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太上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苦涩的柿子
“什么免赋税分
第三十七章:陛下你变了!
大安宫,细长的叉杆撑起红木纸窗,初起的朝阳从撒下点点金光,照进宫室。在左侧的暖阁,约莫三丈方圆,朝向西面摆放的紫金炉镂空的鸟兽翅翼渗出袅袅青烟。
用轻薄透气的吴绣做成的布幔,金银做成的帘钓,紫檀木打造而成的胡床...诸如此类的奢靡物品,化成了道观里最常见的青纱,山间苍翠欲滴的青竹打造的竹椅、竹凳...
在一个颇为现代的藤椅,一个双鬓染白的老头,戴着紫金莲花道冠,穿着淡青色道袍,袖长随身,上有金丝银线绣成的各种道教吉祥图案,有日月星辰、八卦、宝塔、龙凤、仙鹤、麒麟等,脚踩踏云履,腿边随便放着一个拂尘。
此刻他连连打了两个喷嚏,疑惑道:“朕不仅是老子嫡传的后人,更是大唐的君父,还有谁敢骂朕”
“陛下,臣妾给您揉揉肩。”张婕妤不知何时进来,葱白的双指轻抚李渊的额头,香气盈鼻。
按摩的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弄的李渊都有点想酣快的喊一声,更别说紧贴在后背的两团雪丘,那份惬意如入云端,就在李渊想入非非的时候,张婕妤的身形不知道越来越拔高,直欲想让李渊像个婴儿般扎进去。
“陛下可是有好几天没有宠幸臣妾了...”张婕妤吐气奢兰,一双媚眼如秋水般惹人怜惜,似怨似泣。
李渊吓的连忙起身,瞪着张婕妤道:“没看到朕已经入了道门,从今往后女色于朕如浮云,再说朕年纪也不小了,想节欲延长寿命...若是再敢有下次,小心朕将你打入冷宫!”
说完,脸色转冷,拂袖转头。
这几天,作为李渊最为宠爱的妃子,自打李渊重生后,张婕妤就以各种理由缠着他。说他不垂涎张婕妤的美色,那绝壁是假的,可是这么个大美人搁在他身上他也不敢上啊。
首先第一点他已经五十九岁了,差一点就六十岁,花费了接近一百点发明点将自己变年轻了一百多天,但是一百多天还是杯水车薪,照原来李渊的那个搞法,迟早净尽人亡。
其二,张婕妤作为最宠爱的妃子,一旦发现李渊的言行举止与以往大相径庭,扳倒李渊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少不了麻烦。
最关键的是,大唐女子何其多也,他何必在这一个破船上度过余生呢
“陛下...莫非真的不理臣妾臣妾听闻陛下要前往翠华山颐养天年,还请陛下带上臣妾!”张婕妤道。
“不带,朕既然是已经遁入空门,从今之后就是修道之人,世俗与我和干也请称贫道一声道长。”李渊向后退了一步与张婕妤拉开距离,缓缓说道。
呵呵!将张婕妤带走
抱歉,李渊从来没有这个想法,他之前向长孙无垢提出要前往皇宫外居住,就是为了外面的自由、清净。
张婕妤的心思李渊也清楚,李渊这个太上皇已经失势了,而她这个妃子能有什么好下场在皇宫若是没有李渊撑腰,人情冷薄最势力的后宫,张婕妤在皇宫真的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只不过,李渊心底还是存有一丝善心的,若是换上其他歹毒心肠的人当皇后,他还可能带走,但是长孙无垢这个贤后当皇后完全就没有后顾之忧,吃穿少不了她的。
所以,现在断就要断的清一些!
“陛下...”张婕妤不死心,再次低声喊道。
”免了,请称贫道为道长。若有多言,即可将你打入冷宫,绝情之事朕也不会少做。“李渊冷声道。
张婕妤努努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叹息一声就走开了,心里却是想道:“莫非陛下认定了我和李建成私通,可就是几回啊,没有几次,陛下真是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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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朕有办法救流民
“所以呢贫道这样还不是你希望的,陛下!”李渊转身冷声道,顺手在藤椅上抄过他精心打造的拂尘,一甩拂尘,倒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那双眼睛俯视李世民,不时闪过鄙视的目光。
第一次见面李渊认了个怂,将彻底僵化的父子关系缓和,但枣给了就该给大棒了,”一手红枣,一手大棒“这样的道理他还明白,李世民必须要敲打敲打。
“贫道父皇,你就不要揶揄孩儿了。”李世民苦笑一声,他也听说了这个不安分的父皇出家为道的事情,不过他老李家早就请了老子入了祖庙,这时候进了道门跟回自家一样,没毛病,不丢分。(春秋时,雅言中的老和李是同音,所以李耳叫李子,又被人称为老子,这点不冲突。)
想了想他接着说道:“碧玉珊瑚树,某已经帮你赎回来了,若是平日里宫里的调度不够...就告诉某,再怎么也不能让父皇手里拮据......”
说完,李世民拍拍手,王振就从外面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用着明黄色手帕盖着的东西,在他手与东西接触的地方,能看出怀里东西的端疑,确实是前些日子李渊典当的碧玉珊瑚树。
将东西放在漆木案几上后,王振退到暖阁门口。
“父皇,某今早已经下了圣旨,将父皇在东市遇见的流民以及另外的三千流民迁到翠华山安置田地,另外划分蓝田、渭南、高陵三县用于父皇您的食邑。”李世民道。
“好大的口气。”李渊感觉自己有点膨胀了,坐在藤椅上,啪嗒一甩拂尘抽中藤椅,“贫道在世俗之前,好歹也是开国皇帝,这天下是贫道让给我那个...不长进的儿子,划分三县给朕当食邑,亏你能说出口。”
“这...”李世民被这一下吓的不轻,生怕李渊用拂尘抽他。就算李渊真抽他,他还不能反抗,“父...皇,某说错了,某不该擅自做主给父皇划分食邑,此为某的错,某这就回去让中书省扣住圣旨。”
吞下肚子里的还能吐出来!
李渊一听这话,心里着急,三个县的食邑就意味着从此之后这三个县的赋税就不用交给朝廷,直接就是他太上皇的。
乍一听才三个县的赋税,这不是糟蹋他这个太上皇吗那些开国郡公什么的,不是也封一个郡。一个郡听着就比三个县厉害,但那是虚封。
唐初的开国郡公至少二十多个,而秦始皇当年划分天下郡县的时候,才是三十六郡!想想都不可能将大半个大唐给出去,所以最多是实封一个县,而且大多还是下县。
唐代的县分为赤、畿、望、紧、上、中、下七等之差,其中京兆府管辖的20多个县中,因为长安县和万年县在长安城内,所以是赤县,像这样的赤县,在洛阳也有两个,不过比长安城的两个县差一等,是次赤。
而京兆府管理的其他县,则被称为畿县。不要对此感到惊讶,自古关中就是膏腴之地,要不然司马迁也不会说出天下之富十有其四在关中。在南方还没有大力开发的唐初,京兆府的三个县在大唐的赋税那是顶尖的。
李渊脸色不变,干咳几声道:“世民啊,贫道懂得你的辛苦,虽然三个县是有点少,但比那些颠沛流离的流民来说,贫道的处境...还是好上很多。”
“是啊
第三十九章:以工代赈,铁路
这话说出口之后,李渊感觉这些天一直压在他肩上的重担猛然一轻,心里轻松了不少。这几天为了流民这些事情,他参照后世想的东西不少,但是想着简单,做起来就难了。
比如零八年的汶川地震,当时的口号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从全国各地运往的物资不计其数,但那是依赖后世便捷的交通环境。在大唐,这样的可能性很小,杨广修大运河的原因之一就是解决南北运输问题,可即使有大运河,从洛阳运往长安的路途还是主要靠陆运。
陆运的特点就是巨慢,而且还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打个比方,从洛阳朝长安运往三石粮食,可能到了长安就只剩下一石粮食。
但当李渊这句话说出去之后,在李世民的脸上非但没有看到半分震撼,反倒是满满的狐疑之色。
“父皇,你就不要消遣某了。”李世民哭笑不得,狐疑的目光投向李渊,问道:“莫非...父皇你是老糊涂了俗话说开源节流,长安的粮食是固定之数,所以在其他地方的粮食还没到达之前,太仓能动用的就是这点粮食。至于节源,房玄龄等人素来可靠,以往赈灾也有先例......父皇你又有什么办法解救那二十万流民某只能尽自己的所能让更多的人不被饿死而已。”
李渊不屑的哼了口气,脸色不变。在暖阁东边靠墙的案几上有一锦盒,锦盒约有成人半臂长,巴掌宽左右。‘咔哧’一声打开上面的玲珑锁,里面没见什么珍奇异宝,反倒是一张纸,上面用极细的墨线勾勒出一个类似后世铁轨的图样,在铁轨上却不是冒着炽热蒸汽的火车,而是几匹骏马拉着的四轮马车。
“这...是何物画的如此精细,比工部尚书阎立德(阎立本的哥哥)画的还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多,这些马匹活灵活现,嘶鸣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响起,驭手手里握着的缰绳每一根丝麻也画了出来...”李世民摸着这张薄纸,爱不释手,啧啧称奇道。
“废话,这是照片,怎么不可能逼真!”李渊翻了个白眼,对李世民这个生活在一千年的古人鄙视不已。要是让他看见了自己压在床铺下的金瓶梅插画,他岂不是...
这个铁路照片不是别的,而是李渊购买的《论19351942美国经济危机》里面附录带着的照片。至于为什么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美国已经有了蒸汽火车,但附录的却是四轮马车在铁路上疾驰的照片,这点李渊也感到奇怪。
“对了,父皇,这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李世民爱不释手的用手细细的摩挲,照片表面似油纸的光滑在他看来都是很新奇,阎立德包括他弟弟阎立本的画只能欣赏,却不能用来经常抚摸,这在有些文青癖好的李世民看来,无疑是种缺憾。
“画中的马车名为四轮马车,但那不是关键,这个是铁路轨道,而马车的车轱辘和铁路轨道相扣,马车行驶在上面岂不是如履平地”李渊指着照片上的东西给李世民解释,想了想又说道:“世民你可知在秦时运粮的甬道”
李世民一愣,随即说道:“《史记》中的始皇帝本纪中有写:自极庙道通骊山,作甘泉前殿,筑甬道,自咸阳属之。”
甬道,指的是楼房之间有棚顶的通道。
秦朝时期的甬道就是在运粮路线上两边修建土墙,在灭楚之战时曾发挥重要作用,项燕率领的楚**队捉摸不定甬道中的运粮部队到底在哪里,在与秦国的对峙中,彻底落入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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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卫家村
位于秦岭北脉的翠华山山清水秀,景色如画,最引人入胜的莫过于峰顶的湫池,涓涓细流自山中杂石而出,伶仃作响如乐工优雅的手持细长木棍敲动精致的编钟。湫池群山环峙,碧波荡漾,清明如镜,纤尘不染。
池南处有古朴厚重的的太乙殿,是旧时遇旱祈雨的地方,正殿里有泥塑木胎的太乙天尊法相,斑驳的木漆剥落,供台上的瓜果青鲜,三牲醇厚的肉香味远扬。
钉在房檐上的各色鸟类叽叽喳喳的鸣叫,玻璃弹珠大小的眼球却紧盯着肉食的鲜美,直到老朽的庙祝用扫帚驱赶,才不甘的凄鸣一声,扑通着翅膀重新飞入山林。
站在高高的原野,草木凄惶,高耸的枯黄野草被肆掠的北风压到,显露出昔年秦国上林苑薄浅的地垄,如众星拱月的圆形矮坡,曾经的先秦贵族在这里唱过‘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也曾有秦始皇手拄着长达三尺的太阿剑,明锐的双眼,抚着浓密的燕颔,戴着梁冠在此俯视来自蓝田大营的精锐秦卒,亦或有周亚夫驾着驷马的战车,率领细柳营的兵锐在此地追逐田野间的野鹿、蜜罐......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秦汉距今已经约有千年,以往山鹿戏跃的西面山腰也起了新兴的建筑,虽然比不了阿房宫的层峦叠嶂,隐天蔽日,可却也有广厦百间,琉璃瓦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芒。
山麓下面,则是一间间的村舍,约有千数之多。自秦时的商鞅在孝公年间立下的《分户令》,规定“民有二男以上不分异者,倍其赋”。商鞅与秦国俱皆亡之,然秦法无亡也!
又因南北朝几百年的战乱,造成户口流失,百姓隐露人数,诈老诈小,直接影响了国家税收与徭役,为了查实应纳税和负担徭役的人口,隋文帝早在开皇三年就下令“大索貌阅”,即按照户籍上登记的年龄和本人体貌进行核对,检查是否谎报年龄。
唐随隋制,对户口的抓控也很是严谨,这千舍人家,若是熟悉公务的县吏就可一眼看出约有三千之数......
鸡鸣狗吠于闾里之间,男人们打着短褐,扛着锄头朝着更西边的新开辟的荒地走去。可若是仔细看去,这些男子面相稚嫩,颔下的胡须柔软的和飘絮一样,而不是如猪鬃毛般冷硬......
在乡间田垄上,一个矮瘦如冬瓜似的少年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水,看着努力耕种的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小的略黑少年,眼睛中透出羡慕,但亦是感恩,略微感慨道:
“五日之前,县衙的县吏带着圣恩来了卫家村,任命黑子你为村胥管理我们这六十户人家,若非是黑子你跪下求太上皇,我等或许要像长安城下的流民一样,每日只能喝一碗筷子都立不住的稀粥。“
唐制,尚书省下于州,州下于县,县下于乡,皆曰符。又云:”君之命行于左右,左右颁于方镇,方镇布于州牧,州牧达于县宰,县宰下于乡吏,乡吏传于村胥,然后至于人。”
虽为小小的村胥,管理这六十户的人口,在大唐着实是个搓饵小人,但对于卫子扬来说,他已经很满足了。六十户的人口大多和他是原来是同一个村的乡党,刘姓居多,村名也是刘家村,可是自从他在太上皇面前那一跪之后,得蒙天恩,刘家村的人有了安居之处。
刘家村也被改为卫家村,实乃感恩卫子扬。
“王瓜,此不为某的功劳,是陛下他老人家体恤我等丢失家园,流离失所的可怜人。”卫子扬摇摇头,心里暗含感谢,若不是李渊及时出现,当日长安市集的百姓给的粮钱终有一日会用完,他的寡嫂即使那时不委身换五斗米,也会在未来为孩子谋一口吃食,有一个刘二麻子,就有第二个王
第四十一章:道君能治
与后世,汝妻汝女吾养之的调笑之语不同。卫子扬的这一句话可是很重的,这个时候的女娃子可不是什么稀罕东西,隋末战场上关中汉子死在疆场上的不知凡几,寡妇女娃子多得是。
而卫子扬家里也不是什么丰厚人家,而是和他王瓜一起逃难来到长安,来到翠华山的。
一张嘴,就是珍贵的粮食。
......
一路小跑,卫子扬和王瓜喘着粗气来到卫家村。翠华山本来就无人家,这些都是最近迁过来的流民,所以房子也修的极为简陋,茅顶蔽室,屋舍相挨的极为紧凑,一大片一大片,逼仄的通道就是分割各村的界线。
卫家村乃是六十户人家结庐相连,乡党间也好抱团取暖。
朝东的狭道最边上是柳家的屋子,新建的茅草屋还未除去湿气,再加上秋露,接近时就觉突然一冷。
他们小跑过来身体正热乎,绝不是因为此地阴冷的环境,而是里三圈,外三圈围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禁有本村的,也有邻村好奇的人,比肩继踵,窃窃私语。
卫子扬心底一沉,他心急想要进去,柳家少年和他也算是逃难的兄弟,可他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挤进去,他的眼睛一亮,将王瓜的胳膊高高举起,窄袖自然垂落,那红斑自然而然的显露了出来。
“这里有得了疫病的人,不想得病的赶紧让开。”
这个原地炸弹果然奏效,村民唯恐避之不及,离王瓜三丈范围的人接连恐惧后退,就连修建简陋的版筑也坍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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