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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这是鸣海在历经过山贼一战之后,又向实战经验丰富的贤者取经所改良的队伍配置。比起原本单一的清一色骑射武士结构,这支人数不多的队伍开始变得多样化,具有更为复杂的战术运用与兵种配合。
前方穿着燥热重装的武士会有轮班替换,在缺乏直接高强度威胁的情况下燥热的天气成为了最大的敌人。如果一直都让同一批人承担这个职责,只怕他们就会在蒸笼一样的完整盔甲内部闷得头晕目眩得不到充分的休息,最终导致关键时刻反而发挥不出来。
除此之外,历经与流寇的小规模冲突再加上之后遭遇食尸鬼的事情,深刻意识到能够长时间穿着的轻便贴身护甲重要性的弥次郎也非常慷慨大方地在安尚附近的煅治屋为队伍当中包括米拉在内的其余成员购置了轻型的铁制护甲。
没有裙甲甚至没有背甲,仅仅一副贴身穿着并在背部以交叉布带捆绑固定的短前胸甲,却也已经足以让人在遭遇到小规模冲突结局有很大的变化。
尽管洛安少女仍旧心心念念着自己那遗失的布里艮地式板甲衣,但月之国的轻型护甲设计上也是十分出彩的。
表面涂漆的短甲在肩膀和腰围一周都固定有布帛以提高舒适性,两侧腋下裁空的位置较大以防止阻碍武器的使用。而贴身的设计使得它可以像是布里艮地板甲衣一样穿在衣物的内部,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着甲一般,使得来袭者不会因为判断出身上着甲而转而袭击头部和咽喉等更小更难以命中但无防护的部位。
这是久经考验的轻便设计,尽管煅治屋的当家口口声声说是弥次郎是武士所以才售卖甲胄,但米拉严重怀疑这种隐蔽性这么高的设计就是为了钻月之国禁止武士以外阶级拥有私人甲胄的法律漏洞而研发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个上午的时光在前进之中度过,而到了正午时分,队伍一行人找了一处路旁较为平坦的树荫遮蔽较为阴凉的地带,准备就餐并稍作休息。
小少爷弥次郎始终仍旧是富庶贵族出身,即便性格与武士的教条让他在某些方面上比较能忍受艰苦的生活,却也不代表他会选择为了节省资金等原因就吃庶民食物。
月之国的夏天总是十分漫长,因而夏日该吃些什么,也是千百年来始终困扰人们的一个问题。
从终年积雪的高山上运下来的冰块佐以糖浆搅拌为碎冰是贵族当中也算有钱的人才能负担得起的享受,而以清凉的地下泉水降温的冷饮又极其遭受地域所限,若是附近没有地下泉通过,就只能选择放在木桶中降到深井里冰镇。
因而最广为和人大众所接受的食品,便是以草本植物拌面粉蒸制的所谓“消暑点心”。
新月洲的夏季,是飘着茶香与消暑点心那略带青草苦涩的味道的。
磨碎的青草混入面粉,再装入模具之中蒸制。约莫掌心大小的点心即便是平民阶层也可以负担得起,而面粉在蒸熟了以后变得晶莹剔透的质感,佐以内里混入的青草汁所点缀的碧绿,即便未经冰镇,从视觉上也能给人一种清凉消暑的感觉。
与任何新月洲的食物一样,消暑的茶点的味道也是节制但在习惯之后却又回味无穷的。
弥次郎所喜好的夏日点心与平民所吃的相似却有不同,名为羊羹的这种茶点据传定名是因为过去是羊肉所制。但僧人食素,便改为红豆与面粉蒸制。随着信仰的扩展开来,又反而流传到了和人的社会之中,成为一种经典的小吃。
贵族所吃的版本与平民的茶点最大的区别就是加了不少的白糖,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有些甜的腻人的程度,因此必须配烘焙的苦茶,以苦味中和才能吃得下去。
它并不是那么适合存放,在燥热的夏天这种点心实际上很容易变质。但这仍旧阻止不了小少爷对它的喜爱,以至于一不小心买得有些多了,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因祸得福,本着避免浪费的想法,弥次郎将它们也分享了出来,原本一辈子大约都很难品尝这种美味的足轻们这几天也就跟着吃了个够,连带着原本因为一路奔波又要帮上级武士们保养装备的疲惫与些许不满也一扫而空。
好吃的东西总是能有效地改善心情,只是简单的分享,让人提起对于下一餐的期望,就足以令足轻们笑逐颜开。
篝火舔舐着放置在简易铁架上的水壶,粗茶被从包装之中倒到竹子做的茶筛当中。
作为正餐的米饭淘洗过后入了锅。
晴朗的天空中有一只雕在盘旋着,也许也是在思考午饭要吃些什么。
今天又是祥和的一天。





贤者与少女 第一百零九节:遥远前路
就像我们一直在说的,在没有迫切威胁的情况下让队伍保持神经紧绷,是一位领导者所能作出的最蠢的决定。
尽管让整支队伍过于放松警惕以至于被敌人攻其不备也是十分愚蠢的,但这种结合地图、已知敌方信息等情报判断威胁等级进而制订队伍行动方针,正是一位合格领导者的必修课。
无法从情报风向当中汲取出有用信息,缺乏敏锐战场直觉只懂得让队员一味放松或者一味紧绷的,到头来要么被手下人给推翻要么就跟着手下一起全军覆没了。
这也因此,在里加尔世界优秀的佣兵团里,副官的重要性不亚于队长。
队长负责操心的是大局,结合情报观察周边,敏锐的感官与冷静的判断能力以及充沛的经验都必不可少。而因为队长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方面上,自然就需要一位二把手来分摊承担其它工作。
负责照看队伍成员的个人身心状态,及时判断出哪一部分人心怀不满或是体力不支,并决定替换成员让他们休息或是安抚开解。甚至于队长本人的精神状态与身体健康状态的判断也是副官的职责之一,因为有的时候压力过大,队长本人可能都注意不到自己已经走入了死胡同。
这种领导阶层的结构并不是什么新奇又高端的奇思妙想,在任何具备专业性的队伍当中实际上都可以找到类似定位的成员存在。
因为朴素实用,所以即便在与里加尔隔着一片大洋的新月洲大陆,你也依然可以找到可以对号入座的存在。
青田家武士的队伍当中担当队长与副官角色的,很明显就是鸣海、大神与老乔等人。
因为队伍规模比一般的6-12人小队要庞大,所以具有两名副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鸣海与大神都是高级武士出身,熟读兵书,对于许多事情该怎么做也有自己的见解,他们强调纪律。领队的鸣海负责调配指挥,而确保所有人都落实这些工作没有人偷懒的便是副官大神。
而乡士出身的老乔虽然不具备他们二人的教育环境,在统筹帷幄层面上略逊一筹,这位直来直去的爽朗大叔却具有天然的亲和力。老乔的存在能有效填补足轻阶级和高级武士之间的阶级隔阂,成为一个缓冲区,一个沟通交流的平台。
他具有身份和资历,能在高级武士以及弥次郎这些上层这边说上话,却又与足轻们混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他与足轻们一起冲锋陷阵,因此他们也更相信他,愿意向他表露一些不会跟弥次郎或者鸣海说的话。
足轻们知道他能说得上话,因此某种程度上也愿意通过他来向不可忤逆的高级武士们表达一些卑微的诉求——如同放缓队伍脚步、或是减少维护保养军备的次数,以至于不让他们这么疲惫。
一个是纪律,一个是人情。两位副官尽管工作不同,却同样重要。
道路在继续延伸,因为眼下算是在相对安全的区域,自然而然地,队伍当中也开始探讨闲聊了起来。
都是从事战斗相关职业的人,会聊的东西是些什么,也自然不怎么出乎意料。
贤者在青田家的武士们心中如今具有一定的地位。在历经之前的比武以及与山贼的战斗后,亨利关于战场的直觉以及他充沛的战斗经验,已经令他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武士们的军事顾问一样的存在。
误打误撞地,这倒是里加尔世界高级的个人或是团体冒险者们最经常从事的工作。
和许多人所认为的不同,实际上当你成为了经验老道的橙牌或者紫牌佣兵之后,真正下场去干活——用冒险者的俚语就是“弄脏你的靴子”——的情况其实少之又少。大部分时候这一等级的佣兵更情愿接受来自贵族或者国家的委托,去训练那些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城防新兵蛋子。
即便是更擅长对付魔兽的狩猎佣兵也是如此,毕竟城防士兵的工作也包含了围剿附近对村民有威胁的害兽。所以不论是专精于对人战斗的传统战争佣兵,还是专精于狩猎危险生物的狩猎佣兵,只要经验老道盛名在外,都是各地指挥官们乐于请教的对象。
毕竟在相对和平的年代与地区,佣兵、冒险者们就是战斗经验最为老道的一群人。
而即便是真的下场了,也是绿牌和蓝牌的新手们干最多的脏活累活,高级佣兵们大多更像是镇场的存在,明晃晃地亮出自己的牌子吓倒心怀不轨之徒——最少他们是这么希望的。
但让我们话归原处。
如此对于贤者个人资历的敬重,乍听之下似乎与和人对里加尔人的蔑视以及亨利的沉默有些自相矛盾。
但这种事情不论亨利还是鸣海等人,其实都是分得很清的。
个人的战斗经验、战斗直觉以及各方面的能力与见解方面出众而又值得钦佩。
不代表他就有本钱来对整个和人社会四千年发展累积下来的所有东西指指点点。
就好像绫是一位星咏博士,在生物、星象,大地生态等许多自然相关的方面上她知识达到了相当的深度。可隔行如隔山,即便同为大书院的博士,要让她去指点国土博士关于城镇规划,那就是越俎代庖了。
自然,我们的贤者先生所具有的知识面涵盖相当之广,漫长的旅途当中的见闻与一刻未停的学习使得他在诸多领域都有发言权——尽管亨利大多数时候不会把这些挂在嘴边。
但是就目前阶段来说,他令鸣海等人折服的,也就仅仅只有在战斗方面的相关能力。
而这,还是基于武士们多年未经实战,内心中本就有存在怀疑的土壤,十分容易松动的情况下。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花了相当一段时间才使得这些人从鄙夷转为认同,再逐步转为尊重。
就更不要提鸣海等人对于新京、对于皇族、对于整个月之国的强大,那堪比信仰般不可动摇的自信与骄傲。这是他们的逆鳞,即便是在个人与小规模战斗的层面上亨利能获得认同,去触碰这方面也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终归是外来者,势单力薄,弱小而又孤独。
即便是亨利也是如此。要存活,比起对抗而言更合理的选择是谋求合作。
所以他主动联系到了青田。
一个人,或者一小拨人能撬得动整个新月洲几千万人四千年的信仰吗。
时机合适的话,或许能。
或许这艘船还有能够转舵逃离风暴的机会,但倘若船长与大副以及船上所有乘客都认为风暴不过是天方夜谭,那唯一一个喋喋不休大声嚷嚷着必须逃离风暴的人,多半也会被绑起来丢到海里或者关到船舱最底层。
时机未对,沉默反而是最佳选择。
至于你何必管这艘船和船上的人的死活。
“大概是旧习难改。”
我们的贤者先生多半会这样回答。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独立存在的,所有的东西都联系在一起。月之国这种历史悠久国力强盛的地方,几千万人的命运发生改变的话,所造成的影响绝对不会像是地理位置看起来的那样,仅仅局限于新月洲大地。
更不要提北方的藩王们为了获胜,还求助了某种他们根本无力掌控的力量。
一个帕德罗西帝国南方地区内十几万的平民与士兵以及生物被改造成了食尸鬼,那场人类与黑暗力量的斗争已经足够称得上是血流成河了。
那么。
一整片大陆几千万人的规模呢?
即便你用最乐观的精神去猜想,觉得人们终于放下了民族仇恨、宗教信仰、利益冲突等各方面的不合,联合起来建立起了一整支军队。
联合整个里加尔、整个阿布塞拉、加上新月洲或许能够残存下来的军事力量,也无法凑齐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来正面抗衡这些违反自然规律的产物。
更别提食尸鬼和将要到来的东西相比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是的,也许在某个遥远而又偏僻,以现如今人类的实力无法踏足的地区有一群人有足够的力量做到这一切。
但那些曾被奉为神明,却又被排挤,被猜疑被忌惮,最终选择在四千年前断绝了大规模来往隐世独居的其它种族。
是将如今的人类社会,视为顽疾般存在的。
人类的灭亡对他们而言,即便不是应当落井下石的对象,也免不了会有拍手叫好者存在。
那当中当然是有曾有认为这一切都是错误的人存在的。
至今仍不愿意放弃建立沟通桥梁的人也还在持续努力着。
他们一直都是孤独的。
不被理解,甚至不被知晓。
但火炬传了下来。
从龙的手中传到了人的手里。
又伴随着他两百年孤独的旅行,转遍了整个里加尔世界。
他寻找着答案。
但即便集结了这足以令王公将校折服程度的知识与智慧,答案却依然是不甚明晰的。
毕竟就连那些历史远比他这比寻常人超出几倍的人生都要漫长,在久远过去曾被奉为神灵的存在,也因无法得出答案而选择了躲避。
但也许事情有了不同。
从一个如今已经不叫这个名字的里加尔西海岸小国,那如今已经舍弃了的旧历191年的某天,某场实际上应该算是平凡无奇的冲突、流血事件与遭遇开始。
答案还是没有找到。
但是答案的答案,正在一步步地向前。
时间还很长,这份足以压垮许多人的重担,这注定漫长的孤独岁月,并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接过的。
答案仍旧没有找到。
但希望是有的。
用现在所在的月之国的语言。
发音能写成“未来”两个字的希望。




贤者与少女 第一百一十节:公平与名誉
“和人的武术,尤以双手长刀的刀法,在起手式、握法与基本架构上和里加尔的长剑剑术有着相当多的共通点。”手里拿着一根与他本人等同高度木棍的亨利站在空出来的场地边缘,对站在场地中央的两人如是说着。
适当的放松心情确实是好事,但对战斗职业者而言倘若过长时间处于安逸的状态,肌肉和战斗的直觉就会像是生锈的武器装备一样,无法良好地运行。
因此找着机会,他们就会在内部进行对抗与演练,互相学习,并在高速的搏击之中将感官重新打磨至锋利。
在训练场上流汗总好过在战场上流血,但单纯个人武艺的比拼,虽是今天话题的展开,却并不是他们想探讨的核心。
“呼——”场中央的一男一女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在周围同伴的围观下同时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都摆出了相同的架势。
——这已经算是一对老组合了。
小少爷弥次郎与我们的洛安少女自从认识以来便算是在战斗方面有些交集,最近的一次面对食尸鬼的并肩作战更是就发生在半个多月以前。
尽管主要是来自于弥次郎,但两人之间会有这种潜意识的竞争对比,确实也不出意料。
米拉与弥次郎的年龄相同,顶多就洛安少女比他小了几个月。而接受训练的时间尽管是弥次郎更加漫长——和人的武士是从8岁开始训练的——刻苦程度、导师水平以及实战经验却是洛安少女更胜一筹。
米拉的身高稍高一些,但弥次郎作为男性综合体能更强。
年龄、技术水平、身体能力各方面都十分接近,因此即便嘴上不说,两人也多多少少会将对方视为竞争对手之类的存在。
而也确实,整支队伍当中的其它人都很难满足这些个条件。他们要么像是亨利以及鸣海这样的成年人,战斗力与青少年不在一个层面;要么则像是咖莱瓦或者花魁以及博士小姐这样,属于不善战斗缺乏训练的普通人。
璐璐也许算是一个微妙的存在,她虽然并未经受过真正系统化的战斗相关训练,但多年来在山野间行走锻炼出的猎民直觉与机灵使得她在实战中的表现也不会太弱。但这也仅限于实战,偏科严重的她找不到能比试的对手。
——总而言之,贤者会挑选米拉和弥次郎二人出来作为演练的人选,便是因为二人在许多方面上都具有相近的水准。
“开始。”亨利挥了一下手中的木棍,而都拿着相同长度木刀的米拉和弥次郎同时向前压出了重心,紧接着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向前迈出一步——洛安少女采取了高举木刀向下劈的简单竖斩——这是能够发挥出臂长与身高优势的进攻方式;而弥次郎则是对应地将两手肘部并拢采取较为稳固的姿态,利用自身更加强壮的躯体采取守姿横刀阻拦。
“啪!”光滑表面的木刀互相磕碰出现了细微凹痕,一经接触就整个打滑以至于米拉皱紧了眉头不得不用更多力气去控制武器,但她紧接着在意识到无法突破弥次郎的防御架势以后立刻收回了刀并再次拉开了距离。
“呼——”
谨慎而又克制的第一次交锋,以平分秋色收尾。
围观的足轻以及传教士等角色,还有那些资历尚浅的年青武士看得连眼睛都忘记闭上。但在资历更长的鸣海、老乔、大神以及我们的贤者先生眼中,这样的结果却丝毫不出意外。
米拉和弥次郎都再一次动了,这一次洛安少女选择了另一种可以发挥她自身优势的进攻手法,她果断地在一脚迈前的同时将木刀往弥次郎的腋下刺去——双方都穿着了轻质单片胸甲作为护具——但小少爷之前的守势也并未改变,他迅速地偏转木刀架住了米拉的突刺同时把她手里的木刀顺势向外推去。
“咻——”“咔——”洛安少女左手松开并顺势滑向前方抓住刀背,以两手分开更宽握距而不是只握住刀柄的方式形成了更稳的架构——这是里加尔名为半剑式的技巧——通过这样的握法她能更加稳固地发力,臂力略逊弥次郎一筹的白发女孩也因此在对抗向外格挡的动作当中取得了上风。
“呲——!”在抵抗住了弥次郎把自己手中木刀向外推去的动作之后,米拉紧接着以两把木刀交刃的地方作为支点旋转了武器使刀尖向内,并配合小腿发力再次向着弥次郎的躯干刺去。
“啪——!”洛安少女充沛的实战经验使得她反应机敏,但小少爷也不是弱手,因为米拉采取半剑式握法的缘故她接近到了短兵的战斗距离,而这个距离也是短兵所离不开的关节技发挥的最佳距离,因此弥次郎仗着自己身体更加强壮直接松开了左手,一个侧身躲过米拉的突刺之后将手探向了她因为使用突刺而抬起露空的腋下,直接用自己的手肘顶住了米拉的右大臂末端。
“啧!”弥次郎用自己的手臂卡住了洛安少女的持械手,使得她无法向下挥刀,紧接着试图向上顶以使洛安少女重心后移失去平衡,但米拉及时注意到了这一点。
“呵——!”就好像弥次郎没有纠结于用木刀攻击而是使用了关节技一样,米拉也立刻选择松开右手然后左手握着刀背直接将木刀的刀柄末端刺向弥次郎。
“咔搭——!”小少爷格挡住了这一击,但也因此没能破坏洛安少女的重心。
“哈——呼——,哈——呼——”
又是一轮势均力敌的交锋,虽然短暂,但因为烈度很高,两个人都显示出些微的疲态与狼狈。他们好几次差点得手,但也都好几次被对手格挡并反击。
“精、精彩!”年青的高级武士当中有人情不自禁地如此叫喊出来,但鸣海却看向了贤者——因为他知道这显然不是亨利想展示的所有东西。
这场比武虽说有活动筋骨的成分在内,但更多的起因,却是武士们向贤者探讨,想知道自身所学武艺、和人社会四千余年缺乏斗争,武士们之间与“实战”二字稍微能挂得上边的仅有比武,到底有哪方面的不足。
他们的提问并非毫无根据的,包括弥次郎在经历与小混混一役,第一次见血时感受到的那种步履维艰。所有的和人武士哪怕表面上高傲,除非彻头彻尾的无脑自大狂徒,也都多多少少内心会有对于这些的不自信。
亨利的回答是用行动表示比言语更为直观,加之以他们也确实需要活动筋骨避免怠惰松懈,于是就有了这场比武。
所以他想展示点什么?
资历不足的人看得津津有味,觉得像是全国举办的比武大会当中的强者决赛一样精彩又有来有回,但资历更老的人却有许多都沉默了,他们多数扶着下巴磨蹭着胡茬,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打得确实精彩,因为有来有回。看起来每一刻都在危机的边缘,看起来双方谁都能获胜,不是吗?”短暂的交锋过后,贤者对着周围的人开了口。
“知道原因吗?”他看向了弥次郎和米拉,两人都垂下了木刀,因为亨利把木棍探了出来,这是中场休息的示意。
“因为/我们对等。”异口同声的回答,贤者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等,是的。”
“体能。”他竖起了一根手指,每次讲到重点的时候亨利都有这个习惯:“这是基础,每个人都有的东西,身高、体重、耐力和爆发力都可以总结在其中。这是先天的。”
“技术,这个项总和了每日训练的累积以及实战或者对抗经验等等,都是后天能学习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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