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魔免药水
牧明
作者:魔免药水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第一章 一生一灭
‘’快看,快看。那有人跳楼!‘’
‘哟!还真是,小姑娘身段看起来挺好,找个好夫家应该不难,咋地就想不开了呢!?...怪可惜的啊...‘’
‘喂,美女别想不开啊,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活着,什么事都会好起来的‘’
‘要跳就跳,大家都挺忙的,别浪费哥么时间‘’
美玲像往常一般,带着耳机听着音乐,悠闲的走在去上班的路上。忽见前方乌泱泱的挤满了一群人,正仰头朝上,指指点点的在议论着什么。
她好奇的顺着众人的视线往上看去,顿时便吓了一跳。她赶紧摘下音量调到满格的耳机。一瞬间,各种嘈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跳楼’她一时有些愣神。片刻后女人的八卦好奇心,终究是战胜了她对未知的恐惧。她慢慢的向前走去,边走边抬头看着跳楼的人。如大多数吃瓜不怕事大的人一般,她其实并不关心跳楼人的死活,只关心能否从中找到些不为人知的恶趣。当然,她是个好人,至少她留口德。
楼并不高,只有五层。所以当她越走越近,逐渐看清跳楼人的样貌时。她猛然一惊。‘那不是钟教练的学员杜琳吗‘’自己和她一样,都是爱力健身房钟仁教练的学员。不会看错的。
一瞬间,她的脑中念头急转。不过数秒,她像是决定了什么事一般。拔腿便朝健身房跑去。健身房不远,这栋楼的一二两层便是。
‘’快,快,快,动作再快一点。身体重心再低一点。注意!力量是从腿部传到腰部再传到手臂。对,就是这样扭身。不要单单只靠手臂发力。‘’健身房二楼,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健壮青年人,正带着护具,陪着一名三十上下的胖男人,练习着搏击。
他侧身躲过胖男人迎面而来的一拳,顺手用不快的速度还了一拳。胖男人低头躲过。这一低头,青年人的视线正好能看到健身房二楼入口。也看到了急急忙忙跑上来的美玲。青年人随口打招呼道‘小玲,干嘛呢这么赶时间‘’
美玲闻声望去,见是青年人,她焦急的喊道‘钟教练,不好了!杜琳要跳楼‘’
钟仁闻言一愣,身形动作一滞,脸上顿时便挨了胖男人重重的一拳。
胖男人没想到自己能打中钟仁,他心中虽有些暗爽和窃喜,但脸上还是露出一副慌张的神情向钟仁连连道歉。
钟仁随意的摆了摆了手,示意没关系。他一个急急忙忙的翻身便下了拳台。大步跑向美玲,边跑边喊道;‘怎么回事‘’美玲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向钟仁说了个大概。钟仁听完,转身便朝楼梯跑去,前后。不到一分钟。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五楼天台,跑到天台口,他停下脚步,朝天台四处扫视。很快,他便在左手边一处角落,找到了正抱着膝盖,蹲坐在天台边缘的杜琳。
看到杜琳安然无恙,他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稍加思索后,慢慢的走向杜琳。
杜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轻声开口道;‘别过来‘’
钟仁闻言本能的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后,用自认为最温柔的语气开口道;‘你稍微进来一点,这里没装护栏,怪危险的。‘’
天台边,杜琳穿着漂亮的小礼服,孤独而又萧索。听到钟仁的话,她化着精致妆容的鹅蛋脸上露出一丝自嘲。她低着头,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睛望着楼下众生。沉默片刻后。她嘴角轻轻上扬,似在微笑又似在嘲讽。上扬的嘴角扯动得她,涂着刺目朱红的嘴唇,即丰润又棱角分明的锋利。她语气平淡的说道;‘为什么你也以为我是要跳楼吗你知道吗每次碰到烦心事,我最喜欢的解压方式,就是站在高高的地方往下望。也就是这里没有护栏,才会有人无聊的臆想出一个跳楼的故事。‘’
钟仁看着她身材姣好的背影,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欣赏杜琳的,甚至是有些爱慕。在钟仁的印象里,杜琳是一个聪明透彻,为人处世极懂分寸的人。更难得的是,她是钟仁带过的女学员里,自制力最强的一个。所以听到杜琳的话,钟仁也觉得她不是在跳楼。也许是男人的表现欲作祟,钟仁故作平静的开口道;‘谁会相信一个正常人,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只是为了解压’
杜琳没回应他,也许是觉的夏虫不可语冰。
钟仁觉得事情有些荒唐和尴尬,他无奈道;‘’咱能不能稍微的进来一点你选择这样的解压方式是你的自由,但是‘’
‘好啦,好啦,真是个啰嗦的大叔‘’钟仁还未说完,杜琳便拍了拍手打断道。她说罢,便站起身。或许是蹲的时间太长了,突然站起来会头昏,又或许是腿麻了。。。谁知道呢,女人心天知道。总之,她转身时优雅的一脚踩空。只见她身子一斜便像一只自由的小小鸟,向大地飞去。
楼下吃瓜群众顿时一阵惊呼,随即四处避让。
钟仁看见眼前此情此景。简直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索性他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只见他右脚猛的向后一蹬,身体向前扑去。他抓住了她的手。但钟仁去势委实是太急。没能止住身体。也许是因为地板太滑,也许是因为杜琳的体重可能比看起来的要重。总之,她带着他,双双往下坠。
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钟仁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的眼角耳旁,光影直掠,风声呼啸。他看到了身下,杜琳那一双灵动的眼。漂亮的脸。此时她清澈的眼眸中,没有太大的恐惧,有的只是静默的从容。
她也看到了钟仁的眼。她笑了,很好看的那种。很洒脱的那种。钟仁再一次觉的事情荒诞极了。她此时应该要有惊慌,要有恐惧,或者应该还要有些愧疚。就是不该有该死的从容。他曾经很喜欢她的从容和淡定。但此时,他莫名的有些愤怒,他有些讨厌杜琳的从容了。
‘嘭“一声沉闷的巨响在这一方小天地响起。回荡在四周。
杜琳后脑着地,红白四溢。钟仁的脸狠狠的撞在杜琳的脸上。他甚至能清楚的看见,杜琳的眼睛在迅速的充血。能看到她挺翘的鼻子,被自己的脸一点点的压塌。能看到她白皙的脸庞上紧绷的皮肤,随着撞击,上下抖动着。
但奇怪的是,钟仁却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他只觉得,时间仿佛一下子变的缓慢异常。他只觉的杜琳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杜琳的眼睛越来越大。他甚至能看到杜琳眼中的一条条细小血丝。以及皮肤上细小的毛孔。仿佛在一瞬间他的眼拥有了放大镜的功能。他还觉的自己正以极缓的速度,慢慢的溶进杜琳的身体里。直到穿过她的身体。
第二章 骨感的现实
天苍苍,地茫茫。风吹草低,一片怆凉。
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在钟仁的身上。却没能给钟仁带来太多的暖意。
钟仁弯着腰,在一片荒废的田地里寻找着能吃的草根,他实在是找不到别的能吃的东西了,就算是草根,也得仔细分辨。他真的不想再死一次了;他左手腋下,夹着五六根他叫不出名字的草根。但他知道这些是能吃的,没有毒。因为他都吃过。
从‘跳楼’到他重生。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钟仁从救了他一命的老人口中得知,这里是河南汝宁府真阳县,县南三十里处板桥店治下的一处小村庄。至于为什么是老人救了他一命。。大概是一个饿得快死的人,晕倒了,一个好心人给了一口吃的,救活了他。钟仁借尸还魂,自然要承下这份情。至于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为什么会饿的昏倒,那就是另一个悲惨的故事了。
钟仁直起腰,顾目四望,一时陷入沉思。
眼前是一亩亩,因无人打理,长满了黄茅白草的良田。金秋季节应当出现的,收割后留下的禾把,这里却毫无它的踪迹。往日里熙熙攘攘,乡亲们互相帮衬,热闹非凡的收获季节。如今却人迹罕现。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按照老人的说法,是因为赋税太重,人们交不上税于是纷纷外逃。
是要逃的,因为只要有一户人家逃了,其他的人就要逃。不逃还能怎么办呢,一户逃责令九户分赔,九户逃则勒逼一户独承。谁抗的住听老人说,他还见过,大人都逃了,有几个小孩没走,于是地方官吏为了收足赋税的额度,掠童稚以索赋。至于老人为什么不逃,大概是因为他不想逃吧。
明朝后期,政治**。国家财政破产。打仗花去了大量的银子。皇帝又喜欢乱花银子。再加上土地兼并严重,土地高度集中,地主豪绅,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拥有着大量的土地还偷税漏税。令朝廷损失大量的财政收入。这在一定程度上讲又进一步的恶化了情况。朝廷缺钱,添加税收几乎是避免不了的。但它频繁加税,常常是旧税未清,新税又至。地方官吏又借机巧立名目,私行加派,从中渔利。吃相实在是难看极了。普通百姓地无税存。再加上明朝后期自然灾害频繁,百姓的收成并不好,不难想象他们的压力是巨重的。所以他们会逃。
这些天他跟老人聊天的时候,听老人讲。以前真阳县不是这样子的,那时赋税重是重了点,但家家户户靠着种地还是能勉强活下去。但是自从一年前新县令上任之后。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熬。
据说新县令的官是买来的,一上任,便巧立名目,变着法的添设税种,以求赚回本钱。。你很难想象,进出个城门,要收税。城门朱漆脱落,县令大人既然要借漆落为由,以修缮城池为名,每亩加税一厘。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有人说,难道就没有更高的官员管吗。没人去据理告状吗。答案是有人告状,没官管。反而会因此吃上一顿鞭子。
据说本县有一书生曾如此的写过。‘此县令多举贡,日暮途穷,贪得为念,又门衙弊多,度力不足以区分,逐日操鞭扑,设法扳坐,只求粮完,自免上司谴责耳,何暇顾人户之逃,田亩之荒。甚至有告理者则反笞之,所以百姓虽愁怨,率无敢言者’。但钟仁觉得这个书生还是说的轻了。因为钟仁还听老人说,这个县令一来真阳县,便扶植了一个帮派,叫什么环首帮。专门替他去收税。不给钱,不给粮的百姓,会被环首帮的人暴打。许多人,就这样被活活打死。这个县令,不是真正的担心完不成收税任务,本质上,他是想赚回买官的钱,然后再赚一些额外的钱。
思考到这,钟仁觉得自己的脑瓜很疼。他现在面临了一个很急迫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吃饭的问题。自己所在的这个小村庄,现在只剩下两户人家了,皆是老幼。没有存粮,据说都被那是被环首的人收刮走了。
钟仁看了看渐渐西斜的太阳,时间不早了。
‘看来今天是找不到有营养的东西了‘’钟仁夹了夹腋下的草根,苦恼的喃道。
一阵寒风吹过,吹的钟仁冷的打了个哆嗦。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以前听过明朝后期是小冰河时期,当时整个中国的年平均气温都比他跳楼前的时代要低,夏天大旱与大涝相继出现,冬天则奇寒无比,连上海、江苏、福建、广东这些南方城市都狂降暴雪。但他没想过会这么冷,不过是秋分上下,这风吹来,就像是冰刀划过身体。
‘回去吧,不敢再呆下去了,这身上的衣裳也太单薄了吧‘’钟仁看着自己身上的夏装,无奈万分。
他定了定身形后,才迈步向前走去。没法子。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他醒过来后,脑中的第一个疑问,便是这具身体到底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才会虚弱到抬个手臂都像是在举地球。他自嘲的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舞蹈大师。每做一个动作,都要集中一万分的精神劲,。
远处的那栋小院子,是老人的家,也是他现在住的地方。他想到现在自己要走到哪里。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一亩二百四十步,五十亩啊,这么远,会走出人命的‘’
心中虽
第三章 寻食
翌日,巳时(九点到十一点)。钟仁走出小院,出门找食物。钟仁其实卯时(五点到七点)就醒了。他昨晚睡的早。
穿越到明朝,倒是把他在二十一世纪养成的不良作息习惯,给纠正成了养生状态。
俗话说的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钟仁是懂天道酬勤这个道理的,他能考进体校,毕业后当健身教练,他的意志力其实并不差,至少在对身材掌控这件事上,他的自控力极好。
他其实很想早点出门去寻找食物,但这偏僻的小村庄没有城市效应,早晨实在是太冷了,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压根吃不消,扛不住。还是巳时好,太阳当空照。
昨天钟仁找食物的地方,是村东。今天钟仁决定去村西的田地里碰碰运气。走在乡间的土路上,带着凉意的清风,夹杂着这个年代的乡土气,清新气,吹在钟仁的脸上。一眼望去,青山绿水,白云皑皑。如果能吃饱肚子,这里似乎也是很不错的。
今天钟仁觉得,这天啊地啊,也没那么怆凉。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无语怨东风。不过无故寻愁觅恨尔。
他找了根木棍充当驻杖。有意的控制自己行走的步伐,保持平缓的节奏,以求达到最佳的节省体力状态。
老人居住的房舍,在村子偏东,而这个原本有六十多户人家的村庄,村落的集中地在村偏西。钟仁要走到村西方的田地,就得先走两百米的路程到村中,然后穿过村子,再走几百米才能到村西的田地。
钟仁来到这的,十天里,是搜探过村中房屋的,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但很遗憾,除了房屋还存在之外。吃的穿的用的。真是比他身上衣服口袋还要干净,他口袋里至少还有一颗铜板。
村子房屋的布局,如果你从高处俯瞰。就会发现像极了一个品字。最高最大的那栋房屋,应该是村子正中的那栋。钟仁进去看过,有九间房,还有个大院子。听老人讲,那是里长的家。,这个里长听老人讲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也不会让另外一个小村子的人(一个里,很可能是由临近的几个小村落组成)甘心推选他当里长。
钟仁走在土路上,路两旁杂草茂盛,一条小河,缓缓的穿过村子,它是途经板桥店清水港河的分支。钟仁今天的状态似乎不错,他很快便走到了村中。村子中家家户户房门紧锁。这让钟仁联想到了,没穿越前自己曾经去过的偏远农村。也是如此的家家房门紧锁,有的房屋因无人居住,年久失修。都已残破不堪。村里的人也很少,大多的轻壮都去了城市,只留下老人独守孤村。
他路过一栋不大的屋舍。微微的放缓了脚步。这是昨天那名老妪的家。这户人家,除了老妪外,还有一个十二岁小孩,是老妪的孙子。钟仁有几天没见到过小孩出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希望今天能多找到些吃的吧。‘’
他继续往前走着,太阳陪着他。。。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村西。
映入眼帘的,同样是一亩亩荒芜的田地。不同的是,这里临靠着一座小山。植物生长的更加茂盛。每天出门找吃的,也让钟仁练就了一点点小本事。只要是能吃的植物,他一眼扫去就能敏锐的观察到。特别是一种叫辣辣根的植物(那是一种多年生根类植物,最粗的能长到筷子粗细,生吃是辣的,煮熟后有一点甜味,也可以发酵后做醋),还有像草胡子根根,苜蓿根,他都能一眼发现。他主要找的也就是这三种植物。
要是运气好能找到一两个芋头,那就不得了,芋头能吃饱肚子。当然,钟仁最希望找到的,还是野味。像鸟雀田鼠之类的。毕竟吃草根是没有多少营养的,只能填一下肚子。最让钟仁受不了的,就是吃草根不易消化,排便跟挤石头一样,简直是菊花残满地伤。要是能捉到一些虫子,烧熟后,也是很不错的。
像车前草,蒲公英。实在找不到别的东西的时候,也是能挖一点回去。这些东西煮成汤后维生素含量还是比较高的。
钟仁寻找的速度还是比较快的,一亩地扫过数眼,他心里大概就有数了。毕竟他的体力有限,不能一亩亩的仔细挖找过去。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正午时分。今天钟仁的运气不是很好。只挖到了几根草胡子,两根辣辣根。倒是让他抓到了两只蝗虫,炒熟后,倒也是补充能量的好东西。
钟仁或许是找累了,他停下来坐在田埂上休息。歇息良久后。他抬头看看了天上的太阳,惊觉已到了正午。同时他肚中愈来愈重的饥饿感也在不断的提醒着他,时间不早了。他站起身无奈的喃喃道;‘该回去安排一下午饭了,下午再来山脚碰碰运气吧。‘’
他正打算往回走,忽听不远处有‘刷刷刷’的声音响起。钟仁闻声望去,只见长在小河边的杂草,正不停的摆动着,那摆动的幅度和方向,不像是被风吹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作妖。
钟仁脑中念头直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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