦佩,还求公公将作者之名告知,日后有暇,定当登门求教。“

    好话赖话孙秀还是听的出来的,见黄娥神情郑重,不似作伪,不禁愈发佩服起白玉京来,漫声笑道:“说起来这人倒也不是旁人,乃是我坤宁宫皇后娘娘的爱犬白雪的训狗宦官,单姓一个白字,双名玉京……”

    “怎么会是他”黄娥瞠目结舌,脑海下意识浮现白玉京该死的笑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认识此人”杨慎好奇的问道,孙秀也很诧异,附和道:“是啊少夫人,听您这话,怎么感觉您认识小白似的”

    黄娥终于回过神来,回头冲杨慎报以苦笑,有些无奈的说道:“夫君还记得妾身跟你说的那个白公公么就是那个下棋赢了文徵明大人一副画的白公公。”

    “居然是他”杨慎终于明白黄娥为何如此吃惊了。

    孙秀笑了,骂道:“夫人不说咱家还不知道,小崽子竟然赢了文徵明大人的画特娘的,藏的倒是挺严实,回头看咱家怎么收拾他!”

    “阿嘁——”

    白玉京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御用监里监把总赵守忠吓的一个哆嗦,手里好大一块透明水晶便落在了地上,幸好是段土路,不然非得摔个稀碎不可。

    &nb



第二十八章 金丝熏
    “哎哟……”老孙头突然从门内冲出,不妨白玉京正坐在台阶上,登时被绊了个大跟头,惊呼一声,爬起来居然并未冲白玉京发火,嘴里嘟囔着什么,几个箭步冲到房檐搭着的梯子下,手脚并用,蹭蹭蹭的便上了房。

    白玉京傻眼了,这家伙怎么了咋跟被火燎了屁股似的莫非房顶上藏了什么宝贝不成

    房顶上铺着一大块白布,白布的上边晒着一层尺许长的干叶子,白玉京上来的时候老孙头正手忙脚乱的往一块儿拢,瞥眼见到白玉京,顿时不客气的喝道:“傻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这些叶子可都是宝贝,万一被雨淋了咱家干脆也就甭活了。”

    什么叶子这么重要

    白玉京快步上前,虽没看出啥头绪,扑鼻而至的熟悉味道却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叶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眼睛一亮,挑眉望向老孙头:“孙前辈,这玩意儿从哪儿来的能给晚辈些不晚辈不白要,您开个价就是。”

    “年轻人,想要叆叇明说,咱家不吃这一套。”老孙头显然不认为白玉京知道这些叶子的好处。

    “谁告诉你晚辈是来要叆叇的晚辈这么年轻,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你虽然年轻,总有长辈吧”

    “就一个师傅,去年死了。”白玉京饶有趣味的望着对方。

    “你真不是来讨叆叇的”

    白玉京笑吟吟的摇了摇头。

    “你真认识这金丝熏”老孙头再问。

    原来现在叫这名字幸好老子慎重,白玉京微微点头:“晚辈不光认识,还知道它们有什么用”

    “哦说来听听,说的对,咱家白送你二斤。”

    白玉京眼睛再亮,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第一用,解乏,尤其是半夜里困劲儿上来时吸上两口,立马就精神……”

    “说的对,还有呢”老孙头来了兴致,甚至忘了天上大军压境般黑下来的乌云。

    “第二,”白玉京再次伸出一根手指:“防蚊虫叮咬……”

    “这不对,”老孙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咱家也用了好几年了,到了夏天,该挨蚊子咬的时候一下都躲不过去,你说的不对。”

    白玉京本来还想说驻容养颜来着,这下说不下去了,正要分辨几句,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便砸了下来。

    这下两人再无争辩的闲心,急忙用白布将所有的叶子打了个大包袱,连拖带拽弄下梯子,刚进屋,雨势便密集了起来,同时长吁一口气,老孙头摸出一个小瓷瓶,瓶口对准鼻子眼儿狠狠吸了一口,闭目酝酿一下,打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

    白玉京终于明白对方为何要和自己争辩了,原来是用法不同,可不就不防蚊虫叮咬了嘛。

    “来一口”眼见白玉京视线灼灼盯着自己的鼻烟壶不放,老孙头准备逗逗他。

    “暴殄天物啊老前辈,好好的东西都让您糟蹋喽。”白玉京出人预料的说道,老孙头登时一愣:“怎么就糟蹋了呢听说那些来朝贡的吕宋使者就是这么用啊,你小子不会是想蒙呼咱家吧”
1...7891011...3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