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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是,关潼也已经到了地方,现在两个人都被方将军看着。”

    郭知宜按着眉心思索许久,“就这样吧,让他们先待在西北,京城这边先压住这个消息不要往外透露。”

    白怜啊白怜……

    郭知宜想起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又是怜惜又是无奈。

    出身尊贵的第一世家,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出色,可惜命运给了她迎头一击。敬爱的母亲原来是杀害自己亲生母亲的仇人,景仰的父亲原来是个手段卑劣的伪君子,短暂的十多年完完活在别人的谎言和恶意中。

    性情大变也在所难免。

    但尽管如此,在郭知宜看来,白怜的性子依然保有善的一面。

    太后诱骗她进宫,打算对她下手时,是白怜出手救了她,甚至舍身为她挡了一剑。如果不是真心把她当成友人,绝不可能那么果断地挺身而出。

    在颍州和陈州也是,审讯时毫不留情,救人时毫不犹豫。

    怎么说,都算是一个好姑娘。

    除了偏执点没毛病。

    她和陆韶赶回京城镇压赵府私兵叛乱的时候,手忙脚乱,一时无暇顾及白怜。

    可就这么短短两天的时间,白怜就不见了身影。

    郭知宜也是后来问了青邱才知道,原来白怜是看到了方四传回的加急战报,得知李锐在前线负重伤的消息,立刻不管不顾地去了前线。

    不,也不是不管不顾。

    临走之前还坑了她老爹一把。

    她把自己研制出来的春华酒送到了大理寺。

    所以……

    严瑾瑶误饮春华酒那件事就变成了白家和赵家两家都有参与。白家瞬间吸引了朝臣的注意力,继赵家之后成了又一个重点关注的对象。

    赵家和白家竟然也有联系?那么他们两家的联系有多深?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疑不定。

    面对这种境况,白询也是果断,自请离职,以待大理寺卿查明真相。

    然后,大理寺卿亲自动手,查出来的真相是白府下人手脚不干净,偷了主人家的东西拿出去卖。

    事情到这地步,本可以画上一个句号。

    但白询却上书自称愧疚,言此事虽是无意之失,却险些酿成大错。他治家不力,难逃其咎,遂主动挂冠离任,退出了朝堂。

    皇帝三次相劝都未能改变白询的心意。

    郭知宜摸不清白询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根据她的观察,先有白延钊在攻打汴梁那场大战前违令放京城百姓出逃,后有白询小恶深省、严于律己,白家的声名在民间是越发的好了。

    而且,不只在民间,就是在皇帝面前,白家人也比之以往更加得脸了。

    虽然白询不再是京畿地区的一把手,但是白延钊却成了皇城司的三大勾当公事官之一,皇城司原叫武德司,隶属禁军,掌宫钥,启闭皇城门,后来逐渐独立,成了天子的耳目之司。

    皇帝把白延钊调到这个地方,就是在表示对白延钊的亲近和看重之意。

    所以,即使白询退隐了,京城里的朝臣也不敢小瞧白家。

    郭知宜自始至终就不担心白家如何,几百年的深厚底蕴就注定它不可能轻易倒下。

    让她不安的是白家人现在对白怜的态度。

    他们有没有发现是白怜临走前动的手脚呢?如果他们发现了,白怜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郭知宜思虑片刻,觉得白怜还是暂时留在西北更好,于是把白家的事情从脑中压了下去。

    --

    马车不紧不慢地走在京城的石板道上,马蹄踏出了清晰而缓慢的节奏,听来很是悠闲。

    车外,街道两侧商铺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的叫卖声、高谈声、欢呼声鼓震着人的耳膜,处处都充满了市井气息。

    “汴京繁华如梦,是我始料未及的。”马车外传来师屠赞叹的声音。

    郭知宜掀开窗帘,有些出神,“这样繁华的城市我也始料未及。”

    她不是没有见过更繁华的都市,但没有一座城市能如眼前的汴京一般让她触动。

    也许是乱世中的繁华太过难得,也许是她为之倾注了太多心血。

    潜移默化之间,这座汴京城已深深融进了她的生命里,一呼一吸,一颦一笑,在此后经年,丝丝缕缕地勾连着再也剪不断。

    以后会更好的。

    郭知宜看着生机勃发的汴京,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宫门到了。”沉思间,朱墙碧瓦的宫城已至眼前。

    厚厚的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掀开,一张笑嘻嘻的脸凑了过来,做了个搀扶的手势,“恭请郡主娘娘。”

    郭知宜挑眉,“小王叔就不怕长安折寿?”

    郭意城想了想,轻咳两声,故作老气横秋的模样,倨傲地盯着郭知宜,“乖侄儿,还不快来拜见你王叔?”

    郭知宜乖巧地笑着道,“王叔~”

    “嘶嘶”王叔本叔抱着脚单脚跳着原地打转,脸色扭曲狰狞,“安安你下脚好狠!”

    郭知宜一脸无辜,“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就是轻轻地、轻轻地踩了那么一脚,踩死蚂蚁的力气都没用上。”

    郭意城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iishu)是,,,,!




第二百四十八章 团聚
    【】(iishu),

    ()“陛下,康王殿下和长安郡主到了。”御花园里,李四福余光注意到郭意城和郭知宜两人正在朝这边走来,忙低声在郭维耳边轻声提醒。

    正在下棋的郭维和郭荣两人都是一愣。

    从李四福的角度能够清楚地观察到帝王脸色的变化,顷刻间眉眼间温柔像春水般溢出,慈爱溶解了皱纹间长年累月堆积的冷硬。

    李四福也笑了笑。

    为帝者,喜怒是不能形于色的。

    所以要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得圣心,只需要看看陛下在他面前流露了几分真实。

    李四福微微抬头,安静垂落的拂尘轻轻摆动,昭示着风的和缓熏柔。

    在那风之来处,在那和风的来处,有人分花拂柳而来,带着整场春日的明媚。

    那就是能让帝王流露出十分真实的人啊。

    李四福心中感慨,笑着向来人行礼。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郭意城笑嘻嘻地,三步并作两步钻进凉亭,在郭维两步远的身前站定,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父皇,王兄。”

    郭知宜跟在郭意城身后,依次向郭维、郭荣和守在一边的徐崇见了礼。

    郭维见到两人,脸上立刻浮出喜色,然后,面不红耳不赤地打乱棋盘,收起棋子,动作熟练,神情自然,“不下了不下了,安安和意城来了。”

    郭荣静默,片刻后才道,“难怪魏相不肯进宫,总叫儿臣来陪父皇。”

    “嗯?”郭维哼哼了一声,“人辅那家伙老奸巨猾,棋品又不好,谁稀罕。”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帮着史倾棠整理书阁的魏人辅猛地打了个喷嚏,刚拿到手里的纤薄的古籍残页“嚓”的一声裂成了两半。

    担心魏人辅身体的史倾棠忙从书架间转出,一抬眼正好看见风中飘扬的残页,凄凄凉凉可怜巴巴的残页。

    史倾棠沉默了。

    史倾棠视线上移,与魏人辅四目相对,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看着魏人辅。

    魏人辅少见地有点心虚,他是明白这残卷的价值的,正因如此,他更觉得老脸有点没地方放,视线在虚空中游移不定。

    “呵……”这场短暂的对峙,以史倾棠先绷不住脸上的笑告终,她走到旁边的书案上铺开一张白纸,“在倾棠这里,残页固然珍贵,但师伯的墨宝更珍贵,就辛苦师伯把这两页重新撰抄一遍了。”

    魏人辅自然心甘情愿。

    史倾棠自然而然地捋起袖子,站在一边磨墨。裙裾上青色竹叶纹路大片大片铺开,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空山林海里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带着雨后青苔的清冽干净,悠悠地萦绕在另一只苍老的手边不经意露出的零落花瓣。

    天光从窗外倾泻而下,时光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皇宫凉亭里,郭维等四人围坐在一张小小的圆形石桌前,宫人和侍卫都被打发得远远的。此刻,在这个小小的凉亭里,没有君臣之分,有的只是饱经磨难后终于重逢的祖孙四人。

    桌上摆着些简单的吃食,多素少荤,粥也是很简单的蔬菜粥,旁边还有几盘应季的时鲜水果。

    这桌饭简单得和平民百姓日常吃食一样,甚至还不如一些小富之家,任谁都想不到会是帝王的家宴。饶是如此,连平日里看起来最像娇贵公子哥的郭意城都没有半点怨言。端起饭扒拉得比谁都快,甚至还敢向帝王碗里伸筷子夺食。

    “爹你是不是把府里原来的厨子给招到御膳房了?”郭意城口中的饭还没咽下去,鼓着腮帮子问道。

    “你怎么知道?”坐在对面的郭维惊讶地抬头。

    “吃出来的!”郭意城神情中带着几分自得。

    郭荣忍俊不禁,向郭维解释,“爹你不常在家不知道,意城的鼻子和舌头可是咱们家最灵的。家里的厨子要是哪一顿饭油盐酱醋哪一样少放了点儿多放了点,他都能尝出来。”

    郭意城疯狂点头,眼睛亮亮地看着郭维,“爹你就说厉害不厉害!”

    郭维:“……”

    郭维顿了一会儿,“阿荣,我现在有点不确定,你弟弟今年多大了?十三还是三岁?”

    郭意城瞪大眼睛,伤心欲绝,“爹你竟然连我的年龄都记不清,我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了?”

    郭维么得感情,转过脸,“是我儿子,但不是我生的。”

    郭知宜噗地笑了声,再次收获了郭意城的白眼一枚。

    郭意城气鼓鼓地盯着郭维,深吸了好几口气后,发现还是憋屈。郭意城磨着牙挤出几个字,“你们等着。”撂下狠话,郭意城发狠地夹走了桌上最后的一块肉丸,得意洋洋地俯视众生,欣赏够了其他三人脸上的懊恼和不甘(?),才慢动作一样地把肉丸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地吃,一脸人间美食好吃到落泪的夸张表情。

    其他三人:“……”

    郭维叹着气摇头,拿起筷子高贵冷艳地拨开白米饭在最下面,赫然藏匿着几个肉汁四溢的圆滚滚。

    郭意城脸上的表情一僵。

    郭知宜啧啧了两声,紧随其后,扒开米饭,夹出来一个肉丸送入口中,吃完还不忘点评,“确实很好吃,外酥里嫩,软糯鲜香。”

    郭荣……

    郭荣刚一动筷子,郭意城憋屈和难以置信的小眼神就飘了过去,声音可怜巴巴,“哥,你肯定不会向他们这么过分吧?”

    郭荣眼神一化,“自然不会。”

    郭意城一阵感动,双眼亮晶晶的,此刻他眼中的郭荣浑身都在散发着兄长的慈爱(?)之光。

    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世上只有哥哥好。

    只、有、哥、哥、好!

    谁都别劝他!

    以后他哥在他这里就是第一位了!

    他就是他哥冬天里的暖裘衣,夏天里的凉玉扇!

    他要想他哥之想,急他哥之急!

    郭意城正这么想着,下一秒却忽然惊恐地发现郭荣也从自己碗里扒拉出几个圆滚滚。

    郭荣笑着把自己的圆滚滚夹到郭意城碗里,“好,既然你喜欢,那就都给你。”

    然而没有听见回应。

    郭荣诧异抬头,发现郭意城已然石化在原地。

    “……”

    “生亦何欢呢,”郭意城的神情从震惊到悲愤到痛心再到超脱,最后归于平静。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脸平静地把碗里的肉丸快速地塞进了嘴里。

    郭知宜快要笑疯了,憋笑憋得脸疼。

    郭维则是一脸不忍直视,眼里写满怀疑,“老实说,我也很怀疑,这又臭又蠢的崽儿真是我亲生的吗?”

    “爹!!”

    笑声在湖面荡起涟漪,顺着风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徐崇和李四福齐齐抬头,对视一眼后,俱是摇头失笑。

    这大抵是最不像帝王之家的帝王之家了。

    候在宫门外的师屠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向直直向自己走过来的高大身影,眯起眼睛笑了笑,“好久不见,陆侍卫。”

    陆韶保持着单手扣刀的姿势,在师屠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师屠,寡言少语:“你可以走了,我会接郡主回府。”

    师屠笑了笑,走到马车前温柔地摸了摸马头,而后抬头,视线从斜下方挑起,挑衅一笑,“偏、不。”

    “唰”陆韶眼神一暗,攥着刀鞘拇指一顶,长刀立刻从刀鞘中滑出一截。刀背光滑如镜,反射着凌凌寒光。

    师屠低头,清楚地那柄刀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他毫不怀疑,这把刀能轻而易举地划破自己的喉咙,穿透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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