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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郭维哼了声,“要不是你爹拦着……”

    郭知宜无奈道:“爷爷的心意我都明白,但我又不缺衣少食,要这么多钱也没用,不如都捐做军饷吧,西北战事胶着,兵士正拼命杀敌,我们皇室万万没有坐在京城享乐的道理。”

    郭维叹息,“也好。”

    早春的御花园里,已有了红粉争艳的好风光,祖孙两人又坐着说了许久的话。

    直到李四福出来提醒,郭维才不舍地往回走。

    “对了,”郭维临了想起什么,“你见过傅家姑娘了吧?”

    郭知宜一愣,傅燕青的妹妹?爷爷的义女?

    “她是个好姑娘,”郭维稍一停顿道,“再过三个月,你父亲就和她完婚了。安安大了,会理解你父亲的。”

    是陈述的语气。

    这意味着晋王妃已经定了,爷爷只是告知她这件事,而她只能接受不能有异议。

    就算有异议,也没有用。

    郭知宜垂着眼,扯起嘴角应了一声。

    她想起在破庙里那个温婉如水的母亲,轻柔地拥着她的女儿,温声慢语,“怎么哭了呢,可是受伤了?”

    如果是原主的话,她会难过吧?

    郭知宜想到这里,心中忽然涌出一股难言的酸涩来,她抬眼看向郭维,“爷爷觉得,安安变了吗?”

    话一出口,她便生了几分悔意。

    “想什么呢,”郭维慈和地笑了笑,抬头,鬓发间的斑白更多,沟壑纵横的脸上显示着他经历过的风霜,“这段日子你来回奔波,着实辛苦,好好休息休息养养精神,不要胡思乱想。”

    郭维说完,笑着扶了扶郭知宜头上的步摇,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郭知宜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iishu)是,,,,!




第二百四十六章 书院
    【】(iishu),

    ()三月,南风裹着温软的气息,叫醒料峭京城。

    于是,杨柳垂垂如烟,桃花灼灼如霞,市井的人们纷纷脱下厚重的冬装,换上轻便鲜亮的春装,成群,冶游于郊野明媚大好的春光中。

    史倾棠半蹲着,拿帕子擦去书扉页上的尘土,动作细致小心,连包角的角落都不落下。外面的灰尘完清理干净后,史倾棠起身,把书放到阳光明朗的空地上,仔细地用木块压住了书页的四角,不致被风吹起。

    静远阁前大片的空地上,就这样摆了满地的书。一排排,一列列,摆满了整座院子,中间只留出一条窄窄的过道。

    史倾棠忙完手头的活,看了眼满地的书,疏淡的眼睛里浮出几许欣慰的悦色。

    她走回静远阁阁门前,暖洋洋的春日阳光直直地洒在门口,门口摆着一张圆形的小木桌,桌上有薄薄的水雾从茶杯中静静地升起,桌旁摆着两张花梨木色的圈椅,一张是空的,另一张上面正斜倚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

    霜白的裙裾上湛蓝色的水涟纹若隐若现地流动,眉心一点浅碧色凤尾钿,本就偏冷的面相更多了几分使人退避的清凌疏远。

    事实也是如此。

    铁血杀神,手腕强硬,没几个人敢接近大周这位最尊贵的郡主。

    但史倾棠正巧在这仅有的几个人里。

    两个人坐在一张小小的桌子前,像平常人家的好姐妹一样,懒洋洋地喝茶、晒太阳,无所不谈,哪怕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怎么不出去走走?”史倾棠微仰着头,视线落在远处的纸鸢上。

    郭知宜往后仰了仰,懒懒道,“累。”

    “郡主娘娘近来心情欠佳啊,”史倾棠侧目看向郭知宜,“不如说与倾棠一听,也好消遣消遣这无趣的日子。”

    “危险发言哦,”郭知宜撑着脸说道,“本郡主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好,那倾棠换一种说法,”史倾棠轻轻笑着移开了视线,“倾棠最近有一苦恼之事,不知郡主可愿分忧?”

    郭知宜警觉地说道,“如果是让我帮你赶走高元帅,我可赶不走。毕竟高元帅现在是我父王拜把子的兄弟,算是我的长辈。”

    史倾棠的表情僵了一下。

    郭知宜见状,在心里啧啧大叹,这两个人之间果然有猫腻。

    她促狭一笑,“我看莘华书坊最近出的话本子里男的都是貌丑无能又不举,被女方嫌弃,被亲友背叛,最后无一例外下场凄惨,唉,也不知道妙笔先生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

    史倾棠微微一笑,“谁知道呢,不过倾棠倒是听说,妙笔先生下一个本子叫冷面郡主俏侍卫,描写细腻,内容香艳。”

    郭知宜笑容凝滞,随后立刻变脸,恢复一副正经到不行的模样,“不知有什么是在下能效劳的?”

    史倾棠手指指向满地书籍,“郡主可愿助倾棠办好这书院?”

    郭知宜想起办书院的事宜就头大,“我出钱还不够吗?”

    史倾棠笑着看她,“晋王殿下升任汴京府尹,师屠和青邱协理东仙小筑,郡主在京中还有何要事在身吗?”

    郭知宜幽幽叹气,“一口一个郡主,压榨我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史倾棠满意,“那就交给郡君了。”

    “等等,”郭知宜眨了眨眼睛,“史大家主,您这撂挑子的速度太快了点,帮忙帮忙,我只是个帮忙的,交给我,您呢?”

    史倾棠起身,一只手搭在郭知宜肩上,轻描淡写道,“自然是要准备制举了。”

    郭知宜一口茶喷了出去,“制举?”

    史倾棠挑眉,“怎么?”

    郭知宜掏出帕子,擦了擦溅出来的茶滴,“没什么,就是有些意外。制举允许女子参加吗?”

    “陛下同意了。”

    行。

    好的吧。

    她爷爷的思维有时候真的很出人意料。

    郭知宜沉思许久才消化这个事实。

    “也好,也该让朝内外的迂腐的老古板好好看看,谁说女子不如男。”

    清脆的击掌声响起。

    风起,白色和青色两道衣带飘飘的身影,相对而视,畅快地笑了起来。

    “书院叫什么名字呢?”郭知宜问道。

    “静远书院。”

    郭知宜点头,“那书院的第一任山长由谁来担任呢?如果由魏相或者房大人这些名声响亮的人来担任,定能吸引更多生徒前来修习。”

    史倾棠摇头,“不必,第一任山长就是我。”

    对上郭知宜怀疑的目光,史倾棠解释道,“名者,实之宾也。连这点观名见实的本事都没有,我静远书院不需要这种急功近利的短视愚钝之徒。”

    郭知宜扶额,“好吧好吧。”

    史倾棠这是打算对生源严格把关了。

    虽说是好事,但是如果不拿出些有吸引力的长处,没有什么人来,难免会贻笑大方。

    啧。

    史倾棠有史倾棠的清高的坚持。

    那么就得靠她动些其他脑筋了。

    “授业的老师你请到几位了?”郭知宜摩挲着手指,思考道。

    “二十三位。”

    “???几位?”郭知宜怀疑自己听错了。

    “有二十位师叔师伯,郡主在雅集上见过的。”史倾棠数了数,“还有三位,魏师伯,房师叔,白大人,他们会在闲暇时过来讲学。”

    郭知宜:“……”

    好了。

    这么强大的阵容她还谋划个锤子哦。

    “还有一个问题,书院的事情不会耽误制举吗?”不需要专心备考吗?

    郭知宜真诚发问。

    史倾棠一头雾水,“为什么会耽搁?”

    郭知宜:“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史倾棠还是有些不解,“但是办书院和制举都不是很消耗精力的事情。”

    “哈?”郭知宜倏尔瞪向史倾棠,“那怎么还需要我帮忙?”

    史倾棠面不改色地改口,“虽然这两件事拎出来哪一件都不是非常消耗精力,但他们加在一起就很消耗精力了。”

    郭知宜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

    史倾棠笑了笑,意味深长道:“秦初,太宗私幸端门,见新中第的进士们鱼贯而出,高兴地说,‘天下英雄尽入吾彀(gou)中矣。’郡主觉得呢?”

    郭知宜一下子抬头,直视史倾棠,良久之后,唇角轻轻勾起,“史姐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史倾棠没有说话,弯腰拾起一本书翻了翻,“静远阁中典籍无数,汗牛充栋,这才是倾棠的底气。”

    “郡主,家主。”下人的禀报声打断了郭知宜和史倾棠两人的交谈,“晋王府家臣正候在门外,说是宫里来人召郡君进宫。”

    “我知道了。”郭知宜点了点头,同史倾棠辞行,转身朝门外走去。

    史倾棠敏锐地注意到了郭知宜神色间的细微变化,心中划过一丝狐疑。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觉得郭知宜听到下人递的话后表情有些不虞?

    为什么呢?

    晋王……

    陛下……

    她见到这两个人应该开心才是。

    刚才的表情明显不对。

    不,不止,她这段时间的状态都有些不对。

    赵俊秋后处斩,慕彦超被斩于晋王之手,掌控汴京城的白询急流猛退挂冠离任,晋王的地位水涨船高。

    眼下形势一片大好,郭知宜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色。

    奇怪至极。

    史倾棠把心中的疑惑记下,打算问问陆韶。

    --

    “师屠?”

    门外,郭知宜看见驾车的人,眼睛眯了起来。

    这人已经和陈州城里初见时截然不同了。

    陈州城初见时,郭知宜尚能从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里窥得他的情绪和。

    但眼下的师屠,已然不能看出内里的心绪。

    锋芒内敛,不动声色。

    真是可怕的成长速度。

    “好久不见,应该叫师大人了。长安何德何能让师大人牵马驾车呢?”

    师屠无奈笑笑,“郡主就别取笑我了。”

    从外表看,和守礼青涩的俊俏书生无二。

    (iishu)是,,,,!



第二百四十七章 大变
    【】(iishu),

    ()但郭知宜是知道师屠秉性的。

    她摇了摇头,掀开车帘钻进了马车,倚着车壁感慨,“一别数月,今非昔比。”

    师屠抚平车帘上的褶皱,拉住车帘把车厢遮得严严实实,而后做到前面,扬鞭驱马缓缓起行,“半年前,我只是陈州城巍峨的城墙上一个普通的守城小卒,不起眼得就像城墙上千千万万块砖石的其中之一。我站在城上,目之所及是千篇一律的屠杀,耳边充斥是哀鸿的鸣叫。那个时候,我是真的看不到前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是一黄土就了结了一生。”

    “但好在我这个人的运气不错,遇见一个只在传言里听过的人。”

    车厢内一片沉默,并没有应声。

    师屠不在意地接着回忆道:“那个人和传言里一样强大而漂亮,但是并没有传言里那么冷血残忍。所以我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宿,鼓起勇气,孤注一掷地赌了一把。”

    师屠轻快地笑了起来,看上去朝气蓬勃,“现在看来,这一把是赌胜了的。”

    “恭喜?”郭知宜凉凉道。

    “不敢当不敢当,”师屠连连摇头,“在属下心中,郡主永远是属下的恩人。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只要郡君一句话,属下万死不辞。”

    “你有这份心我自然感激不尽,”郭知宜拨弄着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只是……如今你到底算是父王的幕僚,你来路敏感,看不惯你的人不在少数,未免有心人臆测些有的没的,日后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属下。”

    “遵命。”师屠握着缰绳,半垂着眼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容属下最后以这个名义禀报一件事。”

    “说。”

    “怜小姐的下落找到了。”

    郭知宜猛地抬眼,“在哪儿?”

    “浮山。”

    “浮山,”郭知宜重复了一遍这个熟悉的地名,心中咯噔一下,“浮山不是三军会战的中心吗?”

    战况最激励的时候,浮山城一天之内甚至三易其主,说它是整个西北战场最危险的地方都毫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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