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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尽量。”但亨利也只是这样说,并没有给予肯定的答复。





贤者与少女 第一百三十六节:野狗
和人的武士们很常以各种动物形容自身,除了少数为毛虫之类较难理解的存在以外,大部分都是正常人便可理解寓意的猛禽凶兽。
一个响亮的外号,把自己比拟作某种猛兽,总是能最直观地让其他人明白自己的威风。而在这世间诸多的猛禽野兽当中,最烂大街的最常被武士们拿来自我形容的。
便大抵是狼了。
智慧,狡诈,成群结队。
具有韧性不容易放弃,不屈不挠。
以人类作为受害者一方看待时乃是穷凶极恶的表现,观念一转便可成为值得高歌的优越战斗素养。
部分和人的文学之中将狼形容为某种高于犬的存在:他们认为狼是高贵的,桀骜不驯充满野性,却又一旦认同你为伙伴便永远忠诚。
而相较之下野狗“可以对任何人摇尾乞怜”是“低下而又卑贱的存在”。
武士自诩为狼,而他们眼中卑劣低下相似却又绝对不如自己的“野狗”。
便自然是那些身为平民却拿起武器,胆敢反抗上层阶级的流寇了。
仍旧保有战斗力的人都抓起了武器有些紧张。
落草为寇的饥民们形成的这一支浩浩荡荡的乌合之众,若以武士抑或里加尔优秀冒险者的眼光点评,必是毫无亮点可言的。
他们的人数大约有亨利一行的三倍以上,但占据人数优势却连基本的包抄与埋伏都一无所知,而是为了壮胆一群人全都摆出凶狠的表情把武器拿在手里或者搭在肩膀上从大路抱团走了过来。
托这种不专业的福,一行人也得以在极短时间内便对来袭的强盗有一个总览。
这帮人连武器都杂七杂八更莫提盔甲,所有人都只穿着能够隐约在胸口瞧见瘦得凸出的肋骨与锁骨的破烂夏季衣裳。而手里最好的武器不过是柴刀手斧,还有几个人拿着不过30公分长的鱼刀,除此之外便皆是棍棒与用斧子柴刀临时劈砍做成的竹枪。
竹子的特性导致很适合用来做临时长矛,只需要砍断然后把尖端削尖即可。在月之国这一向是一种民间自卫武器,但这些人空有十几二十装备竹枪的人,却并未懂得列阵之法,只是杂七杂八分布在队伍当中,甚至于大部分都置于队伍后方,被友军挡住视线不方便摆列枪阵的位置。
不懂阵法毫无配合,武器装备都是破烂,人员身体素质也是一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
在同等规模的正规军面前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彻头彻尾的杂牌军,放在平常根本入不了武士们法眼的存在,但讽刺的是对眼下的一行人而言却颇具威胁。
因为他们走不开。
3人3马中毒腹泻此刻彻底变成了累赘,即便不提这一批人,夏日炎炎之中一路奔波许多人的体能也极大地被消耗了。亨利一行带回来淡水之后不少人虽说得以补充恢复,但此刻也远不是最佳状态。
流寇们体能很烂,但这边其实也没几个状态优良的。
而且他们还占据着人数上压倒性的优势。
蚁多咬死象。即便体能再差再如何未经训练,他们手里拿着的锐器依然足够致命。
人体是很脆弱的,在没有穿着盔甲的情况下即便是身高不足一米五风吹就倒的饥民手里粗制滥造的竹枪,只要捅的足够深依然会让一名训练有素的武士丧命。
“沟通,大概是行不通了。”亨利的结论看似有些下得为时过早,但若你足够了解这个国家深刻的阶级隔阂的话便会明白他判断的依据。
长达数千年的封建社会牢不可破的上下阶级关系使得任何跨阶级的沟通交流都会被曲解,尽管他们在广义上仍旧说着相同的语言,但武士们的各种讲究各种隐晦各种语法平民们却是一无所知的。
他们听不懂那些“然,所以然”,一丁点语言表达当中的细小失误导致的曲解,最终便会诞生出漫天的谣言越抹越黑。
而且已然落草为寇的他们必定是对统治阶级怀抱恨意的,这是一种极端的表现,要么即便自己被鞭挞被砍杀也不举起武器反抗,一旦反抗就一条路走到黑将所有武士一视同仁。
正因是这样严苛的社会,一旦走上这条路便不可能再回头。所以拿起武器,对着武士们刀剑相向的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这场碰面只能以暴力收尾。
幸又不幸的是,我们的贤者先生。
一向很擅长暴力。
亨利打手势示意其他人收缩阵型护在辎重与倒地的几人附近,因为身体的不适阿勇等人在这个关头又叫唤了起来,令人心烦意乱。没有战斗力的樱和其它部分人因此主动承担起了照料的任务。
流寇只从一边过来,因此只需要重点防卫一个方向还算轻松。尽管没有完整护甲和重型武器让不少人都有些不太安心,但看着前方独自走出的贤者那坚定不移的步伐,内心中作为武人的骄傲却也让他们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后退一步。
“踏——”亨利独自一人离开了队伍,没有其他人开口说些什么。尽管和人武士接受的教育当中再三强调不要逞匹夫之勇,而有经验的冒险者也往往明白人多力量大的道理。
但这天底下没有一招鲜吃遍天的说法,在眼下这种处境里,他一个人上才是最好的安排。
迈出步伐,控制在合理的距离,果不其然对面的流寇产生了骚动。他们先是恐惧于面前这个身形高大的异邦人,紧接着又因为抱团产生的强大错觉而发出杂七杂八的怒吼声一拥而上。
混乱,失序,不可控。正因如此——
他才应当独自面对。
“啪!”解开了束缚的克莱默尔被亨利单手握着首先以一记袈裟斩由上至下地劈落,他的攻击看似时机没有判断好过早地劈下,但实际上目的却已经达成。
“哇啊——”前锋的流寇被动作幅度极大的这一招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士气瞬间大跌但亨利的动作却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他似乎忘掉了所有里加尔剑技当中讲究的例如“永远保持剑尖对敌避免被拉近距离”之类的基本常识,像个空有蛮力的外行人一样大摇大摆地狂舞着手中那把一米五长的大剑。动作幅度大到在专业人士眼里四处漏风空门大开,并且连一个人都没砍到。
但这也正是目的所在。
一米九五身高的我们的贤者先生的臂长加上克莱默尔的长度,若是以大角度挥舞的话足以在身边创造出一片不小的空间。
这些流寇们毫无武术造诣,因此剑法的讲究等细节他们完全不懂,反倒是这种看起来威风十足的外行人做法能够吓到他们。
前锋退却,两侧躲闪,人在遭受生命威胁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东西总是最真实的——只有极少数人能克服内心的恐惧迎难而上——而对这些人,他也做足了准备。
“啪——呲——”表演性质的狂挥乱舞最终恢复到大剑像是扛在肩上的姿态结束,他压低了重心微微呼出一口气。
里加尔剑技的“怒式”,却也是苏奥米尔大剑剑法铁蝴蝶的起手式。
这本就是以一敌多的技法,因此从来都不追求人员杀伤,而是。
武器的击落。
“当!”重新开始高速施展的剑技即便在外行的眼里也呈现出微妙的变化,他从只面对一个方向的敌人变成了被流寇们全方位包围,然而这种有意创造出的条件反而是铁蝴蝶施展的最佳场景。
由上至下的劈砍接着反手上撩,挥到极致便以足尖立地作为支点扭动全身一转为横向的斩击顺带整个人面朝身后的对手。
一切如刻意编排过的舞蹈般持续不断却又像暴雨一样凌厉迅猛,密不透风的剑舞当中尚且容不下学艺不精的同伴在身边,这就更不要提这些连勇气都是水货的流寇。
“啪!”“当!”
竹枪棍棒被击断,柴刀斧子打着转儿飞出。
不过片刻的时间,这些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缴械。而贤者的动作尚未停下,他反手直接用大剑的配重球砸在了一个过于靠近的流寇脸上,趁对方鼻血横流头脑昏沉的一瞬间收了剑靠过去一把抓起衣领就把他丢向了自己的同伴。
滴滴答答的鲜血落在地上刺激了旁观者的视线,他们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从之前装模作样的凶狠彻底转为麻木之中带着惊惧。
于是溃逃开始了。
大声“哇哇”叫着一如之前水井旁的人一样,在压倒性的暴力面前终归还是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了第一位。
瞬间减员一半以上,武士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而洛安少女则稍微有些得意地吸了吸小鼻子。
但亨利没有把大剑收起来,因为接下去才会是难题的所在。
“剩下的就都是中坚派了。”鸣海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将手中的武器握的更紧。
乌合之众是成不了太大气候的,之前那疑似人为的泥石流路障不可能是一帮半吊子想出来的主意。能够统合起足够的规模,有预谋地进行这种事情,证明这帮流寇当中必定是有中坚老手存在。
亨利有意为之的暴力展示吓跑的只是那些作为炮灰被推到前面的饥民,而等到这群人四散溃逃,剩下的这些装备也差不多但眼神明显狠厉许多的,才显然是这一系列事情的幕后推手。
对这些人,就连他也没把握能在留他们性命的情况下击溃。
事已至此依然保留道德准则不下死手听起来有些天真得不像亨利,但若追根溯源这也确实不是他本人的决策。
正处于内心迷惘阶段的小少爷这一请求正是其复杂内心的呈现——他怀抱有负罪感,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令他觉得自己作为贵族对这些落草为寇的饥民的处境有某种程度上的责任。
这诚然是一种天真的作风,因为他只是从外表判断这些初次见面的流寇是“可怜之人”,他并未真正了解过这些人的生平,若是得知他们手上已经沾过血的话弥次郎或许就不会向亨利提出这样的请求了。
但。
少年少女们的天真,从来就不是坏事。
怀抱希望向往温柔,尝试尽可能认为所有人都是善意的,都是不得已才落得如今这种处境。
不论怎么着都要比对整个世界都抱着憎恨认为所有人都该死要来得好上那么一些。
温和地守护着这份天真,正是身为长者的职责。
应让他们去质疑。
应让他们去思索。
应让他们去渴求。
即便得出的答案与自己不同,但那反而才正是正解。他所需要的并不是世界上有一大堆的贤者亨利梅尔,因为亨利梅尔是有限的,拥有再多的知识拥有再强的武力,一模一样的思维与行事作风仍旧永远只会产生一模一样的结果。
所以哪怕是天真不成熟的小少爷的想法,哪怕是不谙世事的贵族大小姐的任性。
也并不就比所谓成熟大人的做法逊色多少。
“锵——”他甩去了配重球上沾着的些许血迹,剑尖下垂,姿态放松。
现在还留着不跑的这些都是流寇中的老手,他们不会轻易被吓跑,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判断出了亨利是刻意把他们吓走才采取了这种动作的事实。
而这点令他们变得有些雀跃兴奋。
生死相搏的对手怀有踌躇内心拥有束缚是一件你应当乐见其成的事情,尤其是你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时。
这也正是很多竞技场上功成名就的和人武士到头来莫名其妙就死在毫无训练的流寇劫匪手中的原因。比武时看的是双方的技巧熟练度,在统一的规则下谁的技艺更成熟便可获胜。
但生死相搏的时候看的更多却是你是否有杀人的觉悟,若是武士们稍有迟疑,即便是饥民手中的钝刀也仍旧足以致命。
还残余下来的流寇共有十一人,其中不少都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看着武士们护卫之中的各种辎重物资。
贪婪与雀跃流露于神情之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的他们在察觉到贤者的收手之后,尽管人数上已经不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却仍旧不愿退去。
宛如饥渴的野狗成群结队地盯着落难的老弱妇孺,再如何自恃高贵,被团团围住也只有被撕碎分食的下场。
“锵——”亨利把克莱默尔插在了地上。
“拿着剑不好留手。”然后拧了一下指关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徒手的敌人,更加不足为惧。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饱餐一堆那一幕的流寇们神情癫狂地一拥而上,而贤者也毫不留情地回以铁拳。
弥次郎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他无法想象也无从得知这些人处于绝境之中到底被逼迫到了怎样的一种心境——因为有好几个人被亨利揍得脸都扭曲变形了仍旧想要冲上来与他搏斗。
这种诞生自癫狂的一往无前甚至让武士们都开始下意识地吞口水,因为就连自己的生命都已经一文不值,所以他们可以为了一顿饱饭而拼上性命。
这点对于有太多东西可以失去太多东西需要顾虑的武士而言,是难以理解的。
老乔已经闭上了眼不去直视,而大神也转过了头。
勇气弥补不了战斗力的差距,亨利面色平静地一拳接着一拳,直到把这些人一个个彻底揍趴。
而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停下行动。
门牙崩落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大张着变形的嘴喘着粗气。
干瘦的身体上尽是淤青红肿,却仍旧动着手指,似乎想要爬过来抢夺一行人的物资粮食。
一片沉默。
他们赢了,但这却是与荣誉骄傲没有半分关系的胜利。
“毕竟,他们先找上门的,对吧。”咖莱瓦用蹩脚的和人语言试图辩解找出缘由,但其他人都没有接他的话茬。
理由可以找出很多,说法可以有一大堆。保护自己人啊,如果不这么做情况会更糟。
但不论哪一种说法都只是自我安慰,这场胜利的成果苦涩得任何人都不愿意去想起。
“尽快恢复起来然后重新上路吧。”鸣海下达了指令,但下一秒所有人都听见了一连串快得惊人的脚步声,紧接着尚且没有回过头的人就看见亨利一把抓起了插在地上的大剑而冲过来的那个披着斗笠的人则以一记快如闪电的拔刀斩劈向他。
“锵当——!”
火花四溅,紧接着两人都以惊人的速度拉开了距离。
“攻击在下同伴的人,就是你吗。”
新登场的角色孤身一人,但却拥有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强大气场。
他穿着一身朴素的棉麻服装,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手里的那把刀却确确实实是上好的名刀。
“山贼头目吗,这功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的。”
姿态自然宛如身经百战,看似毫无防备,无比放松地将长刀垂下,明眼的人却都明白擅自接近便会被一刀两断。
“林子里还有动静。”注意到米提雅不安的洛安少女开口提醒,这个流寇团伙似乎远比他们所想象的要大。他们所击溃的这一支多半只是小分队一样的存在,而此刻随着这名戴斗笠的刀客到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山林之中向着他们这边包围。
亨利无言地握紧了剑柄,而在他摆好架势因此鞋底擦着地面发出“沙沙”声的时候,对面那个斗笠刀客很明显注意到这个动静地歪了歪头。
但他并没有抬起脸看向这边,只是也沉默地摆出了标准而又扎实的起手式。
------题外话------
摸鱼摸了太久有点找不到状态,最近写的稿子废稿率略高。总之先周更然后找找思路。




贤者与少女 第一百三十七节:唯快不破
里加尔世界早期的剑术讲义当中,将一场剑斗关乎“时机”的部分分类为“三种时间”。
这三者分别是“身体的时间”、“肩的时间”、以及“手的时间”。
所谓身体的时间,指的便是调动全身,压低重心,在迈步同时进行强而有力的斩击一类大幅度攻击;而肩膀的时间,指的则是以手臂枢轴点肩部作为基准,不调动腰部和下肢——也即是指站在原地不动,只用手臂挥击的攻击。
最后一个手的时间,以此类推所指的自然是连肩膀都不动,只通过手腕部分最小范围运用手中的剑进行动作。
这三种时间按照由大到小的关系排序——所需调动的部位越少自然动作的速度越快,花费的时间也越少。因此这份讲义当中所告知的技巧自然也就是“用肩的时间来应对对手的身体时间,用手的时间来应对对手肩的时间”。
——如何判断对手是科班出身的剑士还是野路子,这种细节便是其依据。
一次交手试探,双方都拉开了距离。
斗笠剑客的目标是阻止亨利对他倒地的同伴继续下手,而贤者的目的同样是保卫同伴。
这并不是他们能一对一尽情战斗的情况,因为周围有更多人,需要顾虑的问题相当多。
老练的战斗职业者之间所具有的这种默契,分明是对手旁人看起来却常常像是搭档。
“呼——”戴着斗笠的剑士手中的和人腰刀并非如今常见的打刀,而是一把从刀镡上看来颇为古典的太刀。这种刀刃曲度更大的刀最早是为马战使用,其刀刃弯曲而刀柄亦有反向弯曲,为的是骑马向下劈砍时能稳固不脱手。
在步战剑术愈发受到重视以后太刀的柄便开始加长并倾向于变直,最终的演变形态便是如今的打刀。而此人手中的太刀说不出是定制的武士偏好复古还是本身就是来自于数百年前的过渡形制,总而言之比起普通的打刀更长,佐以斗笠剑士的身高臂长,正面交锋倒也不至于在克莱默尔的面前落得下风。
他的开口询问有些奇特,因为地上躺着一大堆被亨利给揍倒的人,任谁都能一眼看清攻击他同伴的确实是贤者,但他却依然咨询了。
几个教程较快的人迅速地靠了过来把地面上七歪八倒的流寇给扶起来,与此同时周围包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除了树林间摇摇晃晃慢慢走出来的家伙以外,大道上居然也过来了一行其中有不少人骑着马的。
这批人很明显和之前的流寇有很大区别,人数超过150的这一行人即便不提约有七八成穿着盔甲,从那体格与服装细节也足以判断出来是鸣海等人的同行——武士和足轻的配置。
“是浪人。”虽然见到同僚,但鸣海却并无喜悦之情。对方身上没有任何家纹或者表示自己所侍奉华族的标志,虽然有马而且戎装待发,没有侍奉主子的武士却是当今这和人社会上最危险的存在。
尤其他们还长矛林立人均佩刀并且拉着物资辎重。
“捅马蜂窝了啊。”老乔面露忧色,对方的人数在他们十倍以上,而且他们之前面对饥民流寇具有的人员素养和装备品质的优势也荡然无存了。这些人也是武士,也有上好的装备,甚至搞不好实战经验比他们更丰富。
“交给赤鬼大人吧。”似乎是领头者的人物下达了指令,他们似乎没打算一拥而上把这边的人全歼。这种由上而下如同施舍一般的余裕若是血气方刚的阿勇此刻没有因腹泻趴窝的话,必然是会满怀愤慨地拔刀上前的吧。
武士的世界里荣誉即是一切,对方占据兵力优势却没有一拥而上,而是留给斗笠剑客与贤者一对一对决。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无人知晓,所以也尚且不可掉以轻心。
“也修罗大人,加油啊!”
新来者的士气似乎远比内部有些细小摩擦的亨利一行更高,不少浪人都在身后为斗笠剑客呐喊助威,看模样是对这人有相当大的信心。
斗笠剑士微微动了一下头,应该是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他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转向那边——这更加证明了这人的水平着实不低。
有剑术造诣而无实战经验的人上战场最容易出现的情况是什么?
怯懦而无法发挥实际上只是少数,如弥次郎之前那样,大部分的原因其实是紧张感导致神经过敏。
草木皆兵,过度紧张。无法合理判断局势的危险程度,在尚未动手之前就一直保持紧绷肌肉,反而导致要挥剑的时候因为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变得疲惫麻木跟不上节奏。
而在这种情况下,听见声音便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也是十分常有的低级错误。
所以战场老手的气场是很容易能判断出来的——如场上两人这般,他们不会在开打之前摆出紧绷的姿态,而是以放松自然却又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姿态。温存体力,却又时刻保证正面对敌。
看似尽是破绽,实际却毫无破绽。
亨利是深刻明白的,在场的这一批人当中其它少数几人也明白。
这放松又缺乏防备的姿态是猎人的陷阱,是诱捕的假象,因为在这一层面的对决当中每一分一毫的体力都能转化为制胜的微小优势。
新手剑客面对老手常常落败的原因即是如此,抢手攻击,呼吸被打乱,自以为掌握了主导权实际上却被消耗了体能。手中的剑越来越慢越来越沉,最后便被对方在没有消耗多少体能的情况下轻松击败。
“呼——”亨利当先出手,一个箭步便消失在了原地。他没得选,对方占据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这种余裕是在有着充足威胁的情况下才能展现出来的。他只能选择当先攻击。
“咻——”一米五长度的大剑发出凌厉的破空声以极为标准的斩击落下,贤者没有过度接近对方的空间而是在最大攻击距离就发起进攻。
对手很明显判断出了这一点,因为他脚跟着地一个碎步后退就拉开了距离,并没有一口气退上太多——他很明显在之前的交手中认识到了克莱默尔的威力因此并未直接格挡,但是亨利的攻击也不是一次了结,袈裟斩到一半便被贤者扭转手腕改为横劈,这迫使对手不得不更大范围地后退配合下蹲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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