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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装备,虽然很多人更喜吹嘘自己的技术,但好的装备确实能帮你获胜。”
“这,是在战斗开始之前,你所能取得的三种优势。”亨利收起了竖起的手指,然后看向了抱着手臂的大神、老乔还有鸣海等人。
“所以公平的对抗规则,本身就是一种不合理的存在吗。”鸣海的表情有些复杂,一定程度上他对于亨利这种等于鄙视了整个和人武士社会比武文化的说法十分不满,但另一方面,贤者的话确实有道理到无法反驳。
“月之国的比武,是要分重量级的对吧。”贤者耸了耸肩。
“使用尺寸与重量相同的装备。”他指向了米拉和弥次郎手中的木刀:“参赛者的体能也严格限制,选择年龄、身高与体重相近的选手配对。”而后手指又抬上,分别指了指弥次郎和米拉——后者白了自己的老师一眼。
“如此一来,在排除了其它方面的不稳定因素过后——”他拉长了尾音。
“决定胜负的就完全是参赛者自身的剑技水平了吗,原来如此。”鸣海点了点头。
“限制参赛者体能在同一水平,使用公用装备。在这些东西上面比赛的双方是对等的,所以胜负所体现出来的,就是参赛者自身纯粹的技术水平。”亨利再次竖起一根手指头,并且还摇了一摇。
“所以无怪乎,每年获胜者所代表的道场都会因此名扬天下。吾等未能瞥见这点,反倒是灯下黑了。”大神也点了点头。
“然后,如果跟小姑娘还有少主这样水平都差不多的,就会打得不分上下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乔也理解了。
“任何东西,都是其所追寻的目标,其倾向会带来的产物。”
“追求在自保的前提下打败敌人,因而武器开始加长。”亨利晃了晃自己手里将近两米的木棍。
“甚至发展成远程武器。”
“追求抵御特定的攻击,或者在特定的环境下使用,不同的护甲也因而诞生。”
“而追求证道,追求证明自身所学纯粹技艺之强,最终诞生的便是尽力排除其它因素,只以武艺论成败的和人武士比武大会。”他举起了手中的木棍轻而易举地挥舞了几下,用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和技法在手里变换了好几下,最后重新落地的时候看似毫无变化,但眼尖的人却能看出已经从正握变成了反握——如果棍子也有正反之分的话。
“这就是你们的不足之处。”
“和人的比武大会想证明的,只是获胜的几大要素之中,技巧方面的而已。”
“比武所追求的是公平,而战场。”
“是尽可能地追求不公平。”亨利抖了一下手顺势滑到了木棍的末端紧接着单手高举起两米长的木棍“咻——”地一声站在弥次郎和米拉的两米多远就挥向了他们。
两个年轻人都本能地反映了过来,但在他们抬起木刀之前贤者就轻飘飘地分别在两人的头顶蜻蜓点水一般敲了一下。
“装备的优势。”他指了指两人手里一米出头的木刀,又指了指自己手里将近两米的木棍。
“体能的优势。”接着又指了一下米拉和弥次郎还有他自己。
“切。”洛安少女再度投来鄙视。
“......”鸣海等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而贤者则是将武器重新插回到了地面上。
“可这,这是不名誉的。”之前还在叫好的那名年青武士显然也被亨利的说辞搞得十分纠结,以战斗职业者的直觉,他能明白这些话有道理。可他成长至今所接受的文化,所憧憬的对象,都教育引导他必须尽力采取名誉的行为,赢得光明磊落,赢得有层次。
所有人都希望后人在传唱他们的事迹时,提到的是他们利用“苦心磨炼的技巧与冷静的内心”最终取得了胜利。而不是因为他更高更壮有一把更好的武器就赢了。
即便是普通人都会觉得后者是借助外力或者天赋得来的,有点作弊的意思,就更不要提文化教育当中处处都在诉说这方面相关的武士阶级了。
和人社会,是一个成熟,却又处处都存在规矩与讲究的社会。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强大的,可是这种强大又是极其受束缚的。
武士阶级的出发点是武侍者,是这个社会的精英军事力量。他们所信仰的教条令他们对君主忠诚,磨炼自身技艺,又不滥杀无辜。武士的精神使得他们构成了这个社会令人信赖,令人倍感安全的阶层。对于荣誉与光明磊落的追求避免他们掀起战乱导致血流成河。
但也正是这种秩序,使得和人的武士局限于“侍者”的阶层。
就好像拉曼人所说的那样,他们的格局是有限的。
这种有限诚然值得尊敬,最少比起满嘴荣誉拿着剑骑马追杀逃难的农民争抢战利品的骑士而言,大部分武士确实做到了表里如一。
可他们代表的是和人社会的军事力量。
他们不是温柔乡,安抚民众应该是巫女、贵族以及博士学者们的职责。
武士是月之国的刀。
如果这把刀只剩下观赏摆设的意义而无法令人感觉到它的危险性。
那么它和装饰品又有什么区别?
鸣海想知道自身所具备的不足。
但当亨利用他惯有的一针见血的方式透过点出比武规则当中存在的追求倾向,进而直指要害地间接否定了他们整个阶级数千年来所信奉的规则时。
他又有点后悔觉得不该去问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幸福。
不论如何,在引起了不少人的思考或者不满之后,贤者耸了耸肩,走向火堆。
继续喝起了他的茶。





贤者与少女 较长时间停更
实在抱歉了,公告也拖到这种时候才来发。
估计大部分人都知道原因了,被限流。上个月本来想尝试连更的,但更了四天以后发现订阅直线下滑。基本上现在已经相当于更新没有稿费拿,加上家里有些事情,就先忙别的去了。
还活着,但复更啊一周多少更就不作什么保证了,至少在限流解除之前就保持随缘更新状态吧。
这几年间创作者真是多灾多难。




贤者与少女 第一百一十一节:揭伤疤
不论在里加尔还是在新月洲,精英战士都离不开刻苦耐磨的精神和端正自律的态度。
诚然,培养这种人所需要的条件十分众多,若无足够的物力与时间、师资等外部资源,光是有坚韧耐磨的精神也难以转化为实际的战斗力。
它虽然很重要,但其它条件也是如此。
光会吼的人也许能凭借凶狠劲和不屈不挠的顽强吓跑野兽或者赢得一场街头斗殴,但碰上足够专业的战士,在察觉到其并不拥有实战经验与专业技能以后,只需谨慎一些以自己的优势迎击,就可以轻松获胜。
人们总是情愿相信比自己优秀的人总有哪些地方不如自己,这是一种为了维持自尊而进行的自欺欺人。认为对方只是某些方面比自己突出,还有些地方是不如自己的,比起承认别人具有全方位的优势更加能够保护自己的自信心。
这也是大部分关于“无能的上流社会”“无能贵族”“纨绔子弟”之类说法来源——新月洲因其特定社会环境缘故这种声音十分罕见,但几乎整个里加尔大陆各个国家都会有类似的故事在民间传唱。
尽管大部分人都明白如果占据统治地位的贵族们真的是烂到骨子里的话,那么国家也必然无法长久维持秩序。但这种谣言中伤仍旧四处都是,正是因为底层的民众总得找点什么来平衡一下自己的内心——“嘿!那些大人物们或许比我们吃得好穿得好金钱万两住着大宅第,但最少他们的后代公子哥们都是废柴,而我们的孩子充满了朝气有着一个明朗的未来!”
讽刺的是,越是深信这种自欺欺人无法直面现实的人,就越是无法获得编织的谎话里那个明朗的未来。
“锵——”
任谁都看得出来常年被细心保养的长腰刀前方有着独特月之国风味名为“切先”的地方因其镜面打磨而反射着正午的阳光。
燥热使得武士剃秃的头顶上渗出了一大片汗水打湿了扎在额头位置的汗巾约莫三分之一的程度。
但他丝毫不敢大意,尽管站在对面的亨利手里握着的只是一根细细的竹棍。
青田家的武士们毫无疑问是优秀的,而且这种优秀还是全方位的。
和人社会数千年传承的武士文化不容许这一阶层当中存在有怯懦软弱者。他们理应是社会精英,因而武家的孩子从八岁开始就每日训练长达八小时以上。
这种刻苦训练所培养的不仅仅是专业的技能,还能排除掉那些意志不够坚定难以坚持下去的人。正因为和人社会长久的和平,他们才越发需要在训练上下手,以严苛的标准培养足够自律,意志不会轻易松动的存在。
但这种自律和顽强有时候也会成为进步的阻挠。
顶级的战斗职业者不是不会犯错,他们终归也是人。任何对某门技艺钻研到一定深度的人都免不了会陷入听不得别人批评的思维迷局之中,这是人之常情。
亨利前面尖锐刺耳的批评让队伍的气氛僵了起来。
万幸的是,这种尴尬只持续了一天。
原因除了贤者自身能力带来的人望以外,很大程度上还在于武士们其实不需要等到他这个异乡人来告诉他们如今的自己与实战偏离了多远。
和人社会中的批评家,武士内部的交流,乃至于自认更加具有实战经验的山贼们对于武士的鄙夷,甚至民间都有一些练了点三脚猫功夫就觉得自己比武士更能打的。
在这个四千年统一和平的国家里,他们缺乏实战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会滋生出这样的言论也是十分正常的。
要命的就是,正是这种言论的压力以及武士集团内部证道的迷惘驱使之下,最终他们选择了在不死人的范畴内最接近实战的形式——比武——来展示自己。
环境所限,缺乏真正可以施展武艺的地方。这是难以改变的现状。
但不论是集团内部、上面的华族乃至于底层的民间都有对于他们这一阶级的压力与批评,接受不了,意图找到某种东西来证明自己的武士们最终便搬出了在公众场合之下比武的做法。
从开锋的真剑换成了木质的棍棒,这种武器上的变化仿佛是武士阶层自身的写照——有一种无处证明自身,却又无法令讥讽之言安息,最终变得不伦不类的无奈。
不知何时起,他们开始将在比武大会上获得高名次作为能不能打的判断依据;也不知何时起,本应以利刃斩开对手的攻击变成了只要命中得分就能算数。
人的一切行为结果都是自己所追求的目的造成的。
当目的变成了在不杀死对手的情况下尽可能更多命中对方得分取胜,原本在战场上陷阵杀敌用的技巧就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走形。
有人认识到了这一点,认为一味推崇比武并不好的声音在武士集团内部自从推广比武开始就一直存在。
但现实摆着,新月洲长久和平的环境缺乏真正的大规模实战。反对的人充其量也只能叫嚣鄙夷,随着比武的大肆发展,最终他们甚至被打成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正因无法在比武上取得高名次,才嘲讽比武并非实战的人。
众志成城,众口铄金。
当整个国家上下都以此为主流时,反对的声音总是卑微弱小,又轻而易举地就会被扑灭。
所以青田的武士们是幸运的。
他们少有地历经了一场小规模的生死冲突,又刚刚好。
有一个大概是现如今全世界范围内。
最专业的杀手站在他们面前。
“请教!!”微胖的中年人一声大喝之后用踏破铁蹄之势迈开一步紧接着以一记无比标准的下劈朝着亨利斩去。
他的攻击标准又迅猛,采用了和人典型的拉开距离之后冲刺带进攻的手法,这种做法势头凶猛而且对于不善判断攻击距离的新手而言难以躲闪。哪怕一击未中,只要第一手成功令对手慌张,便可用接下来的连续攻击打至对手招架不能,最终破防击杀。
“咻——”仅在一秒不到的时间内拉近距离又挥下的攻击,在旁人看来完美的一击却仍旧被贤者给轻松规避。
他的眼睛就好像里加尔绘图师手中精密的角尺一样,准确地就从对方跨步的范畴和身高臂长判断出了攻击范围——然后一如既往地,亨利只在刚刚好的范畴内避开进攻而并未退出太远,紧接着在对方进一步拉近距离之前迅速反击。
“咻!”他像是帕德罗西人使用迅捷剑一样甩手刺向武士的眼睛,尽管拿的只是一根细竹条,却仍旧把中年武士吓得下意识闭上眼睛将整个脑袋往后狂拉并接连退步。
“好,停!”旁边负责当裁判的老乔吼了一声,而鸣海皱起了眉头,大神微微叹了口气,弥次郎则是不满地踢飞了一块小石头。
“实在抱歉!”中年武士惊魂未定地颤抖着手收了好几次才把刀收回去,满头大汗地向着几人鞠躬道歉。
“下去吧,信胜大人。”鸣海对着对方点了点头,而垂头丧气的中年武士走了过去,加入了其它好几名垂头丧气的武士行列之中。
“咻咻——”亨利挥着手里的细竹子,米拉在旁边打了个呵欠,因为事情很无聊她已经和其余几名女性开始闲聊了起来。
里加尔一行余下的传教士部分仍在看着贤者与武士们之间的互动,在阿方索的示意下偶尔会记载一些什么,似乎是打算学习贤者的做法和武士们搞好关系。
同样在记笔记的还有咖莱瓦,旁边的博士小姐不时会跑来看一眼并且用拉曼语和他说些什么。
这实在是奇怪的一幕,从苏奥米尔远道而来的异乡人和本地人用着他们都不属于的国家的语言津津有味地交流着——虽然就归属这件事情阿方索教士等人估计会颇有微词,但咖莱瓦的内心归属是北方的千湖之国而非帝国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我们扯远了——贤者停留下来的是等着作为武士集团领导者的鸣海等人发表总结,以他经历过的岁月已经没法再当一个眄视指使的人。那些人终归是鸣海和弥次郎等人的部下,他一介外人再如何擅长,也需给人家地头蛇足够的尊重才能继续合作下去。
武士们寻求的是知识而不是鄙视,在一天之内就从尖锐的批评之中恢复过来甚至更进一步决定以真刀真枪挑战验证更多自己的缺陷,这其中自然有想要证明亨利说法错误的不甘,但肯迈出这一步的勇气就已经十分稀缺了。
更多人在面对这种可能会摧毁自己一直以来所信仰之物的局面时,会选择逃避与拖延而不是去直面去验证。
所以得给他们时间,不能逼得太紧。
和人社会以礼貌著称,但礼貌的另一面是距离感。
亨利·梅尔终归只是这片土地上的一个外来者,这个国家有很多复杂的国情,而他所接触的武士阶层对于实战认知的偏差只是其中之一。
这里不是里加尔,没有佣兵工会。他们的任务仍旧没有改变,仍旧是护送传教士一行前往南方,虽然现在还带上了上缴名单给新京的任务——因为不知道哪些贵族是可信的,这份名单必须由博士小姐之手传至大书院高层院士。
游离于政界军界之外,对于皇族有直接进言权限却无其它实权的知识分子阶层,是眼下埋藏叛乱危机的这个国家里风险最小的人群。
这一路会漫长又艰辛,最乐观估计多半也要秋末才能到达新京,而这还是有青田家武士们的全力支持的情况下。
不像里加尔世界触角延伸到各处的佣兵工会能提供后勤保障。在无依无靠的新月洲若是与武士们闹翻了,他们一群不怎么受欢迎的外来人携带武器在月之国的土地上行走。
风险不提,物资补给就会是个很大的问题。
总不能说彻底避开人群翻山越岭靠山里不可靠的狩猎和采集过活吧?这种生活就算对真正猎民的夷人来说也从来都不容易,更不要提除了坚定信仰带来的顽强以外说难听点一无是处的传教士们。
互相尊重,是任何友谊或者最少友好合作关系的前提。
——弥次郎赶在鸣海之前开口了。
“勇气不足。”小少爷开口批评,但在一如既往的傲气过后,他少有地顿了一顿,接了一句:“我也一样。”
“身为武家之子,就需做好失去一眼、一臂,都仍旧奋战不休的觉悟。”
“怎可因畏惧受伤便退缩。”他说这句话时下意识捂了自己伤口已经痊愈的手臂,似是在批评那几名都是被亨利以技巧直至要害怯弱落败的武士,又似乎是在说自己。
“少爷说的是。”老乔点了点头接上了他的话,紧接着开口的是大神:“前日以弓矢作战迎击山贼,本以为那便已是对迄今为止武艺的考量,但果然,拉开距离的战斗与白刃相交,仍有很大的区别。”
鸣海仍旧保持沉默,他看向了亨利。
“你们的作战方式本就是偏向于用弓的,这也是正确的做法。”贤者在武士集团实际的领导者授意下开始了讲解。
“勇气固然重要,但匹夫的蛮勇大多会换来自己躺在血泊之中的结局。”他指向了自己的眼睛。
“失去一只眼,你会丢掉一半的视野。”
“这意味着你没办法及时发现这一侧的敌情,你在这一边会更容易受伤。”
他又指向了自己的手:“失去一条臂膀,你的力量就会缺失,在和敌人的角力中会落败,或是无法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重物。”
“失去腿脚,你会连走路都无法做到,更莫提战斗中的腾转挪移。”
“人的心脏供应着全身的血,从这里。”他从胸口划到了脖子两侧:“两条主要的血管供应着你头部。”
“天啊这是禁忌的死灵法师知识。”年轻的传教士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去听,而旁边的阿方索则是神情凝重地继续记载。
“另外两条分别连同向你的手臂,一直到指尖。”贤者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最粗的一条血管在这里,没有肋骨防护的柔软腹部,它是心脏通往整个下半身的供应。”
“这些血管就在皮肤以下,比较深的也就只有几厘米的位置,胖子的话也许会深一点。”贤者耸了耸肩,然后用手指比拟了一下:“这是里加尔的单位,你们不懂的话,大概这么一点距离。”
“也就是说,只要锐器扎中了这些地方,哪怕只刺进去这么一丁点,你就会开始疯狂流血,然后很快死掉。”
贤者的话让不少听懂的人都打了个寒战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
“其次还有器官,重要的器官同样遭受创伤之后会很快死亡。”
“假如你胸口被箭射中或者被剑刺穿了,你的肺受到创伤会导致你无法呼吸——这意味着你连大声求救提醒同伴都做不了,只能徒劳地张大嘴却吸不进空气,因为你的肺会被自己的血填满,最终它们会通过咳嗽从你的嘴巴和鼻子涌出来。”
“所以。”让所有人成功浑身冷汗之后,亨利又竖起了一根手指。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像个笨蛋一样冲向箭雨或者长矛阵列,你也肯定会死得像个笨蛋一样。”
“咻——”他转过头朝着洛安少女吱了一声,后者翻了个白眼走了过来。
“干嘛。”语气嚣张的白发女孩走了过来,但话里依然丝毫没有给自己老师面子的意思。
“打你。”贤者话音刚落手里的竹子就朝着她抽了过去,以他的身高和攻击距离米拉根本无法及时避开,因此洛安少女脚跟着地一个转向。
“啪!”弥次郎赠予的轻型胸甲防御最佳的正面被她转了过来,以自己身体斜着挡住这一攻击的同时米拉还抬起手臂夹住了亨利手中的竹子。
“你干嘛!?”洛安少女这次带了几分火气,而贤者耸了耸肩,故意揉乱了她的头发。
“看出来了?”他转过身对着弥次郎等人摊了摊手。
“当攻击避无可避的时候,选择一个受到伤害最小的方案迎击。并且时刻在脑中思索如何废除对手攻击能力——缴械当然是最简单的,当对方的攻击没能达成他理想的效果时,就是你反击的时候。”
“老师真是个糟糕的大人。”丢掉了竹子的米拉踩了亨利好几脚,但还是站在他的身后。
“护甲不是穿在身上被动防御的东西,在近身战之中,它也是你的进攻手法。”
“熟悉你的护甲的弱点,穿戴护甲进行模拟生死攸关情况的训练,这是你要的答案。”他看向了一直沉默着的鸣海,而后者在听完这一席话之后,等了许久才长出了一口气。
“需要掌握的东西,会有诸多。”鸣海的总结相比亨利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干巴巴的。
“长久以来的比武限制了思想,仅以得分为主的我等,不知何时连什么地方会使人身亡都不甚明晰。”
“当然,心和头是弱点,这是谁人都知道的。”旁边的大神笑了笑。
“攻击有力道之分,武器有轻重之分。护甲不同的部分能拦下的攻击也不一,将士若是个个都好似南蛮的剑士小姐这般,冷静自若又知己知彼,确实,是能成为真正的精锐之师。”鸣海再次总结,之后又看向了弥次郎。
“嗯。”小少爷只是嗯了一声。
“这路,不好走呀。”和下级武士们走的更近的老乔话里有话,武士们就算了,要让平日劳作许久的足轻们在繁忙之余再加上贴近实战的训练掌握人体的弱点和盔甲武器的优劣,显然会是不小的压力。
“武家之道又何曾不是遍地荆棘!”但他的声音被后面的高级武士们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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