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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唳华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柒姑娘

    这一切,她都盼望着。

    兰若笑盈盈的道:“本宫前几日听说萧奈小姐水土不服,病倒了,不知道可好些了可请了太医看”

    拓跋玥恭敬的回答道:“让皇后娘娘挂心,府中有府医,便不用劳烦宫中的太医了。”

    禾曦觉得他说起萧奈的时候,神色竟然不似往日那般柔情,眉宇间紧紧的蹙着,似乎有些不愿提及。

    但是转念间,她又觉得自己真是自寻麻烦,他和萧奈怎么样,到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院中每个人各怀心思,看着时候不早了,众人各自回了宫,没有了拓跋麟在身边咿呀学语,禾曦只觉得自己的宫中静的有些可怕,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收拾起来之前拓跋麟乱扔的玩具。

    “你对他未免太过在乎了。”一个清冷的男声自身后传过来,禾曦手下一顿,转回身,果然见到一个俊逸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玩具。

    她心中一凛,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贤王殿下不也在乎这个孩子,要不然今日怎么会开口提议”

    拓跋玥神色一凛,的确,或许这个孩子放在兰若那,他的确能起到更好的作用,只要他稍微动一下手脚,兰若就算洗脱了嫌疑,也没有办法让拓跋琛不怀疑,但是见到禾曦的那双眼睛,拓跋玥的话就不自觉的说出了口,那般的滴水不漏,似乎是早在心中斟酌了千百遍一般。

    “上次的事情,对不起——”禾曦想了想终于开口道。

    见到拓跋琛并没有开口,禾曦只是以为他并没有接受自己的歉意,连忙补充道:“就是上次我说你想利用麟儿和李金贵的事情。我——我并非有意。”

    禾曦竟然局促起来,手脚好像都没有地方放了,拓跋玥见她竟然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般,一双凤眸里面已经染了笑意,但是面上却犹如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一般,凝着霜气。

    “过几日,我会来带你去看看古陵墓,毕竟主意也是你想出来的,高远还要给你看看腿疾。”似乎是解释一般,拓跋琛又着重的加了一句话。

    禾曦还未来的急反映过来,拓跋玥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事情,未等她说什么,拓跋玥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禾曦手里拿着玩具,怔在原地,似乎拓跋玥并没有生自己的气。

    看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口,禾曦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失踪宫人的名册很快就调查出来了,足足有几十人之多,听说拓跋琛在养心殿大发脾气,就连福清都被那盛酒的玉樽咋了脑袋,禾曦听见这件事情的时候,正坐案前,临摹前人的书法,正是《诗邶风式微》中的诗句: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前人临帖为草书,相对于楷体小篆,禾曦更喜欢这样豪放不羁的字迹根骨,为此父亲还经常说她不像是个女孩子,倒是哥哥时常以自己为傲,夸赞自己的妹妹日后必然是名动天下的奇女子,后来她的确是名动天下,却是因为自己废后的身份,因为自己是沐王府的陨落的原因。

    丑儿走上近前,看着禾曦正练字,忙将




第95章 惩恶(一)
    想象中,撞击在冰冷的地板上的触感不同,于嬷嬷抬首,便见到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垫在自己的额下,正是禾曦。

    她眸光灼灼,对着于嬷嬷道:“嬷嬷,欠我们的人终究是要还的,李忠欠您的这条腿,我要他用两条腿来还,嬷嬷且看着罢了。”

    她语气坚定,于嬷嬷只觉得这样的神色,这样的语气,像极了一个旧人,只不过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满是天真烂漫。

    “嬷嬷,本宫相信陛下一定会信任爹爹的,那些坏人欠爹爹的,陛下一定会让他们偿还的,嬷嬷且看着罢。”

    于嬷嬷眼眶红的更厉害了,她牵起了嘴角,沉声道了一声:好。

    却不知道是在回应谁。

    禾曦起身,让如意先送了于嬷嬷回去,随后又吩咐了丑儿带上拓跋麟爱吃的糯米团子,一路往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门口,福清正守在殿门前,看见了禾曦,当先先是有些惊讶,禾曦无论之前受不受宠,几乎都是不怎么来养心殿的,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愿意,他笑意和蔼的道:“小主可是来看大皇子的”

    禾曦柔柔点头,蹙着眉问道:“也不知道大皇子昨日有没有烦扰到陛下休息”

    说起大皇子来,福清原本有些忧心忡忡的情绪,就缓和了不少,笑着回道:“大皇子乖巧懂事,并没有吵闹,只是晚上睡前的时候,倒是哭了一会儿,想见小主,最后也被乳母嬷嬷哄睡了。”

    禾曦听闻这样的情况,不免又是心疼,又是欣慰,脑海中蓦地想起了拓跋玥的话来:“你把他看的太过重要了。”

    福清见到禾曦及久久不语,只当禾曦是因为太过伤情了,往寂静无声的殿内看了看,提醒道:“小主若是想见大皇子,还是过几日在来吧,陛下现在正在起头上,小主就算是去了,也是自寻烦恼。”禾曦唯一仰头,便看见了福清藏青色的纱帽有一块青紫的痕迹,想必就是今日丑儿说道,拓跋琛发了脾气,用酒樽砸伤的,禾曦自袖中拿出了一盒小小的金疮药出来,塞进了福清的手里,轻声的说道:“这个给福公公,连着擦三日,红肿便可消下去了。”

    福清心中不免有些感动,他接过了禾曦递过来药瓶,塞进了自己的袖子中,小声谢过了,见禾曦还想往里面走,不免又开口提醒道:“小主,还是改日再来吧,陛下现在正烦心呢。”

    禾曦却丝毫的不介意,刚想说什么,便听见了内殿拓跋琛的声音传了出来:“福清,殿外是谁”

    福清见到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道:“回禀陛下,是曦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已经是古井般平静的语气,甚至连一丝丝的起伏都没有,福清直觉的额角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有些迟疑的看向禾曦,禾曦只是给了福清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带着丑儿,款步走进了养心殿,她步步生莲,但是却觉得脚下的路十分的漫长,这是养心殿,她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拓跋琛书架上书籍的摆放顺序都知道,你看,她是这般了解这个男人,但是终究是棋差一招,便满盘皆输。

    正想着,只觉得上首一道幽深的目光正看着自己的发顶,禾曦并不抬头,带着丑儿见了礼,便跪在地上不起身。

    “爱妃为何不起身”拓跋琛问道。

    他的目光落在了禾曦委地的裙裾上,本事一见桃粉色的霓裳,竟然如同一朵颓靡绽放的桃花,当真应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禾曦语气越发的低婉起来:“臣妾不能为陛下分忧,陛下信任臣妾,才将大皇子交由臣妾抚养,但是奈何臣妾宫中不平,让大皇子受了惊吓,臣妾有罪。”

    拓跋琛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语气不禁的缓和了下来,轻声道:“此时也不怪你,等朕查明事情的真相,定然将这人绳之以法,以儆效尤。”说完便吩咐了丑儿将禾曦搀扶起来,自己则从上座走下来,牵起禾曦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座位上,两人相依而坐。

    禾曦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一个木质的锦盒中,暗紫朱红的绒布上真摆着一颗璎珞宝石,她柔声道:“陛下还没有找到线索么”

    只听见拓跋琛冷哼一声,将方才自己拿在手里的东西放在了禾曦的面前道:“这宫中失踪的宫女太监足足有几十人这么多,这里面有私自逃出宫的,也有得罪了主子被偷偷的处置的,这些人早就没了踪迹,你让朕如何去查”

    显然已经是气急了,拓跋琛的语调不禁提高可些许,福清在外面听见了,难免为禾曦捏了一把冷汗,手掌摸到了袖中的药瓶,垂眸思考了半晌,嘱咐了一旁的小太监在殿外候着,自己则快步的朝着养心殿的后殿走去。

    养心殿后殿,一间安静雅致的寝殿中,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咿呀学语的声音,正是拓跋麟的寝殿,殿中并无旁人,只有乳母嬷嬷带



第96章 惩恶(二)
    拓跋麟的出现,让禾曦身上更添了一些人间烟火的气息,若是这个孩子是他们的,他和禾曦的,想到这里,他伸出手,将禾曦耳的肩膀拦在了自己的怀中,服侍的宫人们都是极为有眼色的,纷纷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拓跋麟缩在禾曦的怀中,伸手去够桌上的奏折,禾曦想制止,但是哪里比得上拓跋麟眼疾手快,一把就抽出了一本朱红色的奏折,禾曦伸手去抢,拓跋琛却十分慈爱的笑道:“莫急,他想玩就玩。”

    拓跋麟将那奏折放在手里看了又看,甚至还凑到了鼻子前面闻了闻,发现这东西方方正正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小手一松,就将那奏折扔在案前,禾曦怕他再闯祸。惹恼了拓跋琛,连忙让乳母嬷嬷将拓跋麟带到寝殿午睡去了。

    她垂首想要整理被拓跋麟烦乱的案几,便看见拓跋琛正盯着眼前的奏折出神,手指在暗金色的封面上细细摩挲,若有所思。

    禾曦见到他手指划过的地方,赫然写着新任户部侍郎张敏元的名字,心中微惊,这手伸出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拓跋琛悠悠的道:“麟儿好像都在提醒朕此事亟待解决,可是,又如何解决啊。”

    拓跋琛轻叹一声,自座位起身,踱步至一旁的书架旁,书架的旁边,又一柄通体用黄金打造的宝剑,剑鞘上雕刻着金龙的图腾,龙的眼睛是上好的鸽子血,通体晶莹透彻,没有一丝杂质,龙口大张着,像是要吞吐乾坤一般的气势,凛凛生威。

    这正是一柄尚方宝剑,上可斩昏庸帝王,下可奸佞小人。

    “你说,法不责众的道理,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拓跋琛半晌才悠悠的道,禾曦将目光从那朱红烫金的奏折上收了回来,心中联想拓跋琛送进宫里的消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她伸手拿过案几上的一杯清茶,走到了拓跋琛的面前。

    拓跋琛想伸手接过,但是禾曦却当先松了手,只见到那径直的雕梅花枝的金边茶盏,就在空中划过,留下一片残影。

    “你——”拓跋琛脸色难看,那杯盏碎裂,茶水将拓跋琛明黄色的衣摆,都溅湿了些许,禾曦眸色沉沉没的抬眼看向拓跋琛,目光越过了拓跋琛,看向了身后的书架,股数兵法,仁义孝道,各类书籍,应有尽有。

    “陛下可是恼怒臣妾犯了错,不敬陛下”禾曦眼中却完全没有惶恐的神色,带着一些促狭和一些狡黠。

    拓跋琛定定的瞧着她,也不知道她葫芦里面买的是什么药,索性便听着她说下去。

    禾曦俯身拾起一片破碎的残片,放在手心,送到了脱拓跋琛的面前:“臣妾一人犯了错,陛下可打可罚,若是宫中众人,人人都朝着陛下扔杯盏,难道陛下就因为人数众多,而容忍么”

    随即她目光看到拓跋琛身后的兵法古籍,又道:“我幼时,便听父亲说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陛下身为真龙天子,身边自然多得是为陛下排忧解难的人,但是良莠不齐,可不能因为个别的害群之马,坏了陛下的英明。”

    拓跋琛越来越觉得禾曦聪慧,不由得继续问道:“利益驱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是朕将身边犯了错误的人,都打发了出去,若是日后无人可用,又该如何”

    “今日能为小惠小利违背自己的初衷,日后便会因为更大的利益,犯下更大的错误,这些人,陛下加以利用,自然是最好,但是不得不防。”最后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刺激着拓跋琛的神经,他手心蓦地湿了一片,他轻轻的蜷起了手心,面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神情。

    “如何加以利用”拓跋琛问道。

    禾曦皱眉苦想,似乎是这个问题困扰到了她一样,但也只是片刻,便对拓跋琛说:“戴罪立功,臣妾摔了陛下一个杯子,再配给陛下一个更好的,臣妾心中痛心,下次自然会端稳了。”

    拓跋琛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快到几乎让他捕捉不到。

    心中依然有了定论,似乎一块一直压在心中的巨石被搬走了,他终于能缓了一口气,一直以来,他一直在找办法,张敏元的账册已经送至御前半月之久,他一直隐忍,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处置,若是再拖下去,这些人必然以为他畏惧包庇,以后该拿什么来正朝纲,标法纪

    好在禾曦给自己想出这个办法,他轻声道:“没想到,爱妃竟然有这般的谋略,朕当真如获至宝。”

    禾曦转身,轻声道:“陛下只是当局者迷,臣妾旁观者清,臣妾的办法也不是万全之策,陛下统揽大局,自然看的更远,您就莫要取笑臣妾了。”

    禾曦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拓跋琛,无限娇羞的神色,不免有些让拓跋琛心驰神遥。

    正在此时,福清回来,对着拓跋



第97章 马脚
    李忠顿了顿,见拓跋琛和禾曦都是一脸疑惑的神色看向自己,也就不卖关子,轻咳了一声,有些犹疑的道:“这珠子虽然是总管们帽子上的坠饰,但是常年磨损,丢个一颗两颗的实属是寻常,我内务府掌管宫中物品,近一段时间,倒是有人来内务府更换过,不止是这璎珞,就连这带子都被撕扯断了。”

    拓跋琛轻轻哦了一声,李忠继续道:“奴才也问了两句,怎么会坏的这般厉害,但是那人支支吾吾的,想必和这人脱不了干系。”

    禾曦看着李忠的神色,他眼中似有焦急的神色,她不急不慌的说道:“李公公还是不要太早的下断论吧,陛下,还请您仔细的调查一下,李公公口中的这人。”

    “可是,这宫中的负责各处的公公可都在这里了,李公公说的可是他们之中的一个”福清疑惑,这李忠顾左右而言他,要是谁直接指出来便好了。

    李忠摇了摇头,对着福清道:“福公公还落下了一个人。”

    福清蹙眉,反问道:“是谁”

    李忠鼠眼一转,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寿康宫孙公公。”

    “放肆!”拓跋琛猛的怒喝出生,众人惶恐的跪倒,李忠神色不卑不亢,只是俯下身子重复道:“这件事情内务府的人都可以作证,甚至陛下可以去调查案宗,但凡是宫中事物,进出都记录在案。容不得奴才红口白牙,胡言乱语。”

    拓跋琛原本还平和的神色荡然无存,寿康宫那可是德太妃的宫殿,禾曦看向李忠,心中暗叹,这李忠胆子未免太大,脏水竟然还敢往寿康宫的头上泼,她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发的明显了,兰若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李忠

    未免太过于天真了,李忠这会子正跪在地上,禾曦定定的盯着看了半晌才道:“福公公,还要劳烦您跟着李公公去内务府查一下,这璎珞的数量还有案册。”

    福清请示了拓跋琛,等到了应允之后,这才带着李忠下去了,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找来了明细案册,拓跋琛拿在手里,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才翻了几页,便看见了孙公公去换帽子的那天。

    朱红色的笔记均都记录在册,甚至,还有孙公公的亲笔题字,是为了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有个对照证据。

    禾曦总感觉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事情,德太妃宫中的人,几乎不怎么在后宫走动,现在贸然前去请来,怕是会惹得德太妃的不高兴。

    正想着,她垂眸,看见李忠的帽子上的垂带在地上为委成一个弧度来,上面有一颗璎珞的颜色与其他的颜色并不相同,她拿过拓跋琛放在案几上的明细册子,仔仔细细的翻找,并没有发现李忠有换过这璎珞的记录。

    “李公公能否把帽子送给我看看”禾曦侧首,对着李忠伸出了素手,大有不给自己,就不缩回来的架势。

    李忠心下慌乱,仔细回想,自己并没有露出马脚,就随意的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交个了禾曦。

    禾曦拿过锦盒中的璎珞和李忠帽子上的对比了一下,又要了其余的几个人的帽子拿过来做对比,虽然都是大小差不多,颜色相同的珠子,但是仔细一看还是能分辨出不同来,毕竟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一样,磨损的程度还是有所不同。

    如此一比对,与李忠帽子上的最为相像。拓跋琛随手将李忠的帽子扔在了他的面前,冷声道:“李公公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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