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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姝婛

    “我还寻思此来能跟枪秀切磋切磋,看来是不行喽。”梁秀一拳打向澹浜的胸口,详作叹息。

    澹浜亦是故作谦虚,摆手笑道:“哪里哪里,世子殿下功夫了得,我哪里是对手。”

    二人正畅怀聊着,大年也来到门口处,对着澹浜拱手笑道:“老拙恭贺澹公子学成归来。”

    见着大年到此,澹浜还礼后对二人道:“还得几日才可回江南,明日待城中选徒完我带你二人上山,与师傅道个别。”

    梁秀点了点头,笑道:“也好,早就想见见你那位江湖第六的师傅了。”

    “是真是假,你竟对江湖事起了兴趣”澹浜打趣道,说时三人已走出房间,二子回到了梁秀的房中。

    世人皆知南延王有一嫡一养二子,嫡子梁秀自幼体弱多病,虽对武学不精,却有过目不忘之才,养子澹浜则是不出世的枪术奇才,在武学上自幼造诣精湛,十二岁那年被送往南兆泉乡跟随大名鼎鼎的枪王马断学艺,一学便是六年,如今在小辈中名声显赫,可谓一流的武学后辈。

    “呃,老梁想我下江湖历练些时日。”梁秀点了点头,两眼倒是乱瞟,显得有些心孤意怯,“对了,你可知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苏运剑”【免费阅读】

    “剑痴苏运剑山中整天说个不停,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澹浜挠耳回道。

    梁秀见状哈哈大笑,戏道:“想是这人抢了你泉乡枪秀的风头,山中小师妹都不与你眉来眼去了”

    “那苏运剑都活了四十有几了,与我等又不同辈,何来的抢与不抢。”澹浜被自己这兄弟说得有些哭笑不得,“我听小师弟说剑痴入中原了。”

    梁秀点头回道:“迟早事罢了,此人势在登榜,赢了第十的画水遥,自然会冲着第九的佛僧去的。”

    此时夜深,二人却都睡意全无。说完江湖的苏运剑,又聊起这些年来的大小事,澹浜与梁秀说些自己在山中的苦闷修行,梁秀又与他说自己如何在府中与师父斗智斗勇。虽都是些生活中的繁琐杂事,可两人哪有一点觉得枯燥乏味,说得不亦乐乎。

    “对了,小师傅说此次来南兆接你事小,跟你师傅讨人才是大事。”梁秀记起此行前小师傅李桢的嘱咐,与澹浜说道。

    “啧啧,师父这话说得真叫人伤心,不过讨的是何人”澹浜啧啧感慨。

    “马断的小子马迟,小师傅说马迟武学天赋在泉乡不算高,但带兵打仗的潜质却是不小。”梁秀解释道。

    “想来是了,一年前师父曾让小师弟去过一次苏州,我还疑惑是为何,原来是此事。”澹浜点了点头,二人聊着聊着天已快亮。

    ……

    翌日,泉乡的选徒如期举行,今日的比式可是比前些日子有看头多了,都是近日筛选余下的佼者,一时间叫好声不断。

    比式一直进行至黄昏,那官家子弟都已连败数人,大家还是未见到颇受关注的张仲岐,眼看就要结束,人群中顿时说法无数。有的小声议论定是那官家子弟暗里使绊子,还有的说是那张仲岐怕输给官家子弟失了名声不敢前来等等,纷纷议论各执一词。

    人群中有大胆的民众高声喊道:“泉乡的高人们,不知那日的张仲岐为何不在比式当中”

    有人出头,人群霎时沸腾,喊声无数盖过了场中管事的泉乡弟子,见此状众多弟子也是着急不下,他们哪里知道张仲岐为何不来可没个交待又无法让此些民众平息,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酒楼上的澹浜见此状,跟同桌的梁秀、大年二人知会了一声便起身走向武场。好不容易穿过了人群来到武场之上,正要开口说话时,又见下方民众太过吵杂,想来说也无用,无可奈何之下澹浜抬枪猛然一震,一股凌厉的枪势猛然奔出,为首的民众被震得有些晕眩晃倒在地,往后的民众亦是心中一寒,大家这才看向澹浜。

    待得人群渐静之后,立于台中的澹浜才开口道:“在下泉乡弟子澹浜,诸位莫要焦躁,昨日山中已来师傅口信,张仲岐被选作内门弟子,无需再比式。”

    此话一出,下方人群中又是一阵嘈杂,多数人还是认同泉乡此举,可仍有些凑热闹的人不喜,问着为何不敢让其上台比武诸如此话。

    “泉乡欺人太甚!”

    另一边一男子高声大喝,众人随声看去,正是那官家子弟,此时正气势汹汹地怒视澹浜,又喝道:“那子凭什么就入了内门凭什么不敢出来与我一战”

    澹浜打量了一番这位官家公子,面无表情冷道:“泉乡向来行事公正,为何如此,想必公子心中也是知晓一二的,无需澹某多说了吧”

     




〇〇四 算子知言画上龙
    数日后,四人南渡汉江,回了江南境内。

    一路到了泱城,此城地域辽阔,乃江南关口大城。当今**年间出城入城倒无过多严苛,在城门处简略查了身份,四人便入了城。

    泱城中商贩居多,边境处的城中大多如此,大量货品来往,不过有商即生争斗,不少侠客在城中收钱卖命,鱼龙混杂。

    一入城门,四周不少乞丐见几人穿着打扮不俗,拿着破碗拥来,出生大家的马迟对此自然是冷眼不理,另一边的梁秀、澹浜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年给乞丐挨个发着铜板。

    马迟对此有些惊讶,向澹浜投去疑惑的目光,澹浜则耸了耸肩,笑着说:“见怪不怪了,大年叔这些年来一直如此。”

    待得大年应付尽十多个乞丐,将钱袋系于腰间,这才对马迟笑道:“马公子,老拙早年犯了点错事,这得慢慢还,一文行一善呐,嘿嘿。”

    一路行来,马迟也对大年有了些许了解,大年是打梁秀、澹浜二子出生起便伴在一旁的贴身仆人,可要说是仆人又有些不妥,哪有仆人能与主子如此相处的呢

    “那什么时候能偿完呢”马迟斗胆问道。

    大年缕了缕山羊须,感叹道:“马公子呐——”

    “生而为人,行善当无止呐。”还未等大年说罢,梁秀倒是抢先故作沧桑答道,与大年的口气如出一辙,大年一听,点着头哈哈大笑。

    梁秀这才对身旁的马迟小声道:“可千万别问大年叔道理,他的道理又臭又长,这些年可把我折磨不轻。”

    澹浜像是忆起了幼时在苏州城中的生活,在一旁认同地点头道是。

    ……

    夜至,泱城本是边境大城,当是闹市才对,可不知为何今日的泱城格外清静,街两道的门户大多都闭着,也就一些做夜中生意的酒楼还开着。

    梁秀带着二子饮酒,喊来小二递了几个铜板,这才得知缘由。

    “几位公子想是外地来的吧近日城中闹得慌,好些人都传夜中有妖物作怪,在城中杀人挖心,都怕得很,哪还敢夜里出门,前些日子那打更的才被扒了心呢!”那小二说得有声有色。

    江南何时有妖了

    梁秀心里一想,觉得此事有蹊跷,亦是来了趣性,又递出几个铜板,问道:“城中可是有李苍术镇着,这妖生得什么模样”

    算子李苍术,江南榜上第十的高手。早年在江湖中也是风流人物,如今年事已高,隐在这泱城中为人算命,民间传此人知天命,算命不曾有过差错,倒也算一奇人。

    小二手里揣着铜钱,故作思索后说道:“只听得那些人传,这妖生得十尺,一身朱色毛发硬如铁钢,两眼泛绿僚牙似梁柱,血口可吞人,那李算子为何不与之相斗,小的就不知了。”

    听完梁秀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小二退去,与澹浜又说了起来,“半淮,依你看,这是真是假”

    澹浜沉思片刻,说道:“自我等出生至今,听得民间传的妖魔鬼怪也是数不胜数,想来也不会是道听途说便能传得人心惶惶。”

    马迟在旁静听,想了想参嘴道:“早年我曾听爹说过,世间是有妖鬼作乱的,不过太明朝中少见。”

    “是了,师父曾说西亥乱坊中有人以妖斗为赌,不过真假无凭。”梁秀想起了陈挫早年曾与自己说过此类事宜。

    “此事有趣,回去问问大年叔罢。”梁秀说罢三人结了酒钱,回客栈中将此事告知大年,大年正要搬出自己这些年的沧桑经历来说道,三人相互打了个眼,溜也。

    夜中梁秀来了兴致,这些年都未见过妖魔鬼怪,这要真能见着也是不错,可一直到三更,城中依旧是一片寂静。

    翌日,还未等梁秀起早,大年已买来包子敲门,在门外念着:“公子,来时陈先生吩咐了,您与澹公子得去寻李先生算上一卦,您得醒来洗漱了,老拙去喊澹公子。”

    “公子可醒呐”

    “公子您醒未醒呐”

    “晚了人多,得早呐!”

    …

    “醒了,也将马迟唤醒吧,一同前去。”梁秀本还在睡梦中,奈何大年在门外叨个不停,只得坐起更衣洗漱。

    半个时辰后,几人来到了算子李苍术的院前,虽说这时天仅刚亮,可已有不少人在院外等候了。李苍术在江南是出了名的算命先生,欲让此人为之算命,得入院中,一番作答后,告知你得将多少银子投入井中,放了钱财后就会将结果说出。

    如此一来,这也使得不少大富大贵人家有了攀比心,不远万里到来,想知自己这命值多少银子。

    等了好些时辰,这才轮到世子梁秀。大年让梁秀与澹浜一同入院中。入了院,此院并无什么奢华装饰,一口古井两张石凳,一些被踩得萎了的枯草,再简不过。

    “在下梁秀,劳烦李先生算上一算。”梁秀作揖道。随后坐于石凳上,一旁的澹浜同一揖后静坐,待算完梁秀再报,二人静静等候房中的回话。

    没过多时,屋内有略带沙哑的声音传出,“一龙一蛟,神仙也莫推门。”

    听得此话梁秀一愣,问为何。

    屋内那声又道:“望世子殿下恕罪,近日不再算大命人,择日再访罢。”

    听完此话二人道谢后走出小院,将李苍术所说告知大年,大年思索一番,说道:“那择日再来罢。”

    回到住处,梁秀几人坐着饮茶闲谈,未多时梁秀便提出疑问:“大命人,妖魔作怪,想来或有联系”

    越说几人越觉得此事蹊跷无比,便定下计策想要引出那妖来。

    ……

    听得传闻,只要深夜在外游荡就很有可能会被妖物盯上。一连两日,梁秀都在夜深时出门,在大街上闲游。

    梁秀正悠哉地逛着,突然间眉头紧皱,定睛一看,不远处有黑影晃动,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还真是。”

    鞘中刀出,健步如飞朝前奔去,已做好与之对敌。

    仅是几个吐息便冲到那黑影前,顺着月光莫约能看清此物,长相有些似熊,如那小二说的那般,却并没有十尺那么夸张,獠牙也并未有梁柱大。

    “吼!”

    那妖物吼声震耳,大掌朝着梁秀拍来,梁秀握刀顺势一提,挡住那妖如刀般锋利的利爪,可哪比这妖物力大,见不敌又是一刀斩出,随后躬身弹射躲避。

    “会说话否”

    梁秀兴起问道,握刀一连挡着妖物的攻势,但这怪物皮毛坚硬,迎上刀口不曾有伤,不多时梁秀隐隐落于下风。

    “吼!”

    又是一声咆哮,想是不耐烦了,攻势更加猛烈,梁秀招架不住,拼力一斩后倒飞退走,嘴中却是轻笑道:“抓着了。”

    既然此妖仅能略胜梁秀,那澹浜出手呢这妖铁定是逃不掉的了。

    一杆银枪破空袭来,从梁秀身旁穿过,刺向那妖物。

    随后白衣从梁秀身旁掠过,澹浜随枪迎向妖物。

    “真是妖有点意思。”澹浜笑道。

    握住银枪,瞬息间数枪提斩拨刺,打得妖物连连倒退,那妖起先是不服,大力击向澹浜,可不管如何就是打不中。

    梁秀未能伤这妖物,可对上澹浜就未必了。手中银枪一刺一挑,这妖物身上就是一个血窟窿,哪里是澹浜的对手。

    妖物一连被刺,身上伤口无数,一声大吼后想要遁走,澹浜哪会给它这种机会,银枪几个挑拨,最后一刺直向那妖物心脏处。

    “大胆!”

    一声大喝从高处传来,一身着蓝袍的老者提剑刺向澹浜。

    澹浜只得收枪迎上老者,两人刀枪混合成影,一时间打得不相上下,最后皆是奋力一击,两人皆倒飞而出。

    “大尊气有点意思。”澹浜冷笑道,随意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中斗意攀升。

    梁秀听此心中更是坚定了猜疑,自道:“果然如此,大命人,想来此人仅是那人的随从吧”

    一至十品,再至为尊气境,又分大小尊气。

    蓝袍老者冷哼道:“识相点就滚,老夫不杀你!”

    “可…我想杀你啊!”

    澹浜话音未落,手中银枪已经刺出,破空击向蓝袍老者。

    “哼,不知死活。”蓝袍老者耻笑道,说罢提剑迎向澹浜,几道暗色光影渐出。

    二人再缠斗数息,老者想来自持着大尊气实力有些轻敌,露出些许破绽,被澹浜一枪刺伤手臂。

    澹浜的攻势并未就此停下,反而是越打越猛,不多时蓝袍老者已身中数枪,拼死还击斩向澹浜,顺势扭头对身后的妖物大喝道:“还不快滚!”

    想来是自己快敌不过,喝那妖物退走后再自行退走。妖物通人话,被此一喝回过神,正想倒头就跑时,街那头又是一杆长枪刺来,这边梁秀亦同时握刀奔出。

    “老六,助我!”蓝袍老者对空中大喝,屋顶之上又一道人影落下,二人夹击澹浜。

    被称之为老六的人握剑劈头斩向澹浜,口中讥笑道:“小尊气罢了,不是说一人足矣”

    蓝袍老者忍着心中恼火,未去反驳。有这位老六相助,二人没几息就将澹浜逼退,也未再出手,转身几剑将马迟、梁秀击退,随即拎着那妖物跃上屋顶逃走。

    一连两位尊气高手,想留下这妖物怕是不可能了,梁秀示意二子别再去追。

    望着妖物逃去的方向,梁秀皱眉缓声道:“城北…渡口”

    也不再多想,此次虽未能拿下那妖物,不过也算是为城中百姓解了心忧,三人回了客栈睡去,当然,估计几人也是彻夜难眠。

    回去时,三子并未注意到,空中有道身影已先行闪入客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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