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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筁篁箫笙

    上生星君禀了君帝此事,君帝自是怒不自已,那狂妄小儿折辱的岂止是扶乐。西镜水神之子,地位何等尊贵,他此般行为,教天家威严立于何地,教众神颜面何存。

    君帝本欲降旨拿了那狂妄无耻小儿问罪,普贤真君却道不妥,西镜水神的家族数代人皆为天家守卫西镜数万年,其忠义之心可表。扶乐神姬本就是历练,这些为外




第十五章 洗尘宴(一)
    普贤真君为人臣子,理应为君帝出谋划策,在其位谋其事忧其心。只是他遣去虚庭峰的那名弟子,自作主张变了说辞,结果弄巧成拙,非但没能帮到扶乐神姬一二,反倒令其遭了些罪。

    原因自是无它,帝尊只派天兕去办这件事,而天兕了解了事情原委,知是普贤真君派来传话的那名弟子颠倒了是非曲直。

    天兕也懒得去搭理是普贤真君无意,还是那个无名传话弟子有意。在他看来,天宫的那群人大多道貌岸然得很,若非帝尊与君帝有那么一层关系在,谁爱与那群人打交道。因此,原本扶乐神姬的确可以顺遂的历完劫,可有了天兕的‘从中作梗’,这劫历的自是不大舒坦。

    方才银笙来竹蘭殿找离长昔,是为了贰负那事,她把贰负关在青渊阁里,简单设了个禁制,贰负此时修为弱的可怜,那禁制倒也挣脱不开。她想着,等帝尊应了这事,才把贰负抱过来。

    等银笙到竹蘭殿,正好看到天兕苏木也在,反观离长昔,见他手里拿着一碟玉简,正欲将其扔到斗箕里。见银笙目光落在玉简上,生生将扔的动作转了个弯,慢条斯理的打开。里面赫然就是扶乐神姬的洗尘宴一事。

    银笙历事少,对这种筵席多少有些期待,离长昔与女子接触不多,更遑论了解女子细腻的心思。只是他看到银笙眼底那抹掩藏不住的欣喜,不忍让银笙失望罢了。

    最后几人商议下来,决定由银笙和苏木随着离长昔去弥罗峰。天兕对宴会上的觥筹交错之景,以及那些推杯换盏之事不甚感兴趣,忙道自己刚回来需要休息,立马遁了。而日及此刻也在养伤,实不宜移动。

    离长昔将目光投到银笙身上,银笙面上一凛,心下却是有些激动,道:“我本来就没甚事可做,这次宴会倒是可以去开个眼界。”

    此事到此便算了,银笙和苏木一同见了礼便退了下去。

    到殿门口,银笙突然想到贰负那事还没完,教苏木先行离去,自己又蹬蹬蹬跑回来,向离长昔简明扼要说了这件事。离长昔没想到银笙竟是想养着那只妖兽,又听得银笙请自己为那妖兽设下禁制,难得的与银笙攀扯了几句。

    “那妖兽原本的修为不低,你与它结契,不就了了一切后顾之忧。”

    银笙摇头,逐一分析道:“不行,结契等同于将我这个人透明**的摆在它面前,虽然有容纳它的灵兽空间,而且它也只是一只妖兽,但它开了灵智。我要的是它真的臣服于我,而不是用一道契约束缚着它,它或许会认为,自己是因为契约不得不臣服,这样于它而言是不公的,我又岂不坐实了恶人的名头。帝尊,为它设禁制是因为我目前修为还不够强大,它若突发兽性,我控制不妥,伤了人。”

    银笙说得条条是理,离长昔亦第一次听到与别人说法完全不同的缘由。

    但凡强大的灵兽或者妖兽,哪一个不是想着要与其契约,以此来增加自身的强大的。可银笙竟是想要灵兽心甘情愿的臣服,即便没了那一道契约的禁锢,亦对她俯首。

    银笙话已说完,然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已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微妙。

    一道青芒闪过,一简温润莹白的玉帛浮在半空,与银笙相对,银笙不明所以的看向离长昔,便听得帝尊清冽却悦耳的嗓音传来。

    “此玉帛为驯兽之法,与契约不同,契约者,或自身修为或自身精神力强过灵兽,以二者之血为



第十六章 洗尘宴(二)
    “我突然想到那日随帝尊习字,学了‘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之句,觉得知礼明节甚好。我悟了个遍,终归有些粗浅,不若天兕仙君指条明道。”

    “不瞌睡了”

    “天清气朗,怎好浪费!咱们还是快些开始,快些开始!”

    天兕瞧着银笙,几日没见,嘴上功夫见长,这脾气性格倒还是这般毛燥得很。

    弥罗峰乃七峰之首,过分注重一些繁文缛节,何况君帝所居行宫太微玉清宫便设在此峰北面,宫规深严,戒律颇多,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苏木深谙其道,尤其是帝尊如今所处之位,除却那些心生怨怼,嫉愤之人,便是君帝恐怕因着帝尊的存在也寝食难安。不是你修炼到神的品阶便可恣意逍遥,无拘无束,斟破世间红尘,看淡万物,心如止水。

    而是恰恰相反,无论你身居何种地位,身份或环境如何,只要你想永远稳坐于高位之上,便只能除尽身边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事物。

    **,权利,金钱,地位,所有一切有着致命诱惑的东西,不管你是人,是鬼,是妖,是魔,还是神,都无法规避。

    帝尊看似被人人畏惧,却不知踏错那一步,等待的将是那些口蜜腹剑,阳奉阴违的人的反击,他们害怕自己永远也不能掌控的强者,既不能为自己所用,又不能平白便宜他人,不若将其摧毁。

    苏木的思虑不无道理,帝尊再如何强大,也无法做到时刻呆在你身边,护你周全,小人之心难测,暗箭亦是难防,如果不能被面面俱到照顾到,不如让自己强大到让他人忌惮。

    离这次洗尘宴只有五日时日,留给银笙学习那些宫规礼仪的时间,于别人来说有些穷于应付,但于银笙而言却是行有余力。

    天兕嘴里念念有词,亲身示范,只一遍,银笙就记了个熟练,走起路行起礼来有模有样,行为动作与天兕竟是分毫不差,教天兕这个半路出家,只当了银笙半天时长的师傅挑不出半点错处。

    “到弥罗峰宫门,只需出示宴帖,便有专门的两名宫侍,相应接待此次相邀的各路神仙道友。一名宫侍则领着随行的仙童或一同前来的弟子到朝聘阁献礼,由朝聘阁负责接物的礼官记录在册。随后又领着他们到各自的主子或师父暂歇之处,等宴会开始,一众人方才入席。”

    天兕说完,看了看银笙此时的行头,话题一转:“你这身量偏小,虚庭峰没有合适的女子衣物,男子的倒是有几件,要不你便作男儿打扮罢,也省去一些事,到时宴会上人多,也没人会注意到你。”

    银笙也觉得女子的衣物甚是繁琐,便是绾个发髻也费事得很,现在穿着的这件女子衣袍,也不知帝尊从何处得来,好看是好看,就是穿在自己身上有些不伦不类。

    怎么说呢这件藕白衣袍样式繁复,一层累着一层,布绦散乱,自己根本不会穿,只是胡乱套在身上,也不觉得有不舒爽之处,便一直这样邋里邋遢的穿着。

    想罢,便也同意了天兕的提议,只是……

    “那衣袍曾是谁穿的”银笙有问必问。

    天兕理所当然道:“自是我穿了不要的,哎,你莫误会,是我小时穿的衣物,如今再叫我穿却是已经穿不下的。”

    银笙把话听完,这才将伸出去欲动作的手给伸回来。

    天兕也只是随口一提,哪成想银笙答应得这般痛快。他也不耽误,意念一动,几套白



第十七章 洗尘宴(三)
    初晨。

    天微霁。

    草木上沾着的点点薄露于缭绕轻雾中悄然滑落。

    霞光破开最后一道云层,懒懒散散的斜射在前往弥罗峰的各条通道上。

    各路神仙道友或御剑或踏祥云或坐着坐骑而来,在霞光映衬下,形成一条炫目的彩炼。

    长佑山连着几日,彩灯高悬,金钟齐鸣,牡丹整整争了三日光景方才罢休。三天两头就有弥罗峰的人来回奔走,扶乐神姬仙体提前醒来,君帝大喜,连着叫人撞了几天金钟。

    睡了万年方醒,生魂又在下界糊里糊涂遭了些罪,扶乐神思飘忽了许久,才晓得自己是又重新活过来了。看着周围熟悉的布局,竟有些悻然,那日场景恍如昨日,深刻得令人后怕。

    静坐半晌,待思绪理清,扶乐如往常一般,唤了贴身宫娥替自己洗漱,却不知她这一唤,让原本平静的长佑山仿若炸开一道惊雷,击得众人欢喜之余亦乱了手脚,忙里忙外全然没个秩序,嘈嘈杂杂,惹得扶乐一阵心烦。

    有个眼尖的宫娥见状,忙上前遣散众人,又另指了宫侍速去弥罗峰向君帝禀告此事。

    几日过去,扶乐神姬的元气已恢复不少,君帝也时常遣人来询问其状况是否如常,之后便是关于洗尘宴一事谈了些许。

    因长佑山万年来无人管理,那些宫娥宫侍难免疏忽懈怠了许多,便把举行宴会的地点选在弥罗峰,扶乐思前想后,觉得无不妥之处,又是君父对自己的一片怜爱,儿女理应受之,岂敢有反驳之理,便也欣然答应了。

    想着几日后的洗尘宴,君父说宴请之人皆是九幽排得上名号的仙友,自然便有玄清尊在内,心里竟是开始惦念起那名气质清绝,眼神里盛满月华的俊美男子,想来这世间怕是已无能与之相比的男子了。

    这厢,不管扶乐神姬思绪如何,洗尘宴如约而至。

    那厢,弥罗峰宫门前,汇聚了众多仙友,众人一见面便招呼不断,客套的很。

    “未护真君!真君近来可好”

    “劳普贤真君记挂,都好,都好。”

    被唤普贤真君那人,脸上笑容皱成几道褶子,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面藏着精光,面庞消瘦,嘴唇微厚,身形六尺有余,左手一把拂尘,身后跟着两名弟子。

    转首看着未护真君身旁的一年轻男子问道:“这位莫不就是真君的令公子”

    未护真君拱手回礼:“正是犬子,犬子不才,教普贤真君见笑了。”

    “岂会,岂会,令公子英容俊貌,气宇不凡,真君有福!”

    两人虚礼客套了几句,便有相应宫侍领了各自弟子或近卫到朝聘阁纳礼。

    这一接待,从卯时初到巳时末,聚集在宫门前的一众人方才略微松散些,快到午时时分,来的人便少了许多,稀稀疏疏,间断来一两个。

    一般宫门午时一到便会立刻关闭,今日却一反常态,午时过去大半,守在宫门前的神卫兵依然挺直的站着不动,神情肃然。与他们一道守在那的,赫然是君帝身边的两个近侍,从卯时到现在,就站在左宫门最显眼的地方,一步也不曾挪动过。

    有不明所以的仙友好奇发问:“宫门午时一到便立刻关闭,今日怎的到现在,宫门还大开着,莫不是有哪位尊神驾到”

    其中一



第十八章 洗尘宴(四)
    筵席正式开始是在酉时末,那时暂歇在各处庭驿的仙友们正好品茶论道至兴味浓酣处,趁此开宴却是刚刚好。

    银笙几人到得弥罗峰,依次从鸰要背上下来,脚才踩在地面,远处就跑来两个模样清秀,神情很是激动的仙童。

    银笙刚转过身子,就见两名小仙童正伏地行礼,双手交握举于头顶,对着离长昔几人深深一拜:“小仙见过玄清尊,苏木神君,天兕仙君。”

    银笙眉眼微挑,看了下自身行头,除却容貌不同外,光是背影,的确容易教人误会,只不过,这套衣物天兕不是早便不穿的么怎还无端教这两名仙童认错了人

    银笙正欲开口为自己正名一下身份,便听得苏木谦和有礼的声音传来:“今日天兕仙君不便来。”

    随后指着银笙道:“她是帝尊近日新收的小童,宴会将至,便未来得及替她赶制衣饰,只得将就一下天兕的旧衣,倒忘了她的身量与天兕年少时一般无二,教两位仙使认错了人,实在搪突。”

    两位仙童如是一听,哪里敢应承这话,苏木神君的品阶与今日宴会主角扶乐神姬同等,只因扶乐神姬贵为君帝之女,又担着公主的身份,一般同品阶的仙神才对其较恭敬些。

    现下苏木神君如此温言耳语,两位仙童多少有些受宠若惊,诚惶诚恐之感,忙连连道歉,对着银笙又是拜又是惊的。

    到得弥罗峰正宫门前,便见两根圆形大柱垂天而立,上面环绕着两条正欲腾飞的金色巨龙,有着纵横九幽之势。可容百人横过的烫金大门,檐顶上刻着‘玄天门’三个大字,气势内敛,自有一股深严之气袭来。

    而在宫门左右,各站有六名神将,但见其手执锃亮白缨长戟,头戴银盔,身披赤金软甲,腰佩铜灰长剑,威风凛凛,锋芒纯利。

    因着离筵席开始还余一个时辰,银笙主动请缨,随着其中一名仙童去到朝聘阁纳礼。

    事毕,银笙与朝聘阁接礼的几位仙官一一寒暄过后,便沿原路离去,待走得门前,却听到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偏巧提到‘玄清尊’几字。银笙心下有疑,心道是哪个嘴碎的神仙,背后长舌帝尊,待自己去瞧上一瞧,给他个教训。

    那位领路的仙童见身侧这位不知到得几品的仙僚,突然住了脚步,亦停下垂首等候在一旁,并不多言。片刻后听得对方问话。

    “这朝聘阁右侧西角可是弥罗峰的哪位仙君所居”

    那仙童忙上前几步,躬身执礼道:“回仙君,那处是接待今日前来参宴的众位仙神的庭驿。”

    银笙了然点头:“如此说来,现下我们要去的便也是那处”

    那仙童回道:“玄清尊在弥罗峰有单独的一座行宫,并不在庭驿处,想必玄清尊与苏木神君已在善华宫歇脚,小仙这便领仙君去。”

    银笙摆手,脸上一副善解人意样,对着那名仙童粲然一笑:“如此劳烦仙使,本仙君多有愧疚,不若仙使为本仙君指明善华宫方向,本仙君自能寻去。省得仙使跟着来回奔波,也可早些歇息去。”

    小仙童听了这一番话,顿时感动不已,从未有过哪位仙君如此和声细语,平易近人的,与自己这等毫不起眼的仙童说过这般话,更没有哪位仙君,如此关怀过自己。

    小仙童感激的对着银笙深深一拜,很是豪情万丈的表明心迹:“能为仙君做事,是小仙之福,实在不敢当劳烦之句,承仙君体怜,小仙定将仙君安然领到善华宫。”

    银笙哑然,我说这番话可不是为了让你感动,而是让你退下,别妨碍我去与人探讨探讨什么叫不与人长舌之理。

    眼瞅着离宴会开始所剩时间的已经不多,银笙皮笑肉不笑道:“指路,然后你便退下,可懂”

    小仙童不经意抬头,看到身前的仙君恍若天人一般的面容,有些晕乎乎的点头,至于自己做了些什么事,脑子完全没有意识,待他回神才发现眼前那位面如傅粉的仙君,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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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撞破(一)
    银笙不知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众仙神都纷纷对她的身份猜测起来,但各有各的说法,且众说不一。

    而银笙也不知她这一闹,非但没有起到压制谣言的作用,反而让原本就不利于玄清尊的说辞被无限放大,又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编排一通。

    谣言止于智者,银笙此举多少有些关心则乱了,她的想法亦是没错,有些事非武力解决不可,但有些事却是需要靠手段。

    那些满嘴仁义大道之话任谁都可罗列出几箩筐,君子不易做,伪君子遭人诟病,不若就做他一回小人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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